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無禍現在不知道在想什麽,雲亦可氣的毫不避諱地問道:“你現在還打算娶她我嗎?”


    溫無禍看了一眼現在的雲亦可,馬上就搖了搖頭。


    雲亦可這性子,又懶又瘋,想一出是一出,關鍵是自己還打不過,身上謎團也多,他可消受不起。


    他這舉動讓雲亦可不禁冷哼一聲,再次翻了個白眼:“哼!我還看不上你呢!既然現在沒這個想法,還能給我整這一出,真是讓人無語。”


    溫無禍經雲亦可剛剛那麽一說,整個人都反應過來了,他現在看到的是雲亦可,不是小時候那個安靜溫柔的彈琴少女了。


    那他剛剛還猶豫個毛線!


    溫無禍一掃之前沉默的表情,真誠對雲亦可抱拳行禮道:“多謝開導,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雲亦可還是那副沒好氣的樣子,“想明白了,還不快給我去追。可兒她可不明白!”


    “哦對!多謝提醒!”


    溫無禍說完就往尚可兒離去的方向跑了,他那輕快的小步伐,讓雲亦可看著又是一陣白眼翻起來。


    這人好欠揍,而且總感覺自己剛剛被嫌棄了……


    在她有些鬱悶時,雲亦可好像感覺到了一道窺探的目光,她馬上精神力在周邊掃過。


    孟小小也察覺到了她精神力外放,也感覺到了點不對,手輕輕摸到了右小臂上。


    她抬頭看去,一旁的雲亦可已經抬起頭了。


    孟小小能感受到,天上有一道目光,而且浮金告訴她,那道窺視的目光,從雲亦可出來起就已經在了。


    而且那目光的主人極為強大,讓浮金都生出幾分顫栗,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那道目光的主人也仿佛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那道目光宛如實質,直直地擊在孟小小大腦中,這樣的襲擊,讓她不由得悶哼一聲。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那一瞬間一片空白,背上的汗毛頂起,臉上也可見的白了下來。


    僅僅是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就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很強,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是誰在看這裏?抱著什麽目的?他到底是怎樣的境界了?


    孟小小大腦劇痛時,這幾個問題接連出現在自己腦中。她背後隱隱出了一層冷汗,又有一道精神攻擊要順著那目光下來。


    她的手被人握住,十指相扣,孟小小轉頭看去,卻是歸海夙也悶哼一聲。但剛剛自己什麽也沒感受到。


    孟小小動了動手,想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卻被歸海夙緊緊攥著,逃離不了。


    “別動。”歸海夙說著臉色也比之前要蒼白了一些,但手上的力氣沒有半分減弱。


    孟小小知道他這也是經受了剛剛的精神攻擊。她之前就感受過,知道它有多麽不好受。


    看歸海夙這堅定要幫她擋住的態度,孟小小這才妥協,手上力氣撤回,任由歸海夙將她的手給握住,小聲道:“謝謝。”


    歸海夙卻認真道:“保護你不受傷害,是我該做的。”


    在孟小小心裏泛起漣漪時,一旁的雲亦可直接抬頭,眼中精光一閃,對上那道目光。


    半人高的水晶球裏的黑色被無限放大,沒過多久,一隻巨大的眼瞳充斥著整個水晶球。


    這個的畫麵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抱歉了,琴絕小友。”


    雲亦可似乎聽見一道聲音遙遙地傳入她的大腦裏,接著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輕笑道:“這臨淵水還挺深。”


    孟小小和歸海夙也察覺到了剛剛的異變,歸海夙沉聲道:“應該是仙界的人。”


    “我可不管那麽多,沒下次了。”雲亦可還是那幅沒好氣的樣子,但語氣可比之前危險多了。


    雲亦可轉身離去,手臂向孟小小揮了揮道:“回去睡覺。”


    …………


    “這……”


    巨大浮空的水晶球前,金紋流轉間,一個穿著一席金紅色祭袍的男子皺起眉毛來,眼睛卻看向了不遠處那個高坐金椅的男子。


    高座金椅上那男子放下手上正在看的一本奏折,轉而看向來人。強烈的金光刺眼奪目,讓人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這位仙帝。


    那男子話語中自帶一股威嚴沉靜:“這女子倒是不簡單,膽子也大。”


    那個穿紅衣祭服的男子拱手道:“稟陛下,琴絕行蹤已現。”


    “我知道,看朱雀神君你的樣子,像是認識這人。”他說著,眼神直直的看向陵光,一股魄人的氣勢隨著展開,讓人不敢說謊。


    這穿金紅祭袍的男子自然就是朱雀神君陵光了,他低頭說道:“這女子,名叫雲亦可,是凡界的一名醫者,有著杏林雲遊仙的稱號。”


    不知道為什麽,陵光並沒有把在南詔裏遇見拭秋,和拭秋與雲亦可的關係給說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吧!”那高高在上的男子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卻讓陵光心裏警鈴大作。


    “比如她曾多次擊敗你,無論你有沒有動用大道之力。”


    聽到他這麽一說,陵光心裏的石頭微微落下了一點。


    不過他敗於雲亦可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仙帝連這都知道,說明他一直都在關注下麵的事,他對其他人總是不放心的。想到這,陵光頭低的更低了:


    “陛下說的沒錯。”但從他的語氣中,還是可以聽出幾分不服之意。


    那仙帝也不以為忤,朱雀是四神君中最為驕傲的,屢次敗於他之前看不起的小人物手中,若是沒有點不服之意,反倒可能有幾分貓膩。


    他對陵光道:“這女子的師尊你有幾分了解?”


    說道這,他臉上露出了幾分忌憚之情,除此之外,好像還有幾分崇敬。


    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是個不能惹的角色。


    他永遠都忘不了自己被他隨意壓製的樣子,當時他就在想,這就是外麵的人嗎?


    不過還好,他又走了,這機會他必須好好抓住。


    當然,金椅上那男子的神情,一直低著頭的陵光是看不見的。


    她還有師尊?陵光抬頭,露出幾分疑惑之色。看到他這反應,仙帝還能不明白嗎?


    他一手撐額,有些無奈道:“你不知道的話就挑知道的說。”


    陵光道:“是。那女子,性情囂張,為人狂妄自大,總是笑嘻嘻的,沒心沒肺……但為人還算講義氣。”


    金椅上的男子搖了搖頭道:“朱雀,你去她的評價是不是太低了,太個人感情化了。”


    陵光對這暗含辯駁的話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反倒理直氣壯道:“是陛下你問我怎麽看的,既然是‘我’,自然是以我對她的印象為中心。”


    那仙帝聽到陵光這麽一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搖頭微笑。


    陵光也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聊,轉而回到之前的話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


    “現在琴絕行蹤已現,九絕的蹤跡也盡在我們掌握中。”


    “沒錯。”


    陵光終於還是把心裏的疑惑給說了出來:“但我並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要一直注意他們的行蹤。”


    仙帝幽幽開口道:“他們……朱雀,你還是沒那重視他們。”


    陵光看起來對仙帝這話不怎麽認可,直接就駁到:“又如何?”


    仙帝先是失笑,然後才端正坐姿道:“他們和我們的地位其實是一樣的。”


    陵光眼睛微微睜開,不敢置信道:“怎麽可能?!而且他們的絕號都亂幾八糟的,雖然多,但比之前的那些絕差的多。”


    “也沒你想的那麽差,有幾個還是不錯的,‘絕’指的不是戰鬥力,而是那整個領域。”那坐在金椅上的男子對陵光的可話不怎麽認同。


    他似乎話裏有話道:“再怎麽說,也是倚天閣那位選中的人。而且人多點,對封印也是大有助益的。”


    他的話裏流露出的信息太多,陵光之前對這些從來都不知道。雖然他還想再知道點,但他看仙帝對於這個話題不是很想接著聊下去了,隻得低頭道:


    “我知道了,但陛下,在臨淵下的封印好像堅持不住了。”


    仙帝表情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他手指往前虛點,原本漆黑的水晶球再次出現了一些景物。


    還是以黑色為主,但能看見一些影子在那大片的黑色裏穿行,隱隱有一個巨大的黑影隱於濃厚的黑霧下,像隻蓄勢待發的猛獸,讓人不寒而栗。


    而那些黑影,則是同樣穿著黑袍的邪教成員。他們的移動極有規律,像是在工作的工蜂,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這是那沉淵下邪教的總部。”


    陵光認了出來,但還是不明白仙帝看這個幹什麽。但這還是讓他心裏沉重起來。


    陵光歎氣道:“估計又是一個大劫。”


    高坐金椅上的仙帝盯著這畫麵看了一會,右手手指在椅子上輕扣,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發出清晰的敲擊聲。


    “這是他們的機會,也是我們的機會。”


    仙帝沉聲道,眼神裏透著堅定。


    “你也知道,我們身上都有一層枷鎖,製約著我們的力量。而這封印鬆動,我們身上的那些枷鎖也會鬆動。這次,說不定我們能找到解開枷鎖的機會。”


    仙帝的話在他敲擊金椅的響聲下顯得格外鏗鏘有力,抑揚頓挫。


    但陵光對仙帝的話並不認同:“可是我們去抵禦邪教又不知道會折損多少同僚,下麵的又要生靈塗炭了。”


    聽到陵光這麽回答,仙帝再次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這個動作他今天已經做了很多次了,讓陵光感覺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駭童,這個想法讓陵光心裏有些不舒服。


    仙帝叩擊金椅的動作停下,向陵光問道:“青龍、玄武和白虎他們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


    是不是情況不太好,不然怎麽是你來見我,我記得你一向不喜歡管這些事情的。”


    被問到這個,陵光馬上就道:“他們在清醒後恢複的很快,實力已經恢複到之前的八成了。”


    “嗯。”仙帝看起來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這讓陵光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陵光遲疑著開口道:“陛下你對他們是不是有什麽安排?”


    仙帝毫不猶豫點頭答道:“沒錯,我的確打算讓他們帶兵去沉淵攻打邪教總部,看看能不能在邪教還未成勢之前就解決掉這個問題。”


    陵光雖然有些擔心,但對此沒有異議,在他看來,讓青龍他們去沉淵,同時也能一雪前恥。


    不過他對這件事並不看好,他明白,雖然說的這麽好,但真正目標可能隻是去騷擾邪教,減緩他們的進程的。


    陵光俯身行禮道:“那我就去轉達你的旨意,告訴孟章他們了。”


    “準。”


    高坐金椅上的男子微微頷首,同時金光大盛下,整個人帶著那張金椅都消失不見了。


    陵光一個人,對著那還在放著太平教總部景象的水晶球,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而離去。


    他穿著金紅色祭袍的身影在蒼穹中漫步,繡著朱雀羽紋的衣帶被罡風飛的高高飄起,金邊的火紅大袖鼓起,更給他添了幾分飄逸。


    他低頭看向在整個仙界,它呈一個球形,像極了之前殿裏那個水晶球的模樣。


    裏麵朱闕樓閣層層疊疊,雲霧繚繞,仔細看還能看見一些身掛彩帶的仙子在雲霧中穿行起舞,花香伴著纏綿不絕的絲竹聲,果真是一幅仙境。


    但外麵……


    陵光隔著一層薄薄的禁製,那雙透著紅邊的眼瞳,直直地看著外麵無盡的黑色。那黑色的霧氣已經把整個仙界給包圍了。


    當然,仙界禁製之外從來都沒什麽神仙去管的,而且隻要這禁製完好,那黑色的霧氣包圍這裏其實也沒那麽嚴重。


    不過這黑霧都彌漫到了天外的仙界了,那麽下麵的情況可想而知。可陛下看起來可一點也不急,反倒還心情不錯的樣子。


    不過該通知的他還是要通知的,好歹陛下都準備派人去攻打太平教總部了。


    陵光歎了口氣,手中撚來一縷薄雲,讓它變成幾隻小鶴,各自發出一聲清唳,飛向各處宮殿。


    幹完這些事,陵光轉過身去,飛入了一處宮殿,宮殿上的牌匾清楚的寫著“藏書殿”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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