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和沈妙歌最終還是沒有答應,不是他們不同情沈羅氏,也不是怕擔什麽責任,而是如此留下沈羅氏來是極為不妥的;他們夫妻雖然對二夫人有些同情,卻沒有忘了對她原有的疑惑——江氏的死,並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如果當真要留下沈羅氏,完全可以讓二老爺去向沈老祖或是沈太夫人求懇:長輩們答應了,光明正大的放在二房的院子裏自然沒有事兒。


    像現在偷偷摸摸的,總不是個正經事兒;紅袖和沈妙歌要考慮的不隻是沈羅氏,也不隻是二房,他們要顧慮到全府。


    沈羅氏在紅袖和沈妙歌走後,哭得伏在地上:“為什麽要如此狠心。”


    二夫人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好言勸了兩句讓人扶了她下去,才對二老爺說:“先暫時放在你屋裏吧;不過此事袖兒和五哥兒已經知道,你還是要早些去和太夫人說一聲為好。”


    二老爺聽到這裏把袖子一甩:“你就不應該說給五哥兒夫妻知道,偷偷的留下她也就是了。”


    二夫人氣結,不過她強咽下了這口氣並沒有分辯什麽,隻是取了茶來吃。


    二老爺想來想去也沒有好法子:“先這樣吧;五哥兒他們也不至於去給太夫人說吧?說了再說。”


    二夫人放下了茶盞:“留下當然是可以的,老爺把那莊子的契紙給妾身吧——總要給了羅氏才可以,不然老祖宗到時問起來,你也是大錯一件。”


    二老爺想想道:“還是我讓人……”


    “給我來吧,內宅的事情哪裏有大老爺們管的?你也不怕人笑。”二夫人嗔了他一眼之後又道:“還不給我,是不是不相信我?”


    說到這裏,二夫人很委屈的低下了頭:“夫妻多年,老爺你卻……”


    二老爺想到二夫人把沈羅氏留了下來,感覺自己實在是不應該不相信二夫人的,連忙哄了妻子幾句,便起身把契紙取了來。


    二夫人這才轉嗔為喜,和二老爺說了幾句話之後,讓人擺飯並叫來了沈羅氏一起用飯。


    紅袖和沈妙歌上了車子之後,夫妻二人都道:“要去哪裏?”聽到對方也問這句話,兩個人都苦笑了笑。


    “二嬸娘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個?”紅袖很不解:“悄悄留下來避著我們一些,我們可能很久都不會知道。”


    沈妙歌點頭:“那我們現在,是回去,還是去太夫人那裏?”


    紅袖想了想看向沈妙歌:“你說呢?”雖然不明白二夫人的心思,但是他們總不能瞞下去吧?


    沈妙歌一笑:“走吧,去太夫人那裏。”他們夫妻總是能想到一處去。


    至於太夫人聽說之後,是想把事情挑明的處置,還是假作什麽也不知道的處置,便不是他們夫妻的事情了。


    紅袖和沈妙歌到了太夫人的院子裏,她卻並不在:留在沈老祖那裏用飯;小夫妻隻得先回房,到晚上請安的時候再說吧;因為太夫人有下午小睡的習慣,他們不想擾得太夫人一天沒有片刻的安生。


    用過午飯之後,紅袖得知二夫人去探母親了,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她和沈妙歌把沈羅氏的事情說給了太夫人聽時,才知道沈羅氏和二夫人一起去了楚府,要到明天才會回來。


    沈太夫人大惱,叫來了二老爺之後,他依然是裝傻充愣,弄得太夫人也無法:那個孩子現在還沒有正式過到沈二老爺的名下——做養子也是要記到族譜上的。


    她沉吟半晌把二老爺打發走了,決定等到孩子的養子身份定來,到時再把沈羅氏弄到莊子上去;不然此時沈羅氏急了去告官,到時卻是他沈家的理虧了。


    紅袖和沈妙歌並沒有多說一句話,說完之後在二老爺來之前便回房了:這事兒,還是少摻和的好。


    他們夫妻也就去了沈夫人那裏,給父母請安。自然不免說起了沈羅氏的事情,沈侯爺和沈夫人不止是一臉的不同意,並且神色間還有些奇怪。


    想到白日裏的沈夫人那句奇怪的話,紅袖和沈妙歌都感覺好像沈二老爺還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沈侯爺撫掌:“你說,這事兒如果被楚夫人知道了,我們如何向人家交待?母親也是的,那婦人著人送到莊上去就好了,留她在府中萬一生出什麽事兒來,到時如何收拾。”


    沈夫人也皺眉:“這老二!唉,如此做也不怕……”


    這句話沒有說完,來旺媳婦進來。她對著沈侯爺夫妻行禮之後,開始說沈羅氏的家世,說得極為詳盡。


    可是聽不了幾句,沈侯爺和沈夫人的臉色都變了:“你是說這個羅氏,就是大羅莊那個地主的女兒?她家是不是在京中還有一個不小的布莊?”


    “對,侯爺您知道?”來旺媳婦一愣:侯爺怎麽會知道大羅莊一個地主的,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沒有事兒,沒有事兒;”沈夫人接口道:“就是說現在羅姓地主家已經敗落,而羅氏眼下也沒有什麽親人了,對不對?”


    紅袖和沈妙歌再次對視一眼:這事兒,還真是蹊蹺;隻是沈侯爺夫妻不說,他們做兒女的也不好追問。


    “是這樣,夫人。”來旺媳婦道:“她和我們二老爺相識,好像就是在她們的家布莊;後來他父親也是因為家裏的生計,所以才求二老爺並把女兒許給了我們二老爺。”


    她微微頓了頓:“不過聽羅記布莊的人說,一開始的時候羅姓地主對二老爺並無好感,而且還把二老爺自布莊趕出去了,就好像是有仇的樣子;還聽說……”她看了一眼沈侯爺,沒有往下說。


    “說吧。”沈侯爺抬了抬手:“就是話有錯,也不是你的錯。”


    “是,侯爺;聽人說,那羅姓地主在死前,曾要求二老爺一定要給他的女兒、外孫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名份。”說完,來旺媳婦便不說話了。


    聽到這裏,紅袖和沈妙歌對二老爺都更加的不滿:他對不起二夫人在先,居然又答應一個老者在後。


    紅袖想到了一件事情:羅地主既然把女兒給了二老爺,二房名下的東西並不少,羅家就算是敗落了至少維持下去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大羅莊的地,可都不姓羅了。


    紅袖心道:隻要不是姓沈就好。


    “羅記布莊,現在是誰的?”沈侯爺沉吟了一會兒問道,看來他也有著和紅袖一樣的擔心。


    來旺媳婦道:“大羅莊的土地和羅記布莊現在都是張莊的地主的了。”


    紅袖聞言皺了皺眉頭:此事有些不太對勁兒啊;如果是京中的某個官宦人家還有情可原:也許二老爺是因為情份,也許是二老爺因為不想招惹是非——但是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土地主?


    沈二老爺是做什麽的?他就沒有過問一句,那人家把女兒給她,沈羅氏跟了他這麽多年倒底是為了什麽?


    “隻是,聽人說著羅氏很有錢的樣子;張姓地主家的仆人說,那些地與布莊可是賣了不少銀子的,都被羅姓地主存到了錢莊中。”來旺媳婦想了想又道:“此事隻是風聞,所以奴婢本不想說的,怕再不是真的。”


    沈侯爺點點頭:“無妨。如果當真有銀子,此事才不奇怪。”


    紅袖也是如此想:羅家無男丁,隻有羅氏這麽一個女兒了;如果當真是保不住土地和布莊或是有什麽其它的原因,那麽賣了這些東西給女兒存起銀兩傍身倒也正常。


    沈夫人看了一眼沈侯爺:“要不要著人再細細打探?”


    沈侯爺想了想點頭,沈夫人便讓來旺媳婦下去了,讓來旺再安排去細細的打聽。


    紅袖和沈妙歌都認為沈侯爺和沈夫人如此有些小題大作,不過是個外室,隻要是正經出身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也就成了:何況,沈家又不打算留下她。


    沈侯爺起身:“我去書房了,父親尋我還有些事情要議。”擺擺手讓紅袖等人都不要送,起身便走了。


    等到沈侯爺一走,沈妙歌便拉住沈夫人:“母親,你要留下那婦人不成?”


    “留她做甚,留下她來讓你們二嬸娘心裏不痛快,讓我們沈家丟臉麵嗎?”沈夫人搖頭:“唉,隻是你們不知道啊。”


    “你說了,我們不就知道了。”沈妙歌立時接口,他和紅袖自剛剛便想問了,但是沈侯爺在他們夫妻不敢造次。


    “你去問你父親去!”沈夫人嗔了沈妙歌一句:“就是敢纏我。”


    “夫人,有什麽事情能說的話您就告訴我們一聲兒,也免得到時發生事情,我們不知道如何處置。”紅袖在旁敲邊鼓,微微笑著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笑著搖頭:“你們啊;”她想了想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仔細些吧,不要讓你們二叔父院子裏鬧出什麽不是來。”


    沈妙歌聽到沈夫人如此說,非要纏著問個清楚:他不明白,一個羅氏怎麽會讓父母如此上心。


    沈夫人最終拿兒子無法,隻得坐下道:“說了給你們聽也無不可,你們二叔父再這麽鬧下去,就怕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自你們口裏說出來,知道嘛?”


    ****


    第二更奉上,女人去努力!


    說起來女人除了碼字之外,並沒有經營過人脈,就是書友群裏也極少去;去了也不過是兩句話,因為女人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碼字了;而剩下的時間還有工作和孩子要兼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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