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牛犢它不怕虎,無觸螻蟻自敢撼大樹!


    將這兩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青竹手持著青靈劍嚴陣以待,不僅沒有半點怯懦,反之戰意昂然!


    其實這般有恃無恐,還是因為她與白蕊靈魂境界同為金丹,舍得一身剮就敢將皇帝拉下馬。


    真惹惱了她,已是多活了兩輩子的人還能怕死怎麽著?


    敢要自己的命,那就一起下地獄!


    保不齊今生有著天道爸爸親閨女兒的待遇,她還能反穿回藍星去呢。


    “你給我去…”


    “白蕊,你敢!”


    手中的靈氣頓時消散,白蕊聽著這曾深入骨髓銘刻在心的熟悉聲音,隻霎那間紅了眼角。


    禦空飛行而來的正是秦天揚,得了如鬆的消息,一力壓住二師兄三師姐的他選擇親自前來玉瓊峰。


    原藤老兒的話他雖半信半疑,也不能率先動手挑釁,隻得先等上片刻,待傳來的還是小師妹未歸的消息這才欣然發難。


    一查才知又是白蕊出的手。


    再坐等不及,秦天揚不知怎麽突然想到了遙夢山穀,前來一探果然在此。


    隻看了她一眼,飛身下來的秦天揚便徑直地朝著小師妹而去,關心地問道,“怎麽樣,哪裏受傷?”


    “四師兄我沒事。”青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快速搖了搖頭,“師兄你怎麽來了?大典不是就快開始了嗎?”


    “無礙。”鬆開探脈的手,秦天揚親眼看著她服下對症丹藥,心底的擔憂急迫才得以平複鬆緩。


    怎麽會無礙?


    那可是結嬰大典,掌門,師傅他們以及那麽多真人真君等著,聽說還有太清峰的道君,要是趕不回去豈不是…


    “小師妹,稍安勿躁。”


    見著自己先不是忙著委屈告狀或是抱怨求撐腰,而是先為他焦急無比,秦天揚心下暖意蔓延,溫和的笑著出聲安撫,“放心。”


    袖擺劃過長臂一伸,將人護在自己身後,秦天揚將溫和笑意收斂了個幹幹淨淨,對上她,隻剩無盡的冰冷和徹骨的寒意。


    心還是那般鈍痛不已,對上他的眼神,白蕊張了張嘴,卻喉間哽痛到發不出半點聲來。


    “十年前,我曾對你說過,那是最後一次,若再有,我必不會忍讓你半分!”


    伴著他話落,白蕊翻飛倒退,哇得聲吐出數口鮮血,染紅了大片檬盈花滿含春意的綠。


    終還是對自己出得了手了嗎…


    白蕊慘笑出聲,透著難以描述的悲痛淒涼。


    笑著笑著,眼中的氳氤霧氣便模糊了視線,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的絲線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身為女子的青竹看著她這般,真傷心不作假的模樣,有片刻的難言。


    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則體會到世間諸多痛苦。


    終是情之一字太傷人。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想到這,眼底的煞氣快速升騰青竹握緊小手暗暗發誓:今生若有人膽敢起拉她下這苦海的心思,她就…


    “小師妹,我們走。”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看不出什麽異樣,位於身後緊握的手背上卻青筋暴起,可見內心並不是真的平靜如水不起波瀾。


    瞬間拉回心神,瞥見這幕的青竹,長歎了口氣,應聲道,“好。”


    “慢著!”“且慢!”


    見著兩人欲走,白蕊徹底癲狂憤恨地嘶吼出聲。


    與她同聲而起的卻是不知何時趕到的原靖城。


    望了眼明顯身受重傷的外孫女,原靖城陰沉了臉,“天陽對金丹小輩出這般狠手,怕是不妥吧?”


    “嗬!”秦天揚為他的話冷笑不已,若對上白蕊還隻是複雜,那看著原靖城的眼神就是快抑製不住地殺意,“你待如何。”


    “天陽初入元嬰,怕還不甚懂得怎麽關愛小輩,不若我代紫琰好生費費心教導教導一番。”


    “哦,怎麽關愛小輩?又是個怎麽教導法。”


    “不如,留青竹這丫頭在我玉瓊峰小住些時日,好叫你知道什麽是關懷備至,如何噓寒問暖,天陽意下如何?”


    說著說著就畫風突變,這老頭怕不是賊心不死,拿這等拙劣的借口不顯可笑?


    翻了個白眼,青竹不禁感歎,這玉瓊峰上下都是些什麽珍稀品種!


    明顯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眼中神色卻無半點玩笑,看著小師妹的眼神透著古怪至極的渴望,還有那垂涎欲滴怎麽也遮掩不住的貪婪…


    秦天揚將身後的人徹底擋住,絕了他炙熱的視線,心頭的怒火鋪天蓋地,不可遏地連聲爆喝,“齷齪!你怎敢!”


    “劍來!”


    隨著他揚手,天邊有抹綠芒極閃而來。


    不明他怎就突然的暴起出手,原靖城憤恨尤甚,這斷流峰的小兒怎就一個兩個聽不得他難得的好話?!


    才懶得理會原靖城是否快嘔出幾升來的老血,秦天揚已是不管不顧地揮動飛劍攻擊。


    這般似還嫌不夠,另隻手平攤微張,立馬出現了一打的靈符。


    一張張靈符泛著各色熒光,看也不看具體是什麽符法,全部被他毫不心疼地撕裂一股腦的朝著原靖城劈頭蓋臉的砸去。


    幾相疊加,各係威力極大的術法同時落下,爆發出極其恐怖的炸裂場麵。


    “秦天揚小兒爾敢!”


    已是三階符籙大師,煉製出來的靈符威力不下元嬰大圓滿半步合道的攻擊,這麽多三階靈符砸下,是真的想要了他小老兒的命啊!


    好,好好,好的狠呐!


    倉皇躲避的原靖城怒喝出聲,亦是來了火氣。


    高階靈符不易,他倒是想看看待用完這些秦小兒還能翻出怎樣的浪花來。


    一把小傘被祭出,快速變大浮在原靖城的頭頂上方撐開,赫然是件主防禦的靈器。


    待靈符攻擊盡去,不僅難得的防禦靈器破損臨近報廢,身體內也是血氣翻湧傷得不輕。


    這大片檬盈花海是遭了難,花瓣直接炸成粉末,一個個被砸出來的巨大深坑土壤焦黑還不斷冒著火生著濃煙。


    整座遙夢山穀都跟著天搖地晃無數碎石滾落。


    看著眼前無比刺激的一幕,被激發了什麽奇怪念頭的青竹,興奮地握爪:這麽簡單粗暴,節省力氣還能看好戲的攻擊方式簡直讓她不要太心水了!


    這招她喜歡,她要學!!


    “啾!”


    一隻通體碧綠的大鳥,尾翼燃燒著虛無的火焰自上空發出鳴叫,在其眉心處有枚奇異的印記。


    怎麽會有靈獸突然出現?


    仰著頭的青竹想起曾在藏書閣翻閱讀到過的玉符,莫非這就是與修士締結契約的靈獸?


    不怪她一時半會才憶起,是上一世的慣性思維,也是這些年沒有真正親眼見過。


    在數萬年前,人類修士雖然湧現了太多絕世天才妖孽,但靈獸一直強勢力壓眾人修站在頂峰。


    與生俱來的血脈傳承讓它們初生就擁有各種天賦技能,雖成年期漫長進階緩慢可自身實力強悍。


    驕傲如它們,怎麽會願意與壽數有限,實力潛力遠不如自己的人修締結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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