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峨眉派中,剛到門外,卻見兩騎疾來,行速飛快,順眼即至,兩騎上是兩個身穿藍袍的道觀中人,兩人下山,見了妙音與李翊雲等人,問道:“這位小師父,不知玄鳩師太可在山中?”話語頗為尊敬。


    妙音見了兩個道觀中人,單掌合十的行禮,道:“我師父正在議事,不知兩位道長從何而來?”


    隻聽那道士說道:“我二人乃武當山人,奉張真人之令,前來找玄鳩師太商議要事。”


    妙音心想,既是兩派之中的要事,他身為弟子,自然不能過問太多,便道:“兩位遠赴峨眉,舟車勞頓,先隨我入廳休整少許,待我向師父稟報,再做定奪。”


    眾人進了峨眉左側的山腰處,有間大廳,妙音帶了兩人入廳休息,便與李翊雲兩人去了玄鳩師太的所在之處。


    剛入大雄寶殿,卻聽殿內的玄鳩師太的聲音,依稀可聞的道:“那就多謝汪幫主海涵,枉兩派合作,共同查清此事。”


    李翊雲三人一入殿,妙音在玄鳩師太的耳邊說了幾句,隻聽玄鳩師太遲疑少許,道:“好,我知道了,帶他們來這裏。”


    妙音應了一聲,獨自一人去了左側的大廳,將兩名武當道士帶過來。


    李翊雲一入寶殿,便見到汪九齡與兩大長老都在峨眉派,尋思:“汪幫主果然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僅帶兩人上峨眉派,好膽識。”


    卻聽汪九齡道:“李兄弟,昨日一別,興致未盡,他日再見,你我再暢談幾日,來個痛快。”


    李翊雲笑了笑,抱拳道:“汪幫主願意,我李翊雲奉陪到底,絕不抵賴。”


    汪九齡聞言大笑。


    忽聽玄鳩師太道:“汪幫主與李少俠相識,也是英雄相惜。”


    汪九齡抱拳對玄鳩師太道:“師太所言沒錯,倘若峨眉派不禁酒,我便想在此地與李兄弟痛飲個三五日。”


    待妙音帶來了武當道長,兩人一見玄鳩師太便行禮叩拜,隻聽那道長說道:“師太,我武當山與峨眉派素來淵源頗深,此次掌門交代一封書信,望師太過目。”


    話畢,從懷中取出信封,遞給玄鳩師太,玄鳩師太打開後,隻覺全身一顫,卻見信紙空白,玄鳩師太雙眉微皺,不明所以,剛要問話,忽見兩人袖裏藏刀,趁其不備,欲要行刺玄鳩師太。


    李翊雲與汪九齡見狀大驚,李翊雲龍臨劍抽出,汪九齡單掌拍出,兩名小廝紛紛倒地,卻再也起不來,汪九齡心知那一掌,絕傷不了兩人性命,可兩人一死,卻頗為不解,湊前一看,兩人均中毒而亡。


    眾人大吃一驚,均想:“武當與峨眉派素來並無恩怨,何來遠赴峨眉行刺。”


    正在眾人不解之下,卻聽玄鳩師太虛弱的道:“和當年……一……一樣,都是這種……毒。”說完,便暈了過去,妙音與其餘的峨眉派弟子,見狀紛紛大驚,在妙音的緊張下,玄鳩師太被扶進了禪房修養,李翊雲等人身為男兒身,自知不能進去,隻能靜等。


    卻聽汪九齡道:“李兄弟,這兩個小道長,為什麽會行刺玄鳩師太,武當與峨眉素來並無恩怨才是,此次行刺,我看大有蹊蹺。”


    李翊雲道:“沒錯,可能是有人想故意陷害武當山,所以故意為之,那信封紙上,必然附有劇毒,所幸峨眉派天材地寶,應有盡有,靈丹妙藥,數之不盡,這毒要解,也簡單許多。”


    屆時,妙音從房間走出,對兩人說道:“李大哥,汪幫主,我師父已經沒事了,不必為此擔憂。”


    妙音又道:“也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借用武當山之名,故意讓我師父放鬆防範,所以我師父才會中了賊道,所幸我峨眉派有解毒丹,可解百毒,所以我師父暫時沒事了。”


    汪九齡道:“既然如此那就萬幸。”


    屆時,突然走來一個白衣少女,他手中把玩著一根寸許的玉杖,頗感好奇的玩耍著,汪九齡見著玉杖,大步踏去,一把奪來玉杖,說道:“你這玉杖從何而來?”


    那白衣少女聽的汪九齡與其魯莽,受了驚嚇,害怕的道:“我……我是,我是在後麵的……佛像後,找到……到的。”


    李翊雲見了受了驚嚇,不由說道:“汪幫主,他還小,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既然玉杖找到了,那就萬幸了。”


    汪九齡心知自己性情莽撞了,嚇壞了小姑娘,不由說道:“對不起,剛才汪某太過著急,有所冒犯,多有得罪。”


    那少女頓時格格起笑,捂嘴道:“我沒事,既然是你的,那就保管好了,要是在丟在菩薩身後,可莫給土賊子搶了去,這玉杖,可好看呢。”目光在玉杖上一掃,顯然喜愛。


    妙音突然說道;“汪幫主,原來這就是貴幫的打狗棒,所幸沒事,這位姑娘是當初少林大會後,我們回峨眉山時,在路途中巧遇的一名少女,可憐兮兮,我師父見了心疼,便收留了她,一直在山中陪我們禪佛吃齋,沒想到貴幫的打狗棒竟會在他的手中,想來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覺得這玉杖好看,便拿了去,並非有意想要。”


    汪九齡道:“這事我知道,小師父不需解釋,既然打狗棒尋了回來,請替我向玄鳩師太問好,我三人在此告辭,後會有期。”


    妙音行禮相送,道:“恕不遠送。”


    李翊雲道:“妙音小師父,我們在此打擾數日,已給峨眉添了麻煩,想來是離開的時候了,因為還有重事要辦,所以時間不多了,多有打擾,見諒,倘若師太問起,就說我李翊雲不辭而別,下次再見,定然當麵致歉。”


    妙音似想說些什麽,卻欲言而止,沒敢再說,李翊雲與葉紫籮兩人輕裝簡便的下了山,一路山下卻不見到左三秋,略有失落,自語的道:“也不知道左兄去了哪兒,怎麽告別了,也不相送?”


    葉紫籮笑道:“左三秋並非峨眉派弟子,時常呆在峨眉派,也名聲不好,應該已經比我還早就下山了。”


    李翊雲聞言點了點頭,覺得說的很對,兩人當即行路到了一個鎮集上,買了兩匹良馬,兩人直接騎馬去了嘉定城。


    當初峨眉派與楊錯父女一別,楊錯曾留下約定的書信,在嘉定城相約,讓李翊雲他們下山後,在嘉定城的雲集客棧相逢。


    李翊雲與葉紫籮趕到嘉定城,步入城內,來到雲集客棧,小二將馬拉入後麵的馬廄,李翊雲與葉紫籮並肩入內,兩人一入客棧,卻見楊錯一人正在閑喝悶酒。


    李翊雲到了他的神身後,說道:“一個人喝悶酒可沒勁,可不可以讓我湊上兩杯。”


    楊錯轉頭一看,吃了一驚,李翊雲兩人坐了下來,楊錯道:“你們來的可真早呀,我等了好幾天了你們才來,峨眉派很好玩麽?”


    李翊雲看了眼葉紫籮,笑道:“我陪葉姑娘觀賞了峨眉派的四大奇景,那真是天下獨特,便多留了幾日,沒想到讓楊前輩這般苦等,有些過意不去,不如這酒錢,就由我來出吧,一賠不是。”


    楊錯道:“區區酒錢,我還付不起,你還是快去應對宋九琅吧,他可不是好招待的,你未必能夠請的動他,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翊雲心中一緊,問道:“楊前輩,不知道宋醫仙現在何處?”


    楊錯道:“跟我來吧。”


    起身便向外走去,李翊雲結了賬錢,與葉紫籮並肩跟上,除了客棧,右行數裏,右轉入小巷,來到了一家獨立的小院外,楊錯道:“就是這裏了,他在裏麵,看你為人忠厚,提示你一下,他吃軟不吃硬,硬來,可不行。”


    李翊雲點了點頭,楊錯道:“老宋啊,還不出來見客。”


    隻聽那院子裏的房間裏傳來聲音:“不出來,我不想見人,誰也見不到我。”


    楊錯對李翊雲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李翊雲高聲道:“宋醫仙,晚輩李翊雲,有要事相求,還請宋醫仙出門搭救。”


    院內房間裏的宋九琅道:“不出來,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幫你?憑什麽幫你?”


    李翊雲道:“我李翊雲雖與宋醫仙不相識,但有位女俠身患劇毒,危在旦夕,難道宋醫仙不願意出手搭救?”


    宋九琅道:“所救之人,是誰?”


    李翊雲道:“乃是桃李山莊李奎山的夫人,陳月兒,他中了龍沙幫的黑煞掌,已然危在旦夕,我特地前來請前輩出山救人。”


    宋九琅又問道:“你與他什麽關係,我憑什麽救她?救她有何酬勞?”


    李翊雲愣了一愣,不知作何解釋,來此之前,他以為宋九琅是為行俠仗義的神醫,此時一聽,完全出乎意料,李翊雲遲疑少許,終究難答。


    隻聽葉紫籮道:“前輩想要什麽?”


    宋九琅道:“我想要那小子身後的寶劍,倘若願給,我可以考慮去不去救她。”


    李翊雲遲疑少許,葉紫籮看著李翊雲的麵色,心知他騎虎難下,隻聽李翊雲道:“前輩,不知可不可以另提要求,這把寶劍並非晚輩之物,而是受人之托,要還給別人的遺物,我若將此物送與前輩作為酬勞,我對那位托付給我的前輩,如何交代,如此一來,我李翊雲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宋九琅遲疑了少許,又道;“我聽聞桃李山莊李奎山夫婦並無兒女,你又是何人,與他們是何關係。”


    李翊雲道:“我與他們不過萍水相逢,隻因承蒙李莊主信任,托付重任與我,倘若無功而返,我如何對得起李莊主的信任。”


    宋九琅道:“你與他們不過萍水相逢,便來請我,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白發醫仙的名號,要你送劍,你不願意,卻又與他們並無幹係,你來不來,有何意義,我不救她,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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