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鳴聲再次的響起,廣播裏一遍遍的播放著到站的提示,車燈亮了起來了,車廂裏的旅客有些精神的站在車廂裏做好了下車的準備,我驚醒後也沒了睡意,向左右張望著。


    屁股能占用椅子的麵積越來越少,我被擠的渾身不適,伸著手推了推扒在桌上深睡的人員。


    推了幾次都無果而終,可車道裏的人群開始往站台上走,我嗬斥了一聲,才把兩位睡覺的旅友叫醒。


    他們囧惑的看著空了大部分的車廂,趕緊起身讓我過去,廣播再次播著廣州站的到站信息,他倆也像個孩子似的快樂取下行李架上的行李,下了車。


    魚貫而出的人員的都湧到了出口檢票旁,金浩站在閘口旁,眼睛盯著過口的人群,我興奮的拉著行李,衝著金浩喊了幾聲,槽雜的人聲蓋過了我的呼叫,他站在那裏開始放開了視角,發現我正跟他揮手時,他高興手舞足道,我穿過了閘口,他接過行李箱跟背包,我倆牽手擠出了人群,將行李裝入車尾箱,兩個剛一坐定,他急忙的勾著我的脖子親了口。


    “胖嬸煮了你最愛吃的,她好久沒有見你了,千叮嚀萬囑托今天要把美女帶到。”他斜眼給我拋了個媚眼,見我含羞而笑,兩人意味深長的邊開車邊閑聊。


    元宵過後的廣州、路的兩旁依然吊著元宵的燈籠,一派繁榮的景致、我熱得趕緊脫掉了外套,這種燈光燦爛的夜景下,人行道上熱鬧非凡。


    透過玻璃的燈光印在的我臉上,而兩旁的風景也不停的往後倒退、闖入眼簾的是前麵川流不息的車群。


    我給爸媽匯報到達後的訊息並謊稱秋寧的男友接的車,叮囑爸媽早些安心休息。


    進入佛山境內,高速上燈光明顯減少,我們也放慢了車速。金浩不時的偏頭看向我說:“小豬回去這麽久,還是這麽瘦,糧食白吃了,吃了幾十年一直都是老樣子。還是適合我來養活。”說完拉著我的手,往嘴唇上親了一口。


    胖嬸像往常一樣在地下車庫旁等候著,金浩熄完車燈後摟著我一陣急吻,喘著粗氣才熄了火。


    他拉著我往胖嬸等候的方向走,胖嬸竟熱情的給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我們從園子裏的小道進入了客廳,一桌子的美味看得我心情激蕩,我們叁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宵夜用餐氣氛溫暖融洽,金伯不在,家裏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而秋寧的電話打了過來,聲音裏伴有輕微的嘔吐聲。我的關切引起她吱吱唔唔的說話。


    知我安然在金浩家,便也安心的掛了電話。胖嬸對我家人一一的問候了起來,看著她慈祥的臉上一臉的好奇。


    我吞咽下剛咬到嘴裏的一塊魚肉,毫不拘束的給胖嫂一一的講解,金浩卻在一旁幫我剝著蝦、蟹肉。


    我滿心歡喜的給胖嫂講訴著我們過年的風俗與上山采筍、下塘魚的美事,聽著胖嫂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竟然看著金浩再望著像孩子一樣央求著下回過節跟我回去,一睹雁城的風彩。


    一桌的海鮮都被我們叁風卷殘雲般的消滅掉了,三人都意猶未盡的講著不同地區春節的習俗。


    驅散濃墨色的夜色,陽光射進了家裏,我與胖嫂同屋而居,她粗壯的胳膊壓在我的肩上,在甜美的睡夢中的胖嫂對著我的耳朵打著呼嚕。


    我移開了胖嬸的胳膊暈乎乎的走到了客廳,倒在沙發上美美的睡上。疲乏過渡的美覺竟還連連遭到了佳兒入夢,日向西沉金浩推醒了我,等候了片刻,我換了身得體的春裝、我倆沒有在路上過多的停留,徑直的開到了公司的側門。


    金浩呆呆的坐在車裏盯著我看了會,


    “明天比較忙,你也早點恢複工作。周五來接你。”我倆默契的同時開了車門,他放了行李目送我進入園區才揮手離去。


    在球場玩球的寶兒,看到我丟掉了手裏的皮球,一路開懷大笑的撲到了我麵前。


    秋寧在一旁與廚房的同事閑聊,見寶兒撲向了我,也興匆匆的過來接著背包,拉著寶兒上樓。


    一入門一束鮮紅的玫瑰映入眼簾,小寶快樂的側身鑽進了門裏,拿著個搖控的飛機告訴我:“爸爸送的,給姨玩。”二十多天的分別,寶兒卻像隔了很久,勤快的把私藏的玩具都一一翻了出來,推給了我。


    我趕緊將行李箱打開,把從老家帶來的臘肉、臘腸、魚、鴨等搬入了冰箱裏,另幾灌是媽媽煮好的成品菜,這是秋寧多年懷念卻不曾沾嘴的鄉味,她從冰箱上拿了兩合米飯,將壺裏的菜夾到了盤裏子,臘肉、臘腸的香味引得她食欲大開,這種辣辣的感覺是我們在佛山多年難得吃上的口感,也是在她記憶深處最惦念的味道。


    這麽多年家人對她而言越來越陌生、陌生的不及身邊的我。前幾年她還感歎著命運的不公、還懷念著小時候爸媽的嗬斥,一晃七八年了,她將這份情份藏在心裏的最隱密的角落。


    越是春節返工潮,公司的球場上總會有她和寶兒的身影,她望著一家返工的老小相互的有說有笑的進廠、看著那些背包及行李箱內拖著的沉甸甸的家鄉味的時候。


    她有多麽的羨慕而轉眼的背後,又是多麽的失落。我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從水壺裏給秋寧倒上了一杯溫水。


    “慢點吃,我帶了很多,咱倆想吃了就可以煮。”她喝了一口水把噎在喉嚨的食物吞了下去,:“做夢都想吃上一口家鄉菜,雖然跟湖北有些區別,但這種味道更好。”味蕾在鄉味的強烈刺激下,秋寧鄉愁的情緒也湧了上來,吃著吃著淚水花花的滴落了,不知是辣的流淚還是內心湧動的雜陳的味道而流淚。


    “淼淼,我已經辭職了,本想等你來了再商量,我每日清晨已有孕吐的感覺。淩遠又以我的名義買了套房子,為了是讓我母子安心,我準備過去安胎、待產。”我很詫異的望著秋寧,有些喜不自禁。


    “什麽時候到期?什麽時候去?”秋寧看著我高興的神情,有些驚訝的說:“我還怕你不高興,在心裏預想了很多回才跟你說。”


    “我拿著紙巾擦著她額頭滲出來的汗珠說:“這麽美好的姻緣,好好的過好,為你高興。想見麵了視頻、電話或我過去廣州都行。”秋寧看著我堅定的眼神,扒了一口飯後,腮膀鼓鼓邦邦的衝著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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