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桑和蘇烈在城主的安排下,住了下來。


    進了城,他們的糧食從後方能得到補給。


    原本徐以桑已經計劃好如何與鄭子蘇對戰了,但是,從徐國皇宮傳來的一封信,讓徐以桑瞬間氣壓低沉。


    這封信,是單舒讓人傳過來的。


    信上說,她已經知道了鄭子蘇的條件,她讓徐以桑答應鄭子蘇。


    徐以桑冷著臉,把這封信燒了,他絕對不可能讓單舒去鄭國,不管因為什麽!


    一想到單舒在信上說,她已經派人去給鄭子蘇送了信,讓他退兵,她不日便會到鄭國,徐以桑就恨不得馬上回皇宮,把單舒關起來,讓她哪裏也不能去。


    失去了理智的徐以桑,在收到信之後,讓蘇烈先穩定好如今的局麵,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進行,他自己就騎馬快速地回了皇宮。


    可惜,讓徐以桑沒料到的是,在他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單舒已經在鄭國了,他回去也隻能撲一場空。


    並且,在徐以桑騎馬離開沒多久之後,蘇烈也收到了一封信。


    當蘇烈看完這封信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麽徐以桑突然就把所有事情交給他,然後他自己就回去了。


    這封信同樣是單舒寫的,她預料到徐以桑會回皇宮,這正合她意,她離開皇宮,徐國便沒人監國了。


    徐以桑回去,就不會讓徐國發生動亂,蘇烈還在邊境,他能看著鄭子蘇有沒有退兵。


    蘇烈看完這封信之後,不得不感歎一句,國師大人真是好算計,她為了徐國,單槍匹馬地去了鄭國,想到這裏,蘇烈就有一些唏噓。


    而鄭子蘇那邊,也收到了單舒的信,她要求鄭子蘇退兵,她已經自願到鄭國了。


    鄭子蘇看到這封信之後,唇角微微上揚,如他所料,單舒果然會為了徐國百姓,來到他身邊。


    哪怕單舒選擇了徐以桑又如何?但最終,隻要單舒在他身邊,他就是贏家。


    當徐以桑在幾天後,一身疲憊地回到皇宮後,皇宮裏的太監和宮女看見他都有些驚訝,但是馬上就恭敬地行禮。


    徐以桑直接無視了路上的宮女和太監,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單舒。


    隻不過結果注定是讓他失望的,單舒已經不見了。


    果然,在單舒的房間裏,他找到了一封信。


    信上說,讓徐以桑不要擔心,她去鄭國,是另有計劃。


    徐以桑黑沉的眸裏醞釀著狂風暴雨,他突然就笑了,是那種失望透頂的笑。


    所以,單舒這麽做,是算準了他一定會阻止她,不讓她去鄭國。


    但是,她又何曾想過他的感受?


    他對她百般忍讓,百般縱容,換來的卻是她的不信任。


    他答應過他不會再欺騙她,換來的卻是她對他的欺騙?


    她機關算盡,卻沒把他的感受算進去。


    徐以桑的氣壓是前所未有的低,此刻的他,仿佛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眸中充滿了瘋狂。


    是她……先放棄他,去了鄭國的。


    那麽,就不要怪他心狠。


    徐以桑站在那裏,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卻讓人感受到了無盡的危險和恐懼。


    其實,單舒算錯了,他根本就不適合當一個明君,他甚至比鄭子蘇還要陰暗。


    隻不過以前有一個蘇貴妃,現在有一個單舒,他才能和正常人一樣。


    而鄭子蘇此刻,也已經帶著他的軍隊,從徐國的邊境撤退了。


    當蘇烈看見已經撤退了的鄭國軍隊,內心不禁一陣唏噓。


    有士兵奇怪地問:“鄭國怎麽撤退了?”


    蘇烈聽見這話,歎了一口氣說:“鄭國撤退,是因為國師主動去了鄭國。”


    這話一出,全體士兵齊齊沉默了。


    他們都想起了當時與鄭國軍隊麵對麵時,鄭國國君提出的那個條件。


    “陛下是不同意拿國師作為交換的,但是,不知道國師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主動去找鄭國國君做了交易。”


    說著,蘇烈的眼神銳利地掃過所有士兵。


    “本將軍希望,不是你們之中的人去國師那裏告了密。”


    那些士兵的神色各異,一副迷茫的樣子。


    蘇烈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隻得壓下心中的疑惑。


    “將軍,我發現,我們之間好像少了一個兵。”突然,有一個士兵舉手說道。


    此話一出,一眾士兵嘩然,原來真是他們之間的人告的密!


    蘇烈眼神一凜,他問那個舉手說話的士兵:“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那個士兵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新招進來的兵,老家比較偏遠。”


    蘇烈冷著臉,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的查清楚了,因為這個兵,很有可能是混進來的臥底或者是內鬼。


    也不知道……是誰的人。


    這件事,他必須稟告陛下。


    另一邊,鄭子蘇回了鄭國之後,他便讓人給單舒安排了一個宮殿——椒蘭殿。


    這宮殿的名字,一聽就是後宮嬪妃住的地方。


    單舒隻是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麽。


    畢竟,她來鄭國,是作為一個人質過來的,沒有發言權。


    “姑娘,請沐浴吧,陛下晚上會來。”椒蘭殿的一個姑姑麵無表情地在單舒麵前說。


    姑娘?單舒微微眯起眼睛,她聲音淡淡:“如果我拒絕呢?”


    “還有,我不是什麽姑娘,你看清楚了。”


    那個姑姑依舊是沒什麽表情,她說:“如果您不肯,那奴婢自然有辦法讓您就範。”


    “您是不是姑娘,陛下已經對奴婢說過了。”


    區區一個徐國來的人質,在鄭國也敢囂張?如果她不把這個賤蹄子訓服,她就不是這椒蘭殿的姑姑!


    “嗬。”單舒冷笑一聲,“你們陛下都不敢說讓我乖乖就範,你一個賤婢,敢說這種大話?”


    那個姑姑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輕蔑地看著單舒:“就你,也敢這麽跟我們陛下說話?姑娘,做人可不要說大話,當心閃了舌頭。”


    單舒就聽著這個姑姑威脅她的話,心下隻覺得好笑。


    她抬頭看向那個姑姑身後,輕描淡寫地說:“師兄,你想方設法讓我過來,就為了看我笑話?”


    那個姑姑聽到單舒這句話,頓時臉色大變,她回頭一看,果然,鄭子蘇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站在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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