司命長出了一口氣,“呼,你可算是要走了,司命我長這麽大還沒有這麽伺候過人呢,這兩天腰都格外的疼,你走吧,你趕緊走,累死我了。”


    小九兒是真的很想狂扁司命一頓,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一次先不打,抵作他救她的恩情了。下一次,小九兒眯著眼,手上攥緊了拳頭。


    小九兒推門出去,司命還大叫了一聲,“哎~,你記得別隨便動,傷還得好好養著,你聽見了沒有啊!回答我一聲啊!”


    回答他的隻有那個破爛門的吱吱呀呀的聲音。


    ………………


    自從上一次玄空帶著嗣音去了放天燈的地方之後,嗣音就很喜歡來這兒,經常在這裏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場秋雨之後,這裏的綠葉更綠了一些,


    玄空過來的時候沒想到這裏會有人,被嗣音嚇到了,一隻腳踩到了樹枝滑了一個狗啃泥,摔了一個屁股蹲,兩隻手撐在身後,才不至於躺在地上,


    嗣音立馬站起來,跑過去,


    “沒事吧!玄空師父,我,我,我不是故意嚇你的,對不起。”


    玄空慌亂的拍打了身上的土,然後雙手合十,


    “沒事,沒事,施主不必自責,是我沒有注意到才會這樣的。”


    嗣音眼尖的看見玄空手掌上的擦傷,一把拉過來,


    “哎呀,你的手受傷了,我看看!”


    玄空一個小和尚,怎麽見識過這樣的陣仗,臉和耳朵一下子就紅了,偏偏他還沒有三千煩惱絲,擋都沒有東西可以擋,不停的往回縮手,嘴上也不忘了拒絕,結巴的說,


    “不,不,不用了,施主,施主,我,我”不停的扒拉這嗣音抓著他的手,


    “不用,施主,施主!我,真的不用了,施主!”


    嗣音看他這個樣子,也意識到自己不對,他是個出家人,怎麽會像這世俗裏的人一樣看過這些呢,這些在佛法裏是犯戒的吧!


    想到這裏,嗣音馬上放開了玄空的手,因為放的毫無征兆,愣是讓玄空因為慣性,又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嗣音趕緊去扶,快要挨住他的肩膀的時候,又停住了,腦子裏的世俗之說有冒了出來,提醒著她。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


    一雙無處安放的手,兩個腦子短路的人。


    嗣音不知所措的撓撓頭,“額,那個,那個,沒事吧!”


    虛扶著玄空讓他起來,玄空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局促,慌亂的搖搖頭,


    “沒,沒事。”


    “可是,你的,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小僧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嗣音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一塊手帕,就要遞給玄空,玄空後怕的往後一退,嗣音沒想到自己剛才對他的舉動傷害那麽大,現在一舉一動都要被防備著,


    “那個,玄空師父,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是個俗人,你是出家人,我有些禮節源於俗世,讓師父難受了。你拿著這帕子自己包紮一下,畢竟,你這傷也是因為我,我也過意不去。”玄空見嗣音實在堅持,也沒有推脫,一塊布而已,他和師兄弟之間也經常換著來


    玄空青澀的拿過嗣音的手絹,點點頭,


    “好,多謝施主饋贈,待日後得見,小僧定然歸還。”


    嗣音一笑,


    “好了,你不用還我了,一塊手絹而已,你若是沒用了,扔了就好。那個,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得先回去了,玄空師父,你記得回去包紮好傷口。”


    玄空乖巧的點點頭,“好!”


    嗣音提著自己的裙擺,一蹦一跳的走了,龍雲寺建造在山上,寺內有很多百年老樹,當年建造龍雲寺的時候,想著,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砍了怪可惜的,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百年的樹木也很少見,就沒有砍,而是請來了專門的工官,依照地形地勢和這些樹的所在位置因地製宜的建造了這座寺廟,所以寺廟內的有些路麵並不好走,甚至還有一些大樹盤根錯節的樹根也裸露在外麵,嗣音提著自己的裙擺,走著高高低低,坑窪不平的道路,落在玄空眼裏,搖搖晃晃的,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有種奇怪的感覺。回到屋子裏的嗣音很高興,笑嗬嗬的,餘令瞧見她很開心,也不緊問到,


    “發生什麽事情了?少有見到你如此開心。”


    嗣音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說,


    “今日發現龍雲寺的小和尚很有趣,那個叫玄空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我把他嚇著了,然後他就摔了一跤,我一時沒有察覺,就想著拿自己的手絹給他包紮一下,誰知道他一下子就紅了臉,還變成了小結巴,怪可愛的呢。”


    餘令聽著她嗣音白了餘令一眼,


    “怎麽會!我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很乖的,我認錯了,然後,把手絹給了他,讓他自己包紮,畢竟是因為我手上的呀!”


    餘令停下了喝茶的手,


    “嗣音,我知道你很熱心,也隻是熱心,並無雜念,可是,你還是將那手帕找個機會拿回來吧,一個女子的手絹放在玄空身邊,被人看見了,會說成什麽樣,怎麽說都不知道,就算是放在一個普通男子身上,也是不好的。玄空是僧人,而你,已經成親,不論怎麽樣,都是不好的。”


    嗣音一驚,看向餘令,“這樣嗎?這麽嚴重?我隻是想讓他包紮一下傷口而已啊!”


    “你是這樣想,別人可不是這樣想的,聽話!”


    嗣音悶悶的點點頭,


    “嗯,可是給了別人的東西怎麽要回來?好難為情的!”


    “嗣音,玄空是了悟大師最得意的弟子,你看他蠢笨羞怯,但是萬千佛法,精妙之處唯有他能與了悟大師辯駁,有時候還要超出了悟大師的覺悟,是難得一見的奇才,不出意外的話,了悟大師的位置將來就是玄空的。佛法有言,大智若愚,就是這個意思吧!”


    “原來是這樣,玄空這麽厲害啊!”


    餘令心裏好難過,這公主好難點撥呀,充重點是這個嗎?餘令心裏苦,但是餘令還要說。


    “我的好公主啊,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玄空是下一代掌門人,若是因為一塊兒手絹毀了前程,是不是有點不值?


    嗣音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是的!“


    “所以,咱們是不是應該把手絹拿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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