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我七八歲時的故事。後來看到紅色高跟鞋,想到這件事,總覺得有些許悲傷。


    那幾年,我不過籠子中的一隻過分單純的小鳥,如果愚蠢足以形容“過分單純”,那就用愚蠢來形容吧。也是一隻井底之蛙。大概也可以用年紀尚小來掩蓋自己的蠢笨吧!後來有一天,一個與我相識的朋友離開了。我不知對於朋友的離別這樣的事情是多麽的傷悲,更何況她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我對她的記憶隻剩下那一點點模糊的畫麵。


    自從習得了“俞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我便也覺得知音難求,如今,便是簡簡單單的朋友也頗感難求了。每次想到自己一個人是多麽的孤獨,就多麽希望有一個朋友,一個好朋友啊!


    我家是住在山對麵的,家門前的較為廣闊的場地與山不過一條四五米寬的路間隔著。那路平麵距我家廣闊的場地平麵要有兩個空心磚壘起來高。她則是我兒時的夥伴,一個住在村子裏麵的女孩。沒記錯的話她是隨父母務工回來的。想起來我們的認識是突然發生,發生在成長階段的某一個節點的。她自然是善良,安靜的一個小姑娘。似乎還有些優雅在身上。她家的新房,對於那時的我的認識程度來說,是當時村子裏較為第一的好房子。


    不是每個人家都有電視機,我第一次見得電視,似乎就是在她家。那天大概是我跑去她家裏找她玩吧。她打開電視播放了幾個頻道,最後選了一個帶有神奇色彩的電視劇觀看。我倆站在電視機麵前,劇情使我們樂得手舞足蹈。她大概是受了我的影響。那電視劇至今我仍然記得它的名字。


    因為她對我好,所以我也對她好。


    有次我們去爬山,摘樹上的果子。站在斜坡上,奈何她始終夠不到那樹上的東西。山是我家房前的山,自然我是經常與它接觸的。我很樂意為她摘。隻可惜小小年紀愛逞強。我滾下了山坡,頭皮擦破,哇哇大哭起來。奶奶為我放藥,她在一旁安慰我。


    有一天,我端著飯在門口吃,邊吃邊講話。可以想象一個農村小女孩在家門口扒飯的情景。她突然闖進視線。背著東西,她的爸媽也大包小包的。我知道她要走了,她的眼睛看著我,似乎是打量著我,而我則被她穿著的紅色高跟鞋吸引住了目光。就呆呆地看著那雙鞋漸漸走遠,走在斜著的路上遠去。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在我們認識的幾天裏,我似乎沒有問過她的名字。但仍然記得她有張圓溜溜的小臉。。


    當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哦,我回到這裏來了,她是在這裏還是在省外。無限的思念驟然漫延到心頭,像那傍晚的霞,難退滿身的紅。我應該再回那個家,那個我們曾一起手舞足蹈過的家,去看一看,是不是有人還在這裏住,房門會不會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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