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是血液的流量再快速變高,我的腦袋也越來越痛。


    現在我隻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浸泡在熱水當中,熾痛的感覺彌漫在我的整個腦袋。不過因為疼痛加身,我思考問題的注意力也變的更加集中。


    很快我就意識到,我腦袋疼痛前後最明顯的分界線,就是從我眼睛能看到更多東西那一刻開始。也就是說,是因為我的大腦難以承受這麽龐大的信息量,這才讓我處於現在這個狀態。


    那麽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讓為了處理繁雜信息而處於血液奔流,已經嚴重超載的大腦冷靜下來。


    既然是信息太多,那麽我隻需要減少我所能夠接收到的信息,就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想到這兒,我馬上選擇了一個最簡單,但是也最有效的方法——我把眼睛閉上了。


    這次閉上雙眼並未像之前一樣,我的世界並沒有變成一片黑暗,即便是透過眼皮,我的眼睛依舊是能夠看到周圍環境的大概輪廓,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舒服了很多。


    方向選對了,接下來就容易許多。我根據眼中看到的大概輪廓,走到床邊,拿起被單用力一撕,將撕開的被單多次對折後綁在了自己眼前,在我綁了好幾層後,眼前的世界終於重歸黑暗。


    眼睛這個信息收集的渠道一關,現在我就隻剩下雙耳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響,在我蒙住雙眼後我才發現,耳朵裏聽到的信息並不比眼睛裏得到的少多少。


    空氣流過櫃子發出的摩擦聲,在我耳中都能夠清晰的聽到,更別說外麵哪如同尖叫般的叫喊。


    不過從耳朵傳來的信息,對我來說大多都沒有具體的指向性,就好像我聽力沒被加強時,耳朵裏也照樣有不少的噪音,但對我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而且隻用耳朵聽,我就能在腦中大概構建出周圍的環境,這樣的話眼睛看不見東西也能夠正常的行走。


    很快我就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血液流出,但為了加速降溫,我去到衛生間用涼水不斷拍打我的腦門與脖頸。但我現在身上的溫度好像到達了一個底線,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再比這個溫度更低。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是因為耳朵收集的信息量,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我的大腦必須保持現在這樣的血液流速,才能保證大概處理完耳邊傳來的信息。不過現在的感覺比剛才要好過很多,現在的感受隻是相當於不帶帽子在烈日下暴曬,比起剛才的劇痛要好過不知多少。而且現在我能夠在腦海中大概構建出整個四層的圖像,除了樓梯口有兩個人坐著之外樓道內並未傳有其他人的聲音。


    等一等?司徒姍呢?為什麽我聽不到她在這一層的動靜?


    難道她為了活命,利用自己隱身的特性先跑了?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她要跑的話,把我門口的那兩個人殺死後就能直接下樓離開了,憑借她隱身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她躲藏不了地方。


    哪怕是她坐在售貨亭裏,隻需要等與她同看一地的那人開門後瞬間隱身就能夠完美躲開,她要隻是想活下去的話根本就犯不上與我一起冒險。


    可她現在在哪兒呢?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司徒姍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你蒙著眼睛幹嘛呢?”


    在司徒姍開口說話之前,我身旁的空氣流動都十分正常,並不像是有東西立在原地。司徒姍整個人像是有人投幣一樣,瞬間就出現在我的身邊,空氣的流動、心髒的跳躍,各種聲音都隨著她開口說話才一齊冒出。


    這麽看來司徒姍的能力並不是隱身這麽簡單,隻是扭曲自己周圍的光影根本就騙不過我的聽力,那她消失在原地的能力究竟是……


    “怎麽啞巴了?”司徒姍出聲打斷道,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她說話的聲音竟給我一種窒息的感覺,就像是她快斷氣了一樣。


    我開口說道:“你現在再說兩句話,好好的說,別開玩笑。”


    司徒姍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司徒姍依舊是那副要死的聲調,我開口說道:“有大問題,你不覺得自己說話像要斷氣了一樣嗎?”


    “……”


    通過空氣的流動,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司徒姍開口說了些什麽,但我卻什麽都沒聽到。情況危急,我隻得將眼罩摘下,看看司徒姍現在到底是有什麽問題。


    摘下眼罩一看,司徒姍整張臉已經處於一個漲紅的狀態,她卻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表情沒有一點慌張。


    我隻是略微一掃,很容易就看到了司徒姍異狀的根源所在——有東西勒住了她的脖頸。


    司徒姍嘴巴還在上下張動,但我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麽,我掏出水果刀說道:“你省省吧,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將水果刀貼到司徒姍脖頸上,她卻是一把打在我的手上,無奈之下我隻好拿出手機,打開相機給她照了一張相片。司徒姍看後嘴巴又是快速張開,想要說點什麽。


    我又將刀貼到她的皮膚上:“你先讓我弄完你再說話吧,現在我是什麽都聽不到。”


    我將刀繼續向上移動時就感覺到她的脖頸上,有著明顯的阻撓感,表麵摸起來就好像是剛才勒住我的繩索一樣。


    很快我就將司徒姍脖頸上的繩索割斷,當然,司徒姍脖頸上的皮膚也被割破了稍許。繩索被割斷後突然顯形,整條斷繩無力的散落在地,司徒姍快速的吸了一口氣後,也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望著她想要控製咳嗽的動作,我提醒道:“沒事,現在四層就隻有樓梯口有人,你這樣咳嗽他們聽不見的。”


    做完這一切我這才擦了擦流出的鼻血,不慌不忙的將布條係上,一邊係一邊緩緩說道:“你要說什麽可以說了,不過我得先告訴你,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司徒姍撿起地上的斷繩問道:“這繩索是怎麽回事?”


    我搖了搖頭:“可能和我剛剛殺的那個人有關,他死之前就是用的繩索勒的我,不過為什麽你也會中招,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司徒姍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抬頭說道:“先離開這裏,我們先去我的房間。”


    我點了點頭,跟上司徒姍的腳步就走了出去。出門後隻是剛向左拐,我就明顯感覺到我的呼吸聲不正常,聽上去就像被勒住一般,隻是我自己沒有任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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