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顧行,容煙瞬間來了精神。


    修長的身姿,完美的五官線條,西裝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


    連襯衫的鉑金袖扣都散發著冷冽的光芒。


    這個男人不光養眼,還帶著幾分不食人間風月的高冷。


    容煙舔了下紅唇,把本就寬鬆的一字領往下拉了近乎十厘米。


    “顧律師。”


    她嗓音柔膩,尾音拖得很長,像隻春夜裏寂寞的貓兒。


    顧行好像沒聽到,依舊埋頭在一堆文件中忙碌。


    傍晚的夕陽透過窗子折射到顧行身上,把他襯托得越發清貴。


    容煙心癢難耐。


    似乎,還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得住她的撩人大法呢。


    和顧行見過兩次麵,撩了兩次,但顧行嚴防死守,都把她給整emo了——


    事不過三!


    這朵高嶺之花,她摘定了!


    容煙扭著不盈一握的小腰走向辦公桌前的男人。


    “都到下班的點兒了,顧律師還這麽忙呀?”


    顧行聞言蹙眉,看向容煙。


    容煙朝他又近一步,用水瀲瀲的眼眸凝視住他,“顧律師,我是特地來為你送資料的。”


    “容小姐,前天我就在電話中說過,‘容氏’侵權案的資料交給我助理就行。”顧行正襟危坐,頗具磁性的嗓音很是清冷。


    似乎,還帶著些嫌棄。


    “可是我如果不來,怎麽能見到顧律師呀!”容煙說著把手中的文件夾放到顧行眼皮底下,手指還“不小心”碰了下顧行的手掌。


    這個時候換做尋常男人,肯定會猴急地握住容煙的手。


    可顧行依舊麵無波瀾,直接下了逐客令:“資料送到,容小姐可以走了。”


    容煙不惱,反而咯咯一笑,一隻手大膽落在顧行深藍色格紋領帶上。


    “顧律師這條領帶好好看呀,是dg的秋季新品嗎?”


    容煙故意歪了下腦袋,把一縷發梢蹭到顧行一截裸露的手臂上。


    一下,又一下。


    輕輕地,像隻攝魂的鉤子。


    容煙眉眼長得像隻狐狸精,今天又穿了件黑色修身低胸裙,越發顯得她冰肌玉骨,我見猶憐。


    從顧行的角度,恰好能把她胸前的大好河山一覽無餘。


    幾秒鍾之後,容煙清楚感覺到顧行的呼吸有些紊亂。


    高嶺之花顫顫欲墜了?!


    容煙打了雞血般興奮,那隻手漸漸往上,落在顧行凸起的喉結上。


    隻摸了一下下,顧行眸色驟深,忽然把她扯在懷中。


    “想怎麽玩?”顧行沉冽的聲線格外勾人。


    “當然是怎麽高興怎麽玩!”容煙雙手攀住他脖頸,深紫色的眼線深挑,風情萬種。


    顧行的目光緊緊鎖定懷中的軟玉溫香,深笑,“容小姐真是主動。”


    “顧律師喜歡主動的,還是忸怩作態的?”容煙眼波流轉,壞壞地問。


    顧行眸底閃過一絲玩味兒,食指輕輕拂過容煙的唇瓣。


    容煙就勢在他食指上咬了下。


    不輕不重,像貓兒的爪子,卻不偏不倚撓在顧行的心尖上。


    容煙在默默倒計時。


    不出三秒,顧行會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然後水到渠成,把他睡服!


    但,顧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並把容煙推開。


    容煙還沒反應過來,門口傳來敲門聲。


    “阿行,你在裏麵嗎?”


    這個乖巧甜膩的聲音對容煙來說無比熟悉。


    “阿行,我可以進去嗎?”白玖凝的嗓音溫柔得讓人昏昏欲睡。


    顧行剛生出的欲念早已散盡,抬腳去開門。


    容煙搶先一步把一張房卡塞進他西裝口袋,笑嘻嘻地說:“律師哥哥,晚上約一次吧?”


    顧行反手扣住容煙手腕,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就不怕我纏上你,嗯?”


    “不怕。”容煙說著踮起腳尖朝顧行臉頰親去。


    這時,門被從外麵推開。


    這一幕,恰好被白玖凝看到。


    容煙還沒轉身,就感覺到有束怨毒的目光在戳自己的脊梁骨。


    這正是容煙最想看到的。


    她故意捏了捏顧行的臉,巧笑嫣然:“顧律師,晚上八點我等你哦。”


    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顧行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但容煙這麽做,他竟然有些莫名的期待。


    他眉峰微蹙,摸了下被容煙親過的臉頰。


    手指上立馬沾染上一片嫣紅。


    那抹紅魅得一如口紅的主人,張揚,絢麗,卻又勾魂攝魄。


    一直沉默的白玖凝氣得臉色煞白,“煙姐姐,你和阿行在做什麽?”


    容煙瞄了眼門口“楚楚可憐”的小白蓮,冷笑,“如果腦子不夠用,就用腳指頭想一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什麽。”


    此時,不怎麽抽煙的顧行竟拿起一支煙咬住。


    白玖凝臉皮漲得通紅,但名門淑女的氣質依舊拿捏得十分到位,“煙姐姐應該知道,下個月我就要和阿行訂婚了——”


    “下個月訂婚,現在不是還沒訂麽?”容煙紅唇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別說訂婚,就是結了婚還有出軌離婚的呢。”


    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妹,如果和她真刀真槍地鬥,容煙還會高看她兩眼,偏偏她最愛在背後捅刀子。


    容煙對她是說不出的厭惡。


    白玖凝雙手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容煙感覺把白玖凝氣得不輕,拿起小包包走人。


    她一六六的身高,曲線玲瓏有致,筷子腿白到發光,走起路來搖曳生情,光是一個背影就令男人血脈噴張。


    顧行也是男人,看得自然是喉頭一緊。


    “阿行。”白玖凝連喊兩次,顧行才回過神來,輕輕“嗯”了聲。


    “今天我爸過生日,一起去家裏吃頓飯吧?”白玖凝嬌滴滴地問。


    顧行坐回原來的位子,手在容煙留下唇印的臉頰上撫摸,“去不了,晚上要加班。”


    “可我已經跟爸媽說了你要去,家裏特意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今晚還是我家的家庭聚會,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你不去說不過去啊!”


    白玖凝說著去扯顧行的手,不料顧行提前避開。


    顧行眸色幽深,反複斟酌著“家庭聚會”,頓了頓吐出幾個字兒:“那就去吧。”


    “阿行,你真好!”白玖凝說不出的歡喜。


    容煙盡管有一百個不情願,從顧行的律所出來,還是回了那個所謂的家。


    今天是容天德五十六還是五十八歲生日,她記不太清了,回來隻是應個景。


    但該有的禮數也要有,她為容天德買了一套紫砂茶具。


    四千多塊,不算上乘,但已經花掉她一個月的薪水。


    她是卡著飯點進門的,白美麗這個繼母對她依舊不冷不熱,倒是白玖凝噓寒問暖,姐姐長姐姐短地喊個不停。


    如果不是在客廳看到顧行,她還真以為白玖凝轉性了呢!


    白玖凝這朵小白蓮的演技是越發如火純青了!


    顧行和容天德下圍棋,白美麗站在一旁觀棋,白玖凝端著盤水果遞給他們每人一塊,四人有說有笑。


    嗬嗬,還真是長輩慈愛,晚輩孝順,其樂融融。


    盡管容煙早就做好了被忽視的準備,但心底還是生出一股悲涼。


    容煙站得腿都酸了,白美麗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問了句,“容煙,今天你爸生日,買了什麽禮物啊?”


    “自己看!”容煙把禮盒放茶幾上,紅唇輕啟,“什麽時候開飯,我八點還約了朋友。”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故意看向顧行。


    她的目光帶著強烈的期待。


    顧行垂首盯著棋盤,看都沒看容煙一眼。


    容煙的自信受到一萬點暴擊。


    白玖凝笑著朝容煙走來,“我來替爸爸拆禮物吧,看看煙姐姐給爸送了什麽好東西。”


    容煙徑直坐下,翹起二郎腿嫻熟地點了支煙。


    “是套茶具呀,看著質感挺粗糙,也不知道有沒有質檢報告。煙姐姐,這是拚夕夕上一百九十九包郵的嗎?”白玖凝嗓音溫柔悅耳,卻惡意滿滿。


    “白玖凝你什麽眼神啊,什麽一百九十九,明明九十九包郵還送兩包廁紙呢。”容煙嘴上不饒人,慢悠悠吐出幾個白色煙圈兒。


    其實白玖凝從茶具的標牌猜到價格肯定在兩千以上。


    她想激怒容煙挑起口水戰,再把白美麗和容天德拉進戰局,讓他們聯手把容煙攆走。


    但白玖凝沒想到容煙非但沒怒,還破罐子破摔,把她懟得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話。


    客廳內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顧行眼睛的餘光朝容煙瞄過來,就再也移不開了。


    容煙巴掌大的小臉唇紅齒白,有股難以言說的媚。


    微卷的長發在腰間晃動,說不出的勾人。


    偏偏她翹著二郎腿,手指輕揚吐著煙圈兒,那優哉遊哉的動作好像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容天德重重落下一枚棋子,白美麗立馬心領神會,扭著水桶腰走向容煙。


    “你爸把你養大,好吃好喝供你念書,你如今都工作了,就不能給你爸買點像樣的東西!”


    容煙不想和白美麗母女吵架,又點支煙抽起來。


    “年紀輕輕不學好!在外麵抽煙喝酒就算了,在家裏還讓我們吸你的二手煙,你就不能向凝凝學一學。”白美麗看都沒看就把那套茶具扔進垃圾桶。


    容煙的心肝一陣猛顫!


    四千塊啊,這可是她一個月的薪水!


    容煙掐滅手中煙,把茶具彎腰撿起裝進包裝盒,“你們不稀罕,我還要留著給旺財放狗糧呢。”


    旺財是容煙養的一隻黑色泰迪。


    容天德再也繃不住了,拿起一枚圍棋子朝容煙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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