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正在門口擇菜準備做午飯。見韓老太太手裏拿著一把莧菜到她家門口來了,有些詫異。平常也沒來往,更沒交情。


    “韓夫人,您這貴腳怎麽到我家來了?可是有事?”她臉上笑眯眯的打招呼,可眼裏透著一絲提防。


    韓老夫人把手裏的莧菜遞過去,說:“沒什麽大事兒,我媳婦種的莧菜吃不完,給你們家送點過來!”


    鄭氏一看是給她送菜過來的,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接過道謝。


    “多謝多謝!屋裏坐會兒吧!”


    韓老夫人點頭應下了,笑著說:“好!我們家搬過來這麽久,還沒有到鄰居家串過門兒!”


    鄭氏本來也就是客氣一聲,誰承想韓老夫人居然應下了。沒辦法,她隻得把菜拿進屋裏,請韓老夫人進屋坐。


    人都到家裏來了,總得倒杯茶吧!


    鄭氏放下手裏的活兒,給韓氏倒了一杯水,便搬了個馬紮坐下一邊擇菜一邊拉家常。


    聊了幾句,韓老夫人便說:“錢氏也是可憐,一個女人要照顧一大家子。”


    “可不是?要是楊家二哥不死,她日子總有個盼頭不是?這人死了對她打擊可不小。”鄭氏回了一句。


    “錢氏是個苦命的女人,本來他男人不至於死這麽早,這不全是被張大強和李小樹折磨的嗎?”


    鄭氏一聽愣了一下,趕緊打聽:“這話兒是怎麽說來著?”


    “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張大強跟楊帆有私人恩怨,這回楊家流放正好就落在他手裏了。流放這一路把楊帆的身體給折磨垮了,又到礦上幹那辛苦活兒,這不就沒撐過去嗎?”


    鄭氏突然得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連忙追問:“楊帆是張大強折磨死的?啥私人恩怨把人往死裏整?”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兒了。張大強的妹子生得花容月貌的,被楊帆給看上了。那姑娘性子也剛烈死活不從,可還是被糟蹋了,最後撞死了!張家那會兒寫狀紙到處告,就是告不發!”


    “這麽大的事兒錢氏也忍了?”鄭氏太驚訝了。


    “都瞞著她了。都怕楊將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敢告訴她!”


    鄭氏聽到這裏有些替錢氏不值,說:“就這麽個男人走了,她還傷心得要死要活的。”


    “誰說不是呢?從前多喜悅的人兒,如今我瞧著她那傷心樣兒,心裏就跟著難受。”韓老夫人說到這裏便起身。


    “我就過來給你送點兒菜吃,坐下就忘了時辰。你忙著,我也該回去吃飯了。”


    韓老夫人走後,又拿了把菜到吳氏家走了一遍,把同樣的話跟吳氏也說了一遍。


    到了下午,鄭氏和吳氏在田地裏幹活兒,兩家田地離得近就嘮上了。


    嘮的就是楊帆死的事兒。


    吳氏說:“這事兒你也聽說了?桑夫人一家跟張大強關係好,你說桑夫人知不知道這事兒?”


    “肯定是知道的,他們一批流放過來的,怕也就錢氏不知道!”鄭氏想著心裏就不舒服。


    “那你說這事兒,我們要不要跟錢氏說一聲。總不能讓她男人白死吧!”吳氏總覺得這就是害人性命。


    “她男人又不是個什麽好東西,把人妹子害死了,人家報仇不是應該的?就是錢氏還蒙在鼓裏,現在還為那個男人傷心。真不值!”


    鄭氏覺得那男人死了活該,她男人要在外頭拈花惹草的,她鐵定饒不了他。


    吳氏滿眼的糾結,錢氏與她交好,還一起放山挖參。這事兒她知道了,要是不告訴錢氏總覺得不合適。


    “是呀!要不咱們把這事兒告訴她?也讓她不要太傷心了。”吳氏還是更傾向於說出實情。


    鄭氏猶豫了一下,說:“你說桑夫人既然知道了,為啥她不跟錢氏說呢?”


    “那我哪兒知道?我就覺得這事兒不能瞞錢氏。”吳氏性子直,這事兒瞞著有啥好?


    鄭氏還在猶豫,可思索再三,便點頭:“行,咱們一起過去。”


    兩人就扛著鋤頭朝錢氏家的地頭走去。


    鄭氏就喊了一聲:“你這地還沒翻出來?我倆過來幫你翻翻。”


    “謝謝啊!我這有什麽事兒總是你們倆幫襯著,要不是有你們倆我都不知道日子怎麽過?”


    錢氏說的是心裏話,她是不會種田種地的。到了這裏是她們倆教她怎麽耕田翻地,怎麽插秧種菜的。


    “你快別說這客氣話了,你早點兒振作起來就好!”吳氏連忙說了一句,然後幫著錢氏翻地。


    鄭氏一邊幫忙一邊附和:“就是,你也別老想著過去的人和事兒,人是往前的看的。”


    “你傷心難過他又看不見。他要是個有良心的也不至於走得這麽早!”吳氏接了一句。


    提起楊帆錢氏心裏又難受了,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是呀!個沒良心的自己走了,把一大家子扔給我一個人照顧。老的老小的小……”錢氏說著眼淚掉得很凶了。


    吳氏說:“你還哭啥?他就是個沒良心的,死了也活該!他活著又能幫你個啥?”


    錢氏知道吳氏是個直性子人,說話直爽。可說她男人死了活該,這話是安慰她的嗎?


    聽著怎麽像罵她的,跟她吵架似的。


    “他是怎麽得罪你了,你罵他死了活該?”錢氏實在是聽著不舒服。


    吳氏朝鄭氏看了一眼,鄭氏沒接話。


    剛不是說好一起來告訴她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看你傷心替你不值。你想想張大強為什麽那麽折磨他?最後把他身子拖垮死在礦上?”


    吳氏突然也覺得自己說話不好聽,可她說的都是實話!


    錢氏愣了一下,她也知道張大強一路都針對她家楊帆,可真要說為什麽?


    她隻能說,解役兵丁欺負流人還需要理由嗎?又不是她家楊帆一個人被張大強和李小樹打!


    後來給楊帆上刑具不也是他三番兩次想逃跑,被他們抓住了嗎?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聽說了些什麽?”錢氏問吳氏。


    吳氏朝鄭氏看,說:“不是我一個人聽說了些什麽?她也知道。估摸著你們那一批流放過來的都知道,就你還蒙在鼓裏。”


    錢氏滿眼的疑惑,問:“什麽事兒?你說,到底聽說了些什麽?為什麽說張大強故意折磨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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