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鳥兒飛落在窗台邊,不停的歡唱著。泳兒快樂的翻著身,爬向鳥兒停落的地方。顫顫微微的試圖站起來,伸手去抓鳥兒。而鳥兒也故意挑逗著泳兒,見泳兒快爬到了又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了,又往窗台的另一麵停落。如此往複,而泳兒卻樂此不疲的來回爬著。還時不時的回頭衝著我大笑。


    電話突然響起,我遲凝了許久未接,接著又響了起來。我試圖接聽了,電話那頭竟是佳兒的聲音,說是來尋我相聚,佳兒的手機號總是隔三差五的換一次,上次一別許久不曾來往、今日過來相聚,卻讓我內心隱約的不安起來。畢業職業道路、思維能力等有極大的差距,再聚首也不知從何聊起、更不知她如何麵對於我。秋寧買菜歸來,孩子的輔食現在成了秋寧假期的重心,泳兒見他母親歸來,試圖扶牆緩慢的靠近著媽媽。幾番試走之後,依然失敗了,索性泳兒爬至秋寧的身旁,秋寧更是湊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泳兒,親了兩嘴後,讓其自行玩耍。母子親熱過後,泳兒也滿足的爬到我這邊來索抱。


    秋寧嫻熟的摘菜、殺魚,我抱著泳兒告知她,佳兒下午過來的消息,秋寧馬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急忙返問著:“她過來幹嘛呢?”“目前我也不知,隻是說過來玩玩。”秋寧的緊張,隻是害怕其他的同學知曉她的狀況,她在還未完全恢複前,隻想帶著孩子隱匿起來,對外界的人與事、尤其是熟人顯得特別的敏感,她很快也平複自己的心緒,我一把抱著她,希望能給她多一點的溫暖,給她多一點力量。“我叫上金浩帶她出去轉轉,你跟孩子趁著周末好好休息會。“我衝著秋寧扮了個鬼臉,兩人微微一笑,都已理解彼此的用意。


    金浩的工作形象越來越優雅,總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給我點著一盞明燈。工作上我們形成了一定的默契,生活中周末是我們相聚最多的夥伴,他的邀約提前到達,我簡訊與其講清佳兒來訪的信息。金浩立馬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內言辭激烈的問及佳兒來訪的目的,並再三叮囑我,不可私自與佳兒相見。中午午過後,手機的鈴聲響起,佳兒已至公司門口,我慢慢悠悠的走下樓,金浩與佳兒早已攀談了起來,我不緊不慢的走過去,佳兒一身奇裝怪束,派頭與當年無異,隻是臉上多了些歲月的勒痕,眼神裏多了一絲狠辣。她伸手往側肩包裏一摸、拿了一盒煙跟火機,手臂的手腕處多了隻絢彩的蝴蝶。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不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大姐大的風範十足。我提意找當年的餐館、重食一次當年的味道。金浩故意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往巷子裏邊繞繞彎彎的走到當年那家餐館,餐館的前口除了多了幾隻燈籠,門頭及陳設依舊。佳兒緊隨其後,走到門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掐滅了手中的煙蒂後,開始客氣的跟服務生打著招呼,繞到當年坐過的那個位置。餐廳內飾略顯暗淡、所有裝修的顏色均是暖色係,因而晚上來訪,燈光一照,整個餐廳給人營造了一種溫馨的氛圍。佳兒放下火機跟侉包、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人間煙火的溫情。僅隔一年半未見,佳兒日漸削瘦,以前圓潤的臉龐,現在變得細長削瘦,臉上永遠蓋著厚厚的粉底,真顏似乎也不再展露。她開始變得沉默,不輕易的張口。


    金浩按著規矩既然是重食舊味,就把當年點過但未飽腹的菜品重新的來了一份,並試著征詢佳兒的意見,佳兒拿著菜單順反麵都看了兩遍,未做其他菜品的增減,招牌試的微笑著對著服務生說:“先就這些,若有後續新菜品麻煩再做推薦。”佳兒雙手托著下巴,眼著服務生,一臉愁悶的說。菜品跟門店的裝修依然未變,但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金浩對佳兒的態度有所改變,不像以前那個針鋒相對,但也僅隻限於表麵上的尊重。男人到一定階段,對犖段子總是會欣賞,而佳兒卻張口閉品離不開這些話題。菜均已上齊,我實實在在的幹飯人,提箸夾菜細品了起來。兩次參與的人員未變,但心境也絕然不同,上次我在為佳兒挽惜,而如今兩人形同陌路。她與金浩邊飲酒邊聊,而我卻成了一位陪襯者,我幹脆隻顧幹飯,那些略有不堪的言詞的,我均將其排除在外。他們越聊越起勁,我開始皺著眉頭看著金浩,他卻依然不改其他,輕輕的推了一下我說:“她是出來玩的,大家就是玩的方式去相處,怎麽開心怎麽來?”我有些內心受堵,金浩完美男閨蜜的形象在我心裏開始出現裂痕。我試圖打斷他倆,趁機離場。他們果真細玩了起來,猜拳、喝酒、說段子、笑聲開始無遮無掩,夾著嬌嗔的音調。整店的客員眼睛都轉向了佳兒,我迅速走出了門店。整張臉火辣辣,透過了櫥窗的玻璃觀看了他倆一會後,看著他們樂趣倍增,我便匆匆趕回宿舍。終覺此次佳兒來訪事有蹊蹺,但也不便胡亂猜測。我整個人繃著臉,秋寧見狀,隻是悲觀的哀歎了會,將她那一套男人無良論,娓娓道來了一番。我不作反駁,不作任何的定論,興許這麽久的時日裏,金浩與佳兒日久生情,也無不可能。我思緒有些混亂,幹脆什麽也不想,倒頭沉沉的睡去.....


    暮色已近,我打開手機,佳兒與金浩竟不曾給我簡訊.秋寧一旁嘮叨,催促我致電佳兒,客套一番,勉得失了禮數.秋寧思慮周全,我撥打佳兒的電話,可電話一直未接聽,無奈隻好打給了金浩,電話接通後,竟是佳兒帶著醉意跟朦朧的睡意接的電話.我按耐不住的狂燥,幹脆直接把電話掛了,秋寧與泳兒聽見我吼了一聲.秋寧也了然於胸,隻是見我不言,特將泳兒送入我懷裏,看著這麽清轍的眼眸,這麽可愛可親的笑臉,我盡量讓時光把記憶溜走。


    黑夜已完全籠罩了大地,宿舍裏亮著淡黃的燈光,星星點點的。泳兒最喜歡我與秋寧抱著他在陽台上吹風,星辰似乎散盡了自身的光亮,都不願露臉。已至晚上十點,金浩突然來了電話,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掛掉了。接著佳兒來電,約我一塊出去宵夜,我以身體抱恙為由拒絕了。成年人的世界真假難辯,金浩簡訊裏似乎是想做開脫,而我簡訊的語氣中蠻不在意,其實內心還是隱隱作痛、總覺得丟失了什麽。


    我趟在床上輾轉難眠,泳兒也乖乖的爬到我的身旁,各種撒嬌,我將他擁在懷裏,哄著他入睡。他也模仿著我的方式,哄著自己入睡,哼著催眠曲。漸漸的眼皮沉重,漸漸的睡去。


    晨光劃破了天空,一早電話不斷的響起,不是金浩與佳兒的聲音,而是酒店前台,聲音急促而伴有恐慌的回應說:“死人了、死人了”,我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驚傻了。酒店方的語氣、說話的聲調實在讓我難以辯別所言之事,另一位男士奪過了電話,放大的音量告訴我,“楊佳房客出事了、現場已封索,通知我速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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