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馬上就要過完了,陳墨清打來了電話問今年回家不回。


    她每年都會打電話,我都是說不回家,但是今天我說今年回家,那邊傳來了驚喜的聲音“真的,你爸爸一定很高興”。


    她問我那天回來,我說明天就回。


    陳墨清囑咐我路上開車慢點,然後她迅速的掛斷了電話,我能感到她的開心,她雖不是我的媽媽,但是對我還是很真誠的,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什麽,我能感覺到她想要得到我的認可。


    公司下午就要放假,一會兒下班了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離家五年零四個多月了,怪想家的,明天臘月二十六,到家就跟上過年,還不錯。


    離家的這五年四個月,我憑著自己的努力,現在一個月也能掙個一萬五六千塊錢,雖然不多,但是都是我靠著自己的雙手雙腳還有嘴皮子掙出來的。


    我花的特別省,因為我知道掙錢的不易,我帶來的兩張卡一直也沒用,隻是剛來的時候把從小胖牛帶來的錢花完了。


    到永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開了一天的車,在高速上隻休息了一次,累得要命,我打電話給陳墨清說我很累,我要先回我那兒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再去她那裏。


    陳墨清說給我準備的有飯,讓我先去她那吃完了在休息,我想了一下同意了,畢竟我現在也二十五了,也算個大人了,在外邊這麽久,很多事情也早已想通想明白了,張嘉安是我的父親,生我養我,他是我的親人,作為兒子,我還是要回歸的。


    當我走進張嘉安家裏時,我看到了一個蒼老的父親,才五年多沒見,他已變了樣。


    陳墨清還是漂亮不減當年,她熱情地招呼著我坐在了飯桌前,家裏沒別的人,請的傭人陳墨清都讓回家過年了。


    我走到桌子前,看到了豐盛的飯菜,確實餓了,但是我感覺有點不自在,不是拘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我坐下來,陳墨清也坐了下來,張嘉安不怎麽愛說話,或者說不怎麽愛和我說話,他就坐在那兒看我吃飯,陳墨清倒是很熱情,她一直在給我夾菜,我知道他們也沒吃飯,於是給張嘉安夾了菜放入他的碗中。


    張嘉安看到後拿起碗開始吃了起來,陳墨清不停的問我在外這五年工作生活的細節,我一一回答她的問題,我知道這也是張嘉安想要知道的。


    一頓飯吃完已經十點半了,我知道張嘉安的身體不好,於是起身讓他早點休息,說完我準備離開,張嘉安叫住了我,“那個叫盈盈的是個好女孩兒,每逢過年過節都會來看我,你們倆。。。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我瞬間完全原諒了張嘉安,我對他完全的沒有了惱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等著這一聲對不起,我媽媽得死他沒說過對不起,但是現在他說了,關於我媽媽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愧疚,反正對於我,他有了愧疚。


    我徑直向門口走去,陳墨清送我到門口,我轉身看著她,她已不在刻意裝扮自己,她看著我微笑著,原來陳墨清不是我想的那種女人,她和我爸是有感情的,我忍不住說了句“謝謝你”。


    她想要說些什麽,我立刻又說道“我爸爸辛苦你了,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們的”。


    陳墨清眼眶微微的紅了,她看著我笑著說“你多來看看你爸爸,他心情會很好的”。


    我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想到盈盈,塵封已久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動起來,我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到了家,我拿出門卡開了門,我想象著會不會有什麽怪味道,因為畢竟好久沒人來過了,但是並沒有,打開燈我看到了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家具,我摸了一下,竟然是幹淨的,沒有灰塵,應該是陳墨清不時的過來打掃過吧,放水洗澡,然後我躺在我的床上酣然睡去。


    早上醒來,和小賦打電話說他一會兒到,我起床看到是在自己家,還有點不適應。


    洗漱完走到廚房想弄點吃的,一想家裏好久沒住過人應該啥也沒有,但是眼角的餘光看到冰箱上有一張字條“冰箱裏有吃的喝的,自己熱一下就可以了”


    我打開冰箱,果然塞得滿滿的,陳墨清可真細心。


    剛吃過飯和小賦就來了,這小子一身西服穿的整整齊齊的,我看著很別扭,他說他現在是it精英,我不知該如何打擊他,索性也就誇讚了他兩句。


    和小賦說他過完年要結婚了,我真的是大吃一驚,因為我和和小賦是有聯係的,雖不是天天打電話,但是每月總有幾通電話,這小子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我說如果我今年不回來呢?和小賦說那他就去雲南結婚,這份份子錢我是跑不掉的,我問他是和誰,和小賦說“還能有誰,你嫂子唄”我靠,這不沒說一樣嗎?


    我問他“那個要遭殃的眼光差到家的女孩兒叫什麽名字”,他說“喬唯啊,你不認識嗎”?聽到喬唯的名字,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我真心的為和小賦感到開心。


    和小賦說邵秋去年回來了,今年年初有了一個女兒,我一聽嚇一跳,比聽到和小賦過完年要結婚還要驚訝,因為這個萬年老光棍竟然比我和和小賦還要結婚的早,這太不可思議了。


    和小賦看到我的表情哈哈的笑了起來,他說他當時也是這個表情。我問他邵秋現在在哪兒,和小賦說本來他倆打算一塊兒來的,但是奈何他女兒不放他出來,所以邵秋可能晚一會兒才能到,我聽後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和小賦說邵秋之前去了廣州,三年裏他弄出了點小動靜,掙了不少錢,還結了婚,這幾年就他春風得意呢,我聽了感覺像是在說別人,不像是說的我的兄弟,因為太熟悉,太了解了,這一變化讓我有些恍惚。


    和小賦說邵秋有一張卡是給我的,等會兒他來了會親自給我,他說那張卡裏應該不少錢,我問他給我錢幹嘛,和小賦說當初他的“秋明賦”有我的股份,這是分紅呢。


    我想到了那個改裝廠,好似前幾天還在,但是那個廠不是沒了嗎?和小賦說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分紅就對啦。


    邵秋到的時候是抱著她的女兒來的,他說女兒太黏他,丟不下,我看到邵秋曬黑了,更壯了,也更像父親了,他比我和和小賦更成熟。


    看著他懷裏的小女孩兒,我仿佛看到了邵秋一樣,都說女兒隨爸爸,果然,我伸出手,小女孩怯怯的看著我直往邵秋懷裏縮,這是又一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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