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慌了。


    趁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他瘋了一遍跑進了房間的裏屋,也就是關押著有紗和真紀的房間,將門反鎖。


    從理性上來說,這樣做是沒用的,房間裏雖然有一扇窗戶,但這裏可是三樓,出不去,更沒有退路。


    然而,人在驚慌的時候卻顧不了那麽多,緊鎖的房門給了小池僅剩的安全感。


    他聽著外麵混混們的慘叫,內心更是恐懼到了極點,轉頭望向了房間內被綁著的兩人。


    下意識地,抽出了腰間的那把壯膽的水果刀。


    他切開了有紗和真紀嘴巴上的繩子,然後哀求道:“我不想坐牢啊,放過我,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怎麽樣?”


    小池的情緒相當不穩定,手裏的水果刀在有紗和真紀的麵前來回亂晃。


    正當真紀打算先穩住小池的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出現,擋住了窗戶那邊傳來的光。


    緊隨其後的,是玻璃被打破的聲音。


    窗外的那人用背包作掩護,撞破了玻璃,跳進了屋內。


    見到來人,有紗終於鬆了口氣。


    “老哥!”


    來人正是跟著穀城一起行動的白木承。


    見此情形,小池的內心已經趨於崩潰。


    開什麽玩笑啊,這裏可是三樓!


    就算窗外有很多陽台、空調箱之類的支點,也不會有正常人敢爬上來吧!


    無論是門外的那個動真格的警察,還是屋內這個徒手爬上三樓的瘋子,都讓小池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人了。


    慌亂之間,他一把攬過離他最近的真紀,用水果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不要過來,都是三木社長讓我做的,求求你我不想坐牢啊!”


    見到真紀被挾持,有紗有點慌了,但白木承和真紀的表情卻依舊平靜。


    “放心吧,你暫時不會進監獄的。”白木承緩緩說道。


    小池瞪大了眼睛,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真的嗎?為什麽?”


    回答他的是鈴木真紀,“因為你在進監獄之前,會先進醫院。”


    “……啊?”


    小池愣了一下。


    在那一瞬間,白木承猛地一拋左手,將之前藏在手心裏的幾枚玻璃碎片向小池扔了過去。


    碎片砸在小池的眼珠上,讓他被迫閉上了雙眼。


    “嗚!”


    白木承順勢前衝,雙手立於胸前,抬腳一記中段正踢。


    砰!


    小池被踢中腹部,哀嚎一聲,身體砸破了他背後的門,讓他摔倒了外麵。


    屋外。


    小混混們盡數倒地不起,地上零零散散地還有著血跡。


    穀城站在當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對白木承說道:


    “來不及了,我剛叫了鬥技聯盟派人來,你坐他們的車走,我送有紗妹妹還有真紀回家。”


    白木承點了點頭。


    ……


    五分鍾後,鬥技聯盟的車就到了。


    車門打開,司機是一位身穿西裝的老紳士,梳著大背頭。


    “白木先生,初次見麵,您好。”


    他衝著台階上的男人微微鞠躬,微笑道:“我是來接您去比賽場地的。”


    白木承正在用濕巾給有紗擦臉,真紀也在靜靜等著。


    “再等等。”


    白木承回答道:“馬上就擦完了。”


    老紳士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為難,“白木先生,比賽快要開始了,遲到的話會被判負。”


    下一秒,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抬頭望去,老紳士發現白木承正抬眼望著他,瞳孔深處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白木承重複道:“再等等。”


    “……好的。”


    老紳士微微鞠躬,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擔任鬥技聯盟的侍者已經有很多年了,見過無數的格鬥家,這其中不乏咄咄逼人者。


    但往往越是這樣的人,越沒有什麽真本事。


    他們是在用聲音彌補自己的軟弱,因此給人的壓迫感最小。


    這麽多年來,能讓老紳士打心底裏感到膽寒的格鬥家隻有十幾位。


    例如極心會館的北村辰也、偵巡課的穀城敬真……


    今天,又要加上一位古賀道館的白木承。


    ……


    十分鍾後。


    真紀心滿意足地被白木承擦幹淨了臉,有紗則在一旁安慰著自家老哥。


    “老哥,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嗯。”


    白木承拿起背包,示意老紳士上車。


    老紳士為白木承打開了車門,自己則坐上了駕駛位,隨後猛踩油門,汽車快速發動。


    看來今天要連闖幾個紅燈了啊!


    老紳士內心感歎道。


    另一邊,坐在車上的白木承仍舊不太放心,又將電話打給了有紗。


    他知道妹妹內心的恐慌,因此閑聊了幾句之後,便讓有紗將電話交給了穀城敬真。


    “穀城先生,多謝了。”


    “啊啊,你之前給叔叔我打電話的時候,態度可沒這麽好。”穀城一副沒睡醒的語氣。


    聞言,白木承略微放寬了心。


    條子處理這種事是有經驗的,還有心思開玩笑,就證明有紗和真紀沒出什麽大事。


    穀城說道:“跟推測的沒差,他們的目的是想綁架你的妹妹,通過威脅你來吞掉古賀道館,跟鈴木商會沒什麽關係。”


    白木承也鬆了口氣,“總之,有紗和真紀沒事真是太好了。”


    “好什麽啊?”


    穀城的語氣十分無奈,“要是處理不好的話,真紀小姐還有你妹妹的後背都要留疤的,鈴木老爺子非把我殺了不可。”


    “疤?”


    “是電擊器,外行人直接捅上去的話很容易留下燒傷。”


    穀城說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澄清道:“我剛剛才發現的,她們的衣服必須掀開,不然傷口會感染,我可沒亂看其他東西!”


    “我明白了,謝謝您,穀城警官。”


    “哦……啊,不客氣。”


    穀城愣了下,白木承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呼,看來氣得不輕。”


    穀城吐了口氣,踩著油門,對後座的兩人說道:“先把你們送去醫院包紮一下,然後再把你們送回古賀道館好了,我還要去鬥技比賽的場地跟森川組抬價。”


    令穀城意外的是,真紀搖了搖頭。


    “不用。”


    她指著前麵的路牌,“第三個路口右轉,那裏的地下室裏有一位醫生,比醫院裏的靠譜,我們找他。”


    “嗯。”穀城點了點頭,沒有猶豫。


    畢竟是鈴木商會的大小姐,在情報方麵相當可靠。


    但緊接著,真紀卻說道:“然後我們直接去白木承比賽的場地。”


    “嗯……嗯?”


    穀城剛想點頭,卻不禁一愣,疑惑道:“去那裏做什麽?”


    真紀回答道:“讓那些對我和我朋友出手的人付出代價。”


    穀城更加疑惑,“小池和那些混混?他們沒三個月出不了醫院的,出了醫院也馬上要進局子,為什麽……”


    話說到一半,坐在後座的真紀突然從座位背後攬住了穀城的肩膀。


    她的臉色陰沉,瞳孔從正前方轉向穀城的臉。


    “你當我是誰啊,那種程度也叫代價?”


    伴隨著真紀的話,車內的氣溫仿佛憑空下降了幾度。


    那一刻,穀城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像鈴木商會這種黑白通吃的大財團,又怎麽能培養出一位花瓶大小姐呢?


    想必鈴木老爺子也不會喜歡一位無能的孫女吧!


    鈴木真紀緩緩說道:“那群家夥背後的人,無論是三木不動產還是森川組,都要為此感到後悔才行呢。”


    穀城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看樣子又要加班,麻煩死了啊!


    他通過後視鏡,望向仍舊有些害怕的有紗,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是這群家夥都像有紗妹妹那樣乖,自己能少加多少班?


    ……


    另一邊。


    在連闖了幾個紅燈之後,老紳士終於將白木承準時送到了比賽場地。


    這裏位於新田區和北川區的交界處,表麵上是一棟隻對會員開放的養生洋館,實際上地下卻是足以容納千餘名觀眾的鬥技擂台!


    即便是隻站在洋館門口,也依舊能透過大地,感受到那種呼之欲出的火熱氣氛。


    “嗬嗬嗬,這次的比賽很受關注呢。”


    老紳士為白木承打開了車門,輕輕笑道:“鬥技聯盟和森川組,兩尊龐然大物的暗中較量……白木承先生,你摻和進了不得了的事裏呢。”


    白木承卻搖了搖頭,“那些都不重要。”


    老紳士一愣。


    白木承下車,背起了背包,“隻有一件事很重要:那些對我家人和朋友動手的人,要付出代價。”


    剛剛在車上,老紳士已經向白木承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因此安慰道:


    “一切交給偵巡課就好了,別看穀城警官平時那個樣子,其實是個很可靠的人。”


    白木承望向老紳士,目光平靜,“我不需要別人為我出氣。”


    “嗯?”


    老紳士注意到了,那股散發自白木承身上的異樣氣勢。


    那是名為“憤怒”的情感。


    “我現在很不爽的啊……”


    白木承邁步,走向洋館。


    氣息調整,逐漸趨於平穩,但那股夾雜在氣勢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那個什麽三木不動產的社長,要為此感到後悔才行呢。”


    他一邊走,一邊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


    “森川組要保他的話,那麽森川組也要付出代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拳賽開始打穿東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渡紅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渡紅塵並收藏從拳賽開始打穿東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