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阮念心也正煩心著呢。


    她今天安排了黃總和阮霜那一個局,本來隻是個借口。


    她早料到阮霜沒有什麽能力可以拿下合同,而黃總也瞧不上阮霜送的那點東西。


    她隻想借刀殺人,讓阮星晚和阮老太兩頭鬧起來,好讓她坐收漁翁之利的。


    然而,她千算萬算,沒有料到,黃總竟然真的看上了阮星晚那個玉佩!


    她回頭說了很多好話,甚至搬出了自己最值錢的藏品要送過去,都沒有挽回黃總的印象,黃總一口咬定了,就是要那個玉佩,否則以後都不再跟阮氏談生意了。


    阮念心氣得險些吐血,隱隱覺得自己有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鬱悶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柳小雅的電話打進來了。


    阮念心在阮宏生跟前總是一副大家閨秀,名媛千金的優雅模樣。


    可是在柳小雅麵前,她卻從來不裝模作樣的。


    因為兩個人都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東西,並且還拿捏了對方不少證據,所以沒有不要端著。


    “怎麽了?”阮念心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耐地開口道。


    柳小雅咬了咬唇瓣,有些難以啟齒道:“念心,你爸,你爸很介懷那件事情,他現在都不願意碰我了,你說怎麽辦才好?”


    按理說柳小雅實在不應該向阮念心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取經的,不過這種事情,難道她要跟平日那些交好的貴太太取經嗎?


    那豈不是成為貴婦圈的笑話嗎?柳小雅可丟不起這個臉!


    阮念心一聽這話,當即就想要發脾氣了!


    阮宏生是她柳小雅的老公,討好個男人而已!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問她?她要真有這等本事,顧長州那樣的男人還輪得到阮星晚那個野丫頭嗎?


    不過現在,柳小雅是她最堅固的後盾,阮念心還需要她為自己走牛走馬,隻能先忍著了!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緩了緩自己的呼吸,道:“他現在正氣在頭上,你就不要主動湊上去礙眼了,這樣會適得其反的,你從別的方麵入手,解決他的難題,等這事情淡了,他就會念起你的好處來了。”


    這是阮念心從小就信奉的道理。


    她從小被當成真正的千金小姐養在阮家,不僅是阮宏生,她看過太多有錢人的真實嘴臉。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哪怕是最親密的夫妻之間,最牢不可破的也是利益關係。


    所以,她從小一直嚴格鞭策自己,要讓自己博學多才,八麵玲瓏。


    因為,頂級的富豪娶妻,絕不會隻憑著愛情,娶一個沒有什麽用處的花瓶的!


    阮念心這麽一說,柳小雅就犯了難了。


    “別的方麵?可是生意上麵的事情我又不懂,你現在又要休養身體——”柳小雅嘀咕道。


    阮念心沉吟了一下,道:“今天那個黃總,看上阮星晚那個死丫頭的玉佩了,你想辦法給弄到手,要是拿下黃總這個訂單,咱們日後也能更穩固一些。”


    柳小雅更犯難了,道:“你別提那個玉佩了,那阮星晚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那個玉佩,險些將江清月的臉給毀容了!現在她們母女打草驚蛇,阮星晚將玉佩都給戴在脖子上了,那野丫頭可是學過功夫的,尋常人都近不身,想要再拿哪有這麽容易?”


    阮念心最討厭這種一遇到事情不積極想辦法解決,卻反倒來給隊友羅列一大堆借口的人了!


    就這麽個慫樣,能成什麽大事?


    她眼底閃過一抹不耐,道:“會功夫又怎麽樣?她總有睡覺的時候吧?你往她的吃食裏頭加點東西,再偷偷拿走不成了嗎?記得將監控剪掉,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找不到,又沒有證據,她往哪兒鬧去?”


    蠢得要命,難怪會被阮星晚反算計!


    柳小雅聽了阮念心的話,這才豁然開朗,道:“還是我女兒最有主意。”


    她話音未落,阮念心就打斷了她的話,道:“趕緊將玉佩給我弄到手。”


    說罷,不等柳小雅回答,阮念心就掛斷了電話。


    柳小雅看著突然傳來嘟嘟聲的手機,納悶道:“這臭丫頭,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她現在地位岌岌可危,必須馬上拿到阮星晚的玉佩,不能再等了。


    柳小雅掛斷電話後,又噔噔的下了樓。


    她直奔廚房,熬了一鍋滋補的糖水,然後讓傭人挨個送給了眾人。


    當然,阮星晚那一碗,可是加了料的。


    見劉嫂下來,柳小雅低聲問道:“那死丫頭喝了嗎?”


    劉嫂低聲道:“我遞給她的時候,她就拿起勺子喝了,應當會喝完的。”


    柳小雅這才放心下來,叮囑劉嫂道:“等會她熄燈後,你就偷偷摸到她的房間,將她脖子上戴的玉佩給我弄下來。知道了嗎?”


    劉嫂想到阮星晚的凶悍,心裏頭有些發怵,低聲道:“太太,大小姐她,她可是會功夫的——”


    柳小雅白了畏畏縮縮的劉嫂一眼,道:“我往裏頭加料了,等會她就睡得跟個死豬似的!”


    劉嫂這才低下頭,連聲應是。


    現在已經夜深了,阮星晚房間的燈很快就熄了。


    整個阮家,都陷入了安靜的夢鄉中。


    唯獨劉嫂,偷偷摸摸地從房間中起來,摸上了二樓。


    她拿出柳小雅早就給她準備好的鑰匙,打開了阮星晚的房門。


    到底是做賊心虛,劉嫂連呼吸都屏住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阮星晚的床邊。


    為了用最快的速度最好這件事,劉嫂已經準備好一把鋒利的剪刀。


    她拿出手機照明,然後掏出了剪刀,就要往阮星晚的玉佩繩子剪下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本該昏睡的阮星晚卻突然睜大了雙眸,然後動作快狠準地一把擒住了劉嫂的手腕。


    哢嚓一聲,緊接著,劉嫂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阮星晚奪過她手裏頭的剪子,一腳將劉嫂踹到了門口處。


    她翻身起床,打亮了房間的燈,劉嫂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阮星晚也不搭理她,直接掏出了手機報警。


    柳小雅也沒有睡覺。


    聽到劉嫂那一聲慘叫的時候,她嚇得猛地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柳小雅知道事情肯定又沒有成,所以煩躁不已地低咒了一聲。


    她都懶得去管辦事不力的劉嫂了,可是她知道,如果鬧大了,阮宏生又要埋怨她治家不力了!


    柳小雅又暗暗低咒了阮星晚好好幾次,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穿著拖鞋過去了。


    她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吧嗒吧嗒地來到了阮星晚的房門,罵道:“星晚,你到底在搞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阮星晚將手中明晃晃的剪子亮出來,指著劉嫂道:“這個惡賊,三更半夜不睡覺,拿著剪刀想要捅我,都不知道是受了誰的主意想要謀財害命!”


    謀財害命,這個屎盆子扣下來誰吃得消啊?


    劉嫂急忙抬起頭,看著柳小雅,想要辯解。


    然而,就在此時,門口外忽然傳來了警笛聲。


    柳小雅大驚,阮星晚卻不緊不慢道:“這種家賊,阿姨難道還要留著她繼續在阮家做事嗎?我都報警了,讓警察帶走她好好盤問盤問。”


    劉嫂一聽阮星晚要送她去坐牢,嚇得抖了抖,急忙看向了柳小雅,道:“太太!你可要救我啊!你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謀財害命啊!太太,我在阮家做了快二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柳小雅臉色訕訕的看著阮星晚,道:“星晚,你真是的,家裏頭的事情,怎麽就鬧到要報警了,傳出去多難聽。”


    說罷,她急急忙忙地下了樓,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警察,為首的隊長一臉冷肅道:“接到保安,說是有保姆傷人,是不是有這回事?”


    柳小雅急忙堆著笑意道:“誤會,都是誤會,家裏的小孩子以為被保管教,所以鬧脾氣呢。我是這家的主人,這是我的身份證,還有這是產權信息,你們看看——”


    柳小雅將手機裏頭的複印件調出來給隊長看,一邊抱怨道:“大家都是本地人,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我們家裏頭的事了,我們家宏生啊,之前不是丟了一個孩子嘛,現在接回來了,在鄉下長大的,那性格啊,真是野性難馴,將家裏的傭人當成豬狗一般,隨意打罵的,還說不得,教不得,一有反抗,就亂報警,我這個後媽啊,真的是不好當啊!”


    阮家這件事情,可謂鬧得海城是人盡皆知的。


    阮宏生之前以為找孩子,是警局裏頭的常客,這些警察也都認識他。


    所以柳小雅這麽一說,他們也都信了。


    “阮太太,孩子還小,得好好教導,下次不要鬧這樣的烏龍了,浪費警力可是要被請去喝茶的。這次我們就給阮老板一個薄麵。”隊長說道。


    柳小雅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總算將幾個公安忽悠走了。


    柳小雅正要回頭好好教訓一頓阮星晚,卻聽得身後傳來了阮星晚冰冷的聲音:“阮太太還真是有錢有勢啊,看來我得親自將劉嫂押到公安局去,才能還我一個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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