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張子房,見過師妹。”


    許負緊皺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己稱為師兄的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知令師何人?小女子不曾聽聞師父有另收他人為徒。”


    那自稱張子房的年輕男子聞言,卻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口中吐出一個神秘的字符。


    而許負在聽到這個字符之後,卻是霍然神色一變,目光緊緊盯著年輕男子,似乎看到了什麽怪物。


    而年輕男子也似乎預料到了許負的表現,他並不在意,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不知師妹現在可相信在下的身份了?”


    許負回過神來,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道,


    “道友還請跟我來。”


    她沒有直接如年輕男子所言直接叫其師兄,畢竟,誰是師兄或者誰是師姐還說不定呢。


    許負帶著那自稱張子房的年輕男子走到眾人身前,而後對眾人介紹道,


    “這位卻是小女子的師兄沒錯,與我同出一門。”


    說罷,便伸手一指眾人,又對年輕男子介紹道,


    “這些都是沛公麾下的猛士,能人,這位是蕭何,這位是樊噲……”


    隨著許負每介紹一個人,張子房便向其點頭致意,表示善意。


    “至於這位,他乃是……”


    “不勞煩師妹介紹,師兄我可是認識此人的。”


    直到最後,許負伸手指向劉季準備向自己的同門介紹之時,卻直接被張子房打斷。


    見眾人懷疑加憤怒的目光向自己看來,張子房卻是絲毫不慌,反而直接將目光死死盯著劉季,似乎在觀察什麽。


    而劉季見到此人如此無禮的看著自己,欲要發怒,卻顧及一旁的許望與許負父女倆,於是便強裝笑意問道,


    “不知這位仁兄可是對在下有什麽意見?”


    “我觀劉公麵相不凡,或可成就帝王霸業。”


    隻是,張子房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便讓場中諸人勃然色變。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許負與劉季二人。


    這師兄妹二人接連如此看好大哥,莫非大哥真的有真龍天子的氣象?


    而劉季在等到這麽一句話之後,心中對這張子房的無禮之處卻也是諒解了。


    隻是,縱然他心中歡喜萬分,但是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左右看了看一眾手下與兄弟道,


    “什麽帝王霸業,我劉某人不過是為了弟兄們能在這個亂世過的好一些也就罷了。至於其他的,劉季還真不在乎。”


    那一直跟在劉季身後的蕭何,樊噲,曹參等人此時聞言,皆是哈哈大笑勸道,


    “大哥執著了,隻要大哥能坐上皇帝,我等豈不是水漲船高,自然過的更好了……”


    劉季聞言,更是與一眾兄弟笑鬧在了一起。


    隻是,沒有人知道,其實在沛縣看到秦皇車架出遊之時,劉季心中已經起了念頭。


    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一半是出於手下人綁縛,但不可否認的是,劉季的心中也是有此想法。


    否則,他也不會斬白蛇起義,自立為王。


    ……


    溫城之中。


    在暫時將張子房帶到自己家中之後,許負便讓父親隨時跟隨劉季,負責他的一切物資,人力需求。


    而她自己則是來到了安頓那個同門所在的院子裏,推開遠門,就看到那個自稱張子房的同門此時正手執一把折扇看著門口。


    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看著此時推門而入的自己。


    “師妹,你來了。”


    男子溫和的聲音讓許負直皺眉頭,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讓她很是不喜。


    因此,她刻意的沒有去回應,而是蓮步輕移,直接來到院子中的石桌旁邊,然後坐了下來。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同門居然不顧男女之別,湊到自己跟前,悄聲問道,


    “師妹,你難道也是奉了師命?”


    許負本能的皺了皺眉,她不習慣與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近距離說話。


    可是,這人口中的問題卻將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師命?什麽師命?”


    “當然是……”


    張子房看了眼這個師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算了。直接轉移話題道,


    “聽聞師妹跟隨師父學習的是相學,不知道可學到了師父幾分本領?”


    許負將整個身子往後退了退,盡量讓自己遠離此人,然後才道,


    “許負所學相術不過隻是皮毛,不及師兄胸懷《太公兵法》,文武兼備,更難得的是師兄能趨吉避凶,這一點卻讓許負羨慕不已。”


    這些話語雖然隻是平平無奇的從許負口中說出,但卻是讓張子房大吃一驚。


    自己得師父傳授《太公兵法》之事,隻有自己一人知曉,從未外露。


    卻不知道這個小師妹是從哪裏看出自己所學的是《太公兵法》。


    更何況,他看了看此時依然端坐在桌子旁邊的女子,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個師妹很不簡單啊!


    張子房端正了身形,姿態,將衣衫整理平整,然後雙手一抱拳,對麵前端坐的女子施禮道,


    “正式介紹一下,在下姓張名良,字子房,今年二十四歲。乃是韓國人,去年在沂水圯橋頭得遇恩師點化,授予在下《太公兵法》。張良苦苦鑽研十年時間,這才吃透了《太公兵法》,卻不知師妹如何稱呼?”


    見到同門如此認真見禮,許負此時也不敢再大意,也是同樣端正身形,回道,


    “在下原本拜師學藝之時,確實是叫許莫負。隻是這許負之名是近來才改,至於其中內情卻不方便說與師弟聽。”


    其實許負在聽到這個同門方才入門十年之後便已經認定了此人乃是師弟,畢竟自己可是從小便被皇帝送到世外高人之處學習本領。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師兄妹二人各自再客套一番之後,便再次直接進入主題道,


    “不知師妹對劉季此人有什麽看法?”


    “不知師弟對劉季此人有什麽看法?”


    兩道異口同聲的聲音出自張子房與這許負的口中,讓二人都是互相看了眼,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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