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清晰、處事睿智、柔中帶剛。淩遠從與秋寧的聊天中,在心裏給了她這十二個字客觀的評價。


    秋寧見他盯著自己看,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針對你剛提的問題,我覺得勝算率可以達到80%,這個事完全可以這麽幹,這些年男方在明知你有孕產子的情況下,不聞不問,而在你辛苦養大孩子後才過來奪子。而你又有工作、也有相關收入。孩子長期跟你在一起的,已與你有很深厚的母子之情,男方並未與孩子有過任何相處的基礎,不能僅因為男方家境優渥來剝奪你對孩子的撫養權,孩子雖不在哺乳期但必竟年幼,從心理其情感的依賴度上來講也不宜跟隨從未謀麵、甚至從未盡過為父責任的人。這些證據對你而言不難找,證實這些後,既然探視權剝奪不了,就該爭取撫養費的就爭取撫養費。這個官司不需要花很多錢,時間成本的投入也不大。獲取男方年收入的方式可以有多種通道,當然這個事情我來解決。所以你不必須過份的擔憂。”淩遠接著又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他稍微顯出了疲態,兩手按住了太陽穴輕柔著。


    “我明白了你的指點,相關人證、物證均輕易可得。但是這次的相助,我不知道如何來報答你,於你而言雖是舉手之勞,可於我與小寶而言,相當於再造之恩。”秋寧眼眶裏的淚又溢了出來,她的目光由之前的多種的情感變得溫柔如和煦的春陽。


    淩遠的這句他來解決,讓擁堵在她心裏的那團鬱結的悶氣疏通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愁容漸漸的消失。


    她看著淩遠一臉疲憊,不忍再打擾了,出於對淩遠的感激,她特地輕快的走到了服務台前結算著咖啡館裏的消費。


    淩遠當然知道秋寧的心思,並未阻止,他並不是為了要得到秋寧的感激,而是為了讓這個剛強的女子內心平緩點、好受些。


    時間過得很快,咖啡館的服務生了解淩遠的習慣,他是喜歡在房間裏呆坐著,不喜歡被打擾,呆累了、困了便會徑直的去客房裏休息。


    所以每次打佯之後,咖啡館的客服都像與淩遠約定成俗一樣,不會作任何的提醒跟催促。


    讓他自己呆到舒服為止。秋寧返回了包廂裏,淩遠扒在桌上雙目緊閉著。


    秋寧調了一下空風的吹向,再走到淩遠的身旁,輕輕的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中午的酒喝的有點多,頭還有點暈乎乎的。”


    “那還是回房間裏睡吧,扒桌上睡,整個人的身體也舒展不了。”秋寧輕聲的在淩遠身旁說。


    淩遠抬起了頭,右手摸到了桌上的眼鏡帶上了,站了起來。引著秋寧往酒店大堂電梯旁走過去。


    酒店客戶柔和的迎了上去,


    “淩先生好,見您與這位小姐在談事,沒好意思打擾。房間您這邊是要一間還是二間。”未等淩遠回複,秋寧急忙的搶了話頭,


    “要兩間。”


    “好的,那另一間就在安排在淩先生常住那間房的隔壁。”客戶將兩人送到房間口,將手裏的房卡分別交給秋寧與淩遠後,微笑的恭祝著兩位晚安後,便禮貌的告辭了。


    酒店樓道的燈光昏暗、地板上鋪滿了深色的地趟、通道兩邊的牆壁上裝裱著古老的藝術畫、並排放著製作細致、高貴的陶瓷藝術品。


    淩遠拿著房卡開了門問:“要不要進來喝杯水,我看你中午睡了幾個小時。”秋寧出於女性天然的警覺,但又不好直麵的拒絕,隻好在門口猶豫了再三進了門。


    房間裏陳列很溫馨,淩遠招呼著秋寧坐到茶幾旁的沙發上,並泡了一杯牛奶遞給了秋寧。


    “我今天狀態不太好,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身體出現了狀況,總感覺哪裏不對頭。”說完,淩遠播通了前台的電話,要求對方給他多送幾支水及常規的感冒藥。


    “你哪裏不舒服,要不你先休息會,時候不早了。”秋寧有些不太自在的轉動著牛奶杯子。


    “把牛奶喝完有助於睡覺,吃完就回去休息,記得把房間反鎖好,有什麽事就打我房間號,坐機隨時都是通的。我看你未帶換洗衣物,我已叫客服給你選了兩件衣物放在你房間的床上,好好去睡個覺,晚安。”淩遠說完後擺弄著一個勝利的手勢,朝門口的秋寧道著晚安。


    進了房間秋寧取電後將房門鎖得死死的,怕黑、怕一個人在若大的房間裏,這些從小到大就有的毛病,卻沒有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而減弱。


    這麽多年生活的折騰、歲月的推殘、她不怕死但唯獨怕黑。她把所有的燈都打開,將窗簾拉了起來,酒店床上放置著兩個衣物,一件是真絲的睡袍,另一件是一條嫩綠色的裙子。


    看到了這條裙子,她卻腦袋裏忽閃著與淩遠爬山時,那條被刮壞的嫩綠色的裙子。


    那是她最珍愛之物,是爺爺離世前給她備的禮物,被樹枝刮破後,秋寧足足的傷心了很久。


    當時的淩遠安慰傷心的秋寧便許諾著:“給她買一條一模一樣的裙子。”秋寧將嫩綠色的連衣裙平鋪在了床上,款式完全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裙子的質地給之前的那條更好。


    她內心被震憾了,兒時的無心之言,甚至連秋寧開始對事此模糊的時候,淩遠竟然還記得此事,並在時隔這麽多年後踐行了。


    她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感動,拿起了電話播給了淩遠。兩人接通電話後,原本秋寧以為自己會有千言萬語要表達,可以電話通了,她卻似乎冷卻了下來,淡淡的說了聲:“謝謝”便掛斷了。


    秋寧坐在電話機旁邊靜靜的等候,她似乎期待著淩遠的回電。可以等了很久,電話卻依然未響。


    她趕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左右,疼痛感襲來才讓自己清醒一下,梳洗一番後躺在寬鬆柔軟的床上,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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