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本想把她推開,不料容煙早就勾住了他脖頸,雙腿盤在他腰上。


    “律師哥哥——”


    柔膩的嗓音瞬間勾掉了顧行的矜持。


    顧行呼吸急促,俯身在容煙耳邊,“乖,這次變個樣兒。”


    容煙的臉忽然紅了。


    這話被高冷的顧律師說出來,十分勾人。


    容煙又被吃幹抹淨,像丟了半條命的貓兒,躺床上哼哼唧唧。


    這一夜,容煙睡得一點都不好。


    身旁多了個顧行不說,顧行的手還一直箍在她腰上,她好幾次想換個睡姿都沒成功。


    翌日醒來,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


    顧行沒在臥室,她渾身酸痛,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穿上顧行的睡衣先去了洗漱間,照了下鏡子,發現自己脖頸和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吻痕。


    哈哈,顧律師昨晚真是凶猛。


    走進客廳,容煙被電視屏幕上的畫麵所吸引。


    錦城財經頻道正在對一樁豪門聯姻進行直播。


    新娘美麗端莊,新郎芝蘭玉樹。


    兩位新人正在交換戒指,陳述著忠於婚姻的誓詞。


    好般配的一對兒。


    容煙幹澀的唇瓣輕呲,迷離的眸色中全是嘲諷。


    “怎麽,人家結婚刺激到你了?”不知何時,顧行已站在她身後。


    她掀了下眼皮,發現顧行已穿戴整齊,似乎要出門。


    她肚子有些餓,朝飯廳和廚房的方向望去——


    所有的電器擺設都像顧行一樣,高冷得纖塵不染,沒有一點人間煙火氣兒。


    顧行道:“我從不開火。想吃什麽,就去小區對麵的美食街。”


    容煙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顧律師,你昨晚把我的裙子撕破了,我怎麽出門?”


    顧行看向門口,“玄關處的盒子裏,是我在同城店鋪定的衣服,先將就一下。”


    容煙愣了愣笑道,“顧律師好貼心。”


    顧行沒再吭聲,轉身進了書房。


    容煙拿起黑色紙盒,一眼瞅到上麵的大牌隱標。


    裏麵是條紅色長裙,中規中矩的款式,既不露.胸也不露腿,與容煙的穿衣風格完全相悖。


    回到臥室,容煙一邊罵顧行的直男審美,一邊把衣服穿上。


    容煙盯著鏡中的自己,脂粉未施,裙子寬鬆,長及腳踝,完全遮掉了她前凸後翹的惹火身材。


    如果裙子是黑色,簡直與修道院的修女無異。


    敲門聲和顧行的聲音同時響起,“收拾一下,十分鍾後跟我去老宅。”


    哇!還是顧律師靠譜!


    “馬上!”容煙原本還蔫蔫的,立馬打了雞血般興奮。


    顧行稍微放點水,她就能簽單拿到不菲的提成。


    從包包中找出巴掌大的化妝包,快速化了個甜美的桃花妝,又把被撕破的紅裙用袋子裝好。


    臨出臥室,她拿著手機在床頭和陽台上拍了幾張自拍,還特意加了時間和詳細地址。


    因為,床是某大牌定製款,整個錦城也找不到同樣款式的。


    陽台上有一排實木書櫃,上麵全是顧行的法學書籍。


    如果白玖凝再來挑釁,她就把這幾張照片甩給她!


    就算白玖凝再傻,也能看出她又進顧行臥室了。


    垃圾桶中有好幾個用過的小雨衣,她惡趣味上頭也拍了一張。


    不得不說,顧律師的體力是真的好。


    現在,她的腰和下半身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顧行穿的依舊是有板有眼的西裝襯衫,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高冷氣息。


    容煙從臥室走出來那刻,顧行冷冽的眼眸中有抹溫柔一閃而過。


    容煙一手拿著包包,一手提著裙擺開始吐槽:“顧律師選衣服的眼光真遜!這件裙子遮住了我身體的所有優點。”


    “你穿過的衣服,都不如這件正常。”顧行說著把容煙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容煙徹底無語。


    兩人從電梯來到顧行的私人車庫。


    在寸土寸金的君悅府,顧行有好幾個車位,每個車位上的車子都足以讓容煙奮鬥幾輩子。


    容煙想開自己的車去顧宅,辦完事好直接回租房。顧行說坐不慣,容煙又怕開兩輛車被他放鴿子,隻好上了他的車。


    為了方便交流,容煙想坐副駕駛,顧行不許,把她攆去後車座。


    容煙詢問了顧家老宅的建築麵積和院落麵積,顧行一一作答,容煙拿出紙筆記下來。


    兩人就這次翻修聊了很多,大都是容煙問一句,顧行答一句。


    半小時後,顧家老宅到了。


    顧宅地處錦城市郊,北靠昭山,南依明湖,一年四季風景絕佳,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走進大門,裏麵是氣派的中式建築,石板路兩旁種著西府海棠,前院假山流水,亭台軒榭一應俱全。


    顧行想對整個東樓進行翻修,容煙沒帶專業測量工具和電腦,隻能從不同的方位拍了些照片。


    折騰一個多小時,容煙上樓下樓累得氣喘籲籲,顧行全程都站在一樓講電話。


    容煙隱隱約約聽到出院,訂婚之類的字眼。


    從顧家老宅出來是下午一點,偌大的宅子除了顧行和幾個幫傭,容煙沒見到顧家其他人。


    車子駛入市區。


    後續合作還需要和顧行多多溝通,容煙主動打破沉默:“顧律師,已經過了午飯點兒了,我知道有家日料店很不錯,一起去嚐嚐?”


    “沒時間。”顧行一口回絕。


    容煙也不惱,拿起手機剛打開攝像頭,白玖凝的電話就打過來。


    容煙拒接,白玖凝很執著,來了幾個奪命連環call,她依舊沒有理會。


    很快,白玖凝的微信語音不停地發過來,容煙看了眼前麵的顧行,壞笑著點開。


    “容煙!你為什麽不敢接我的電話!心虛了,愧疚了?顧行是我的未婚夫,你休想用下三濫的手段把他搶走!”


    “容煙你個臭婊.子敢搞顧行,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別以為去了設計部,我就修理不了你!你給我聽好了——最遲兩個月我會讓你滾出容氏······”


    顧行已蹙眉。


    若不是親耳聽到,他還以為白玖凝溫柔可人,柔弱不能自理。


    下麵還有十幾條未讀語音,容煙關掉手機故意歎了聲,“顧律師,這鍋不能我一個人背。”


    “白玖凝那邊,我來處理。”顧行語速不疾不徐。


    容煙悄悄舉起手機對著顧行的背影拍了下發給白玖凝。


    顧行的電話隨之響起。


    顧行掃了眼,單手把手機調成靜音扔副駕駛上。


    容煙的來電響了,是鄭沅。


    鄭沅念高三的弟弟鄭騰昨晚放學,在校門口和幾個小混混發生衝突,被打住院。上午小混混又去醫院鬧騰,把病房砸了。


    現在鄭沅正在派出所和小混混掰扯,對方非但不出一分醫藥費,還要訛鄭沅錢。


    鄭沅自幼喪父,鄭媽媽靠打零工把她和鄭騰養大,辛苦不言而喻。


    鄭媽媽去年做了個心髒搭橋手術,令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如今鄭騰被打住院,其中的酸澀可想而知。


    容煙和鄭沅關係最鐵,自然不會任由幾個小混混欺負鄭沅一家。


    對付小混混,她不行,但顧律師就不同了。


    她狡黠地看向正在開車的顧行,“顧律師,我朋友出了點事兒,你能不能跟我去趟六和路派出所?”


    “去不了。我約了朋友喝下午茶。”顧行的語氣不近人情。


    容煙輕呲,“我在君悅府拍了幾張照片,臥室垃圾桶光小雨衣就好幾個。如果我一個不小心把照片放網上,顧律師的下午茶還能喝得順暢麽?”


    “容煙,你威脅我?”顧行沉聲道。


    “不敢。”容煙冷笑,“顧律師光風霽月,又有什麽好怕的!”


    顧行繃著臉沉默。


    幾分鍾後,容煙忽然發現車子的方向正是六和路派出所。


    容煙舒了口氣,也不管顧行聽不聽,把鄭沅的話複述了一遍。


    到了派出所,車子還沒停穩容煙就跳下去。


    裙擺太長,落地時容煙的腳踩到裙擺,差點摔倒。


    這一幕映入顧行眼簾,顧行想笑卻又忍住沒笑。


    調解室裏,鄭沅正和幾個小混混吵得不可開交。


    兩名警察調解不成,不堪其煩去了隔壁。


    小混混說鄭騰被打是多管閑事,咎由自取。他們一個兄弟也受了傷,如今生活不能自理,還要找律師起訴鄭騰,賠付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為首的黃毛小混混嚷嚷得最厲害,容煙發現他的眉眼和顧行有幾分像。


    鄭沅一人難敵眾口,被他們說落得眼淚快要掉下來。


    “你們欺人太甚!”容煙大聲喊了句。


    黃毛一拍桌子瞪著眼朝容煙走過來!


    容煙後退兩步,正準備伸手把後麵的顧行推出來,顧行已擼起袖管走到她身前。


    容煙有些小激動,滿眼崇拜地看向前麵的顧行。


    看來昨晚沒白睡!


    顧行華眸微眯,染了寒涼。


    “我——我——”黃毛的囂張氣焰立馬矮了半截,還結巴起來。


    “容煙,出去。”顧行一臉狠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容煙給鄭沅使個眼色,鄭沅很快回過味來,和容煙走出調解室。


    接著,調解室的門被一隻修長的手關上。


    這隻手骨節分明,昨晚曾落在她的腰肢······


    “煙煙,我怎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好像電視裏有過他的專訪——”鄭沅一時半會也沒想起替她撐腰的男人是誰。


    容煙快速甩掉腦子裏剛生出的綺思,“他是顧行,律師。”


    鄭沅還沒反應過來,調解室傳來“啪啪啪”打耳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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