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雲目露謹慎,這黃衫老者武功招式頗為古怪,一招一式,李翊雲根本難以猜測,倘若不是‘太乙真經’,專修內力,有著日進千裏的奇效,他李翊雲如今也不過是個無名小輩,在少林大會上,也闖不出名堂。


    話畢間,黃衫老者木棍一揮,又是一記怪招,直撲李翊雲腳下,後者隻得後退,退了三丈,身後一顆大樹攔了去路,李翊雲身形一躍,剛要躍到黃衫老者的身後。


    豈知,那黃衫老者似有預料,直接猛地舉棍,正中李翊雲的胸口,李翊雲這可謂是送入狼口,被這一記木棍打的渾身劇痛,口吐鮮血,翻身倒地,李翊雲為防黃衫老者又一記攻來,提前一個跟頭退了數丈,與黃衫老者保持了距離。


    李翊雲摸了摸胸口,喉嚨發癢,咳了一聲,一口大血噴湧而出。


    李翊雲警惕的看著黃衫老者,心中尋思:“可惡,他的招式,根本摸不透,還要在試探試探,一定可以摸清攻勢。”


    心念已定,李翊雲翻身一躍,龍臨劍立於胸前,直接使用‘孤雲十三劍’第四式‘百劍一處’,隻擊的黃衫老者後退不及,待李翊雲劍招剛落,黃衫老者不等李翊雲反應,又是一記撲來,李翊雲翻身一跳,龍臨劍重力一抖,直撲而下,黃衫老者吃了一驚。


    “看出破綻了。”李翊雲喜道。


    李翊雲道:“看我如何破了你的招式。”


    話畢間,李翊雲將劍反拿,劍尖向下,立於胸前,突然抬頭看向黃衫老者,道:“看我怎麽破了你的看家本領。”


    李翊雲以自己為中心,以劍畫了個圈,待圈完時,李翊雲長劍飛快刺出,猶如閃電,長劍已然刺向黃衫老者的胸口,黃衫老者木棍一檔,噗的一聲,木棍與龍臨劍的摩擦聲,格外刺耳,劍過棍後,木棍裂成兩半,黃衫老者吃了一驚,剛才的招式,李翊雲完全破得一幹二淨,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黃衫老者見木棍已斷,左手出掌,自右手下穿過,直撲李翊雲小腹。


    李翊雲大吃一驚,翻身一轉,黃衫老者的一掌,擊在了龍臨劍的劍柄端上,將龍臨劍脫出了李翊雲的手,刺入了一顆大樹中,深入兩尺有餘,李翊雲一見,訝然失色,連忙後退。


    李翊雲心知,剛才那一掌,倘若不是打在龍臨劍的劍柄端,而是打在自己的肚子上,李翊雲可以想象到,自己不死必殘。


    黃衫老者道:“臭小子,竟能破了我的‘九影棍法’,好的緊,今日我就叫你命喪當場。”


    話畢,雙掌成爪,鋼爪如挾一股勁風,撲將過去。


    黃衫老者這‘鷹鋼爪’,看似平平,卻又碎金斷鋼的威力,不容小覷,這連鋼鐵都折得斷的‘鷹鋼爪’,李翊雲見了,雖不知名,但聽到這黃衫老者的狠話,他便猜得出,看似尋常,或許正因為這一點,使得對手疏於防範,容易中招。


    故而,李翊雲急忙抽出龍臨,將劍橫在身前,待黃衫老者隻離自己半丈時,突然一擊‘倒立天驕’,劍招過半,又使出第二式‘鬼斧神工’,打的黃衫老者‘鷹鋼爪’無處下手。


    隻見身前劍影重重,黃衫老者隻得改了招式,一擊不成再換,李翊雲使得孤雲十三劍雖不精通,但在長期的試煉下,也是輕車熟路,漸漸使出了後六式,如之前的劍雨天穹,就是第七式。


    李翊雲招式清明,可盡破黃衫老者的武功,黃衫老者已被李翊雲擊退數丈有餘,無不吃虧,現在情況,完全逆轉過來,李翊雲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中年男子見黃衫老者吃了大虧,一掌擊開龍驤,揮掌直接臨上李翊雲的後背心,李翊雲隻覺後背風聲作響,不敢多想,轉身一掌拍去。


    “碎心掌!”


    這一掌出得特奇,與中年男子一掌對過,剛看清情況,忽被一股勁風吹起,連退丈許,才穩住了身子,但覺全身麻痛,心中驚訝。


    “還好剛才一招出的快,要不然,非斃命在他的掌下不可。”李翊雲摸了摸胸口,隻覺胸口沉悶的緊,有些難以喘上氣來。


    中年男子也吃了一驚,尋思:“這小子好敏銳的察覺力,居然躲過了我的致命一擊,不愧是侯爺想要的人。”


    轉眼看向黃衫老者,說道:“快走!先下我們已經敗了。”


    話畢,轉身一躍而去,深入林中,沒了蹤影,那黃衫老者還未反應過來,剛反應過來時,忽聽林中傳來冷淡的聲音:“算計了這麽久,總得留下點什麽。”


    忽地間,一股強勁的掌勁湧來,黃衫老者退了數丈,揮手右掌迎了上去,卻不知怎麽回事,黃衫老者在那股掌勁下,如螳螂擋車,不堪一擊,直接飛出十餘丈,一口口大血,不止的噴出,最終氣絕身亡。


    眾人大吃一驚,側目看去,隻見百裏蘇緩步而來,威風凜凜,好不霸氣。


    龍驤更是驚呼的很,那金槍張舟更是看得出神,百裏蘇一出來一見張舟,登時心生殺意,剛舉掌欲殺,忽聽龍驤叫道:“閣主手下留情。”


    百裏蘇舉掌而止,隻聽龍驤道:“閣主,還請放過張舟一命。”


    百裏蘇道:“龍幫主的慈悲之心,有些人未必心領。”


    說話間,放下了手掌,冷冷得悶哼了一聲。


    龍驤道:“不管事出何因,張舟終究是我龍沙幫舵主,今日雖然心起歹意,但也絕非不念舊情之人,希望閣主饒他一命。”


    百裏蘇道:“並非我饒他命,真正該說這句話的,是你小子,你才是龍沙幫的幫主,我隻負責到這裏了,也算看在你龍沙幫上任幫主的善心下吧。”


    又瞥眼看了眼張舟,道:“至於這小子怎麽處置,你是幫主,自己定奪吧。”


    張舟看著龍驤,隻見龍驤麵露難堪,張舟心知自己難逃此劫,回想起來,自己確實罪孽深重,鄭重的道:“幫主,無需你動手,我張舟自行了斷。”


    說著,張舟拾起斷裂的金槍,雙眼微閉,剛要自刎,卻不知怎的,金槍怎麽也動不了,睜眼一看,隻見龍驤隻手緊緊把握著金槍槍口,五指指縫間,鮮血不止溢出,張舟一見,愕然道:“幫主!”


    立馬鬆了金槍。


    “你這是為何?我張舟命該如此,幫主何須如此?”張舟頓感大悔,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張舟大錯已成,再難回頭,此時龍驤如此,他心中為難之意,更濃。


    龍驤沉著臉,沉聲的道:“張舵主,你是龍沙幫的舵主,如今的龍沙幫,已經有名無實,倘若張舵主再走了,我龍沙幫豈不更是雪上加霜。”


    張舟哭喪著臉,道:“幫主。”


    龍驤之恩,讓張舟心中即感激,又無顏立於天地間,頓時將他陷入難堪之境。


    張舟內心痛極,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過了一會兒,張舟忽然雙眼一凝,看向李翊雲與百裏蘇,正色的道:“我又一件大事,不知兩位可願出手相助?”


    百裏蘇沉默,李翊雲道:“何事?”


    張舟猶豫少許,看向百裏蘇時,麵露遲疑,緩緩道:“說來慚愧,我們五人本意是投靠朝廷,卻不知怎麽回事,卻被一品侯府的一品侯朱文丹所牽引,最後在一品侯給出的條件下,我們幾人心起貪念,便做了一品侯的鷹犬,可卻有人不同意,所以無奈,為了封口,隻能將他們殺了,所以洞中的長老舵主,都是我們所殺,想必幾位已經知曉,他們聽了我們五人投靠了侯爺,極力反對,為了封口,我們隻能如此,我們初次去侯爺府時,無意間聽到,一品侯朱文丹想趁武當壽宴時,鏟除各派,以絕後患。”


    李翊雲狐疑,道:“鏟除各派,以絕後患?武林各派與朝廷互不侵犯,何來‘後患’一說。”


    張舟道:“少俠有所不知,一品侯朱文丹招攬各路豪傑,他是有目的的。”


    李翊雲問道:“什麽目的?”


    張舟道:“一品侯想要……”話未說完,林中忽然射來一枚黑針,將張舟一針封喉,一命嗚呼。


    李翊雲與龍驤吃了一驚,百裏蘇剛要去追,隻覺來人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百裏蘇又沉默了下來,李翊雲與龍驤上前探望,隻見張舟喉嚨發黑,已然斷氣,李翊雲看清黑針,驚呼道:“這是……黑油針?當初在無人小鎮時遇到的黑衣人,用的也是這種致命毒針。”


    龍驤道:“少俠可知道來人身份?”


    李翊雲搖了搖頭,道:“這倒並不知曉,不過來人一定與一品侯有關,不然為什麽張舟想要說出一品侯的秘密時,突然被斃命,想必一品侯朱文丹必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百裏蘇喃喃道:“我琢磨了很長時間,也隻能斷定,一品侯朱文丹涉足江湖,是為了造反而招攬綠林好漢。”


    李翊雲與龍驤沒聽清楚,依稀間,聽到百裏蘇說著聽不清的細語。


    李翊雲問道:“師父,你剛才在嘀咕什麽呢?”


    百裏蘇麵色沉重,一臉茫然,許久之後,沉聲的道;“雲兒,我們去武當。”


    又道:“這一次,我一定要當麵問個清楚,如果他不是為了造反,他這麽做的原因又是什麽?如果不弄清楚,讓他在江湖上胡來,必會引起腥風血雨,民不聊生,這是我一生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不是為了造反?除了造反,沒理由啊。”李翊雲與龍驤麵色大變,齊聲驚呼,百裏蘇的話,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


    李翊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道:“師父,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武當,問清楚一品侯朱文丹的野心?”


    百裏蘇道:“對,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朱文丹的目的,偏離了造反,如果他是為了統一江湖上的黑白兩道,那他又想做什麽?”


    李翊雲道:“師父,你確定一品侯朱文丹會去武當麽?他抓武當派又是有什麽目的?”


    百裏蘇道:“如果我們來得及,或許還能遇得到他,我越來越發現,朱文丹的野心,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並不相幹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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