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我猛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心頭一緊的同時,連忙轉身跑進屋中。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屋中卻並沒有翻找的痕跡。


    書包孤零零的放在電視櫃上,上麵做的記號沒有動。


    爺爺以前說過,越危險的地方,實際上越安全。


    李家的秘密,其實就放在胡蔓的麵前。


    打量間,胡蔓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怎麽了?”


    她疑惑詢問。


    “沒、沒什麽。”


    我佯裝無事。


    既然對老道的身份持有懷疑,他若不是騙子,就一定和胡蔓相識。


    否則的話,連爺爺以前做什麽,都算得出來,怎麽會瞧不出胡蔓的特殊?


    至於所謂的怨氣彌漫,在我看來,無非是危言聳聽罷了!


    恐怕連劉富貴也被蒙在鼓裏。


    “騙姐姐?”


    “喘氣這麽粗,還說沒事?”


    胡蔓蹲下身,伸手輕撫著我的胸口,言語中滿是幽怨。


    “哎呀!”


    “真的沒……”


    話說一半,我臉色瞬間大變。


    不經意間,注意到掛在爺爺生前臥榻牆上的葫蘆不見了!


    要知道,那葫蘆裏裝著的,正是保存背皮的液體,一旦被人查出來端倪,肯定會惹出麻煩。


    努力回想,那老道離開的時候,並未看見拿著葫蘆。


    “難道是趁我睡著的時候,胡蔓發現了葫蘆裏的秘密?”


    注意到我臉色變化,胡蔓順著我剛剛目光觸及的地方看去。


    “葫蘆呢?”


    早已在放屋裏搜查無數遍的胡蔓,瞬間也發現了問題。


    情緒激動的她,雙手攀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我不知道!”


    “你每天緊緊的盯著我,連去廁所都不放過,我哪有機會轉移葫蘆?”


    聽聞我的質問。


    胡蔓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麽,轉身跑了出去,整個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呼……


    胡蔓離開,我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一下子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萬幸!


    萬幸已經取下的背皮,將李家的秘密,已經抄錄在練習本上。


    否則葫蘆丟失,沒有了藥液,一切前功盡棄。


    “難道,這一切都在爺爺的掌握之中?”


    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猛然想起爺爺當晚的叮囑。


    七日!


    一定要在七日內,取下他的背皮。


    今天正好是第八天,葫蘆莫名丟失,看來這一切絕對不可能隻是巧合。


    整整一夜,胡蔓都沒有回來。


    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她不在,我倒有點擔心她的安危。


    做早飯的時候,村裏的男人們,如往日一般,準時來到家中。


    得知胡蔓不在家,他們也沒什麽興趣和我交流,一個個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心煩意亂的等胡蔓一整天。


    藏在書包裏的東西,不敢翻看,胡蔓不辭而別,我如熱鍋上的螞蟻,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傍晚時分,正當我坐在院中石凳上鬱悶的時候,院門被推開了。


    “小友?”


    老道手裏蹲著熱氣騰騰的雞肉,臉上滿是笑意。


    “道長?”


    我恭敬起身。


    如今胡蔓不在,對方身份有很多疑點,我必須小心應對,一旦出現紕漏,將沒人保證我的安全。


    “劉村長家殺的雞,來嚐嚐。”


    這……


    我心頭一緊,不知該如何是好。


    回想數日前,因為一碗麵條剛中過招,心裏難免有些打怵。


    “吃啊!”


    “你們村長老婆的廚藝很不錯的!”


    老道似乎看破我的心思,拿起筷子主動吃了一塊雞肉。


    “嗯……”


    “好吧。”


    猶豫再三,最終我硬著頭皮接過筷子。


    吃肉的時候,老道沒有打擾,背著手,滿臉慈祥的看著我。


    十多分鍾後,見我吃完,老道隨口詢問。


    “你家那位漂亮的女子呢?”


    提及胡蔓,我心頭一緊。


    “走了。”


    我告訴老道,昨晚他和劉富貴離開後,胡蔓便慌張離開。


    胡蔓和他的關係,暫時還不能確定。


    講出實話,目的也是想看看老道的反應。


    “嗬、嗬、嗬……”


    老道捋胡大笑,嘴上說什麽,算胡蔓命大,否則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什麽?


    他們不認識?


    聽聞老道要置胡蔓於死地,我心中很是震驚。


    這樣一來,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猜測。


    老道既不是騙子,也不和胡蔓相識,身上的確有些本領。


    “小友勿慌,貧道已知那女子的情況。”


    老道說昨日礙於人多,擔心鬥起來,會誤傷他人,因此沒有講出實話。


    離開後,準備了一天,這才入夜前來,準備收拾那妖孽。


    “鵬飛,我和你爺爺是故交,三十年前馳騁江湖……”


    以前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老道說得唾沫橫飛,慷慨激昂,對我卻沒有任何觸動。


    “難道這個人,就是爺爺臨死前發送短信的空號機主?”


    望著麵前滔滔不絕的老道,我暗自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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