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夫人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子調養多日臉上也有了血色;不過大夫說最好還是再繼續靜養為好,所以沈侯爺一直陪著沈夫人,不許她回侯爺府。


    今天晚上沈府本來要為郡主擺宴“接風”,但是平南郡主以身子乏累為由,早早就使人知會了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她要好好歇一歇,所以今天沈府的晚飯還是同原來一樣。


    平南郡主這個晚上卻並沒有睡好:她向來有認床的毛病。


    而紅袖和沈妙歌晚上也睡得不好,因為他們又想起了平南郡主送來的東西。


    沈府的主子們在往後幾日裏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郡主的到來並沒有讓沈府改變許多,她一連二三日大多數時候隻待在東院裏,除了去探過沈太夫人之外並沒有再出過東院,好像真的打算好好的在沈府“靜養”。


    不過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並不如此認為,所以並沒有放心多少。


    沈妙歌和紅袖終於能把帳冊看懂了,而且是輕輕鬆鬆的,並不吃力;紅袖因為懂那麽一點財會皮毛,所以隻用了兩天時間,便把帳冊記的東西整理清楚了:那些帳冊中隱著的幾筆不對勁兒的帳,自然也讓紅袖了然於胸——就算是一般的老帳房也很難能看出其中的毛病兒;但是紅袖卻能看出來,因為她總是習慣性的“做報表”。


    報表隻是草草的畫了畫便被紅袖燒毀了:這東西現在還不能讓人看到,就算是沈妙歌也不成。不過紅袖看明白的東西,在她“不經意:的提點下,沈妙歌自然也一清二楚了。


    居然帳目有問題,沈妙歌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惱怒並不大,因為銀錢雖然不算少,但相對於沈府來說還真算不得是大數目;他隻是有些興奮——要好好的問一問才成了。


    紅袖和沈妙歌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帳,認真的商議過之後,才決定明日便去帳房。


    次日一早起來居然是個難得好的天氣:陽光很好,也沒有風。


    今兒,他們想要好好的找帳房先生們算算帳;不過在尋帳房先生們的麻煩之前,他們要先去尋沈老祖:那帳房的管事兒,可是沈老祖的人。


    尋沈老祖是沈妙歌自己去的,不過半個多時辰他便回來了:什麽人也親不過他個孫子去——沈老祖當然沒有阻攔他,隻是叮囑他要仔細些。


    紅袖和沈妙歌並沒有去帳房,他們內宅的書房裏坐定,讓人去請沈正、沈富等人。


    沈正在得知沈妙歌打發人去府外請老帳房時,便生出了一些不滿以及些許的不安,不過後來幾日也不見沈妙歌有什麽動靜,他也就把事放到了腦後——帳冊他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因為他們一家人可都是理帳的高手,上一任的沈府帳房管事就是他的父親。


    今日聽到沈妙歌使人來喚他也沒有往心裏去:小侯爺就算是看懂了帳冊接掌了帳房又能怎麽樣,他又不懂經濟營生,帳房的油水一樣還可以撈,說不定還可以大撈而特撈。


    沈富倒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他在帳房裏一向是清清白白的,因為油水都讓沈正撈走了,雖然他也為此常生悶氣,不過他卻從來不用提心吊膽。


    進了書房給沈妙歌和紅袖請安時,沈正和沈富的眉頭都微微皺了一下:帳房的事情,袖兒姑娘跟著摻和什麽;雖然她是將來的主母,但是她現在還小,沒有幾年她根本就弄不懂帳房裏的事情。


    紅袖自然把帳房管事的神色看到了眼裏,卻並沒有往心裏去,也沒有打算露一手“鎮”住他們;現在,還不到她露鋒芒的時候。


    按照商議好的,沈妙歌開口同沈正他們說話,紅袖隻是一旁聽著: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會開口。


    沈妙哥並沒有一開口就說他這幾日看帳目看懂了什麽:他是主子,應該是由沈正他們向他好好的說一說帳目的事情才對。


    “正大管事,請你把這些帳目給我們說一說吧。”沈妙歌自然是看到了沈正他們對於紅袖的不以為然,所以他特意把“我們”兩個字咬得有些重。


    沈正聞言一愕,然後心下暗喜:原來小侯爺並沒有學到多少東西啊,不一樣還要自己給他解說?他還是用“行話”把帳目說了一遍,說得比較粗略——反正小侯爺也聽不懂。


    沈妙歌聽完之後輕輕的問了幾句話,卻都問到了正處;接著他便問到了那幾筆有問題的帳目上。


    沈正早已經沒有了喜意,他十分謹慎的道:“這幾處的帳小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待小的回去仔細看清楚再來回小侯爺。”


    沈富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不過卻悄悄的後退了一步:他知道,眼前坐著的這兩位主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兒;眼下自然是自保為上。


    沈妙歌聽了沈正的話沒有理會他,反而取了茶輕輕的吃起來;紅袖看到他學沈侯爺吃茶故作老成心中暗樂,眼角便帶出來一絲笑意。


    不想沈妙歌正好要晾一晾沈正,所以目光早已經自沈正身上移到了紅袖臉上:她眼角的笑意便落到了他的眼中;他暗暗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等回去再找你算帳,讓你笑!


    紅袖雖然很想忍住不要露出笑意來,卻被他弄得更想笑了,隻好也取起茶盞來以吃茶做掩飾。


    沈正不知道小侯爺是什麽意思,但因為心裏有鬼所以眼下便添了幾分慌亂:難道不是那個老帳房看出來的,是小侯爺自己看出來的?


    原本他聽到沈妙歌提到那些有問題的帳目時,雖然一驚卻並不是很怕:他認為那些帳目被看出問題來一定是那個老帳房給沈妙歌指出來的。


    他便立時想到要到沈老祖麵前進言,隻依此事,老祖宗一定不會再讓小侯爺管帳房的事情;沈府的帳目,怎麽可以給外人看?那有問題的帳目他和父親再理一理,一定可以瞞過沈老祖去。


    但是現在他有些怕了:如果是小侯爺自己看出來的,那些事就算是瞞過去一時也瞞不過一世,而且日後帳房真由小侯爺來管,他就算瞞過了眼下,以後想再撈好處那是不可能的了。


    沈妙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著沈正笑了笑:“老祖宗和太夫人問你事情時,你也要回頭仔細看清楚之後再報上來?我倒不知道,我們沈家還有這樣回事的規矩。”


    沈正聽到這句話心頭一顫,終於知道自己一開始便錯了:這位小主子一點兒也不好哄騙;他欠身:“是小的錯了,小的實在是不太清楚,是小的差當的不好。”


    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敢和沈妙歌對這幾筆帳目:假的就是假的,永遠變不成真的;所以隻要認真對起帳來,一定能找到那錯漏之處,那他就要倒大黴了。


    沈妙歌這時卻收起了笑意,他冷冷的一哼:“沈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幾次三番的敷衍於我,是不是看我年幼起了相欺的心思!欺主的奴才會有什麽下場,你是知道的吧?”


    沈正聽了之後還真嚇了一跳,他偷偷看了一眼沈妙歌後依然是彎腰認錯,卻還是堅持日後再來回那幾筆帳目的事情。


    沈妙歌的怒意更盛,似乎就要發作出來;但是紅袖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故意讓沈正看到;然後,她看向沈正道:“這也不怨你們小侯爺生氣。想來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你們的事情吧?那個時候,大管事便對我們兩個人刁難了一番。”


    沈正急忙彎腰:“袖兒姑娘誤會了,小的就是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對小侯爺和袖兒姑娘起相欺的心。”


    紅袖微微一笑:“是嗎?那我來問你,如果是夫人來接掌帳房,你也會用那樣的話來解釋帳目嗎?此事正大管事兒不服也無妨,我們現在就可去尋老祖宗說一說,讓她老人家來斷個是非對錯。”


    沈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原本他是不怕,但現在去尋老祖宗,被老祖宗看出帳目的問題,便會被人認為他當日就是為此才會故意刁難小主子的;到時,他百口莫辯隻有死路一條了。


    隻是,讓他現在對帳目他萬萬不敢,去老祖宗那裏更加不行;他忽然發現自己是進退兩難了,他居然被兩個小孩子逼進了死角。


    沈富的鼻尖上都見了汗珠:他是嚇的,被沈妙歌和紅袖嚇的——他們兩個人現在還小就能把沈正逼得進退維穀,日後會厲害成什麽樣子?!他現在萬分慶幸自己不曾撈到過一分好處。


    沈妙歌並沒有真的發作,聽到這裏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怒氣,輕描淡寫的道:“來人,帶上這幾本帳冊和沈正大管事,我們去給老祖宗請安。”說完站起來便走。


    沈正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小侯爺,我們還是把帳目對清楚再去回給老祖宗吧;不然,也是擾了老祖宗的清靜。”


    沈妙歌回身看向他輕笑:“嗯,說得很好,你還是很有孝心的。”


    紅袖也已經扶著趙氏的手站了起來,一副準備隨便時要走的樣子:“隻是,沈大管事要回去仔細看帳冊,這個時間太久了些吧?我們今日來時已經同老祖宗說過了,老祖宗正等著小侯爺去回這些日子管帳房的心得。”


    她說著話,卻沒有看沈正:她定定的看著的人卻是沈富。


    沈妙歌點頭:“是啊,今兒不去回老祖宗一聲兒,便好似我沒有能耐理帳房的事兒一樣啊。”


    沈正聽到這裏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好應對,卻不想就此束手:隻要給他半日的時候,他和父親便能把現在的錯漏補上。


    沈富剛剛被紅袖看得全身直冒冷汗:雖然袖兒姑娘說得話不多,卻每一句都擊在沈正的要害上!


    “小的們不敢讓小侯爺代小的們擔幹係;正管事,這伸脖子縮脖子都是一個理兒了,對帳目也是我們份內的事兒,不能誤了主子的事情,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對帳目吧。”他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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