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第三起案件白孝慈去過現場,死者是一位79歲的癱瘓老人,子女都不在身邊,有護工會定時上門照顧老人的起居。


    白孝慈問:“這個郭玲呢?”


    826案的三起案件作案時間相隔並不長,凶手是在短時間內連續犯下三起案件,而五金店案距離826案相隔兩天時間,凶手的作案範圍從甕縣轉移到了市裏,且在五金店現場發現了半個鞋印,白孝慈意識到,五金店案與826案之間或許有什麽不同。


    陳岩橋說:“郭玲,女,49歲,月初時與她的丈夫牛富義協議離婚,離婚後包括五金店與春橋街盛譽小區的樓房,全部歸郭玲所有,牛富義淨身出戶,她們沒有子女,兩個人結婚二十年,牛富義婚內出軌所以才導致了離婚。


    昨晚牛富義準備回這裏取他的社保卡,結果就發現了郭玲被害,據牛富義說,郭玲因先天性疾病不能生育,二人原本約定要組建丁克家庭,但是由於年紀越來越大,牛富義漸漸的想要生育兒女以防自己老了沒人照顧,便選擇了婚內出軌。


    他自覺違背了當初的約定,所以在離婚的時候把所有財產都給了郭玲,郭玲雖然怨恨牛富義的背叛,但是對於牛富義的憂慮也表示理解,畢竟二人都已經年過半百了,養老問題逐日顯著。


    郭玲生前沒有仇家,她的父母早逝,之前一直都在五金店內經營,沒有在外務工的經曆,五金店在這裏開了十年,跟周圍的商家都很和睦,而且這附近就她一家五金店,不存在競爭關係。”


    四起案件的五名死者都是普通人,有未成年,有老人,有男人,有女人,他們在生前都過著平凡的生活,而且都很和善,生平並沒有樹敵,但卻成為了凶手的目標。


    這讓白孝慈感到非常疑惑,凶手選擇目標的標準是什麽呢?826案看似是隨機選定目標,但五金店案明顯有計劃有預謀,也許五金店案會是整個連環殺人案件的突破口。


    “陳隊,五金店案區別於826案在於凶手對現場進行了提前勘察,也許826案的三起案件中,凶手對四名受害人也進行了調查,隻是因為826案案發地沒有監控,所以才沒有被我們發現。春橋街街口,五金店周圍店鋪,一定會有監控拍到有價值的線索,凶手就算在作案時避開了監控,他在案發前勘察周圍環境時也一定會被拍到,我覺得有必要徹查五金店周圍所有監控一周內的監控視頻。”


    勘察現場,製訂計劃,826案和五金店案隻隔了兩天而已,凶手不可能在短短兩天時間內就製訂出如此完美的計劃,所以白孝慈猜測,凶手很可能一早就確定了目標,然後花大量時間來製訂計劃,不論凶手是從什麽時候盯上郭玲的,在一周內,他一定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


    陳岩橋說:“這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由於昨天的大霧,監控拍到的東西會很模糊,想要快速確定嫌疑人,難度很大。”


    看到陳岩橋充滿血絲的雙眼,白孝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還是先休息休息吧,回頭讓他們把視頻給我拷一份,我幫你們一起找。”


    陳岩橋苦笑著說:“你小子真不打算來我這兒?我盼著你接我的班兒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隊,你就別開玩笑了,我要是進了刑偵支隊,我家祖墳都得被我氣裂開。”


    白孝慈故意打岔,陳岩橋也隻好作罷,他認識白孝慈好些年了,從剛認識的時候就想過讓白孝慈進刑偵支隊,可白孝慈卻不敢違背白家祖訓。


    白家先祖在民國時期是警探,後來因為一些遭遇,白家先祖離開了警局,在厲千塵的幫助下開啟了白家偵探社,曆代白家家主都是刑偵界鼎鼎有名的大偵探,官方不是沒對白家拋出過橄欖枝,可白家世代的規矩便是這樣,懲惡揚善伸張正義是本分,但他們隻對一個人盡忠,這個人就是厲千塵。


    五金店案的報案人是牛富義,作為郭玲的前夫,這麽晚回來隻為了取社保卡,這一點十分可疑,目前不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雖然白孝慈根據自己的推測已經將826案和五金店案歸為同一凶手,但是陳岩橋並不確定,就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僅憑凶手的作案手法就並案調查的話,很可能會遺漏某些重要線索。


    雨一直下個不停,氣象局說受台風影響未來一周都有可能降雨,由於接連出現的怪異天象,就連專家也很難準確推測出未來的天氣變化。


    陳岩橋讓白孝慈先回,案子現在千頭萬緒,缺乏關鍵性證據,專案組會深入調查,白孝慈隻是偵探,作為協助調查,主力軍還是陳岩橋他們。


    雨刷器來回擺動,白孝慈坐在駕駛位上,副駕駛座上放著一份檔案袋,關於“神鷹鐵爪”的資料他並不是一無所獲,曾經出現過一件關於“神鷹鐵爪”的案件,但是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而且和厲千塵有關,是一份特殊案例。


    涉及到特殊案例,白孝慈也很為難,所謂特殊案例即是指案件中存在超自然現象,非人為所造成的案件,則全部歸檔為特殊案例。


    這份特殊案例是他的父親建立的檔案,其中關於案件的描述十分離奇,上世紀六十年代,在城南發生了一起無頭懸案,死者屍首分離,屍體被形似“神鷹鐵爪”的奇形兵器傷的體無完膚,發現時隻有軀體,至於屍體的頭至今都沒有找到。


    白孝慈的父親在調查過程中恰逢厲千塵途徑南京,厲千塵看過屍體後便責令白孝慈的父親立即結案,至於凶手是誰厲千塵並沒有說,但是根據檔案分析可知,凶手很可能不是人。


    826案和五金店案的凶手的作案手法雖然精妙,但也不是完美無瑕,至少五金店案的現場就發現了關於凶手的線索,白孝慈雖然從小就知道厲千塵的存在,但在漫長的學習推理過程中,他對於超凡力量越來越感到抗拒,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把案件的凶手歸屬到非人類的選項裏。


    不在想案子的事,白孝慈啟動汽車,他出來的很急,不知道厲千塵現在醒沒醒,不管怎麽說,厲千塵是白家曆代侍奉的人,沒有厲千塵就沒有現在的白家。


    快到家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由於是陰雨天,今早要比以往亮的晚一些,遠光燈照射下,白家別墅的大門外,有一道人影站在門口,白家周圍本屬於城郊,近十年城內建設發展加速,這邊也得以被開發建設,但總得來說還是比較荒涼的,方圓百米之內除了白家別墅再沒其它住宅,淩晨六點多,還下著雨,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這兒呢?


    白孝慈心裏好奇,同時心中也留了個心眼,現在不比以前,他家裏住著三尊大神,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他不得不小心。


    車離的近時白孝慈方才看清,門口站著的竟是一位背著木劍的道長,看此人衣著白孝慈立即認出是蘇禪來了。


    白孝慈下車迎接,軼十七說過,蘇禪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有救醒厲千塵的辦法,隻是不待白孝慈迎上去,蘇禪徑直走了過來。


    這時白孝慈才發現,蘇禪麵色慘白沒有半分血色,額前有幾縷頭發順著雨水粘在臉上,胸前的衣服也破開了一道口子像是被利器割破的。


    “您是蘇道長吧?十七和九爺就在裏麵,他們一直在等您,看您這樣子難道……”白孝慈有意詢問蘇禪遭遇了什麽事,怎麽會如此狼狽。


    蘇禪直接取出一個玉瓶交給白孝慈道:“這裏麵是兩滴百鬼泣,加上煙絮送來的一滴,足以讓厲千塵蘇醒了。”


    白孝慈拿著玉瓶,隻覺得掌心冰涼,有一股寒意正沿著他的胳膊往身體裏鑽,“您不進去嗎?”


    蘇禪搖頭,忽的僵直不動,一道白光閃過,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巴掌大的紙人飄然落下。


    白孝慈愣在了原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方才與自己對話的不是蘇禪本人而是這張被施了法術的紙人,心中大呼不可思議之餘又感到疑惑,軼十七等了蘇禪數日,為什麽蘇禪不親自過來?


    他彎腰將地上的紙人撿起,來回端詳了一下,隻是一張普通白紙被勾勒上一道符文,又看了看裝有百鬼泣的玉瓶,他猜測蘇禪不現身必定有其他事糾纏,但是厲千塵這邊刻不容緩,因此才施法讓紙人化作他的樣子將百鬼泣送來,可是,蘇禪究竟遇到了何事令其無暇抽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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