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連忙上前把時雨拉開,說:“老三,住手!他大概是過來道歉的。”


    時雨有些不甘心的鬆了手問:“你是來道歉的嗎?”


    韓應禮卟嗵一聲跪到了地上,磕了一個頭:“桑夫人,對不起!今天上午是我太衝動了,求你再給我爹製一份藥吧!”


    桑落就知道他去了後山知道真相後,會後悔!


    “起來吧!不是我不想幫你爹再製一份藥,是我實在沒有原材料了!附近山上的青蒿已經被我采摘光了。”


    韓應禮有些慌了,說:“青蒿長什麽樣子?我去別的山頭找!”


    桑落拿了一支剩下的青蒿說:“呶,就長這個樣子,你自己去尋吧!你今天砸碎的那一瓶,是我用了兩大筐才提煉出來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尋到的。多謝桑夫人不計較我的過失!”韓應禮點頭應諾。


    他知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如果能讓他爹治愈隻有一種方法。


    桑落說:“我救你爹隻是因為我是大夫!不代表我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韓應禮心裏明白,他這是遇到了桑落這位心胸寬廣的,若是換一個心胸狹隘的,斷不會答應再救治他爹的。


    “桑夫人,我知道錯了!河鋪村的事,我也會盡我所能做好的。”韓應禮向桑落保證。


    韓應禮拿著青蒿走了,他一定會找到青蒿的。


    時雨看著韓應禮走後,問:“娘!他這是怎麽了?”


    “他把治他爹病的藥砸了!明白了?”桑落想起那瓶藥就心疼。


    時雨驚呆了,朝韓應禮的背影看了看,又看了看他娘。


    “小妹說他砸了娘的藥,原來是治他爹病的藥!這……還真是報應呀!”


    時雨莫名就覺得很開心,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呃……大概或許……算是吧!”桑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貌似欺負她的人都會倒那麽點黴。


    韓應禮很用心,第二天一大早就挑了兩大筐青蒿過來。


    “桑夫人,麻煩您了!”


    韓應禮一臉的疲倦,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破了,看上去略有些狼狽。


    這是一晚上沒睡,在山裏找的青蒿?沒看出來,這孩子還有點兒孝心!


    “藥做好了你送到山那邊去吧!我年紀大了爬不動山。”


    桑落覺得沒什麽必要的情況下,最好還是避著點兒陸槐序,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比較好。


    “是!應該的!”韓應禮答應了。


    韓應禮取藥的時候給桑落帶了兩斤糖和三斤肉,以表示感謝。


    桑落收下了,把藥交給了韓應禮。


    韓應禮走後,她看著糖和肉笑起來,說:“我這給人看病,頭一回收到報酬!”


    白氏不禁笑起來:“那正好,晚上做糖醋裏脊吃!”


    “行!這可是我的勞動所得!”桑落不禁笑起來。


    桑落在大崎的日子平靜如水的過著,京城的桓輕舟和沈圖南卻沒她這麽舒坦。


    桓輕舟和沈圖南賑災結束後回到京城,將賑災事宜如實上報。


    涉案的幾位官員統一下獄。


    皇上還沒來得及賞桓輕舟,桓輕舟就被好幾位官員彈劾了。


    有人說他違反朝廷規定,私自請出流放人員出大崎。


    有人說他私自沒收糧商的糧食賑災,是侵占百姓財產,影響極其惡劣。


    更有甚者說他私德有虧,與流放人員不清不楚。


    桓輕舟在富寧的時候,他們就警告過他,京城有人!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麽厲害,能聯合這麽多官員一起彈劾他。


    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在朝中地位很高。他這回不連累桑落就不錯了,想替桑落脫罪籍怕是成不了。


    桓輕舟一籌莫展之際,桑落他爹聽了這消息,頓時火冒三丈。


    “我女兒都流放了,還侮我女兒清白,實在是可惡!”


    於是,桑老爺子名下所有產業,不做那些官員的生意,各種新品上市沒他們的份兒。


    而且一擲千金,隻要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官員,各種稀罕物件、新品都往人家府上送。


    就一個要求:別聽那些人顛倒黑白,我女兒是清白的,得給她正名!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桑老爺子這一番操作之下,各種替桓輕舟正名的官員都站了出來。


    那些彈劾桓輕舟的官員,平常做的一點兒破事兒全都扒了出來,就差底褲啥顏色了。


    皇上看了那是氣急敗壞,他朝中都是些什麽官員?太可氣了!


    一個個官位連降三級,罰俸一年。


    他們一個個脫下官帽的那一刻不禁感歎:有錢能使鬼推磨,惹誰都不要惹京城首富!


    他們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那個流放人員是京城首富的女兒呢?怎麽就沒有想到一個出嫁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娘家還能這麽替她撐腰呢?


    可惜呀!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桓輕舟本來以為沒戲了,沒承想朝中大半的官員突然就全向著他說話。而且個個都站出來替他保證,他與那流放人員絕對是清白的。


    有這麽多人替桓輕舟說話,那彈劾桓輕舟的人又都那德行,信誰不信誰皇上也有了判斷。


    而且桓輕舟的奏折裏講得很明白,在查抄糧倉時曾受到涉案官員的威脅,說幕後之人是京中官員。


    這麽一聯想,桓輕舟賑災完回京被人彈劾也屬正常。無非就是報複,皇上從心裏還是願意相信桓輕舟的。


    但是,有些疑惑還是要讓他講明白的,若不然如何服眾?


    這日上朝,皇上提到賑災之事,對沈圖南修建水渠之事大為讚賞,便論功行賞。


    “修建水渠乃利國利民之大工程。晉國有上百年未興此業,實乃憾事。沈圖南能將富寧水渠修築成功,功不可沒!得賞!”


    工部尚書連忙說:“沈圖南在工事之上有如此才幹,在戶部實難一展所長。工部郎中一職尚空缺,沈圖南正合適。”


    戶部尚書連忙反駁:“黃大人此言差矣!沈圖南年輕有為,才能出眾。修建水渠也有因賑災而起,都是利民之事,何故說沈圖南在戶部難一展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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