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在館驛裏妙玄有些不解地問徒兒:“依為師看,今日你完全有能力殺掉或活捉那個戴著紅麵具的人,你為何手下留情?”


    聽到師父的話,紅線沒有回答,而是滿腹疑惑地看著幹爹。常世雄見這師徒倆迷惑不解的樣子,他此時的心情是興奮、激動、渴望等各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他要把心裏話,要把今天的事情說給紅線和師姐聽。


    “這事不怪紅線,是我告訴她這樣做的,那個戴紅麵具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阿姣夫人。”常世雄向師姐解釋道。他的話讓妙玄和紅線都驚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最感到驚訝的是紅線,阿姣夫人就是她的娘親,她簡直不敢相信。分別十年未見過親娘,十年來她日夜都想早一天見到親娘,然後再報殺父之仇。


    妙玄有些不太相信地問師弟:“分別十年了,你就那麽肯定是她?”


    常世雄點點頭,肯定地說:“不會錯的,我看見了她的浪川劍、她的武功,她甩出的暗器就是‘飛火流星’。她雖然戴著麵具,我也不會看錯的。”


    “可是我們如何能見到她?如何能讓她們母女相見呢?”妙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她這話讓常世雄冷靜下來,是啊!既要讓她們母女相見,又不能讓吐蕃人察覺,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常世雄他們不知道:南詔軍中有吐蕃王派來的六十個虎皮武士,由讚磨將軍率領,名義上是協助南詔軍的,實際上是監視南詔將士的。


    這些事常世雄、妙玄、紅線她們並不知道,隻看見阿姣的身邊有不少穿吐蕃服裝的武士。三個人都沉默不語,不知該如何是好。


    “幹脆我們三人半夜裏去南詔大營,找到那個戴紅麵具的人,當麵問個明白不就得了?”紅線的一番話得到師父妙玄的讚同。


    夜裏三個換上夜行服,紅線和常世雄在一張紙上寫什麽東西,寫完紅線小心地揣在懷裏。三人奔上城樓,避開巡邏的官兵,紅線和師父架著常世雄飛下高大的城樓。


    她們乘著夜色,直奔南詔軍大營。這時天上飄起了雪花,雪花不時地打在她們的臉上。


    南詔和吐蕃一樣,習慣野戰,所以軍營比較簡單,周圍用牛車和鹿角車圍上,軍士們鋪上羊皮和狼皮,睡臥在自己的馬匹旁邊,隻有主帥和將軍有帳篷。


    躲開巡哨的兵士,三人來到幾座帳篷不遠處,仔細觀察哪個是阿姣公主的帳篷。夜色朦朧,再加上幾座帳篷都差不多模樣,所以她們也確定不了是哪一座。


    就在這時,從一座帳篷裏走出一人,看上去是個女衛士,她端著一盆水潑在土地上。妙玄一見,忙對二人說:“把這個人抓住,一向便知。”說完她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上去將那人製服。她低聲逼問:“快說!阿姣公主在不在帳篷裏?”那女衛士被捏住咽喉,沒說話隻是搖搖頭,然後用手朝一個帳篷指了指。妙玄點了她的穴道,使她暫時不能行動、不能說話。


    三人朝女衛士所指的那座帳篷摸去。紅線有些懷疑地說:“不對吧?這女衛士所保護的帳篷,裏邊住的肯定是女,說不定我娘就住這帳篷裏!”


    妙玄和常世雄一聽有道理,便回轉身來,朝女衛士所住的那座帳篷摸去。


    到了帳篷前,果然如紅線所料,裏麵傳來女人的說話聲。三人正準備進帳篷時,就聽見裏麵有人說道:“外麵好像有人,快出去看看!”話音未落,有人從帳篷門裏鑽出去。


    妙玄忙上前捂住這人的嘴,沒想到卻遭到這人的拚命地反抗,妙玄隻好點了這人的穴道。


    外麵輕微的動靜,己被帳篷裏的人聽見,裏麵傳來腳步聲,幾個人從裏麵衝出來。


    借著月光,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紅線看見一穿著華麗、容貌俊美的女子手執浪川劍,尾隨後麵的是幾個女衛士。


    紅線的心有些激動,口中喃喃自語:“娘,你真的是我娘嗎?”


    那女子手執浪川劍直奔三人而來,一道劍光射向她們。妙玄忙揮動青蟬劍敵住浪川劍,用手一拍紅線說:“徒兒小心!”


    這時帳篷裏又出來一女子,手持鬱刃,直奔紅線。那女子動作快如閃電,紅線忙用七星寶劍來招架。


    十幾招過後,紅線感到這使鬱刃的女子的武功稍遜於使浪川劍的女子。這時有一女衛士大叫:“有刺客!”聽到叫喊和兵器碰擊聲,地上睡臥的望苴蠻勇士紛紛起身,抖落身上的雪,手執刀槍朝廝殺處包圍過來。


    常世雄乍一見那使浪川劍的女子,心裏一動,雖然有十年未見過麵,但他仍能認出她來。


    “阿姣……夫人!”他乍著膽兒叫了一聲,但那女子隻是愣了一下,好像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所以手中的浪川劍並沒有停止進攻。


    見情況危急,她們三人要趕快撤離,如果再驚動軍營中的那六十個吐蕃虎皮武士,那就更難離開了。


    見勢不好,常世雄急忙招呼妙玄和紅線趕快撤離。他朝那女子高聲叫道:“阿姣夫人!看好!”邊叫著邊將一個紙團甩向那女子,那女子伸手將它抓住。再抬頭看人時,那三個人早己飛出大營,消失在茫茫夜色和大雪中……。


    聽到聲音趕來的六十個虎皮武士將她們圍住,為首的讚磨將軍問那女子:“阿姣公主,刺客抓到了嗎?”


    “沒有,讓他們跑掉了!”阿姣對讚磨將軍說,她知道這家夥名義上是協助南詔作戰,實際上是專門來監視她們的。


    “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讚磨要想打聽明白,他的眼睛裏露出懷疑的目光。


    “不知道!”阿姣公主好像對讚磨將軍的問話很不耐煩。


    讚磨見話不投機,假作四周巡視一眼後,命令留下二十個虎皮武士保護阿姣公主,然後率餘下的四十名虎皮武士離開。


    見讚磨離開,阿姣命二十個望苴蠻勇士守衛帳篷,以防刺客再來。阿姣名義上說是防刺客,實際上是防備吐蕃人的。


    安排妥當後,阿姣和阿姹回到帳篷裏,阿姣讓幾個女衛士趕快歇息。自己和姐姐在油燈下將那紙團打開,見那紙上寫著:阿姣夫人,一別十年,有幸在戰場上相遇。我是你義弟常世雄,白天與你交手的姑娘就是你的女兒紅線。如要相見,弟與夫人相約:明日正午在金鎖關東邊一裏地處有一片樹林,我們可在那兒相見。弟常世雄拜上。


    看完書信,姐妹倆四目相對,眼睛裏都露出欣喜和疑惑的神情。


    阿姹笑著對妹妹說:“這下你可盼到頭了!快去看看你的寶貝女兒吧!”聽了阿姹的話,阿姣還是不相信地對阿姐說:“這件事不會有詐吧?”


    “昨天打落你那‘飛火流星’的,是一個小號的‘飛火流星’,你說很像紅線童年時,你求鐵匠給打造的小號‘飛火流星’,但又不相信會有人將自己的獨門絕技‘飛火流星’打落。如今書信也寫來了,你這回該相信了吧?”


    阿姣心裏沒了主意,隻好問阿姹:“阿姐,你說我們去不去赴約?”


    “去!當然去!這樣的事不能在兩軍陣前說,以防那讚磨對我們有所懷疑,明天正午就我們姐妹倆去赴約。事後如果讚磨知道,就說我們兩人出去刺探敵情去了。”


    第二天快正午時,姐妹帶上各自的兵器,避開吐蕃人,兩人施展輕功直奔城東那片樹林而去。一裏地,轉眼就到。遠遠望去,有一男兩女在樹林邊雪地裏等候。


    見姐妹倆來到,那男的趕快迎上前去,拱手拜見阿姣。


    “阿姣夫人,義弟常世雄拜見夫人!”常世雄看清楚確實是阿姣夫人,十年離別容顏未改。而那邊阿姣也認出來人正是丈夫的義弟常世雄。


    “世雄義弟,紅線在哪裏?我女兒在哪裏?”阿姣迫不及待地追問。


    這時,紅線和師徒己站在常世雄的身後,紅線正仔細端祥著己離別十年的母親。


    常世雄忙回頭招呼紅線,他指著阿姣夫人說:“丫頭,快來見過你娘!”紅線有點靦腆地看著對方,阿姣忙不迭地來到紅線身邊,她的個頭比紅線矮一點,她抓住紅線的雙肩,仔細端祥著紅線的臉、脖頸、耳朵,她依稀還看出女兒有些小時候的模樣。但紅線看著看著,她早己認出麵前的這個女人千真萬確是自己的親娘,話到嘴邊,那句“娘”始終沒叫出來。


    “傻丫頭,快叫娘啊!”常世雄看這娘倆還在四目相對,急忙催促紅線。


    “我的女兒呀!娘想死你了!”阿姣的一聲哀叫,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緊緊地抱著紅線痛哭起來。紅線癡呆呆地任由娘抱著,兩眼看著幹爹和師父。


    “徒兒,還不快叫娘啊!”師父妙玄的催促和提醒,讓紅線醒悟過來。


    “娘……我……是你的女兒紅線啊!”紅線想止住娘的痛哭,可阿姣仍在抱著女兒哭。


    “阿妹別哭了,快商量正事吧!”阿姹提醒阿妹。也許阿姣聽到了阿姐的話,她緩緩地把頭從女兒的肩膀上抬起。她看著女兒和常世雄,又看著旁邊的道家打扮的妙玄。


    “這位仙姑是?……”


    常世雄忙上前來介紹說:“夫人,這位就是紅線的師父妙玄道姑,也是小弟的師姐。”


    “啊!原來是妙玄大師,失敬!失敬!這位是我的姐姐阿姹。”阿姣一邊抹著淚一邊把阿姐介紹給妙玄大師,妙玄忙和阿姹見禮。


    五個人在一起商量對策,明日說什麽也不能再自相殘殺。可是如果不出戰,吐蕃人能答應嗎?王大人能答應嗎?


    “我和阿姐明天率兵回南詔去,你們三人也跟著一塊去南詔吧?”阿姣爽快地說。


    聽到這話,常世雄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正像好好歇息一陣呢。”他的眼睛興奮地望著阿姣夫人。紅線看著師父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幹爹一眼,目光裏流露出一絲哀怨。


    妙玄有些為難地阿姣夫人說:“你們回南詔行,我們離開需要和王大人打招呼,到時候我們如何跟王大人說呢?”


    “要不讓紅線先跟我們回南詔去,義弟和妙玄大師等戰事平穩下來再去。”阿姣舍不得把紅線留在這裏。


    “夫人,你們突然帶兵回去,吐蕃人能答應你們嗎?”妙玄心裏替她們擔憂。


    一聽這話,阿姣十分氣憤,“這幫吐蕃人是想利用我們,名義上是兩國聯軍,其實是處處讓我們打頭陣,而他們則躲在後麵,看我們和唐軍廝殺,他們好漁人得利,哼!這次讓他們獨自對陣唐軍,再休想讓我們替他們賣力!”


    常世雄說:“要不夫人先回去,等戰事結束後我和紅線,還有師姐我們去找那狗賊張虔陀報仇,夫人你看如何?”


    聽了這話阿姣欣慰地說:“那狗賊己被我除掉了。”


    “真的?那太好了!”常世雄看著紅線和師姐說。


    阿姣講述經過:“本來閣王也對這狗賊恨之入骨,聽說我被欺辱夫君被陷害而死,不由得大怒。他要派精兵十萬去攻打姚州活捉張虔陀,於是經過商議,幾天後的夜裏由我和阿姐,還有師父閣陂先潛入城中,四大軍將率十萬精兵攻城,來個裏應外合,這招果然奏效。乘姚州城亂成一團,我們三人攻入太守府,尋到張虔陀,那狗賊見到我們後大吃一驚,忙喚來府中的武林人士來圍攻我們,但那些人隻是二三流的人物,難以抵擋我們大軍,我和阿姐率四大軍將殺進太守府,張虔陀那狗賊也在混戰中被殺死。”


    常世雄聽完阿姣的講述,本想告訴阿姣:她殺死的張虔陀是個冒牌的,這是他聽丁老伯說的。但是他的嘴動了動卻沒有開口,事情的真假現在很難搞清楚,等以後再說吧。


    “可是……夫人,讓紅線跟你們回去,節度使王大人要是問起,我們如何回答?我看還是讓紅線再待幾天,等找個機會我和師姐再送紅線去南詔,夫人認為這樣可好?”


    阿姣沒有回答,一旁的阿姹說:“阿妹,我看世雄說的有道理。紅線突然離去,那個節度使肯定要問起,讓他們也無法回答,不如讓紅線再待幾天,尋找機會離開金鎖關,那樣做比較穩妥。”妙玄也讚同阿姹和師弟的意見。


    見大家都如此說,阿姣也隻好同意。不過她要和義弟商量,下次相見約定在什麽地方。常世雄想了想告訴阿姣:“下次相見……,幹脆我們直接送紅線到南詔去,怎麽樣?夫人。”


    “那……好吧!我回南詔等著你們!”阿姣鬆開了緊抱女兒的雙手,再看紅線已是淚人一個。幾個人忙上前相勸,弄得阿姣也是熱淚盈眶,好一會兒,母女倆才止住淚水。


    商議妥當,雙方都各自回去。


    回到金鎖關的館驛後,王大人親自上門來問候,三人以為他察覺了出城約會之事。


    原來是王大人以為她們三人不辭而別,去西川那邊尋親去了。後得知三人回來,忙趕來問候。他也擔憂三人離去,難以抵擋吐蕃人的攻勢。


    夜裏,紅線正準備躺下就寢,忽聽“刷刷”幾聲,仔細聽去,原來是自己掛在牆上的七星寶劍發出的聲響。那寶劍好像要從劍鞘裏跳出來,它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藍光。在一旁打坐的師父妙玄也聽見動靜,知道這七星寶劍有靈性,怕是它要出來殺人了。


    紅線下床摘下寶劍,那寶劍仍在劍鞘裏跳動,真讓人不可思議。


    “這把寶劍確實有靈性,怕是有什麽事要發生?”師父妙玄對徒兒說。


    館驛外傳來叫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紅線和師父都聽見隔壁的常世雄出了館驛。


    過了一會兒,常世雄來敲師徒倆的房門。妙玄和紅線一塊起來開門,都想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麽事?


    “師姐,剛才我拉住一個兵士詢問發生了什麽事?他說吐蕃和南詔兩家正在互相廝殺,聽那邊是殺聲震天,不知那邊發生了什麽事?王大人隻命我們登城警戒,提防敵人乘機攻城。師姐,你說是不是阿姣夫人那邊有了麻煩?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聽了常世雄的話,師徒倆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看來那七星寶劍真是靈驗。


    紅線看著師父焦急地說:“師父,常叔叔說得對,我們趕快去看看吧?也許我娘那邊真的遇到了麻煩?”自從母女倆相見後,常世雄就不讓紅線叫自己‘幹爹’了。


    “好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快換衣服,晚了就怕來不及了!”三個人麻利地換上夜行衣,帶上各自的兵器,找一個守備疏鬆的城牆飛躍而出。


    轉眼間,三個人來到南詔大營處,見吐蕃大軍將南詔軍團團圍住。那吐蕃人足有好幾萬,而南詔隻有幾千軍馬,情勢危急,包圍圈裏殺聲震天。


    “師父,我們衝進去吧?看來我娘她們非常危險了!”紅線急切地催促師父。


    “還是照舊,我們倆衝進去,師弟從外圍殺進去,然後我們裏應外合,殺退吐蕃人。救出你娘後,我們再回館驛。”商議完,妙玄和紅線施展輕功,飛越吐蕃人的頭頂,直奔包圍圈的中心而去。


    在半空中,紅線遠遠看見她娘和大姨阿姹正被十幾員蕃將圍住廝殺,而站在高坡上觀戰的分明是統兵元帥馬重英和日光法師、月光法師。


    師徒倆先後來到阿姣阿姹身邊,在飛行中己有幾個蕃將被砍掉了腦袋。見這情景,那些剩下的將軍都大驚失色,但又不敢撤退和逃走,拚著性命死戰不退。


    紅線告訴娘快帶人撤退,她和師父倆來擋住吐蕃人。


    就在阿姣阿姹和叱吒鬼王準備撤退之時,馬重英和兩個法師擋住了三人的去路。擔心母親安全的紅線回頭看時,發現母親和大姨她們被馬重英等人攔住。她忙跟師父打個招呼,便飛身直奔馬重英而來。


    其實馬重英在高坡上觀戰時就發現紅線她們的到來,他心裏有些忌憚紅線。知道她不但武功精妙絕倫,而且那把七星寶劍也有靈氣,所以他盡量避開紅線。


    俗話說:怕什麽來什麽。紅線飛騰到馬重英不遠處落下,見紅線手持七星寶劍站在麵前,馬重英知道自己所討厭的對頭冤家來了。


    他對兩個法師說了句吐蕃語後,便手執狼牙棒來到紅線麵前。


    “紅線姑娘別來無恙?”馬重英將狼牙棒立在地上,雙手抱拳向對方致敬。


    “馬元帥客氣了!你們吐蕃與南詔是友軍,不知為何自相殘殺?”


    紅線忘不了譏諷他幾句,她這一句話,讓馬重英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這……這是我們自家的事,紅線姑娘休要過問!”馬重英有些不耐煩地回答。聽了他的話,紅線笑著說:“今天這件事,本姑娘非要過問不可!馬元帥,本姑娘得罪了!”說著話的工夫紅線一抖手中的寶劍。


    馬重英見狀,舞動手中的狼牙棒架住了紅線的七星寶劍。兩人已然熟悉對方的套路招式,所以過了一百多招也未分出高下。


    兩人過了二百多招時,紅線的招式突然改變,讓馬重英措手不及。原來紅線決定施展縹渺劍法,而馬重英不知道紅線得瘋和尚傳授的這一套劍法,讓他一時間很難適應。


    情急之下,他隻能祭起‘蓮花神功’,他嘴裏念念有詞,然後口中噴出一朵朵黑煙,如同蓮花形狀,那黑煙直奔紅線麵門而來。此時,紅線早己心有準備,她屏住呼吸,挺身而進。口吐黑煙正來勁的馬重英,見紅線來到麵前大驚失色,忙收起法術,舞動狼牙棒將紅線擋住。


    那邊日光法師和月光法師看出馬重英難以抵擋那個叫紅線的女孩。兩人將阿姣等人交給那十幾個蕃將,然後兩人一左一右直奔紅線而來。


    兩人一來,馬重英頓時解除困境。三個人成‘品’字形,將紅線圍困在中間。那邊沒有了日光法師和月光法師,阿姣阿姹和叱吒鬼王三人立時壓力減輕,三個人對付十幾員蕃將,還是綽綽有餘。


    見壓力減輕,叱吒鬼王忙招呼阿姣阿姹快撤。阿姣原本想率南詔兵馬撤走,但看見女兒紅線己被馬重英和兩個法師圍住廝殺,看樣子難以脫身,她便回轉身來為女兒解圍。


    阿姹見阿妹又入險境,怎麽忍心丟下她而撤走,便與丈夫叱吒鬼王又殺了回來。阿姣的本意是要為女兒紅線解圍,但未等她接近就有五、六員蕃將把她攔住。


    紅線這邊危急,師父妙玄早己看在眼裏,無奈一時不能脫身。常世雄那裏也是自身難保,全靠師姐過來幫他解除困境。這時,紅線、妙玄、常世雄三人及阿姣她們都被分散包圍,誰也顧不了誰。見這幾個人陷入困境,馬重英很是得意,自認為這幾個人是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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