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雲在張貞的房間,陪她熟睡後,李翊雲輕輕地出了房間,在小二的指導下,進了後廚,為張貞熬藥。


    熬了兩服藥,一副是張貞的,另一幅,卻是百裏蘇的。


    為百裏蘇熬好藥,將藥端入百裏蘇的房間,敲了敲門,百裏蘇讓進後,李翊雲推開房門,見百裏蘇正好運完氣功,下床坐向桌邊。


    將藥放到桌上,給百裏蘇端上,說道:“師傅,藥剛熬好,趁熱喝吧。”


    百裏蘇端住藥碗,看了眼李翊雲,不由神色微動,將藥碗放到桌上,李翊雲狐疑一下,百裏蘇不等李翊雲反應,左手一探,李翊雲不自主的,便被百裏蘇拉了靠近,探他手腕處的經絡之處。


    良久,百裏蘇雙眉越皺越緊,驚歎:“奇怪!奇怪!”


    李翊雲不知百裏蘇‘奇怪什麽’,問道:“師傅,你奇怪什麽?”


    想到自己在石洞的修習,李翊雲這才想到,給百裏蘇解釋了一遍,在和百裏蘇分開後,掉進石洞內的一切,李翊雲一五一十的給百裏蘇解釋了一遍,毫無隱瞞。


    百裏蘇聽了李翊雲的經曆,驚異得很,說道:“能有這樣的奇遇,也算是你的造化,我見你氣血充沛,內勁十足,沒想到你有如此造化,當真是天大的福澤。”


    李翊雲嘻嘻一笑,道:“師傅,你認識鷲峰麽?”


    百裏蘇又道:“鷲峰?這人我倒有所耳聞,倘若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一代劍俠,被江湖人稱‘第一劍神’,他縱橫八荒,無人不敬於他,不過他已經失蹤了三十多年,我當年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李翊雲詫異,問道:“師傅,你認識劍神鷲峰?”


    百裏蘇點了點頭,目露追憶,道:“那時,我才剛剛涉足江湖,武功平平,說是個不知江湖凶險的毛頭小子也不為過,就和現在的你一樣,不知輕重,以我所知,據說,當年劍神鷲峰和一個叫做‘東方薰’的女子為天下兩大絕世高手,兩人也算情投意合,可兩人的在一起,被東方一族所拒絕,隨後不久,不知兩人經曆了什麽,不久之後,從此變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來,隨後就是東方一族的鎮族之劍莫名消失,所以將責任推卸給了劍神鷲峰,可事情真相,又有誰知。”


    說到這,百裏蘇又道:“我當年雖隻見過一麵,但我能知道,鷲峰前輩,絕非盜取之輩,是個正氣凜然之人,東方一族因‘東方薰’的莫名失蹤,而將責任怪罪於鷲峰前輩,故而造謠,稱是劍神鷲峰所為。”


    “而後,鷲峰便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不知去向。”


    李翊雲被這麽一說,忽然問道:“師傅,那你知道,鷲峰前輩是先認識的東方薰,還是先成為劍神的?”


    百裏蘇沉吟少許,頗為不確定的說道:“兩者之間,應該是一起發生的,這個我也不曾多想,東方薰死前,鷲峰就有劍神之稱,東方薰死後,鷲峰前輩不在出現江湖中,所以應該是先成為劍神,後因某些原因認識的東方薰。”


    李翊雲說道:“師傅,這就不符合邏輯了。”


    百裏蘇狐疑得‘嗯?’了一聲,李翊雲說道:“師傅你想,既然鷲峰前輩是先成為了劍神,那麽他這般厲害,東方一族應該巴結才對,更何況,族中女子與大名鼎鼎的劍神鷲峰結為連理,那麽他東方一族也會因此光榮才對,為什麽東方一族還硬是不肯讓鷲峰前輩和東方薰成親呢?這不符合邏輯呀。”


    百裏蘇聞言,沉吟少許,想來想去,覺得李翊雲說的很有道理,便說道:“依鷲峰道行,東方一族卻是不應該拒絕,不過其中真正緣由,誰也說不清,恐怕也隻有東方一族,知道當中緣由。”


    李翊雲點了點頭,說道:“師傅,除了此外,那把龍臨劍,難道就是東方一族的鎮族寶劍麽?倘若是真的,被東方一族的人看到,豈不會飛來橫禍。”


    百裏蘇擺了擺手,示意‘無礙’,說道:“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擔心,東方一族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三十年過去,恐怕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認得出這把劍了,不過你也不可大肆宣揚,畢竟,即是鎮族之劍,想來必有其厲害之處。”


    李翊雲聞言,大吃一驚,他原以為,這把寶劍,最多值個千把兩銀子,可經百裏蘇這麽一說,李翊雲不由身體熱騰起來。


    這不是飛來橫禍!


    這是飛來橫財呀!


    李翊雲想到這裏,心裏熱乎乎的,好生開心,可想到這劍是受了劍神鷲峰的付托,李翊雲就知道,自己還是不能將其占為己有,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很卑劣的行為。


    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劍神前輩放心,我李翊雲若有生之年遇到東方一族之人,定將寶劍,完璧歸趙,絕不貪婪。”


    正在李翊雲下定決心的瞬間,不知何事,突然間,外麵喧嘩滔天,情況似乎很不對勁,百裏蘇喝了藥後,李翊雲將藥碗端了出去,順便去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翊雲將藥碗交給小二,問道小二:“小二,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小二暗歎一聲,說道:“這位客官,您是不知道,現在這外麵呀,官居同知的錦衣衛和一個不知來路的青年打了起來,鬧騰著呢。”


    李翊雲不明白,問道:“既然是打架,大家應該都避之不及才對,為什麽還熱鬧起來了?”


    小二解釋的說道:“客官您是不知道,他們打也就算了,可他們居然打到了湖麵上去了,這兩人身手可當真了的。”


    李翊雲明白後,便出了客棧,隻見那客棧斜對麵的西湖橋頭邊,許多的百姓圍觀一起,李翊雲隱隱能看到錦衣衛的人也在其中,聽小二說起錦衣衛和別人在打架,立馬就想到了追殺自己的那個青年錦衣衛。


    李翊雲為了不被發現,靜悄悄的擠入人群中,特意避開錦衣衛的注意,卻忽然間,被葉紫籮給拉了出來,兩人到了一處無人之地,葉紫籮說道:“你找死呀。”


    李翊雲狐疑不解,葉紫籮說道:“你知道和雷明武交戰的交手是誰麽?”


    李翊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也瞞不在乎的說道:“管他是誰,隻要能挫挫錦衣衛的銳氣,比什麽都強,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對不對。”


    李翊雲左手搭在葉紫籮的右肩上,葉紫籮將肩一聳,李翊雲的手順勢滑下,險些摔了個大跟頭,葉紫籮說道:“和雷明武交手的,是風雲榜排名第一的高手,冷夜岺。”


    李翊雲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也不在意,可很快,李翊雲就瞪大了眼睛,說道:“哎呦,這什麽武是一巴掌拍在釘子上了,風雲榜第一,這他也敢去惹,厲害了這幫錦衣衛。”


    葉紫籮苦惱的想要抓狂,說道:“那如果我說,現在的冷夜岺,是衝著你和你師傅他們來的呢?你也不擔心麽?”


    李翊雲聞言神色突然嚴肅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和雷明武交手的冷夜岺是一品侯朱文丹的手下,是奉命前來抓我們的?”


    “應該是,不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兒。”


    葉紫籮點了點頭,表示李翊雲全部答對。


    李翊雲一下苦惱起來,一個雷明武還沒解決,現下倒好,又蹦出了一個第一高手冷夜岺,還是自己的師傅認可的第一高手,其實力,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李翊雲說道:“你說,這兩個家夥,會不會兩敗俱傷,然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葉紫籮翻了翻白眼,說道:“你覺得可能麽?冷夜岺可是第一大高手,雷明武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倘若被冷夜岺找到我們,我們就很難離開了。”


    李翊雲說道:“這家夥就是武功第一,我才不信呢,他的老爺子難道很差麽?”


    葉紫籮狐疑:“老爺子?”


    李翊雲見葉紫籮沒聽明白,解釋說道:“我說的是一品侯朱文丹那個老家夥,你不是說冷夜岺是他的女婿麽,說是他的老爺子,也不為過呀。”


    葉紫籮道:“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趣,我還真是服了你。”


    李翊雲問道:“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才好?”


    葉紫籮說道:“靠他們打成平手肯定行不通,就算加上唐白蜃,也希望渺小,所以我們還是先去找百裏前輩,向他了解了解這冷夜岺有何破綻,倘若有,那就最好。”


    “你說的沒錯,我師傅既然知道他武功卓越,定然也知道他的弱點所在。”李翊雲說道。


    兩人聊天之際,那西湖水麵上,雷明武與一個青年男子,平穩於水上,如腳站在平地一般,使水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兩人沒人說話,隻是出手之間,冷夜岺有所保留,而雷明武卻毫無保留的,與冷夜岺交手,兩人一戰,頓時水花四濺,內力四射,甚是壯觀,一直站在平橋邊擔心的唐白蜃,眼看雷明武便要落敗,立馬身體猶如蜻蜓點水,躍上水麵,長刀向冷夜岺猛然一擲。


    人未至,刀先到。


    長刀被冷夜岺一劍撥開,墜入湖中,不知去向。


    唐白蜃不理會長刀的狀況,隻是以此,吸引冷夜岺的注意,唐白蜃自身躍到雷明武的身旁,不等雷明武說話,一把抓住雷明武,低聲說道:“先跟我走!”


    兩人離開,雷明武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不服的態度。


    而冷夜岺,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離開,沒有阻攔,也沒有去追,似乎對他而言,這一戰,本就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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