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未歇,夏已至。


    雲亦可回了啟軒老家落英島,坐落櫻院屋簷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屋簷下,一個和她長得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可愛小童陰沉著臉刨著土。


    雲亦可在一旁不痛不癢的鼓勵道:“加油,等酒挖出來了我分你點。”


    那小童低下去的臉上神情扭曲了一下,但還是甜甜回道:“好的,姐姐。”


    雲亦可眯著眼睛看著太陽打了個哈欠,最近雲上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日夜早出晚歸的,她幹脆就回落英島閑著了。


    曬著太陽吃著點心,生活好不悠哉。


    這不,突然想起來師尊說過,他曾經在這裏埋下過許多壇酒,想著地下不知道埋了多久的醇香美釀,心中饞蟲一犯,馬上就讓雲翳,也就是罪去給她挖了。


    雲翳這個名字是罪自己選的,畢竟罪的名字已經在這個世界臭名昭著,可止小兒夜啼了。


    出去玩當著別人的麵叫挺麻煩的,雲亦可也不想告訴別人罪還活著這件事,幹脆就給他改了個名字。


    雲亦可看著下麵的小童,雖然她可以用法術去把酒搞出來,但她卻還是讓雲翳來幹這件事。多幹點事,省得心裏不安份。


    之前就差點又搞出亂子來,還是雲上回來的及時。


    雲亦可這麽想著的時候,可一點也沒有去問問這酒的主人的想法,反正這酒就是釀給自己喝的,她挖的天經地義。


    反正雲上也不可能對她說什麽。


    她還是雲的時候就極喜歡喝酒,平時經常蒼坐在一桌,她喝她的酒,他品他的茶。這樣的景象對她來說是和蒼難得的和諧溫情時光,但當她身死還連累蒼之後,心裏隱隱對酒是有著排斥心理的。


    不過現在她大部分都想起來了,和雲上之間的關係也慢慢和解了,自然忍不住想喝酒了。


    想到記憶,雲亦可有些不解,隨即點開了許久未見的諸天萬界天道係統,虛幻的頁麵漂浮在空中,下麵的雲翳若有所感,抬頭看了一眼。


    雲亦可才懶得理他,看著自己的板麵。


    姓名:雲亦可;


    曾用名:雲;


    目前戰力:未知


    武器:樰槡陌刀;彈玉琴;玲瓏玉籌;遊雲鞭;銘紋金針,混沌青蓮,通天劍……


    …………


    技能:刀術精通;幻行術精通;音律偽精通;


    陣法熟練度百分之八十;鞭法熟練度百分之七十;暗器熟練度百分之五十;醫術熟練度百分之八十……


    …………


    雲亦可極快的把它們都翻了過去,直接定在了那個熟悉的紅色的進度條上,它代表自己記憶恢複程度,同時也表明自己的實力恢複程度。


    出乎意料的是,它上麵顯示的數值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她記得上次看,這上麵的數值也是百分之九十九,沒想到這麽久了,也隻是從百分之九十九升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這麽久了,也隻漲了零點九……


    雲亦可摸摸下巴,自己雖然找回了前世的記憶,卻總感覺好像還有一層無形的隔閡。


    無論她怎麽想,那些記憶對她來說,總是以一個又一個的片段,她回想著,卻好像在看別人的人生。


    她平時懶得多想,以為是靈魂殘缺的原因,但看著這進度條,卻又明白自己想岔了。


    她原本設定的回歸完整就是按她之前沒有選擇投胎的狀態,當時的她魂魄就是殘缺的。


    至於補齊魂魄,雲亦可不經意看了雲翳一眼,他衝自己故作乖巧的笑笑,露出唇邊的小虎牙。


    雲亦可撇過眼神,沒有多看他,如果要補齊魂魄,她死這一回不就白死的嗎?那她還折騰這麽多幹什麽。


    不會考慮,絕對不會考慮。


    反正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她不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自己的魂魄和雲翳已經分為兩個部分了,彼此都在不斷自我補充完善,過一定的時間,自然就是兩個不同的靈魂了。


    想的有些煩了,雲亦可打著哈欠,翻身下了屋簷,原本的桃花樹下平整的土地泥土被翻的亂七八糟,另外一邊放著幾個白玉帶泥的小壇子。


    “就這樣吧,還有的以後喝。”


    雲亦可打了個響指,泥土自己回填,不一會這裏再度回歸了之前的模樣,隻不過多了一方矮桌,三個蒲團。


    雲翳看著她隨手拈來的法術,再想了想自己剛剛忙了半天,磨了磨牙齒,可是自己身上一絲靈力都沒有,隻能恨恨的坐在了地上。


    雲亦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髒!”


    “的確。”富有磁性的男聲響起,雲亦可和雲翳同時回頭看去。


    “喲,回來了。”雲亦可挑眉道。


    雲上道:“我再不回來你不就要醉了?”


    “我就嚐嚐,就這麽點,我還能醉了不成。”


    雲上看她這樣子,無可奈何道:“我陪你。”


    “坐。”


    二人相對而坐,舉杯相邀,雲亦可也不多客套,清冽的液體帶著桃花香味順喉而下,那醇厚的酒香在嘴中久久不散,漸漸化為另一種獨特的滋味。


    她感歎道:“好酒。”


    雲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這酒是我幾百年前埋的,還有時間更長的。”


    “好!”雲亦可毫不猶豫,又是一杯酒下去,“最喜歡你啦,師尊!”


    雲上聽她這麽一說,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明知她說的喜歡是衝著酒來的,但心裏還是歡喜的很。


    他還想說什麽,一抬頭,卻看見美人桃紅滿麵,卻還支著個腦袋看著自己傻笑,竟然是醉了。


    不應該啊!雲上記得雲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可這才二杯酒……


    隨即,雲上馬上想起來,雲亦可現在的身體可不是之前的魔主,現在的她這身體可是第一次喝酒,喝的又是這種埋了不知道多久的純釀,醉了也不是不可能。


    也對,從她又叫自己師尊就可以看出她醉了,畢竟從她想起來了之後,估計是覺得丟人,可就沒怎麽叫過了。


    他搖搖頭笑道:“這可真是……”


    “真是什麽?”雲亦可飛霞滿麵,醉了卻不安分,“姑娘我千杯不醉,你也被我的風姿給傾倒了嗎?”


    聽到這樣大言不慚的話,雲上有些失笑。


    看他這個樣子,雲亦可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雲上起身馬上去扶她。


    雲亦可站起來了才發現自己身上沒什麽力氣,有雲上來扶,幹脆就軟倒在他懷著,如玉雙臂環上他的脖子,嘴中噴出濃香的酒氣,輕笑道:


    “還說不是被我的風姿給傾倒了,男人,你口是心非。”


    聽著她明顯不對勁的話,雲上反倒覺得這樣的雲亦可有些可愛,“可現在倒下的是你,不是我。”


    雲亦可唔了一聲,爽快道:“那我被你的風姿所傾倒也行,男人,你是我的了。”


    倒還挺會變通。


    雲上認真道:“本來就是你的。”


    “那我要蓋個章,你要是敢三心二意,我就閹了你。”雲亦可醉乎乎道,嘴唇卻貼了過去,位置有些偏,隻親到了雲上的下巴。


    “嗡!”


    在這一刻,雲上整個人腦子都空白一片了,雲亦可隻是蓋個章,淺嚐而止的蓋完章就把頭回過去,但雲上又怎麽會放過她。


    一低頭,正對上那朵嫣紅招搖的桃花。


    他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幽深:“這可是你先招我的。”


    雲亦可感到一股令人不安的視線在看著自己,像是準備捕獵的獵手。如果是平時,她一定會遠遠躲開。可惜她如今醉醺醺的,腦中也不大靈光,還是大言不慚道:


    “誰招誰,就本尊的魅力,多的是……”


    “唔唔!”雲亦可推不開他,又暈乎乎的覺得這滋味好像還不錯,也可是有些笨拙的回應。


    二人黏糊糊了一會,唇分,雲上想對雲亦可說些什麽,卻發現雲亦可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他歎了口氣,把她抱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全程被禁言終於能說話的雲翳馬上就蹦了出來。


    “你把她給我放下!”


    雲上道:“她醉了,我帶她去房裏睡。”


    奈何雲翳如今沒有靈力,還是個小童樣,自然不是雲上的對手,他憋著口惡氣一路跟著雲上,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看著雲上把雲亦可給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二人剛出來,雲翳就惡狠狠對雲上道:“你給我離她遠點。”


    雲上淡淡看了雲翳一眼道:“你隻是她弟弟,雖然你選擇了男身,但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被戳破了心中最隱秘的事情,雲翳跳腳道:“管你什麽事!”


    二人不歡而散。


    第二天,雲亦可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因為雲上給她喂了醒酒湯,她倒沒有那麽難受,隻是還有些暈乎乎的。


    神識放出去,很好,雲上不在,雲翳也不在,仔細一找,她“看”到了桌上的一張小紙條。


    雲亦可抬手一招,紙條飛到她的手中,上麵的字規整大氣,一筆一劃都帶著雲上的氣息。


    “吾與小翳有事暫離,勿憂,幾日事後便歸。”


    勿憂個毛線,雲上如果不是甚至沒有辦法,自然不會求助雲翳。他帶著雲翳一起出門,一定是有什麽要事,還瞞著她。


    雲亦可就嗬嗬了,她還真懶得去管。到時候了,她自然會知道。


    她把紙條一扔,卻看見它的背麵還有墨色的字跡,撿起紙條翻過來一看:“昨日酒美,人更美。”


    一刹那,雲亦可腦中閃過許多畫麵,比如自己抱著雲上不撒手,還有那個十分主動的吻……


    “靠!”


    一陣狂亂的靈力波動從小樓傳出,在這小島上卷起點點花瓣,帶起陣陣粉色的狂風。


    “怎麽了?”


    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島上,看著這明顯不同尋常的粉風,忍不住問道。


    “小小!”


    雲亦可卻是一瞬間就認出了來客的身份,馬上就出現在了孟小小身邊,熱情的抱住了她。


    二人相擁,過了一會,孟小小有些不耐煩的把她推開,“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她知道雲亦可的身份很是不尋常,但那份隔閡卻在雲亦可熱情的一抱完全消融了。


    但雲亦可又是何等存在,一下子就發現了友人的異常:“不對,你懷孕了!”


    之前雲亦可送過孟小小一個刻在玉墜上的傳送陣盤,她遇到事情了可以隨時傳送到雲亦可身邊來。


    孟小小之前在山獻使用過一次,正是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這件事,慌神之下,才使用傳送陣法到了雲亦可這裏。她本就沒想瞞著雲亦可,沉聲道:


    “沒錯,我懷孕了。”


    雲亦可馬上就猜出個大概:“歸海夙的?”


    孟小小有些艱難道:“是。”


    雲亦可看她這樣子,馬上就追問道:“他強迫你了?”


    “……這先不提。”


    看孟小小這樣子,雲亦可也不追問,轉回正題道:“那這孩子?”


    “我想留著。”


    雲亦可馬上就道:“那好,我幫你。”


    她知道孟小小不願意放棄現在的地位,暴露自己說女子的身份。但她一懷孕就不一樣了,女子懷孕時體型的變化是瞞不住的。


    這也是孟小小來找雲亦可的目的,無論是醫術還是法術,雲亦可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歸海夙知道嗎?”


    孟小小生硬道:“我不想讓他知道。”


    雲亦可了然:“他又惹你生氣了。”隨即,她又想到某個一早上就不見人影的加厚。馬上就有些感同身受,氣呼呼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缺了誰還不行了嗎?”


    孟小小看雲亦可這樣子,又想起來自己剛來時看見的那般景象,就知道雲亦可現在是受了什麽刺激,不過也沒有戳破,聽著雲亦可接著往下說。


    雲亦可有些擔憂道:“不過你總要給這孩子一個明麵的身份。”


    孟小小顯然是考慮過的:“我會收他為義子。”


    雲亦可卻靈光一現,出來了個餿主意:“這樣不行,不然我們就假裝成親吧,這孩子掛在我名下,也是你的孩子。”


    “這樣怎麽可以?”


    “這麽不行。”雲亦可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案十分具有可行性,“就這樣定了。”


    …………


    這裏目前的時間線是大結局之後的,這裏算是給大結局後的一個補充,但主要是寫雲和蒼那一世的事情,盡量發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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