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聽阮霜這麽喊,急忙對著幾個保安道:“你們聽見了嗎?她搶了我媽的東西!趕緊攔住她啊!”


    這一番無恥操作,真是將阮星晚弄得怒極反笑了。


    她的東西!


    這對母女的不要臉還真是跟阮老太和阮宏生一脈相承啊!


    他們阮家這些人,怎麽就那麽喜歡將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呢?


    幾個保安不明就裏,不過江清月是定了他們的包間的客人,維護客人的利益,是他們的責任。


    而且,他們看阮星晚不過是個小姑娘,攔一下能有多大的問題?


    為首的保安隊長上前一步,攔住了阮星晚的去路,沉聲道:“這位小姐,請你將我們客人的東西交出來。”


    阮星晚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道:“我並沒有搶東西,我隻是拿回我的東西,請你讓開,如果你不想被打。”


    保安隊長見阮星晚如此狂妄,尤其是他蔑視的眼神,一下子就被氣到了。


    “這位小姐,我再說多一次,請你將我們客人的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保安隊長拔高了聲音,凶神惡煞地說道。


    “我也重複一次,她們兩個是我家裏的小偷,偷了我的東西,我隻是過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如果你覺得為難,你可以報警,如果你不想多管閑事,你就把路給我讓開!”阮星晚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阮星晚居然說自己兩母女是小偷,江清月的臉上迅速閃過了一抹難堪。


    不過一瞬,就變成了楚楚可憐的無辜樣。


    “叔叔,不是她說的這樣的,這個玉佩,是她爸爸同意拿出來送給客戶的,但是她蠻不講理,非要壞事,還說我們是小偷,如果這個事情被攪和了,我舅舅回來肯定要怪我的。”江清月泫然若泣地說道。


    保安隊長看了看目光冷漠的阮星晚,又看了看乖順委屈的江清月,下意識就偏向了江清月。


    再說了,現在江清月是他們的客人,而阮星晚隻是一個闖進來鬧事的,孰重孰輕,他當然拎得清。


    “這位小姐,將東西交出來吧!”保安隊長冷聲命令道。


    阮星晚睨了他一眼,道:“你這是要動用武力?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想被打,最好讓開!”


    她學了十幾年的武術,雖然不太清楚她師傅是個什麽路數,不過打架嘛,要將眼前這幾個身子骨鬆鬆垮垮的保安打趴在地上,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誰知道阮星晚這話一出,那個保安隊長帶著的幾個保安忽然都笑了起來。


    “這小姑娘不服管教就算了,這嘴還挺凶的,我們隊長可是海城前幾屆的散打冠軍!那些有錢人來我們酒店吃飯啊,不就是看中了我們治安好嗎?”


    “對啊,隊長,趕緊將東西扣下來,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酒店的客人被當場搶東西,我們在海城還要不要混了?”


    “就是,既然她爸管教不了,我們這些熱心市民也好讓她受受這個社會的管教!”


    保安隊長被下屬說動,猛地拽住了阮星晚的手腕,沉聲道:“將東西交出來!”


    然而,話音未落,阮星晚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著他擒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然後猛地拉拽,動作利落而狠準地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


    隻聽得哢嚓一聲,骨折的聲音清晰無比。


    再看阮星晚,目光冷淡地睨著地上的保安隊長,道:“我早就勸過你了,要是覺得為難,可以報警處理,非要多管閑事。”


    幾個保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阮星晚,發現她的雙腳甚至動都沒有動!


    就這麽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夠將他們隊長這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放倒在地上,底盤卻紋絲不動?


    這絕對不是巧合!


    保安隊長被摔在地上,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腰骨都斷了,竟然使不上力了!


    他痛得呻吟了一聲,罵道:“你們幾個廢物!還不將她拿住!”


    那幾個下屬麵麵相覷,俱都不敢上前!


    開玩笑,一個月就拿這麽幾千塊的工資,讓他們幹這麽高危的活兒?


    不劃算啊!


    而且,隊長一個散打冠軍都被撂在地上了,更別說他們這些沒有學過功夫的渣渣了。


    這上趕著,不是找躺嗎?


    “隊長,我覺得這都是人家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另一個保安也附和道:“對對,報警,報警就好了。”


    他說著,就要掏出手機——


    同樣目瞪狗呆的還有站在一邊的江清月,她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阮星玩竟然可以這麽輕巧地將一個大漢放倒在地上。


    見那個保安要打電話報警,她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該死的,這麽多個保安,竟然製不住一個阮星晚嗎?要是報警了,那阮星晚肯定要說她們偷東西的!


    舅舅又不在家,舅媽又是個看戲的,這狀況對她們很不利。


    江清月迅速作出了判斷,一把上前,製住了那個報警的保安,道:“等等。”


    那個保安看了她一眼,江清月迅速作出了為難的神色,低聲道:“謝謝這位叔叔,可是我們畢竟是親戚,她不聽話就算了,等她爸爸回來可以再管教她的,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要是鬧到警局去,以後可就影響名聲了。”


    幾個保安聽罷,紛紛對著江清月露出了讚賞的目光。


    就差將通情達理四個字刻在江清月的頭上了。


    阮星晚看著有些好笑,但是並不想跟江清月過多糾纏,冷冷勾了勾唇角,直接離開了此地。


    阮霜見阮星晚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她急得直上火,上前質問江清月道:“你怎麽讓她走了!不是讓你攔住她嗎?”


    江清月又恢複了怯怯弱弱的乖順模樣,低聲道:“我攔了,可是沒有攔住啊!”


    阮霜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麽這麽沒用!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玩意!”


    江清月默默退後了一步,低著頭,不再說話。


    裏頭的黃總見玉佩被搶走了,也走了出來,冷漠地要離開。


    阮霜拉住了他,柔聲道:“黃總,這飯還沒有吃呢,不如先吃了飯吧,我們再詳細聊聊——”


    黃總毫不留情地甩開了阮霜的手,冷聲道:“有什麽好聊的,你們阮家的人簡直是野蠻人。”


    要不是看在阮念心跟他閨女交情不錯的麵子上,他才不會費力跑這一遭!


    那個玉佩他的確十分喜歡,本以為可以收藏起來的,誰知道半路還殺出個程咬金來!


    “晦氣!”黃總冷冷地吐槽了一聲,決絕離開。


    阮霜看著黃總離開,知道這件事又要黃了!


    她將所有的氣都發泄在江清月的身上,一把拽住了江清月的頭發,將她半拖半拽地拉進了包間。


    “你怎麽回事啊!我出門之前不是已經警告過你!就算被那個野丫頭發現了,你也要拖住她的嗎?你為什麽要告訴她我在這裏!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這事兒就成了!隻要這事兒成了!我就可以留在你舅舅的公司工作了!你這個喪門星!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江清月默默捂住了臉上被阮星晚劃傷的臉頰,眼底之下一片清冷,卻什麽都沒有辯解。


    她這個媽,活到四十歲的人了,竟然還如此天真!


    阮念心擺明了就是拿她們當槍使,也隻有她這個媽竟然一門心思相信阮念心真的可以將她送入公司。


    不過,她們剛剛初來乍到,不占優勢,也隻能先做著別人手裏的刀了。


    唯有將自己磨得鋒利,才有反殺所有人的可能!


    “你整天低著頭做什麽!你不能見人是不是?”阮霜見江清月不吭聲,越發的暴躁。


    要不是看在她乖巧懂事,能討老太太歡心的份上!她真想扔了這個包袱改嫁去了!


    江清月抬起頭,露出了臉。


    阮霜這才看到她臉上的傷痕。


    “你臉怎麽弄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你也就這一張臉稍微能看了!我還指望你給我釣個金龜婿呢!”阮霜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阮星晚拿刀子抵在我臉上,讓我將你的行蹤告訴她。”江清月異常平靜地說道。


    “這個死丫頭!她什麽路子上混的!竟然這麽狠!又是動刀子又是打架的!我們阮家怎麽會生出這種人來!”阮霜罵罵咧咧道。


    江清月再次選擇了沉默。她還當阮家是什麽純良人家嘛?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樣。


    “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阮霜恨鐵不成鋼,可是也不能任由江清月臉上繼續傷著。


    然而,一向聽話的江清月卻沒有依言上前。


    “不用了,姥姥剛才見了我臉上血暈過去了,我想,舅舅應該快回來了。”江清月頓了頓,語氣悠悠道,“等舅舅回來了,再處理也不晚。”


    “還是你想得周到。”阮霜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道,“這次咱們過來,你一定要好好討好你舅舅,他那麽大的家業可以分給一個毫無血緣的野種,怎麽就不能分給你這個親外甥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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