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早餐慢慢結束後,江寒考慮到樸寶英的身份,他決定打車陪著樸寶英到她的經紀公司fidesspatium。


    “oppa,我到了。車費晚上我付給你。”


    車輛剛停在fidesspatium大樓不在遠處的臨時停車位,樸寶英以飛速下車。


    “好吧,那晚上見!”


    “嗯,再見!”


    兩人招招手告別後,司機師傅再次啟動車子。


    “麻煩了,h-kpcb大樓。”


    轟隆!計程車行駛到路上。


    今天的天氣還真好啊!


    望著被霞光印得通紅的穹空,遠處飛鳥、汽車鳴笛聲彼此交織在一起。


    刺眼的陽光透過狹小的車窗,在車內折射出點點光斑,讓人覺得熾熱。


    江寒隻想靜靜靠在這片光裏,但腦子裏卻慢慢浮現出一個穿婚紗的女人站在教堂等待他的畫麵。


    陽光依然是那麽燦爛,燦爛得讓人無法直視。


    空蕩蕩的教堂外充溢著孩子們的嬉笑、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的風聲,以及教堂裏那個穿婚紗女人的笑容。


    女人笑容很美,美得讓人窒息。


    “oppa,我在這兒!”


    嘀嗒嘀嗒


    驚異中的江寒突然感到後背被人一推,讓他忍不住一步一個腳印地邁向女人。


    砰!


    熟悉地刹車聲響起,江寒感到一股巨大的撕扯力將空間扭曲,化作漫天飛舞的碎片散落一地。


    再然後等他回過神,就被無情地拉回現實。


    “先生到了,一共3萬3千。”司機師傅提醒道。


    “哦,好的。”


    江寒摸索出錢包,熟練地抽出為數不多的幾張世宗大王遞給司機師傅。


    阿西,隻有60多萬了,看來不能天天大魚大肉、胡吃海喝。


    這才月初江寒已經花了100萬韓元,幸好本月底25號發工資,一共300來萬,


    “不管怎樣,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江寒非常認同自己的看法。


    h-kpcb公司,江寒從正門走進,一路上不斷地有人向他問好,大多數都是女性員工。


    這樣的生活,江寒持續了近一個月。


    “可惡,自從這江理事來了我們h-kpcb之後,我陳俊銘的公司之草的稱呼就被無情掠奪了!”


    陳俊銘,江寒手下的一個科長,今年29歲,與李正俊同齡,是這所h-kpcb公司的元老員工之一。


    本人長相不錯,性格也非常樂觀開朗,但據小道傳言曾經受過婚姻傷害,所以對女人隻走腎不走心。


    “噗!就你?”和陳俊銘同事的另一個家夥車宰元哈哈大笑。


    可能這是他聽過的最大的笑話之一吧。


    “喂,車宰元你什麽意思?難道之前我不夠帥嗎?要不是這個江寒,這公司第一草的稱呼就歸我。”


    陳俊銘勃然大怒,車宰元這家夥簡直是他的死對頭,基本上每次他說完話,車宰元都要損他幾句。


    “咳咳!咳咳!”


    盡管陳俊銘如何地發怒,車宰元眼神依然是飄忽不定地不時看向陳俊銘背後。


    “喂,車!宰!元!我說話呢?你……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好家夥!陳俊銘看著周著的人都裝作若無其事地散開後,心裏頓生不妙,果不其然,回過頭一看。


    大門手邊江寒正嘴角勾勒出詭異微笑盯著陳俊銘。


    “陳俊銘、車宰元,我怎麽記得現在是上班時間呢?”


    “是……是……是!”陳俊銘有些後怕地退幾步,右手背在身後猛地撞擊車宰元。


    嘶~


    你這混蛋看見江代表,為什麽不提醒我?


    還不是你自己說嗨了嗎?怪我?


    陳俊銘和車宰元兩人的小動作江寒盡收眼底,隻是懶得去計較。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韓彬從科室大門走進。


    “江理事,本部長讓你去確認一個項目合同。”


    “我?我嗎?彬姐。”


    “是的,會長想鍛煉一下你。”韓彬笑道。


    實話講她還是第一次碰見李正俊對一個男人這樣用心,要不是她知道李正俊取向正常的話。不然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吃味。


    “哦,對了!會長還說這份資料使用的是全英文,你不能再用語言不通做借口。”


    “莫?”


    江寒接過項目詳細的資料,粗略地翻閱了一下。


    loenentertainment,1978年成立,其現為南韓最大電信公司kt子公司,同時經營一家音樂網站melon。


    kt,全名:koreatel。


    1981年12月10日成立,其宗旨是增進國民便利,提高公共福利。


    成立初期,為實現通訊大眾化,將重點放在供應電話設施上,並且1982年隻有450萬個的電話線路到1993年就已擴充到了2000萬個,為提前完成信息化奠定了基礎。


    “好吧,彬姐你幫我告訴正俊哥,我會認真完成的。”


    “嗯,祝你好運。”


    韓彬輕拍江寒肩膀,轉頭投入其他工作去。


    “噫!”


    看來是融資的問題啊!韓彬走後,江寒也拿著資料急著找本部長。


    結果這一出科室門沒多久,科室裏全部都亂轟成一團。


    “喂,聽說了嗎?自從kt收購loen後,loen公司內部就一直出現職員表問題。”


    “可不是,真可憐了我們的妹妹iu。”


    “就是,就是!”


    十多個人聚在一塊兒八卦。


    咚咚!


    “哦,對了!陳俊銘、車宰元,你們一人寫一份2000字檢討,下班前交到洪娜美那裏。回頭我親自審核,不然的話,那就嗬嗬。”


    江寒一個回馬槍殺回科室,果不其然這些人全在八卦摸魚。


    “喂,不是,江理事!”x2


    任憑陳俊銘和車宰元兩個家夥怎麽喊,已經走遠的江寒是不會有任何理會的。


    “阿西,都怪你陳俊銘!”


    “明明怪你!”


    確認江寒真的走後,車宰元也再不掩飾直接對陳俊銘破口大罵,而陳俊銘也毫不留情地對噴車宰元。


    至於其他人則更是對這一幕喜樂見聞。


    另一邊,江寒已經來到本部長辦公室。


    本部長其實並不姓本,姓樸,名鎮東。


    其實本部長隻是個職位名,但由於這樣叫起來順口一點,大家也都經常習慣這麽說,所以江寒自然也不例外。


    “樸部長,我來核對工作了。”


    江寒輕輕地敲擊了一下辦公室的大門,似乎有點不請自來的意味。


    “江理事,會長已經跟我交代過了,這是我整理的項目細則和其他方麵的內容。您先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在這裏簽個字。”


    樸鎮東站起身與江寒握手後,指著桌上的一塌文件。


    “公事公辦,樸部長那我就檢查一下。”江寒麵帶微笑地看著樸鎮東。


    十分鍾後,當江寒檢查到最後一份賬單時,無意間用餘光看見桌子上還擺放的另一本賬本。


    “樸部長,我能再按照這本賬本核對嗎?”


    “這本?”樸鎮東看著江寒指著的那本賬本和江寒手上的賬單,心生不妙。


    “怎麽?樸部長不歡迎嗎?”


    “怎……怎麽可能!”


    “那就讓開!”江寒臉色驟然一遍,心道這樸鎮東有鬼。


    果不其然,一一對照後,賬本內容有些奇怪,至於奇怪的原因江寒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反正離不開那幾個字:空賬、假賬。


    “樸部長,這份賬單我怎麽感覺有問題啊?明明是這個季度的表,可我怎麽感覺像是上個季度的表呢?你說呢?”


    “哦,是嗎?我看看。”


    被江寒冰冷的目光注視的樸鎮東,突然全身直冒冷汗,聲音也多了一絲顫抖。


    “雖然數據上麵做了處理,但還是能夠看比如:上個月4號和7號的項目款數額數額浮動過大,據我所知當天,不!當月沒有什麽大的投資活動。”江寒看著賬單越看越心驚,他怎麽也想不到平日裏老實巴交的樸鎮東也會有做假賬的時候。


    “這不可能,江理事你一定是看錯了!”樸鎮東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樸鎮東,這話你還是留給警察說吧!”


    李正俊的聲音有些突兀地穿來辦公室。


    啪啪啪!


    “很好,阿寒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其實我早就知道樸鎮東在做假賬,挪用公款的事,隻不過我在等和他一起貪汙的臭蟲們,今天淩晨剛好我收到了我的助理調查的最終結果。”


    “所以哥你這是?”江寒看著李正俊,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凝固。


    “這是我設計的局,為了考驗你能力,看來你通關了。跟著陳末,你果然學了不少,沒讓我失望。”


    幾個小時前,李正俊讓樸鎮東去管理部門拿一下本季度的賬單,順便告訴他江寒回來。


    然而就是這麽巧合,李正俊計劃好了江寒翻閱賬本的一切。


    如果江寒能夠看出來,李正俊會重用他,並且培養成心腹。可如果看不出來,李正俊還是會重用他,念在江寒老師陳末的情分上麵。


    ……


    “所以哥你和韓彬姐一起合計起來在騙我?把我當傻子一樣耍了?”


    江寒聽完李正俊的陳述,在明白了原委以後,原來自己被人給耍了,心裏就止不住地出怒氣。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特殊,這家h-kpcb是我一手創建的,但是事到今日,已經有快7年了。


    7年,7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比方說人心,尤其是職場上的人心時刻在變。這點我相信你老師也交過你,現在我也是你的老師。”


    李正俊隻是陳述給江寒一個真實的事實,盡管這個事實會很殘酷,但是這隻是暫時的。


    “你應該感謝自己還有人願意給你體驗這些東西。真的,我們這些搞投資的,走錯一步就是深淵,謹慎是我教給你的第一課。”


    “哥,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是……”江寒也明白李正俊的意思。


    “隻是想到了被最親的人背叛,心裏覺得不平橫。你知道你這個位置之前是我最信任的兄弟的嗎?但是這個我最信任的兄弟卻在我和金錢麵前,選擇了後者。”


    說到這裏李正俊心裏也多少有了一點自責。


    “如果當時我阻止他,他也不至於走向犯罪。”


    車子裏空氣變得很尷尬。


    “對不起,哥。”江寒聽李正俊這麽一說,心裏的氣就再也提不起來勁。


    是啊!被最親的兄弟背叛,對周圍人有戒備心理是正常的。


    “哈哈,笑起來!你看我被刺得遍體鱗傷不還一樣笑得很充實嗎?”


    “喂,哥!這能一樣嗎?至少我未來幾天的飯錢都歸你管了!”


    想想就過了的江寒又把注意盯在李正俊別在庫腰包上的錢包。


    “哈哈,行!”


    好家夥,淨淨盯著我的錢包看。


    “不過等會你陪我見一個人,你要見了他。我就再承包了你這個月的飯錢。”開車狀態中的李正俊想到差點忘了全成榮拜托他的事。


    全成榮這小子害得他損失管飽江寒一月飯錢的錢,等會兒一定要給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時間是晚上8點,李正俊接到全成榮的電話後拉著江寒上車,直奔全成榮訂好的一間餐廳包廂。


    窗外隨著車輛人群流動的光影一點一點地從車廂內往後移出來。


    “怎麽了?看你這幅表情。”李正俊問道。


    “哥,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靜下心的江寒想起早上的那場似夢非夢的場景,淡淡的疑惑在他心裏升起而又得不到解決。


    “嗬,什麽夢?該不會是春夢吧!看來你和帕尼有新進展。”


    這小子還不會是在凡爾賽吧?


    看著江寒那副嘴臉,母胎單身二十九年的李正俊實名製嫉妒了!


    為什麽我長得這麽帥就沒人喜歡,除了韓彬。


    “不是,那個……夢很真實,而且夢中我和她好像結婚了,可新娘不是帕尼。”


    那個女人是誰?和我結婚的女人。


    江寒腦子現在都快炸了,這都是什麽事嘛!


    “喂……喂……不是帕尼xi?那……是……誰?不好意思哥說錯了!”


    “不知道,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燦爛的陽光是那麽的耀眼,以至於江寒也有那麽一刻不自覺地沉淪下去,每每回想起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我沒有和帕尼結婚,那麽我在sbs那場音樂銀行看到的又算什麽?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最終沒有和帕尼走到一起?那這到底是為什麽?


    頭疼欲裂的感覺充溢著江寒,實話講江寒心裏對帕尼有那麽一點超越友誼的感情,隻是他不知道。


    或許等這份感情消亡,或者又等它茁壯成長,江寒才能最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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