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火影大樓。


    今天也是猿飛日斬夜不歸宿的一天。


    不是他不想回家,實在是心太亂,回家也呆不住。


    白天發生的事,回來的暗部已經向他匯報過了。


    關於卡卡西的叛逆這回事,雖然在他心中已經有了預料,但他沒想到竟然會來得那麽快。


    更重要的,是身為九尾人柱力的鳴人,現在被宇智波宇智波佑介帶走了。


    九尾人柱力啊,村子的重要戰力。


    按照他的想法,九尾人柱力最次也是一個一次性毀滅工具。


    倘若真的在這種時候跟其他村子發生了戰爭,那麽作為威懾性武器,哪怕鳴人沒有掌握九尾的力量,他們也能想辦法將鳴人送到敵方村子,解開封印。


    像是當年的九尾之亂一樣,直接讓九尾對敵方造成根源性毀滅。


    這是猿飛日斬最深處的,對鳴人的認知。


    他沒什麽不可犧牲的,隻要不觸及他的根本就行。


    可現在,村子裏最具威懾力的武器,被村子裏最危險的男人帶走了。


    本來就擔心得夜不能寐的猿飛日斬,現在不僅是不能寐了,那額頭上的皺紋跟摸了定型膠水一樣,好像永遠都舒展不開了。


    “難啊,太難了,宇智波佑介,你怎麽不去死啊。”


    猿飛日斬忍不住歎氣,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麽別辦法來扭轉現在的局勢。


    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宇智波佑介,讓局勢重歸掌控。


    可要是宇智波佑介那麽好殺,二十多年前他們就動手了,哪兒還用等到現在。


    他這幅垂垂老矣的身軀,早不複當年勇猛,在戰鬥模式下根本撐不了多久。


    屍鬼封盡?


    猿飛日斬忽然想起這個來自漩渦一族的封印術。


    能夠將九尾都封印的忍術,用來封印宇智波宇智波佑介,應該問題不大吧?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話……


    猿飛日斬陷入了沉思。


    ……


    一夜無話。


    或許這是鳴人有記憶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不用自己去泡麵,也不用出門找吃的。


    被親切的美琴阿姨帶著去洗漱後,與大家一起吃飯,對昨天的鳴人來說,這是隻有想象中才存在的畫麵。


    可現在,夢想成真,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了。


    簡單的吃過早飯。


    原本鳴人和佐助是準備一起去忍者學校的。


    結果卻被宇智波佑介喊住,讓佐助自己一個人先去了忍者學校。


    而他,則是帶著鳴人去火影大樓。


    “老師,你帶我來三代爺爺這裏幹什麽啊?”


    火影大樓不愧是木葉的標誌性建築,連鳴人都知道火影是在這棟大樓裏工作。


    “你這傻孩子,昨天不是還很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嗎?今天不想知道了?”


    宇智波佑介笑著摸了摸鳴人的頭道。


    經宇智波佑介這麽一提醒,鳴人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回事。


    明明昨天睡覺前還記得的,可今天早上實在太舒適了,舒適到都讓他忘記這回事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了解他父母這件事對他來說不重要。


    “想!我想的!”


    “想就好,走吧,有些話,要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才有意思。”


    宇智波佑介微微一笑,走在前麵。


    明然雖然不太明白自家老師話裏的意思,不過跟著就對了。


    哪怕隻認識了不過一天,但就是可以完全信任自家老師。


    “啊,這麽巧,正好,大家都在啊。”


    宇智波佑介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發現木葉四人組正好全在。


    “宇智波宇智波佑介?你又要幹嘛?”


    猿飛日斬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宇智波佑介了。


    宇智波佑介嘴角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猿飛日斬,而是朝著門外輕聲喊了一句。


    “進來吧,鳴人。”


    就這麽一句話,直接讓猿飛日斬成了司馬臉。


    “三代……爺爺?”


    鳴人一進門就看見司馬臉的猿飛日斬。


    他從來沒見過備受村子裏人們尊敬的三代爺爺露出過這種表情。


    “哈哈,這不是鳴人嗎?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忍者學校上課嗎?逃課可不是什麽好孩子該做的哦,快回去上課吧。”


    猿飛日斬瞬間換臉,一副慈祥爺爺的模樣,朝鳴人說道。


    “是老師讓我跟來的,說是要跟我說我父母的事。”


    鳴人有些怯懦的躲在宇智波佑介身後。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三代爺爺有點陌生。


    就像是本來已有的認知被推翻,剛才猿飛日斬的司馬臉,實在太過嚇人。


    聽到鳴人的話,猿飛日斬又變成了司馬臉。


    不過這個司馬臉是朝著宇智波佑介的。


    “宇智波佑介,你究竟要鬧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


    宇智波佑介嗤笑著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屑道:“鬧?你什麽時候見我胡鬧過?


    又或者說你已經把從背後傷人當成了理所當然?


    堂堂的三代火影大人,不會真有這種臭水溝老鼠似的想法吧?”


    麵對宇智波佑介嘴下的毫不留情,猿飛日斬真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好了好了,宇智波佑介,其實我們沒必要鬧得那麽僵硬,你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直說。不過,還是先讓鳴人離開這裏吧,他在這裏不太合適。”


    水戶門炎站了出來,企圖暫時穩住宇智波佑介。


    “嗬嗬嗬,你這是在向我妥協?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妥協要建立在雙方實力大差不差的情況下,憑現在的你們,也配跟我談妥協?”


    宇智波佑介大笑一聲,放出話來。


    “你!”


    水戶門炎沒想到宇智波佑介會這麽狂!


    他們可是木葉四人組,權力的頂峰,覆滅一個頂級的血繼家族,不過是他們四個人一個小會議的事兒。


    可現在,他們竟然被這樣看不起?!


    “宇智波佑介,你到底想要什麽?火影之位?”


    猿飛日斬低沉出聲。


    宇智波佑介就像一個規則之外的怪物,自從他出現之後,就一點都不按照規則來。


    而他們,卻無法違抗。


    力量的懸殊,太大了。


    “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而已,也就隻有你們當成一個寶貝。”


    “而且,鳴人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和他來,可是詢問他父母的事啊。”


    “這件事,由你來說不是最好的嗎?畢竟,這孩子的父親,波風水門,可是你之後的……火影啊!”


    宇智波佑介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而鳴人,已經被宇智波佑介的話炸得神誌不清。


    我的父親……叫波風水門?


    是……火影?


    怎、怎麽可能!?


    鳴人瞪著大眼睛,看了看宇智波佑介,又看了看佇立在原地的猿飛日斬。


    “三代……爺爺,老師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的父親,真是的四代目火影?”


    最後,鳴人還是將問題丟給了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牙關緊扣,簡直都要把牙齒咬碎了。


    這要怎麽回答?


    說不是?


    可有用?


    知道鳴人是波風水門之子的人又不止自己一個,哪怕現在說了謊,鳴人就能信?


    那說真話?


    可真話之後呢?又怎麽跟鳴人解釋隱藏他身份的原因?


    問題不斷,麻煩不斷。


    這可能是猿飛日斬自上任火影以來,遇到的最困難的一段時間了。


    哪怕前幾次的忍界大戰,都沒有讓他心煩意亂到這種程度。


    場麵安靜了下來,而鳴人卻越發的著急。


    即便他還是一個孩子,也感受到了這不一般的氣氛。


    宇智波佑介不顯著急,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猿飛日斬的表情,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真是狼狽啊,三代火影大人,會因為一個小孩的發問而陷入混亂嗎?”


    “宇智波宇智波佑介,你這家夥!”


    猿飛日斬發誓,自己已經快忍不住用屍鬼封盡跟眼前的這個家夥同歸於盡了。


    “那麽,木葉的掌權者,高高在上的三代火影大人,請誠實回答鳴人的問題吧。”


    宇智波佑介再度逼迫道。


    猿飛日斬咬著牙,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不能死,他死了,木葉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


    所以,哪怕受點委屈,哪怕不被人理解,他也要默默承受、承擔。


    於是,他點了頭。


    在鳴人的注視中點了點頭。


    “我、我的父親是四代火影?”


    鳴人腦袋再笨,也不至於看不懂猿飛日斬的那個點頭。


    一時間,萬千情緒如同浪潮一般席卷鳴人心頭。


    說破大天,他現在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他想事情的思維很簡單,也很直接。


    初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四代火影時,要說不激動是假的。


    四代火影,保護了村子的英雄,眾人傳頌。


    這樣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鳴人一開始是很開心的,可開心之後,問題就湧上了心頭。


    為什麽身為英雄之子的他,要過上以前的那種生活?


    為什麽明明自己什麽人都沒傷害,就要遭受白眼,惡毒的言語?


    為什麽沒有人來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又是為什麽,三代爺爺要在老師的逼迫下,才肯承認這件事?


    如果老師沒有出現的話,自己又要多久才能知道自己父母的事?


    那樣被所有人厭惡、討厭、甚至巴不得讓自己去死的生活,又要持續多久?


    “為什麽?”


    所有困惑與不解,在這一刻,隻淪為了三個字。


    “鳴人,你聽我說,我掩藏你的身份,是為了保護你。當年,你父親將禍亂木葉的九尾封印在你身上,讓你成為了九尾的人柱力。而人柱力,是每個村子十分重要的存在,為了避免你遭受到敵村的暗害,所以我才不得已的隱瞞了你的身份。”


    就在鳴人情緒牽扯的時間裏,猿飛日斬已經想好了這套說辭。


    “是、是為了保護我嗎?”


    看著猿飛日斬真誠的眼神,鳴人情難自禁的有點相信了。


    “夠了,我在這裏,還要用這種糊弄傻子的話來糊弄我的弟子,猿飛日斬,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還不待猿飛日斬因為鳴人的動搖而感到高興,一道雷霆之怒便從宇智波佑介身上發出。


    “保護鳴人?保護鳴人連最基礎的物質生活也保證不了?還非要在村子裏流傳出妖狐的言論?”


    “妖狐?九尾?”


    “明白人不一聽就明白了?這叫掩藏身份?”


    “你所掩藏的,是隻有鳴人是水門之子,是四代火影之子這個身份吧?”


    宇智波佑介的一通言論,直接將鳴人從將信將疑的狀態中拉扯了出來。


    猿飛日斬聞言,臉色又是一變!


    “三代……爺爺?”


    鳴人再度投去疑惑的眼神。


    猿飛日斬眼神躲閃,不敢看鳴人。


    關於妖狐的流言這件事,他沒法繼續往下深說。


    那是當年參與了九尾之亂的人最開始提及,身為火影,如果想要解釋的話,其實是能解釋得清的。


    隻是,因為私心,他沒有解釋。


    但他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在流言傳播之際,他發布了不許傳播此事的流言,違者重罰。


    可那又有什麽用?


    人的嘴是最難管的,哪怕他身為火影?


    結果到頭來,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命令而製止這種風氣,反而像是一個證據一樣,證實了這件事的真偽。


    讓更多的人相信,鳴人就是妖狐,就是多年前九尾之亂的禍源。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這種事了。


    “鳴人……對不起。”


    猿飛日斬無奈歎氣。


    這一聲歎氣,也把鳴人徹底打回了現實。


    “老師……”


    鳴人拉了拉宇智波佑介的衣角,臉上一陣迷茫。


    “鳴人,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二課,要變強,首先就要堅定自己的內心。”


    宇智波佑介的殘酷式教育法,顯然還不止如此。


    “說起來,其實村子裏知道鳴人是水門孩子的人,其實也不少。趁著鳴人在這兒,三代你不妨說說,你是怎麽警告那些人的?讓他們遠離鳴人。”


    這一波,這一波就是致命一擊。


    鳴人聽見這話,忽然想起了昨天美琴阿姨抱著自己痛哭的場景。


    原來,知道自己是四代火影之子的人是有的?


    是被三代爺……是被三代警告了所以才遠離自己?


    此時,鳴人已經不再把三代當成值得尊敬的老人了!


    “我那是……”


    猿飛日斬本來想解釋,但是突然發現,其實沒什麽可解釋的了。


    宇智波佑介在這兒,注定忽悠不到鳴人。


    況且宇智波佑介說的這件事,確實沒得洗。


    “我、哎。”


    他也隻能用歎氣來掩飾尷尬了。


    “老師,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鳴人死咬著牙,他又憤怒,又委屈。


    “已經不行了嗎?那今天就先這樣吧。走吧,鳴人,改天再告訴你,你父母死亡背後的真相。”


    宇智波佑介說完,朝著木葉四人組微微一笑。


    而鳴人則是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倔強的看向宇智波佑介,沒有說話。


    在鳴人走出火影辦公室的那一瞬間,猿飛日斬清楚的看到了,那一雙帶有憤恨眼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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