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針對這個問題,整個活動室內炸了鍋,一群人七嘴八舌各執其詞。正主還不知道個啥,眼看這討論的人已經快打起來了。


    “這還用想麽?那個解天揚學分績年級第一,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要是那姓韓的真有那麽厲害,為啥平時都瞅不見他名?”


    “我還希望這人到時候下手重點!草,老子看那姓解的不爽很久了,趁這次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社會的毒打...”


    “那還不是你打不過人家?人品歸人品,實力還是得認,有本事你自己上手揍人去...”


    “都別吵了,逼逼那麽多幹嘛?反正按這個進度,最終戰也就這一陣的事了,到時候去看不就得了...”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沒有辜負這些賭狗,雙核推土機左右開弓,以驚人的速度一路平推到了決賽。在某個豔陽高照的下午,仙運會預選賽最終戰的通告便已經發到了全校,上麵所寫的不出所料果然是那兩個名字。


    一時間這兩人成了校內絕對的話題級人物,比之當初的五代表也不遑多讓。魏澤當然也留意到了這個風潮,將最後一場預選賽開戰的時間定在了周末,剛好全校都沒課。


    如他所料的,開戰當天,近乎全校的人都來到了賽場當中。除了沒有四位老師在場,這勢頭堪比考核時地熱鬧。


    “皓子,你可別蒙我,那韓江塵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人群的上空,宋旭東飄身在那,有些不可思議地衝旁邊吳皓問道:“才煉氣期,就有跟築基打平手的水平?這也忒離譜了吧?”


    “我也覺得挺離譜的...但事實確實就是這樣。”吳皓點頭,“況且,現在他的修為應該也很接近築基了。至少,如果是我上,我不一定穩贏。”


    “這麽厲害的角色,怎麽平時聽都沒聽說過?”宋旭東撓撓腦袋,“按理說,這早該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了啊。”


    “你懂啥,這就叫悶聲發大財。”周焱從後麵探出頭,“我看這小子不錯,有我的風範。哥們賭注全押他身上了。”


    “逗呢?還全押?就這種五五開的高風險投資你會押?下輩子吧...”


    三個男生你一眼我一語地聊著。這次決賽實在太有話題度,連不參加仙運會的周焱都慕名而來,不過顯然對此感興趣的不隻是他們。正在那說得正熱的時候,卻看旁邊又站了一個身影:“你們也來看了?”


    三人齊齊一回頭,看見是薑玲和袁清清飛了上來,正朝他們揮手。


    “肖遊宇呢?還在宿舍肝論文呢?”袁清清問道。


    “是啊。”吳皓有些無奈地點頭,“說是到了收尾階段了,飯都不吃,拽都拽不動,隻能先讓他折騰去了...說起來,你們宿舍不是也還有個新生麽?她沒跟你們一塊來看?”


    “一樣,也是肝力過度。”薑玲一扶額,“雲衣這兩天也不知道幹嘛去了,早出晚歸的,每天回來都一身臭汗累的要死,要不是有清清,她前兩天早上起床都爬不起來。這要不說,我還以為她又軍訓去了...啊不對,那看著比軍訓還狠啊。”


    “這預選賽都結束了,她還練啥呢...”


    宋旭東疑惑了一句,不過也沒多問,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回了眼下的比賽上:“算了算了,先把眼下這場看了吧...你們押誰贏?”


    “你猜?”薑玲神秘一笑,“反正不論誰贏,這倆人晉級正式賽都是妥妥的了。看看他倆都有些啥手段,萬一到時候就碰上了呢?”


    “好家夥,你們都是大二代表了,還在這注意大一崽子...跌份了吧這?”


    周焱在那邊碎碎念著,語氣中不無槽意。不過才說了兩句,就聽下方的人堆裏有誰發出了激動的喊聲:“欸!來了來了!人來了!”


    聲音迅速蔓延開來,很快所有人都開始放聲狂喊。一片聚焦的目光當中,兩道身影自平台的兩端現身,相對而行踏上賽場,在南北側麵對麵站定。


    喝彩聲達到了最高潮,呼喊兩方的名字的聲音都不在少數,台上的兩人卻都對此無動於衷。


    他們隻是站著,隔著寂靜的賽場遙遙對望,彼此都不發一聲。


    這就是,出校之前的最後一戰。


    不知是出於何等心理,無論是上官雨凝還是百裏瑜都沒有來到場內。但二人都知道,這時整個昆侖大學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裏,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場的壓力比第一屆考核還要大。


    畢竟,當初的關注是由五個人共同承擔,而現在他們都隻由自己而戰。


    韓江塵持劍在手,無聲地注視著解天揚的動作,神情不易察覺地一變。


    兩方沒有交流,但他看到對麵解天揚拿武器的手正在顫抖...而如果再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整個人此時都在微微地戰栗。


    他太興奮了。從參加仙運會起...不,從很久之前起,這就已經是他日思夜想的場景。現在他腳下是夢寐以求的賽場、而對麵則站著夢寐以求的對手,一切都完美至極。


    為了保證絕對的公平對決,他之前特地都沒去看韓江塵的比賽,自然也就沒有提前做針對性的計劃和分析。也就是說,現在場上雙方的一切都是未知,全都靠臨場判斷。


    盡管他心理素質不錯,此時心髒也已經狂亂起來。


    一切就緒,欠缺的隻有...勝利!


    “這是本屆仙運會預選賽的最後一場,無論結果如何,希望台上和台下的同學都能從中有所收獲。”


    輕飄飄的一句話壓下了全場的喧囂,引得全場人一同抬頭,看向飄在台上的那個身影——正是魏澤。與其餘使用紙人分身的預選賽不同,今天的決賽,他是本體上場。


    也正是這一句話,全場的新生老生全部安靜了下來。起哄性質的興奮褪去後,台上對峙的緊張便蔓延了出來。所有人都不再聊天,全部的精力集中到了那兩個身影上,注視著他們毫末之間每一寸細微的動作。


    這一番變化同樣被魏澤看在眼中。回蕩的話音當中,他抬眼環視一圈周圍寂靜的人群,最終目光重新落回兩人對峙的平台上,平聲開口。


    “仙運會預選賽最終場,韓江塵對解天揚,開始。”


    ......


    空中的話音尚未散去,餘韻便已被平地而起的勁風撕裂。兩方在同時靈力縱起,就像繃到極限的弓弦一觸即發!


    不需要什麽無聊的戰前喊話,在這個賽場上,隻有拳頭可以說話。


    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那是南側的韓江塵忽地騰起,凜然劍光橫過賽場,隻眨眼間,兩人的距離便被拉到五步以內,甚至都沒幾個人看清他是如何邁步的。


    “這什麽速度?!”


    光是一個開場,許多沒看過他比賽的人就已經倒吸一口涼氣。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看對麵解天揚已經同時動作。


    他一手摸出符咒,卻沒有催發,而隻是將其夾在指尖,以另一手先甩出了早已拿好的靈劍。靈力全開之下,就見那劍光嗖地劃過賽場,正正迎上韓江塵刺來的一招。


    他早已聽說這個對手的速度,一下就判斷出對方必然不可能那麽簡單地給他催發符咒的機會。那既然沒有機會...就自己製造!


    當地一聲脆響,雙劍在空中正正相碰。解天揚對攻擊軌跡的判斷一點不落,這一招正好迎在韓江塵攻來的路線上,連對手變招的可能都一並考慮在內。


    然而兩道劍影隻交錯了一瞬便高下立判,在韓江塵的一刺下,飛劍直接被挑得旋了出去,正正插在地麵上。


    ——果然如他所料的,他以氣禦劍到底比不上韓江塵的力量,但那極速晃來的身影也因此一滯,計劃之中的空檔如願出現!


    “火車火鈴,六丁六甲…”


    一招得手,解天揚絲毫不拖泥帶水,甩出飛劍的同時便一刻不停地念誦起來。但才剛出半句,他瞳仁便是一縮: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視野中那凜然寒光竟已經逼到了麵前。


    即使遭了那一記阻礙,對手的動作仍比他的吟唱還要快!


    “臥槽,無解啊這個!”


    空中的宋旭東率先喊出一聲。同為劍修,他自然看得出這一劍的水平。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初他就用同樣的方法破過肖遊宇的吟唱,而單看這一招,現在韓江塵的速度遠在當初...不,甚至還在如今的他之上!


    你特麽管這叫煉氣期?


    他一下就明白了方才吳皓的評價,看著解天揚也不禁為其歎惋。隻是個開場,解天揚的手段就已經被對手克死,但這一下要是沒法展開他的優勢,那後麵估計就更沒機會了。


    歎息之中,那劍刃果然搶在催發之前遞到了解天揚麵前,再拉開距離已經來不及,他隻能向旁躲避,就見那寒光與他擦肩而過,劍尖帶起細線般的一抹血流,殷紅色迅速在他手臂上暈染開來。


    學生群因這一下驚歎群起,光是這一個回合,展現出的水平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在他們看來,解天揚的判斷和反應都已經稱得上無可挑剔,但就這樣還是先中一招。沒有別的原因,這隻能是絕對的硬實力差。


    也就是說,隻在這一個回合裏,兩者在基本功上的差距就已經分出來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單論修為和戰力,韓江塵絕對要在解天揚之上。


    連觀眾都看得出,身在局內的解天揚體會自然更深。這讓他心中當即一緊,而在同一刻,那揮來的劍光已經如幽靈般再度跟來。


    一擊得手,韓江塵同樣沒有放過空檔,手腕一翻,靈劍已經變刺為斬,在近乎為零的距離下向解天揚而去。但也就是在同時,他聽見對手低聲的呼喝。


    “...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接著灼熱的火焰自解天揚手上熊熊而起,就如同一道火幕攔在二者麵前。韓江塵劍光一劃,燃燒的火幕從中被破,解天揚卻也趁這一空檔極速退開。此時他那隻滴血的手臂上,已然靈力奔湧!


    那是靈火符咒燃燒的光芒。


    麵向這麽近的一擊,解天揚的吟唱居然沒有被打斷。哪怕拚著硬中對手一招,他也要搶到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而現在他確實做到了!


    “這什麽集中力?”


    空中的薑玲也不禁側目。全神貫注、無視外界紛擾,這本是魂修的專長。但現在解天揚僅僅憑著個人意誌,就已經有了如此水平。為了贏下這場比賽,他絕對不吝嗇自損八百!


    而既然抓到了機會,那必然就要把機會利用到極致。


    連續的靈火在解天揚手上騰躍,劈啪燃燒著直衝對手奔去,熱度比方才的火幕隻高不低,近前的觀眾都被那焰光晃得一陣眼暈。但緊接著颯颯幾聲風響在場上響起,連續的劍光以近乎重疊的速度急速揮出,揮來的火焰在空中道道碎裂。


    單論術法水平,這一招在大一裏稱得上無人能及,甚至接近了很多大二符修的水平。但在韓江塵的眼裏,術法靈力的運作軌跡一覽無餘。他的動作和他的目光幾乎一樣快,隻在眨眼之間,揮出的靈火便當即被破。


    但是,這還沒完——在焰牆被破的一瞬間,露出的不是解天揚的破綻,而是...道道飛旋的靈刃!


    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先前那聲勢驚人的火幕不過是遮掩,真正的殺機,隱藏在這火焰之後!


    火焰掃過地麵的一瞬間,地麵的沙礫瞬間被煉化,在焰光中化作雨點般密集的利刃,沐浴靈火就如同顆顆鋒利灼熱的流星。


    那正是之前預選賽中他展現過的,得自百裏瑜的煉器手法。隻不過,若是將之前他的刃陣稱為水泊的話,那現在這起碼也得是江河級別。


    麵朝著這個對手,他一點都不再留手。隨著他抬臂一揮,這致命的流星雨飛散而下,從被破的火焰當中一穿而出,上下左右中四散覆蓋,轉眼間便已將麵前的韓江塵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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