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在被白木承抓住自己腳踝的那一刻,野田衛次郎就感到了一陣令他頭皮發麻的寒意。


    不好!


    他想掙紮,但白木承的動作卻讓他無法借力。


    ……


    “阿承,幹得漂亮!”


    選手看台。


    竹中礫握緊了拳頭,興奮地笑道:“接下來,隻要順勢控製住他的膝蓋,就能折斷他的右腿……”


    話說到這裏,竹中礫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他的表情漸漸失望了起來。


    “哦,對了。”


    竹中礫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話說回來,阿承在進攻類關節技這方麵,似乎是一塌糊塗啊……”


    ……


    的確。


    白木承所掌握的關節技,僅限於木村鎖、斷頭台等等基礎動作,甚至僅僅是掌握了原理,缺乏大量的實戰經驗。


    而現在,白木承單手抓住野田的腳踝,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持狀態。


    在如此短的刹那間,白木承是無法完美用出不怎麽熟練的關節技來的。


    但白木承卻有自己的打法!


    他低吼一聲,身體轉向了另一個方向,腰腹帶動全身發力。


    隨即,揮舞手臂,將野田整個人掄了起來,猛地砸向了地麵!


    砰!


    野田正麵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噗啊!”


    巨大的反衝力作用在他的全身,在那一瞬間,野田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他俯身倒在地上,兩眼上翻。


    忽然間,野田短暫地恢複了意識,奮力踢出一腳,迫使白木承鬆開了他。


    “呼……呼……”


    白木承後退幾步,大口喘著粗氣。


    野田被摔得滿臉開花,但白木承的情況同樣不太妙。


    硬生生地吃了野田那麽多次回旋踢,白木承的全身都傳來了深入骨髓的劇痛!


    額頭上有些癢癢的。


    伸手摸了摸,是淡粉色,那是被汗水衝淡了的血。


    “什麽時候被踢到了這裏?”


    白木承想了想,沒有答案,索性就不管了。


    畢竟,現在的場麵已經很明確了——


    野田衛次郎倒地,而他則還站在場上。


    白木承轉過頭來,朝裁判員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宣布結果。


    裁判員微微點頭,剛想伸手,卻忽然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白木承也在那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麽,突然俯身蹲了下去。


    唰!


    一擊踢腿橫掃過剛剛白木承腦袋所處的位置。


    白木承蹲在地上轉過頭來,看見了滿臉是血,卻依舊咬牙切齒的野田。


    是偷襲!


    “別給我跑啊,白木!”


    野田低吼一聲,突然朝白木承撲了過來。


    饒是白木承早有準備,也沒想到一直以來都在使用踢擊的野田,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片刻的遲疑,讓野田徹底貼近了白木承,將後者拖入了地麵戰!


    他將白木承撲倒,坐在了白木承的背後,雙拳接連打向了白木承的後腦。


    白木承立刻彎曲身體,同時後頂下腰,扭曲了野田的動作,反身壓製住了野田。


    他正想追擊,但忽然發現野田的拳頭竟然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砰!


    一拳正中白木承的下巴右側,白木承咬緊牙關忍了下來,卻再度被野田找到了機會,兩隻長手順勢攬住了白木承的脖子。


    同時,野田的雙腿也將白木承的兩隻腿纏死,固定在了那裏。


    鎖死!


    “白木,你不會以為我這幅長臂長腿的身體,隻會用來踢吧!”


    野田用左手配合身體勒住了白木承的脖子,右手彎曲,手肘朝著白木承的腦袋接連猛砸!


    ……


    “野田選手使出了霸王肘啊!”


    解說大吼道:“白木承選手一招不慎,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野田選手的連續肘擊實在是太凶猛了!”


    ……


    肘擊一次又一次猛錘在了白木承的腦袋上。


    自己的一隻手被壓住,另一隻手為了避免窒息,又不得不去與勒住他脖子的那隻手對抗。


    無法防禦!


    白木承緊咬牙關,視線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瞳孔開始顫抖,血絲在眼白中浮現了出來,鼻血滴落。


    四極皆開!


    以現在的角度,白木承無法看清野田的全身。


    但……


    在距離這麽近的情況下,自然有比“看”更好的方法。


    貼身,通過身體的觸感,白木承鎖定了一處破綻!


    他橫挪手臂,抓住了野田的一根小指。


    如果對手是武術家的話,在招式層麵一定能避免被對手這樣做,但很可惜,野田衛次郎不是。


    他注意到了被白木承抓到的小指,還沒來得及反應,清脆的斷裂聲便傳入了耳中。


    哢!


    隨之而來的,是鑽心的劇痛!


    “嗚啊啊啊啊!”


    野田放開了白木承,捂著自己的左手痛苦地哀嚎著。


    他的小指已經被白木承硬生生地掰過了手背,那是超越了一百八十度的離譜角度,已經完全斷掉了,隻有皮膚相連!


    “你要打到死?好啊!”


    白木承咧嘴獰笑著,一把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忽然,踏步前衝,左手抓住了野田的嘴巴。


    野田來不及反應,便被白木承從地上抬了起來。


    白木承抽回了自己的左手,右勾拳直奔野田的下巴而去。


    砰!


    重拳,命中!


    野田被這一拳打得整個人飛了起來,後仰落下,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啊……”


    野田想要哀嚎,卻發現自己隻能張著嘴,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


    劇痛從兩側下顎開始蔓延。


    野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下巴已經被打得脫臼了。


    也有可能是碎了?


    不清楚,但絕對很痛就是了!


    他躺倒在地上,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眼前的景象已是模糊一片。


    歡呼聲、女人、小弟、還有那些美食和美酒,統統看不見了!


    他所能看見的,隻有那個拖著重傷的身體,咧嘴獰笑著,同時緩步向他走來的男人——


    【惡煞】白木承。


    他眼睜睜地看著白木承踩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然後提起了自己的拳頭。


    惡煞張開嘴,獰笑著:


    “起來啊,繼續!”


    那一刻,野田衛次郎的心裏突然冒出了一種此先從未感受到過的情感。


    其名為——“恐懼”。


    白木承的拳頭越拉越高,即將落下。


    野田內心的恐懼也達到了極致。


    突然間,他拚了命地開始拍地板,那是一周前他第一次上場的時候,春山組的人交代過他的事——


    如果想認輸,就拍地板。


    野田對此一笑置之,從未考慮過這件事


    而今天,他終於照做了。


    “嗯嗯,啊啊啊啊啊……”


    他的舌頭來回翻動著,生怕白木承和裁判沒看懂他的意思。


    所幸,鬥技聯盟的裁判很專業,上前直接攔住了白木承。


    “一本,勝負已分!”


    ……


    “呼……”


    白木承緩緩挪步走回了看台。


    真紀拿來了毛巾,但並不打算遞過來。


    白木承隻能老實坐下,任憑真紀給他擦臉。


    “我贏了。”


    白木承咧嘴笑了。


    真紀點點頭,“我知道。”


    隨後,她讓竹中礫陪著白木承去醫療室,自己為了保險,則叫上了萊格托夫。


    竹中礫有些好奇,“小真紀,你要去哪?”


    “贏比賽是阿承的事。”


    真紀瞥了眼竹中礫,緩緩說道:“接下來到了深挖對方背景的階段,就是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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