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69年。


    大齊的第二任皇帝田英駕崩,四皇子田宏繼位成為大齊第三任君王,結束了長達十幾年,並且的越演越烈的皇位爭奪大戲。


    而新皇在上位之後,迅速頒布了一係列新政,不僅平穩了朝局,還給了百姓利好。


    不管是朝官還是百姓,無不對這一個新皇盛讚不已,覺得新皇是難得的明君,對未來在這一位新君統治下的生活充滿了期待,認為是大世開端。


    但田戰卻期待不起來,他覺得,在這一個新朝自己大概率應該是沒有什麽未來了。


    說不定,明天腦瓜子就得落地了。


    沒辦法,誰讓他有一個和新皇爭奪皇位的老爹呢?


    嗯,這一位田戰是皇親,他的父親是齊英帝的三子,也就是新皇哥哥,同時也是之前和對方在王位的角逐上競爭最為激烈的皇子之一。


    奪嫡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收益高,風險也高。


    成了整個天下都是你的,要是不成的話,墳頭的草也都是你的。


    這不,田戰那一位便宜父王,齊英皇駕崩的時候,就因為傷心過度突發心疾到現在還在皇宮養病呢。


    田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不會也因為思慮那一個便宜父王也突發心疾撒手人寰了。


    “就算是不突然心疾,好日子也過不長了!”


    田戰估摸著,這幾天,新皇就能抽出空來處理他們了。


    這一種生死被人掌握的感覺特別不好,這讓田戰壓力很大,所以他決定出去放鬆放鬆。


    “小李子,給本公子備馬車,本公子要去教坊司享受一下,要快點快點,還有,把本公子的家底都拿出來,再去賬房多要點錢,這說不定就是本公子這輩子最後一次去了!


    這一次,本公子一定要被抬著出來!”


    很快,一輛華貴的馬車從瑞王府開出開往教坊司。


    幾乎沒有延遲多少時間,這一個消息就被送進了宮中,送到了新皇的案上。


    此時的新皇正好從繁重的政務當中解脫出來,看著手下遞過來的條子,眉頭微微揚起。


    邊上的老太監第一時間靠了過來:“瑞王七公子,性格不羈,心性灑脫,母親是瑞王的妾室,小士族出身。”


    新皇眉頭鬆開,懂了。


    胸無大誌,輕浮荒誕,很典型的一個紈絝子弟,母係沒什麽背景無足輕重的一個人物。


    隨即,手中大筆一揮,在田戰的名字上打了勾,隨即,順手在同一份名單上,排在田戰上麵,素有賢名的瑞王世子,田戰的便宜大哥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在新皇的勾勾畫畫之間,名單上的那些人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改變。


    而這變化應驗得特別快。


    第二天一早,剛剛幾乎是爬著從教坊司出來的田戰,還沒有爬上自己的馬車就被大理寺的人以田戰在國喪期間逛教坊司是為不孝的罪名把田戰給抓了。


    對此,田戰不僅認罪,甚至還有點感恩戴德的意思。


    說大理寺的哥們夠仗義,等他逛完了再來抓他,而不是在床上抓的,不僅給他留足了麵子還讓他很是享受了一晚。


    逛窯子被抓,不僅不喊冤還感謝的,田戰估計是第一人。


    而被抓進大理寺之後,忙活了一夜的田戰躺下就睡,睡了他穿越過來之後最安穩的一覺。


    對,穿越。


    眼前這一位大齊公子是一位穿越者。


    於幾個月前穿越的。


    一開始發現自己穿越了,而且還是一位公子時,田戰一度以為自己抽到了一手好牌。


    結果等他熟悉了環境之後才發現,他抽哪裏是什麽好牌?完全就是一副爛牌!


    而他這一手的爛牌幾乎全是繼承他那一個便宜父王的。


    那一位被皇位迷了眼睛,滿腦子隻有權謀的父王一心就想著要當皇帝,也不想想自己什麽段位就往上衝。


    衝得有多起勁,被撞得就有多狠。


    就是田戰這一種剛剛穿越的都看出來了,局勢已經明朗,自己家那一個便宜父王肯定是不行的。


    為了不被自己這便宜的父王連累,田戰在適應了環境之後,隻能一點一點布局,一點一點給自己營造出一個胸無大誌紈絝輕浮的人設來。


    希望有朝一日,他那一個便宜父王不行了,他能依靠這一個人設保命。


    又或者,萬一他那一個父王是老銀幣,最後爆冷贏了,田戰估摸著他的身體也當不了幾年皇帝,到時候他也能靠著這一個人設當一個逍遙王爺。


    事實證明,田戰的人設經營策略沒有白費。


    從今天他被弄進大理寺的情況來看,他的這一條命算是保住了,再加上昨晚一些其他的收獲,田戰也終於是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而田戰這邊這一覺睡得是安穩了,但有人卻睡不著覺了。


    這一位睡不著的是教坊司的一位花魁,就是昨天晚上接待田戰的那一位。


    不過,這一位可不是讓田戰爬著出來的那一位。


    人家現在可看不上田戰。


    畢竟田戰的父王奪嫡失敗,這一位公子還能當多久可完全看那一位的心情,作為教坊司的花魁,她的初夜可金貴著呢,怎麽可能給田戰這種沒了未來的公子?


    隻是她之前一直吊著田戰,把田戰當舔狗,這時候田戰失勢了立刻就閉門不見對她溫婉淡雅的人設不相符。


    為了人設,她再三思慮,最終還是決定接待田戰,為田戰吹唱一曲。


    本來想一曲之後就把田戰給打發了,誰知道這一位公子突然色心大起,暴起突然對她動手動腳欲要不軌。


    還好教坊司的護衛及時趕到,這才製止了田戰。


    本來以為這場鬧劇,應該就此結束,可誰知道,田戰反咬一口,說是這一位花魁色欲熏心,意圖玷汙他的清白身子。


    好在他拚死反抗才沒有被得逞,但身心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教坊司的人必須要賠償他的精神損失才行,要是不給賠償他就要報官。


    這要是換了別人,教坊司保證當場就把人給扔出去了。


    但田戰身份特殊,又在這一個檔口上不想惹事,這才賠了田戰幾個幹淨的才把這件事給應付了。


    而這花魁也因為這一個事情被惡心氣了一晚上。


    清晨好不容易要睡著了,這一位花魁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想要看看自己的小金庫,她這麽想了,也這麽做了,結果小金庫打開,她所有的睡意就全沒了!


    半響,歇斯底裏的咆哮從這一位平穩溫婉大方的花魁的閨房中傳了出來。


    “那個挨千刀的誰偷了老娘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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