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紅線一邊招架,一邊盼著義兄快來。因為她清楚:現在的魚家小子隻有她和義兄兩人聯手才能製服他。她萬萬沒想到魚令徽幾乎在一夜之間便武功大進。


    就在紅線焦急之時一個黑影從半空中朝兩人廝殺處飛來。是“禦風術”,紅線差點叫出聲來,是義兄惡風來了,她的心裏輕鬆下來。


    魚朝恩他們遠遠看見那黑影飛來,那魚令徽和劉王二將軍也都發現那飛來的黑影。


    劉希暹高聲提醒:“有人偷襲,少將軍小心!”


    其實魚令徽也早做好了準備,就在那黑影飛落到兩人的上空時,為免遭來人暗算,他運輕功一下子退後兩丈多遠。


    “嘿嘿!算你小子機靈,慢一點兒你小子的腦袋就變成爛窩瓜了。”說著他一晃手中的黑鐵鞭,魚令徽仔細端祥麵前這個陌生人,劉希暹王駕鶴也沒見過這個人。


    “義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紅線高興地問惡風。


    “我和常叔到史將軍處喝酒,喝到一半時,我與那史將軍話不投機,便自稱有事告辭回到那府裏。見隻有你師父在打座,我們兩人尋你不見,便分頭在京城裏尋找。後來你師父說不好,我們快到城外神策軍營那兒去看看,我的禦風術快所以先趕到,你師父也該到了。”正說著話呢,兩人見妙玄正朝他們這邊飛來。


    “哎呀!徒兒你果然在這裏。”見到徒兒紅線,妙玄心裏的一塊石頭算是落地。


    “義妹,這小子是誰?為何與你廝殺?”惡風獰視著魚令徽。


    不待回紅線回答,魚令徽不屑地說:“哪裏來的黑鬼?竟敢打聽你家小爺的來曆。”


    聽到這話惡風氣得頭發直立,想當年他闖蕩江湖時,各大門派讓他打個遍,很少遇見對手,沒想到今天被這白臉小子羞辱一番。他想到:今天若不收拾這臭小子,豈不讓義妹看輕。


    惡風一抖手中的黑鐵鞭,厲聲叫道:“臭小子,少費話,快到你家大爺這兒來領死!”說完也不待對方答話便一鞭打向魚令徽。


    魚令徽見他來勢洶洶,倒也不敢輕視於他,使出無影刀法全神貫注地揮刀相迎。


    要說惡風的武功與紅線不相上下,但兩人過了五十多招後,竟然是惡風占了上風。原來是惡風的武功也是他自己在洞中二十年來捉摸出來的,而且並不按江湖武林中的套路章法,自然顯得有些怪異,也難怪魚令徽不適應。


    此時紅線和師父在一旁觀戰,而那邊魚朝恩和賈世仁等人也湊上前來觀戰。


    見養子魚令徽好像難敵那個黑漢子,魚朝恩他們的臉色陰沉下來。


    五十多招過後,魚令徽變換招式,他施展天竺幻術,又使出幽冥刀法。頓時在惡風的眼前出現七、八個身影,讓惡風眼花繚亂。


    紅線見魚令徽又施展天竺幻術,忙傳音給義兄,讓他提防天竺幻術。惡風立刻加倍小心,對方剛一施展天竺幻術,他看見有些發慌。


    幸虧他在大峽穀山洞裏煉就火眼金睛,他隻稍稍定定心神,便立刻分辨出那個是魚令徽的真身,所以那天竺幻術對他並沒什麽作用。但魚令徽的幽冥刀法卻讓惡風感受到威脅,幽冥刀旋起團團氣流,噴射出一股股罡氣,惡風強悍的體格受到罡氣的衝擊。


    惡風仗著自身深厚的內功,勉強抗衡住那神秘罡氣。


    紅線見此情景,有些替義兄擔心,她知道那幽冥刀法的厲害,想提醒義兄,又怕他分心。


    惡風知道遇到了勁敵,但他不甘心敗在這小白臉的手裏,便施展出二十年來在地洞所研習的武功與小白臉對抗,但終究難敵對方的幽冥刀法。惡風被對方砍中了幾刀,好在他皮糙肉硬又精通金鍾罩鐵布衫的功夫,所以肉皮上僅留有幾條白印。但他卻要時時對方的刀罡,他深知那罡氣的厲害,要避免被罡氣所傷。


    紅線見魚令徽的刀法比先前更加怪異,為防義兄吃虧,她要救下他,然後與師父三個人撤退,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高聲叫道:“義兄不要打了,這是紅線與他們的恩怨,義兄不要插手,快走!”說著飛身上前將惡風帶離廝殺之地,兩人駕禦風術,妙玄施展飛騰術躡空而去。


    魚令徽欲待追趕,被劉希暹王駕鶴二人喊住:“少將軍休得追趕,以免中了埋伏。”


    見養子取勝,魚朝恩甚是欣慰說:“我兒武功果然大有長進,可惜讓那死丫頭和那黑鬼溜掉,否則他們定敗於我兒刀下。”


    “少將軍刀法果然是精奇絕倫,就是那死丫頭和那黑鬼一塊上,少將軍也必操勝算。”賈世仁在一旁恭維道,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唉,可惜讓那鬼丫頭逃走了,要不然定要讓她好看,隻不過這黑鬼到底是什麽人呢?而且他的武功也甚是怪異,不知他練的是哪家的功夫?”魚令徽有些不解。


    王駕鶴說:“看此人武功應該與那鬼丫頭一樣,同屬於武當派太乙門的武功,隻是他的武功又有些怪異,不知出自何門何派?我懷疑這黑鬼就是二十年橫行江湖武林的黑殺星惡風。隻不過……此人己消失二十年,不知他從何處冒了出來?”


    賈世仁說:“這死丫頭多了個幫手,要想除掉她要費點心思。”


    王駕鶴有些疑惑不解地說:“要說她們同屬太乙門,為何鬼丫頭稱黑鬼為義兄,按年齡來看,那黑鬼也該是那死丫頭師祖一輩的,這真讓我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腦袋。


    魚令徽說:“算那鬼丫頭命大,要是沒有那黑鬼,剛才那鬼丫頭就會命喪我的刀下。”


    看幾個人你言我語的,魚朝恩製止道:“算了,再嘮也沒用,人也跑掉了。現在我兒的刀法要勝過那鬼丫頭,以後再遇到她絕不放過,要盡快將她除掉。留下她終究是我們的心腹大患。我們還是回去商議一下以後的事吧!”眾人聽了也都不再言語,隨魚朝恩回營去了。


    三個人施輕功飛離神策軍營後回到府裏,己是正午時分,常世雄己回到府裏,見三個人急三火四地回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紅線與三人談起巧遇魚令徽等人,然後與他比武之事,紅線感到此事有些蹊蹺。


    “以後出門要多提防他們,最好不要單獨外出,以防他們暗算。”妙玄叮囑徒兒。


    “是的師父,徒兒今後注意。不過這次比試武功,徒兒發現那魚令徽的武功比從前大有長進,他的刀法神奇無比,徒兒很難適應。所以要擊敗他,我們還真得好好捉摸破解他怪異刀法的辦法。”


    惡風聽了她的話也有些感慨;“是啊!這小子的刀法確實不一般,不知由何人傳授?要想破解他的刀法,必得知道他師父是何許人也?”


    “哈哈哈!沒想到叱吒江湖武林的黑殺星也有發愁的時候。”笑聲來自屋頂。


    “什麽人?不要躲躲藏藏的,有膽量快快下來相見。”惡風手持鐵鞭警覺地望著窗外。


    “是瘋和尚?”紅線看著師父肯定地說。


    話音還未落,隻要屋頂上飛下一個人。紅線仔細看去,果然是那瘋和尚。


    “大師……,你怎麽知道我們己回到京城?”紅線好奇地問。


    瘋和尚得意地說:“什麽事能瞞過俺瘋和尚?”


    紅線忙給瘋和尚引見:“大師,這位是我義兄……。”


    “不要說了,二十年前俺就認識他,不過那時他是年青小夥子,是太乙門無極老頭兒的徒弟,江湖上人稱黑殺星的惡風對不對?”瘋和尚笑眯睬地說。


    “哎呀!大師難道……就是二十多年前少林寺那個瘋和尚?”惡風仔細端祥著。


    “哈哈!好記性,正是俺瘋和尚,可惜呀!沒等和你交手,你與無極老頭兒就在江湖上消失了。你知道當時江湖武林中有多少人要取你性命?”


    惡風聽了哈哈大笑:“要取我性命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嘿,不要吹牛了,連魚令徽那臭小子都收拾不了,還敢在俺麵前誇口。”


    瘋和尚的一番話噎得惡風的臉通紅,連一旁的紅線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場麵大師都看到了,我也有些奇怪,那小子的武功怪異無比,不知受了何方高人的指點,大師你是否能看出點頭緒來?”紅線看著瘋和尚。


    “不知道,俺在遠處觀看,也沒有看出來他的刀法是何門何派的。”


    “這卻如何是好?”妙玄聽了有些焦急,眾人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莫不如去大峽穀一趟,也許無極老祖他老人家能知道那小子刀法的來龍去脈。”紅線靈機一動說出自己的想法。


    “嘿,我讚成義妹的主意,到無極老頭那兒問個明白,畢竟歲數大見多識廣,也許老頭兒會知道如何破解臭小子刀法的。我陪義妹去大峽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大家看怎麽樣?”


    常世雄與瘋和尚都表示同意,隻有妙玄好像不太高興,但也沒表示反對,隻是點了點頭。


    說走就走,紅線和義兄馬上準備起程,兩人準備了一些銀兩留待路上的用度,常世雄又給二人牽來兩匹好馬。


    “要防魚家父子,我看你們等天黑以後再走,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妙玄叮囑到。


    “還是師父說的對,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京城,這樣才能保證安全。”


    妙玄與常世雄囑托紅線代他們二人向無極祖師爺問候;而瘋和尚則與她們暫別,等她們歸來後再來聽消息。


    等到天黑,兩人悄悄出了京城後,策馬疾馳,兩匹馬一口氣跑了有一百多裏地,兩人認為這下遠離京城,這地方該是安全之地。此時人與馬都又渴又累,他們決定找個客棧歇一宿再走。這黑天半夜的還容易迷路,不如明日天亮再上路。


    但走了好遠也沒有看見村鎮,兩人後悔先前錯過了好多家客棧。正走著前邊出現了一片黑樹林,四周一片寂靜,而且這地方很荒僻。


    紅線留心地觀察那黑黝黝的樹林,她感覺到那樹林裏透出的一片殺氣。


    “義兄,我看這前麵的黑樹林裏有凶殺之氣。”


    “是啊,我也感覺到了。”


    兩人商議是穿過樹林還是繞過樹林走,正猶豫不決時,惡風耳中飄進一絲喘息聲,這是他在地洞中二十年練就的‘吸音功’,不論多麽細微的聲音都會被他吸入耳中。


    幾乎在同時,紅線的七星寶劍也在劍鞘裏發出劍鳴聲。


    “樹林裏有人埋伏,而且有很多人,難道要搶劫我們兩人。”紅線笑著對義兄說。


    “要是真有強盜要搶劫我們,甚至要殺掉我們倆,那他們肯定是江湖上最蠢的強盜。”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把各自的兵器拿在手中。


    見沒有動靜,惡風大聲叫道:“嘿,是哪一路朋友?趕快現身吧!”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一聲呼哨,突然黑暗的樹林中無數星點朝兩人飛來。


    “有人,小心暗器。”紅線驚叫著,兩人連連躲閃,或用劍鞭將暗器撥落。


    但兩匹馬可遭了殃,它們身上被許多暗器所傷,兩匹馬嘶叫著、狂跳著、晃晃蕩蕩走了幾步便轟然倒地。


    不一會兒那兩匹馬的口鼻眼都流出很多黑血,兩人馬上意識到:暗器有毒。


    “是哪一路江湖好漢?何不現身出來?”惡風高聲喝道。


    從樹林中“嗖嗖嗖”跳出二十幾個人,個個身著夜行服、用黑布包著頭蒙著臉。為首三人手執兵刃走在前麵,紅線與惡風相隔一丈,兩人全力注視著走近的三個人。


    “快快報上名來!大爺鞭下不死無名之鬼。”惡風想摸清來人的底細。


    那三人沒有回音,其中一人手執單刀朝惡風砍來,另兩人則夾攻紅線。剩餘那二十個人在兩人的背後偷襲,但因廝殺的五個人身形太快,他們很難幫上忙,隻好在外圍嚴密把守,以防那兩個人衝出包圍圈。


    剛過了三十多招,紅線感到夾攻她的兩個人的招式是這麽熟悉,兵器也是那麽眼熟。是劉希暹和王駕鶴,她差一點叫出聲來。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不敢報上名來?”紅線想弄清他們的身份。


    “少廢話!今天你們是插翅難逃了。”紅線聽出是劉希暹的聲音。說話的人揮鞭朝紅線砸來,旁邊一人挺劍刺向紅線的要害。


    紅線對劉王二人的武功非常熟悉,但也不敢掉以輕心,便竭盡全力來對付兩人。


    熟悉的人一看身形、武功招式,便知道八九不離十,即使蒙麵也沒有用。看樣子,魚令徽、劉希暹、王駕鶴三人並不怕被紅線認出,顯然他們是誌在必得,認為憑他們的力量一定會除掉紅線和惡風。


    看那身形招式,與義兄惡風對陣的人肯定是魚令徽了。她和義兄前往大峽穀去見無極老祖,這件事本來外人並不知道,而且兩人出門時也防備被人發現跟蹤,但還是沒有瞞過魚家父子。而且對方算計得很準,算好了紅線二人會從這條路來。


    紅線傳音給惡風:“義兄,他們是備而來,我們不能耽擱時間,趕快撤離!”


    惡風傳音給紅線:“好,就照你說的辦,到時候給他們幾枚飛火流星。”


    兩人這段日子有了一定黙契,但這次卻碰上了麻煩。他們倆想殺退為首的三人,然後駕禦風術撤離。沒想到外邊包圍的人也非等閑之輩,他們的武功也不遜於劉、王二人。


    為盡快逃離包圍圈,紅線施展飄緲神功,她的身影變成十幾個。化裝的劉希暹王駕鶴立刻慌亂起來,再加上紅線的飄緲劍法,讓兩人更加難以應付。


    劉希暹忙命令其他高手快上來圍攻,轉眼間,紅線的周圍又多五個高手,再加劉王二將,紅線被七個高手團團圍住,她的處境變得險惡起來。她隻能施展飄緲神功在眾多高手之間穿梭,圍攻她的高手己被砍死了三人,但其他高手馬上又補這包圍圈的缺口。看來他們是把紅線當成重點人物,而且這些高手也都具有一流的武功。


    惡風麵對魚令徽的攻擊也是勉強應付,白天他己領教過這小子的幽冥刀法,而且還差點被對方的刀罡所傷。


    現在惡風麵對的是比他強大的魚令徽,而且周圍還有十幾個高手時刻準備攻擊他。看樣子對方是要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活捉或殺死。


    惡風心裏想:不好,這夥人是有備而來,我們必須乘黑夜盡快逃離。


    他又傳音給紅線:“不能再耽擱了,我們趕快駕禦風術逃離這裏。”


    紅線也傳音給他:“義兄,你馬上逃離,紅線隨後緊跟。”


    麵對魚令徽的進攻,惡風突然大發神威,手中的黑鐵鞭閃電般地砸向對方。魚令徽被這突然襲擊,搞得亂了刀法,他連退十幾步。


    乘這機會,惡風騰空而起駕禦風術飛在半空中,他知道紅線輕功比他好,所以他不擔心。


    紅線見義兄己逃走,也準備駕禦風術,但眼前這些人也很難纏,便決定殺掉幾個人,打開一個缺口才好撤離。想到這裏,她摸出幾枚飛火流星,手一甩,幾道寒光朝這些人飛去,隨著幾聲慘叫,頓時有幾人倒下,紅線又奮力殺退劉王二將軍。


    見包圍圈露出空隙,紅線忙緊隨義兄,揮劍殺出重圍,兩人駕禦風術騰空而起。魚令徽見二人要逃,忙施輕功飛身追去。紅線見他的輕功比禦風術不相上下,怕他追上,忙又甩出幾枚飛火流星,魚令徽知道她飛火流星的厲害,連忙閃身躲避。


    見紅線又逃走,他心有不甘,又一想自己又孤身一人,追上他們也難敵二人合力,劉王二將和其他高手也趕不上來,便不敢再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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