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圓聽完封成羽的話後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隻見她唰的一下抬起花貓般的小臉, 磕磕巴巴的問道:“皇上的意思是二姐姐有、奸、奸夫?”


    封成羽聞言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的陰沉了起來,不管這個女人他喜不喜歡、在不在意、但是她頭上頂著的都是“皇帝的女人”這五個字。就這麽被活生生的戴了綠帽子, 他冷冷的勾起嘴角——若不是她還有點用處的話——”。


    李圓看著他如極地風暴般冰冷的臉色,不由心下一驚, 難不成李芳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可也不可能啊!對於後宮嬪妃來說這紅牆黃瓦之下,除了太監外是不大可能見到什麽男人的,更不用說是偷情什麽的。


    宮女、太監、內侍、嬤嬤……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啊!你想偷人?隻怕還沒見著男人的麵就先一條白綾賜死了。


    可看他這幅樣子——李圓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的問道:“孩子既然不是皇上的那又是誰的?”


    總得有一個男人做下了這事,李芳才能懷孕的吧!


    封成羽一雙眼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說道:“你隻要知道不是朕的就行了,其它的少操心!”


    李圓看他滿臉陰沉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 心下雖惱, 但也狠狠的鬆了口氣。說實話,若李芳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他的話,她真的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了!


    封成羽從明黃色的袖子中掏出一方錦帕擦著李圓滿臉的淚水,沒好氣的說道:“心比針眼都小”。


    李圓此時還心慌慌呢!聞言便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哼哼唧唧的說道:“心眼小, 那也是皇上給慣出來的”。


    她又重新趴回封成羽懷裏,感受著他炙熱的體溫,忽然靜靜的說道:“皇上,您能一直對臣妾這麽好嗎?”


    封成羽嘴角一挑:“你也知道朕對你好啊!”


    李圓不滿的在他懷裏蹭了一下。


    “朕說過的”封成羽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隻要你不變,朕就永遠都會護著你”。


    良久後,李圓輕輕的應了一聲。


    李芳身懷龍裔之事不過片刻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後宮,她又被封成羽一口氣從修儀提升至嬪位人人都道:“這李修儀、哦!不!是芳嬪怕是要成為第二個宸貴妃了!”


    芳菲閣中。


    李芳滿臉得意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這裏麵孕育的是陛下的孩子也是她未來全部的希望。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大丫頭鶯歌兒滿臉笑容的給李芳端上了杯熱茶。


    李芳接過茶盞後,眉羽飛揚的瞪了她一眼,卻笑著說道:“今天,還算你機靈!”


    鶯歌兒笑著說道:“是娘娘的計策好,在皇上和眾嬪妃麵前,把孕有皇子之事直接說出來,這下啊……誰也不能說娘娘……”她一下子想起什麽似的,忽然住了口。


    李芳看著她神色顫顫的樣子,卻不以為意的嬌聲說道:“行了!你是本宮的心腹丫頭,那件事兒也是親自參與的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鶯歌兒聞言,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神情,她向著李芳處走進了幾步,語帶讚美的說道:“還是主子有法子,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得著皇上的寵幸”。


    聽完鶯歌兒的話後,李芳絕色俏麗的臉上出現了無以倫比的得色,她的神思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三月十二日那個綺麗夢幻的夜晚。


    抓周宴上,她滿心妒恨的看著高高坐於金翟座上的庶妹。


    身穿大紅色貴妃朝服的她是如此尊貴、如此榮寵、如此萬眾矚目,而本是嫡出的自己卻隻能在大殿一角,在十幾名低級妃子中高高仰望她的存在。


    而當那個她一心仰慕的天下至尊,說出要立那個賤人的兒子為太子時,那一刻李芳恨的是痛徹心扉。


    那顆本來還顫顫兢兢的心,也瞬間再無半點兒猶豫。與其這樣被人踐踏著的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拚一把。抱著這樣心思的她,當看到李圓離開,皇上又去了偏殿更衣後,她便知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到了!


    “漾仙草”是一種類似於茶葉沫的東西,它細細小小、平時無色無味,但隻要遇見酒氣,哪怕是一點點都會產生一種劇烈的催情效果,可以讓聞到它的男女在瞬間投入到神仙般激烈的歡愛中,是一種極為厲害的春、藥。


    這種藥草是李芳進宮前,她母親悄悄從大周西南大荒野嶺之中收購而來,一般旁人自是聽都沒有聽到過。


    然而,對皇上用藥,如被發現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李芳一直都不敢用它。


    但是——她緊緊握了握掛於腰間的裝著“漾仙草”的荷包,想起李圓那個賤人的風光無限,絕對不能再等了。


    李芳輕撫著自己還未見隆起的肚子,紅唇高高翹起,到底是讓她賭贏了!


    那一晚,當她鼓起所有的膽子踏進香蕪殿後,在眼睛尚未尋到那個明黃色的身影時,一雙健壯的手臂便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腰上的“漾仙草”在遇上他渾身的酒氣後,立即散發出藥性,李芳瞬間便感到頭暈目眩、身子再無一絲力氣,隻能神魂飛離的任著身後的男人將她壓入滾滾紅帳之中。


    一夜的翻雲覆雨,她肚子裏便孕了龍種,李芳神色間有著說不出的興奮:老天爺最終還是幫她的要不然怎麽就讓她懷了陛下的孩子呢!


    “嗬嗬……嗬嗬嗬嗬…………”李芳難以自己的笑了起來。


    我的兒啊!她在心裏默默的說道,總有一天咱們娘倆會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無論是娘的貴妃之位,還是你的太子之位,總有一天都會是我們的、都會是我們的!!!


    此時的李芳完全忽略了封成羽態對於她懷孕一事上那冷淡的態度,隻一心一意的沉浸在對於未來的美好期盼中,根本就不知道她所有的盼望、所有的期待、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


    “娘娘……”甘泉宮內,錦繡一臉擔心的看著魂不守色的李圓,生怕她會想不開。


    李圓聽見她的叫聲,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錦繡眉頭緊皺的樣子,不禁說道:“你放心我沒事!”


    錦繡無聲一歎,溫聲說道:“主子,不管怎麽樣,您都還有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呢!誰都越不過您去”。


    李圓知道她是何意,可李芳懷孕的真相又不能向她講明。


    “我知道了,放心吧!”李圓微笑的說道。


    錦繡看她似乎並不像大受打擊的樣子,不禁悄悄的鬆了口氣,她從鎏金風嘴環中放下紗帳,笑著說道:“天色已晚,主子還是早早休息吧!”


    躺在軟軟的繡被中,李圓卻怎麽的也無法睡著,她的腦中總是在想著李芳懷孕的事情。


    對於封成羽所說的孩子不是他的事,李圓是相信的。


    可是不是他的那又能是誰的?


    李圓想到那名叫做鶯歌兒的大丫頭所說的三月十二那天。


    三月十二,正是曦兒的抓周宴之日,李圓還很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在曦兒抓周儀式結束後她不耐煩各路人等不停的迎合恭奉,便在宴席進行到一半時帶著已經昏昏欲睡的曦兒離開了乾元殿。


    若是按照李芳所言,封成羽便是在她離開後去偏殿換衣時寵幸了她。


    可是,那一晚——李圓突然坐起身子,臉色紅紅的想著,封成羽是在她床上度過的啊!


    本來已經躺在床上快要進入睡眠狀態的她,被突然過來二話不說便開始硬脫她衣服的封成羽給整整折騰了一夜。


    想起他那天晚上類似於失控的行為,當時的李圓還想著:“這禽獸該不會給人下了春、藥什麽的了吧!”


    使勁兒的搖了搖頭,李圓努力的讓自己的思路回歸正軌。


    既然孩子不是封成羽的,那百分之九十便是宴上的某位男人的,因為也隻有在這種特殊的場合下才有可能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可是李圓又實在想不出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竟敢睡了皇上的女人。


    還有一事兒,李圓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裏越發糟亂。


    她在封成羽身邊這麽多年是深知他“瑕疵必報”和“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他能忍下這口氣又讓李芳升了份位,一定是為了求得更大的回報。


    可是李芳——她的二姐姐。


    懷了別人孩子的她,無論如何封成羽怕都是不會放過的。


    李圓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出李芳的臉,從過去的張揚肆意如孔雀般驕傲的笑臉,到如今那抑也抑製不住的閃著惡意的臉孔。


    她無聲一歎,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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