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敏愣住,隨即苦笑了一下,「算了,他估計也不會原諒我。」


    見俞冉即將踏出病房,汪敏突然又道,「你知道我為什麽突然從村裏來首都嗎?」


    俞冉站著沒動,也沒回頭。


    「是有人突然給我寫信,說是我隻要破壞了王立傑跟別的女人的關係,包括他對象和他喜歡的人,她就會給我很多錢,而且,還會幫著我讓王立傑回心轉意。」


    「我現在身上那麽多錢,其實也是威脅她,讓她給的,我總覺得她對你好像有惡意,那個女人是旁邊師範大學的顏雲,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總之,你自己也要小心。」


    汪敏說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閉起眼養神。


    而俞冉在聽到顏雲的名字時,眼眸眯了眯。


    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沒猜錯。


    隻是顏雲也是奇怪,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顏雲對自己的惡意,雖然現在不像以前那樣明顯,學會了隱藏。


    但好像是忌憚什麽,一直也沒對自己做出行動。


    卻總是喜歡搞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惡心她。


    俞冉擰著眉頭,沒再多想什麽,直接抬起腳離開。


    沒過幾天,汪敏身體愈發差了。


    最後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照顧她的護士說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俞冉聽了沒說話,沉默的低著頭,手掌緊緊握成拳。


    後麵,她更是像長在了實驗室,整天研究藥物像是到了癡迷的地步。


    有時候回到家的時候,外麵的天都是黑的。


    葉舒擔心的不行,說是她下次要是再晚回來,直接就讓陸老爺子旁邊的守衛兵去接她。


    怕她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俞冉聽了笑,老實的保證自己肯定會準時回家的,不用派兵來接她。


    心裏更是嘀咕,雖然她最近疏於鍛煉,但身體素質還是很棒的。


    每天也都有注意做一定的運動,加上自己研製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藥,還真的沒人敢在她頭上動歪腦筋。


    不然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但這些俞冉沒敢跟葉舒說,在她心裏,自己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


    醫院最近有兩個有並發症的晚期癌症患者到底還是沒抵抗住,直接離世了。


    俞冉聽到消息的時候愣了愣,但毫無頭緒。


    她的研究總覺得到了瓶頸期,俞冉感覺自己需要一個突破口。


    到了十月下旬,首都的天漸漸涼了,大衣都已經穿上,俞冉學校裏的課程已經全部修完,就準備到時候期末考試準時去就行。


    畢業論文答辯也提前完成,她現在幾乎沒有什麽事了。


    所以,最近她都沒怎麽去學校。


    反而是葉玲跟趙靜她們總是結伴過來找她,她們大概是找出了經驗,知道到俞冉家不一定能找到她人,幹脆每次就直接去醫院找俞冉。….


    正好她們也是醫學生,對醫院還挺好奇的。


    有個教授正好也是這個醫院的醫生,見到這幾個學生動不動就跑過來,以為她們是想在醫院幫忙實習,多積累一點經驗。


    畢竟醫學生,隻靠課本上的那些東西,還不足以支撐她們成為好醫生,必須還需要足夠熟練的臨床經驗。


    於是,教授幹脆就給她們每個人都派了一點活,葉玲她們哀嚎出聲,但麵對教授的好意和希冀的眼神又不好意思拒絕。


    特別是教授還特意將時間與她們課表錯開,可謂是十分貼心了。


    現在,她們也能經常跟俞冉做伴了。


    俞冉看她們欲哭無


    淚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


    因著她們也經常來醫院,自然知道汪敏的身體狀況,一時間唏噓不已。


    趙靜住的離汪敏租的房子比較近,也大概知道她們家的狀況。


    她告訴俞冉,說汪敏大概是做好了去世的準備,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了一個無兒無女不能生的中年夫妻,那對夫妻中的男人早年是打過仗,但不小心傷了要害,不能生了。


    他妻子不舍得就這樣丟下他,兩口子就這樣湊合著過了許多年,感情很好,也有正式的工作,條件非常不錯,就是沒有孩子到底成了他們心中的遺憾。


    汪敏也不知道怎麽就跟這家人聯係上了,就把自己兒子送給他們養。


    而且,還特意瞞了汪家人這家人的信息,怕汪家人在她離世之後借著孩子去這對夫妻家鬧。


    「不管怎麽樣,她也算是一個盡責的母親了,這是給她兒子想好了後路,那家人條件好,隻要她兒子是個感恩的,以後生活差不了。」趙靜說著,還歎了一口氣。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連汪敏這樣的人對自己親生兒子都有一絲憐憫之心。


    不過她要是不為她兒子考慮,等她真的去世了,她兒子也會沒有活路。


    好幾次趙靜都看到這孩子餓的臉色發黃,痙攣的蜷縮在街頭,連家也不回,身上的衣服更是特別單薄。


    聽旁邊的鄰居說,自從這孩子的姥爺姥姥來了之後,這孩子就沒吃過一頓安生飯,每天都從院子裏傳來非打即罵的聲音,孩子身上更是青青紫紫的傷痕沒有斷過。


    汪敏她媽還惡狠狠的詛咒這孩子怎麽不去死?還說等他那個***媽死了之後,就把他這野/種給賣到山溝溝裏去。


    話語極盡惡毒!


    一點都不像一個帶著血緣關係的長輩說出來的話。


    「希望吧。」俞冉應了一句。


    以她跟這孩子的幾次見麵,這孩子是個刺頭,可不好管教。


    當然,也可能是跟家庭有關係。


    畢竟,汪家確實是一灘渾水。


    希望那對夫妻可以把孩子教育好。


    又一次路過汪敏的病房,俞冉幾個人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透過門往裏看,發現前幾天還時不時就清醒的人此刻還在沉沉睡著,臉消瘦的能清楚看到顴骨。


    雙腮也都凹陷下去,皮膚蠟黃沒有生氣,看著有點嚇人。


    自從前麵有一次她媽又來鬧過一次之後,發現汪敏確實病入膏肓,身上也撈不出什麽錢,罵罵咧咧的走了,邊走還邊說晦氣。


    最後似乎覺得身上癢,用力的去撓,撓的脖子都出血了還在撓,而她旁邊的兒子也是,邊撓邊罵,「都怪這賠錢貨太晦氣!搞得我最近身上都不得勁。」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鯉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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