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山河萬裏,肆意九州五嶽!”


    韓信慢慢咀嚼著這句話,他眼中的神光卻越來越亮,直到整個人徹底振奮起來。


    這句話似乎為他打開了新的大門,一直以來陷入迷茫的他,此時卻一下子有了目標。


    是啊,大丈夫來此世間卻不正該如此。


    若是整日裏屈於蠅營狗苟之間,那與家犬又有何異?


    正當此時,那樓下趕來的差官正在路人的指點下抬頭往這邊看來。


    韓信見此情況眉頭一皺,又看了看似乎並不在乎的白小天,韓信沉聲道,


    “白公子且先離開吧,這些差官是來找在下的,若是牽連到公子可就不好了。”


    白小天聞言,卻又是仔細看了眼眼神之人,然後這才搖了搖頭,渾不在意的說道,


    “無妨,不過是殺了區區一個地痞無賴而已。”


    “可是……”


    韓信還欲再說什麽的時候,隻聽二樓樓梯之上一連串的響聲,緊接著便有幾個穿著差官服飾的壯漢手執彎刀走了上來。


    那為首一個高大的壯漢,一上樓梯便看到了此時正在窗戶旁邊得白小天與韓信二人。


    隻是他卻也極有眼色,畢竟,做他們這一行的,沒有點眼力勁,哪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眼見那白衣男子穿著華麗,又見其身邊跟隨的女子十分絕色,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因此,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如同以往一樣抓捕犯人。


    而且製止了屬下的急躁,然後獨自一人上前,並沒有衝著那白衣男子,而是衝著那打死張二狗的韓信問道,


    “韓信,你為何要殺死張二狗?你可知道殺人需償命,這一大秦律法?”


    “周大人,方才所有人都在場看著,分明是那張二狗欺人太甚,況且也時他先動的手,在下不過是正當防守而已。”


    對於這個差官韓信其實也知道,此人是這淮陰縣得總緝捕,平日裏抓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任何人隻要犯在他的手裏,不掉一層皮是出不來的,因此人送外號周扒皮。


    不過,因為此人極為會來事,討得上官喜歡。況且此人也很有眼色,基本從來不會闖禍。


    而他在這總緝捕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幾年。


    隻是今日不知為何,此人居然一反常態起來。


    不過,看著這張義正辭嚴的麵孔,韓信卻是極為不屑。


    別人不知道此人的真實麵目,他又豈會不知?


    此番之所以能如此義正辭嚴,無非是此人不知道白公子的底細,深怕怕得罪了白公子。


    隻是,既然明知道是如此情況,他韓信又豈會錯失良機,自當趁著此人莫不清楚情況之時,將事情解決。


    不過,很顯然,這隻是韓信自己一人的願望。而對於他的想法,周扒皮明顯另有希望,


    “韓信,不管如何,你當街殺人便是不對。且跟我回去衙門,自有大人裁決。”


    韓信眉頭一皺,他又如何會跟隨這個周扒皮回去,更不要說還要被那嚴酷的淮陰縣令嚴刑拷問。


    因此,對於周扒皮的提問,他是一句話都沒有回答,直接表明了自己抗拒的意思。


    而另外一邊,白小天此時也轉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姓周的緝捕,若不是他能感受到此人不停的偷偷瞅向自己的猥瑣眼光,還真的要被他給騙了。


    此時又聽他要帶韓信回去,白小天便不再猶豫,直接轉身對此人說道,


    “不過是殺死一個欺壓百姓的地痞無賴,你這麽緊追不放,莫非是怕這地痞無賴死了,以後再無人給你孝敬?”


    而白小天一番話出口,頓時便看到那周姓緝捕麵色更加難看。


    其實白小天這無意中的一句話卻是真的說道點子上了。


    周扒皮作為淮陰最大的總緝捕頭頭,而那張二狗也不是個簡單絕色。


    此人好歹也是這淮陰一帶有些名氣的豪傑,自古以來官匪勾結不過都是常態。


    在張二狗沒死之前,光隻是單單每月的孝敬都有五百兩銀子。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好好的孝敬,就被這麽一個爛貨給殺死了。


    他周扒皮要是就這麽算了,以後還怎麽在這淮陰縣的一畝三分地上混?


    又有誰會將自己放在眼裏?


    因此,縱然他不想得罪這個明顯一看就是貴公子的年輕人,此時聞言卻也隻能硬頂,


    “還請公子見諒,不要妨礙在下的公務。否則,否則……”


    “否則什麽?”


    白小天冰冷的聲音響起,對於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他從來就沒有好感。


    周扒皮看了眼眼前的擋路的年輕男子,雖然不願意得罪他,不過此事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此事拿下來。


    因此,在聽到眼前的年輕男子的話語之後,周扒皮便是臉色一冷,義正辭嚴的說道,


    “若是閣下執意阻攔,在下也隻能請閣下與這犯人韓信一同走一遭了。”


    說道這裏,他似乎又怕這年輕男子不明白事情的重要,便笑著說道,


    “公子也就罷了,隻是公子被帶走之後,這位美麗的夫人可就沒人照顧了。到時候,我可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說到這裏,周扒皮又是陰沉一笑。他身後的一眾差官小弟,此時聽到老大的話語,也都一起將猥瑣的目光向那窗邊站立的紅衣女子看去。


    “啪,啪,啪……”


    隨著一連串密集的巴掌聲音響起,一旁正站立看著那一眾差官準備出手的韓信,便看到眼前一道白影閃過。


    而後,他便看到了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捂著臉呻吟的一眾差官,此時一個個臉頰青腫起來。


    白小天站在那領頭的差官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人,冷哼一聲道,


    “人生本就苦短,你還非要走捷徑?”


    說罷,便直接將腰間的一個玉牌亮了出來。


    而那周扒皮在看到這個玉牌之後,卻是神色一震,連忙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白小天說道,


    “在下狗眼不識真人,還請白真人見諒!”


    而此時,林棄霜則是終於回過頭來,笑意盈盈的看著那個發怒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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