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都城!


    攔燕關那一戰眨眼也已經過去十來天的時間了。


    更別說,在那一戰的第五天,國舅周懷就被明鏡司的人帶走了。


    如今,整個都城該知道的基本都知道南幽郡那邊發生了什麽。


    最晚知道的,可能就是田戰家的便宜老爹了。


    他是攔燕關那一戰結束之後的第十二天才從王府的老管家那邊知道的。


    了解完攔燕關那邊情況的瑞王爺,整個人都麻了。


    坐在書房的那一張椅子上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兩次擊敗林家軍,擊潰南幽世家的十五萬聯軍,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這孩子居然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說這話的時候,瑞王爺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比。


    完全看不出是驚喜、錯愕還是後悔!


    可能還是後悔多一些。


    他後悔自己當初忙於和齊皇爭鬥,沒有把關愛更多的放在田戰的身上。


    如果他當時能更關愛一下田戰,那他現在或許就不會是這一個下場了!


    他和田戰的關係,也不至於如此惡劣。


    想到這個,瑞王爺忍不住有是一陣歎息。


    邊上的老管家見狀,趕忙安慰:“王爺,您不用憂心,不管怎麽說,您都是侯爺的父王,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雖然侯爺現在不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但他早晚有一天能理解您的!”


    瑞王爺強撐著笑了笑:“他能不能理解不重要,本王現在憂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孩子現在的處境!”


    “侯爺怎麽了?侯爺現在不是很好嗎?


    他手握幾十萬大軍,掌控南北幽,權勢在當今大齊也是最拔尖的一個,就算是齊皇要動他,也沒有那麽容易吧?”


    “你隻看到了他的風光無限,卻沒有看到這些風光背後蘊含著巨大的危機,去,幫本王找一份大齊的地圖來!”


    “是!”


    老管家雖然年紀不小,但手腳還是很靈活的,很快的就取出了一張地圖出來在瑞王爺麵前攤開。


    老管家拿出來的這一張是瑞王爺之前在和齊皇奪嫡的時候最長拿出來看的,之前每一次瑞王看到這一張疆域圖心中總會湧出無限的豪情。


    而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再次看到這一張地圖的時候,瑞王爺心中很是複雜。


    把複雜的情緒壓下,瑞王目光落在這一張地圖上:“大齊疆域遼闊,富有二海七州。


    二海分別是東海和西海,七州則是戰兒所在的幽州、往南是錦州、往西南是金州,中部是都城所在靖州,再往南則是江州、荊州和交州!


    幽州之地在大齊最北,是最貧苦也是最小的一個州,整個州隻有南北兩郡,由於是大齊和大燕交界之地,常年戰亂,是幽州這大齊最貧苦的州兩個最貧苦的郡。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郡貧苦,所以這兩個郡才沒有大的世家,更沒有藩王存在,戰兒才能順利拿下這兩郡。


    但當戰兒拿下這兩郡或者說拿下幽州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和幽州相鄰的,不管是錦州還是金州,都是大洲,不管是麵積還是人口都是幽州的幾倍不止,更重要的是,這兩個州有著大小十幾個藩王,七八個大世家。


    戰兒入幽僅僅一年不到,就拿下整個幽州,固然是風光無限,必然是會引起這些藩王世家的戒備警惕。


    更要命的是,戰兒居然屠滅了南幽郡所有世家。


    他這麽做固然能讓他在段時間之內迅速掌控南幽,但同時也會在周圍的藩王和世家眼中留下一個野心勃勃霸氣側漏的印象。


    換一個你容易理解的說法,換了是你,你會迅速接受一個殺了你鄰居全家,然後住進你鄰居家的人,心安理得若無其事的把他當做你的新鄰居嗎?


    肯定是不會的!


    你肯定是會對他十分戒備的,甚至你會戒備到不敢睡覺,生怕他趁你睡著了,偷偷摸過來把你殺了!”


    老管家猛然驚醒:“王爺,您是說,那兩州之地的藩王世家會對侯爺出手?”


    “出手到不至於,但也絕對不會輕易接受他。


    會對戰兒保持高度的警惕。


    可能會出現切斷南北兩幽的貿易往來之類的情況發生。”


    “可侯爺明明是被動反擊的啊,是周家的人先動的手的!”


    “誰會信?誰又敢真信?


    再說了從戰兒滅掉南幽的那些世家開始,他是不是被迫的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戰兒已經破壞了遊戲規則!


    而遊戲規則的破壞者,幾乎是天然的站在所有玩家的對立麵!


    所以說,戰兒的這一個舉動太過冒失了!


    等等!”


    說到這,瑞王突然頓了頓,一雙眼睛眯了起來:“是他嗎?”


    老管家一愣:“王爺,您說誰?”


    “還能有誰?”瑞王咬牙切齒的:“當然是本王那一位好弟弟了!”


    瑞王這話把老管家驚出一身冷汗:“王爺,您說這一切都是那一位在背後推動的?”


    “不是他是誰?本王說呢,周家怎麽會好端端的突然對戰兒出手,現在看來,這一切的背後估計少不了他的推手。


    先是讓周雲天當攔燕關的守將,又把周家推到戰兒的對麵,接著又搞出了攔燕關的那一戰。


    他好大的手筆!


    獻祭了一個周家,一個南幽郡,一步一步的費盡心機的就是要把戰兒推到現在這一種局麵來!”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那一位為了對付侯爺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值得嗎?”


    瑞王爺的眼睛眯了起來:“值不值得隻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本王可以肯定,他這麽大的手筆為的可能不隻是對付一個戰兒這麽簡單!”


    說到這,瑞王猛的轉頭看向皇宮的方向,這是他自奪嫡失敗之後第一次看向皇宮,令老管家費解的是,此時此刻,瑞王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失落和仇恨,甚至有種匪夷所思的敬佩。


    老管家正不解著,就聽到瑞王的話再次幽幽響起。


    “他要做的,是重塑山河!”


    …………


    皇帝是一個職業。


    這一個職業,既可以是世界上最輕鬆最享受的一個職業,同時也可以是這一個世界最困難最累人的職業。


    幹成什麽樣,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坐在那一個位置上的人想要在史書上留下什麽樣的形象。


    如果想當一個昏君暴君,那毫無疑問皇帝是能當得很快樂的,至少也能快樂一陣子。


    但如果想要當一個明君,一個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百姓的明君,那就很難快樂了。


    很多的事情不能做,很多人不能殺!


    很遺憾,齊皇選擇的是後者。


    所以,田戰才能搞出教坊司和百川樓的事情之後還能成為鎮燕候。


    如果齊皇想當的是一個快樂肥宅的話,田戰這會墳頭草就算不是三丈高,他也隻能縮在數據世界不出來了,也不可能現在能夠掌控幽州,手握幾十萬大軍。


    從這一個角度來講,田戰要感謝想當明君的齊皇。


    而齊皇同樣的也在慶幸自己當初沒有殺了田戰,如果他當初殺了田戰,就沒有如今的鎮燕候了。


    不,現在的田戰已經不能稱之為鎮燕候了。


    就在今天,齊皇針對於攔燕關的事情做出了處理。


    不僅把國舅爺下獄了,還將皇後降為貴妃,同時,齊皇重賞了田戰。


    田戰原本的鎮燕候侯爵,直接變成了鎮北公,同時封田戰為幽州牧兼鎮北大將軍,統領幽州軍政!


    這還沒有完,齊皇還給了田戰一個官。


    明鏡司北方掌鏡人!


    讓田戰統領北方幽、錦、金三洲的明鏡使!


    這一官一封,田戰有權利,隨時提審北方三洲的任何一人,插手北方三洲的任何事務,這權利本來就大到了恐怖了,更別說田戰還是幽州牧,鎮北大將軍,掌握幽州的軍政大權!


    齊皇這一紙詔書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甚至有大不敬的懷疑,齊皇的腦瓜子莫不是壞掉了?


    …………


    老婆明天要考試,這兩天更新稍微降一降!


    紫筆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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