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向小千訴諸傾慕愛意時,小千卻避之不理,他仍不死心的百般獻殷勤,想挽回小千,豈知樓彎、樓影兄妹卻突然出,他認為是小千告的密,縱使不喜歡他,也不該用如此卑劣手段。


    及至於後來,他傷在樓彎兄妹刀下,性命垂危,要求小千搭救,小千卻置之不理,見死不救,逼得他傷心欲絕而跳崖自殺。


    結果墜滾蘆茸之中,得以保命,也覺醒了男人跟女人一樣絕情絕義。


    在全身傷重,又在樓彎樓影追殺之下,他隻好再次回到多情樓,躲在多情夫人的庇護下了。


    夫人貪得無厭,對他的回來,懷著戰勝和鄙夷神情也接納他。


    一場夫妻之爭方告結束。


    他坐在夫人床頭,夫人卻要他吻他的嘴,認真的吻,他一臉冷漠木訥,嘴唇卻微抖著。


    “吻啊!柃花,你以前不是喜歡吻我嗎?”夫人曖昧浪笑著。


    她伸起雙腳挾向李憐花,笑得更淫蕩。李憐花未做聲,像


    狗一樣的吻著她腳趾。幾年前他就如此厭惡,現在卻又要重演,他吻得渾身抖顫。


    夫人見他抖顫著,更是放浪而淫蕩,已伸腳搔向他的嘴臉:“你還像小孩子?我們都已經是常年夫妻了,你還如此緊張?”說完又咯咯浪笑。


    幹脆她已抱向李憐花,已呻吟起來:“吻啊!吻遍我全身!”


    浪笑聲中,她催迫著李伶花一寸寸吻向她腳趾,足踝,柔豐彈性的小腿肚,慢慢舔向膝關,豐渾大腿、臀部……


    多情夫人開始呻吟,愛欲消魂般的蝕骨聲音充斥著天地間,讓它裹著渾身肌膚,毛孔,心靈,骨髓,思潮……


    那呻吟更浪,更邪,更淫……還帶著喘息聲……


    李憐花似也把持不住,狂擁著他,急喘著,這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刻。


    那聲音傳得好遠,傳向門外。


    門外柳再銀不知何時已立在那裏,他換掉濕衣就趕來此,不知是要阻止,還是趕來看個究竟,畢竟他已立在此,也聽見了那呻吟。


    他也血脈賁張,從沒有如此衝動過,然而裏邊的,卻又是他母親。


    那勾魂的呻吟聲:“不要……憐花……不要,呃……”


    柳再銀全身抖顫,猛然捏緊拳頭,他聽不了這聲音,也無法忍受野男人在跟他母親苟合,一腳已把門給踹開。


    砰地一響,門扇敞開,一副春宮香豔圖畢現無疑。


    夫人仍在呻吟,她連眼皮都懶得張開,李伶花卻緊張的揪起衣衫閃向床邊。


    瞧著他娘姿態撩人,柳再銀欲火衝心,他卻得壓製著。他冷道:“娘,你怎能可以跟其他男人亂來!”


    多情夫人淫猥著:“他也是娘的丈夫,你怎可說這種話?你闖進來就太不應該了,還不快出去!”


    柳再銀嗔怒瞪著李憐花:“誰說的,娘隻有一個丈夫,就是我爹!”


    多情夫人欲火正高漲,似乎不願回答這問題:“娘有幾個丈夫,你怎麽知道?快退出去,去找她們消魂去!”轉向李憐花,一臉饑渴:“憐花,快來啊……”她呻吟的又抱向李憐花。


    柳再銀更火了,喝向李憐花:“你敢,還不給我滾……”


    欺身追向他,舉掌就想揍人。


    李憐花方才被震驚,欲火全失,此時也正好逃開此處,一個閃身已飛身房外。


    柳再銀剛好取代李憐花位置,夫人也正好抱向他,那渾圓胸脯抵向他,使他身軀抖顫,欲火更升。


    多情夫人卻微楞了一下,並未避開他,怨聲道:“你怎能趕他走?”


    “我為什麽不能趕他走?他是野男人,憑什麽跟你同床?你為什麽那麽賤?什麽人也想要?”


    多情夫人淫邪勾瞄他,喘口香氣直送他臉頰,浪笑道:“你呢?娘能要你嗎?”


    柳再銀似乎捺不住欲火,伸手摑她——巴掌,厲吼罵道:“賤,你不是我娘!”


    他撲向夫人,將她按在床上,猛捏她胸脯,咬著她肩頭。


    多情夫人呻吟而無力的掙紮:“再銀,不可以,不行……”


    “有什麽不行?野男人都行,我為什麽不行?”


    柳再銀雙目噴張充血,身軀抖顫不已,從沒有觸過如此扣人心弦的女人,他捏她頸肩胸脯、腰身、臀腿妙處……終於他把持不住,撕毀衣衫,光裸裸的和夫人纏綿著。


    多情夫人不斷呻吟,濃糊的叫兒子不能如此,卻深深沉淫在**之中。


    “再銀,不可以……啊……”


    多情夫人突然尖叫,身軀痙攣著,猛抓緊柳再銀,猝然間,她身軀變得血紅,好像所有血淤都衝向四肢百骸。


    柳再銀在此時也尖叫了,不是掙紮而是慘嚎,下體好似被毒蛇噬咬,元陽盡泄,他卻無力阻止,不停掙紮著。


    夫人緊緊抱住他,不讓他走脫,血紅的肌膚又轉為明紅,像朝陽升起那彩霞,似要透明了。


    僵持十餘分鍾,柳再銀終於不支倒了,——臉灰白,不斷的輕顫著,像是中了羊癲瘋。


    夫人肌膚漸漸恢複原狀,兩眼卻射出,駭人紅光,很顯然功力突然已大進。


    不但如此,她似乎又年輕多了,頭發也刹那間從肩頭長至腰身。


    這莫非是奇跡?


    多情夫人已激動不已:“我練成了,終於練成絕世神功!再也沒人是我對手了,哈哈哈……”狂笑不已。


    “我終於想通原因在哪裏?白費了我二十年,我千萬人作過愛,原來是要……那個才行,哈哈哈……”


    她笑得更狂,更得意,更開心。


    聽她所言,不難猜出,她如此淫蕩,正和秋蓉所說,是在練一種功夫,而這種功夫非得和男人交媾,吸取對方元陽來熬練功夫的進展,後來卻因不正常的**才突破困境而神功大成。


    “柳再銀並非多情夫人親生子。”


    笑了一陣,她才注意柳再銀已昏迷,馬上將他擺正,隻見下體小如嬰兒,或許從此不能人道了。


    夫人並不留戀那些,隻一揚手,隔空三寸已打出一道紅光,直照柳再銀胸脯,替他保留元氣。


    這功夫似乎和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邊運功恍然自得笑道:“我該想到練習神功最高境界了,若用以元陽來還歸我體,這不就合了真經上所說。調元歸陽,神體立成?以前一直以為要吸收足夠男性的元陽才能湊功,沒想到卻是指精神與心理上的突破,而達到最高境界,真是白花了不少時間……”


    瞧著柳再銀,她有點感激,笑罵道:“你這小雜種,也敢亂來跟你娘胡扯?比你娘還大膽?不過若非如此,娘怎能練成神功?還真該謝你呢?”


    對於剛才之事,她似乎覺得很平淡,一點也無自責愧疚,也許她並非為了練功才這麽淫蕩,而是天生的吧?


    運功一陣,柳再銀臉色較趨溫和,夫人這才收手,起身穿了絲袍,免得和兒子見麵,又動了邪念。


    沒多久,柳再銀也醒來,張眼瞧向他娘,猝然想起方才之事,不禁窘困非常,趕忙抓向床邊衣衫,遮掩著,**已消,再也沒有那股衝動。困窘道:“娘,孩兒一時把持不住……”


    多情夫人淡然一笑:“做都做了,以後小心些就可以了。”


    柳再銀見他娘並未責怪,還輕笑著,似乎有某種的認同,又見他娘渾身散發出蝕魂氣息,一時也膽大了,伸手抱向他娘,親昵道:“我不要,我要永遠跟娘在一起。”


    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元陽已空,再也不能人道,否則非得恨死他娘不可。


    多情夫人並沒拒絕他,嬌嗔罵道:“你呀!也不怕人家說閑話?下次要來,可要避著人家,省得娘又罪加一等。”


    柳再銀撒嬌道:“我才不管他們,你看起來就和我妻子差不多,怎會是我娘呢?”


    多情夫人也摟緊他,笑罵道:“貧嘴,你哪來的妻子?”


    “你啊!”


    柳再銀抱著她又滾向床上,極盡輕薄的**,想梅開二度,卻無能為力了。


    **一陣,柳再銀仍是無法如願以償,也泄了氣,嗔叫道:“都是你,方才把我弄得好痛,全身都乏力了。”


    柳再銀突有所覺:“娘您剛才為何如此?”


    多情夫人想了一下,仍說了:“方才是娘的神功大成的一刻,你高興嗎?”


    柳再銀登時又得意又撒嬌:“高興,當然高興,這都是我的功勞。”


    多情夫人含笑道:“是啊!若沒有你,娘不知還要練多久呢?”


    柳再銀撒嬌道:“神功有多高強,您可要教我喔!”


    “練成此功,將可天下第一。”


    柳再銀啊的一聲,驚詫道:“這是什麽功夫?真可天下第一?”


    多情夫人含笑道:“什麽功夫,娘暫時不告訴你,因為你知道,若露了口風,將破壞娘的大計劃,至於此功夫的厲害,你不必感到懷疑。”


    輕輕一掌揮出,無風似有風,丈餘遠的燭燈罩著玻璃都被扇熄,露了一手隔物取勁。突又一彈指,燭火又燃了,露這手“聚氣凝火”更是駭人。


    “聚氣凝火”乃是將本身功力凝熱,足可引火,然後再極速打出,借著空氣磨擦,像流星墜殞般產生火花,再凝指某個目標以引然它,實是神奇無比。


    這功夫隻在傳說中達摩點天燈出現過,沒想到夫人也練至此境界,誰還敢說她不是天下第一?


    柳再銀見此情景,更是高興:“娘,你一定要教我,學會了這功夫,就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多情夫人含笑道:“前些日子,我不就傳你基本的?隻要你認真去練,終有一天會達到像娘這般境界。”


    柳再銀笑的更狂妄:“到時柳堤銀刀就可以再揚名天下了!”


    他陶醉在幻想中的美景中,卻不知這代價是他一身元陽所換來的。


    猝然間,內院已傳來打鬥聲。金鐵交鳴,似乎十分激烈。


    多情夫人驚詫道:“不好,一定又是那小鬼出了毛病。”


    顧不得柳再銀,她已飛身穿窗而出,宛似一縷飄飛柳絮,任意飛遊天空,無所不至。無所不達。


    “娘,別讓他給逃了!”


    柳再銀可恨小千入骨,豈能讓他溜逃,胡亂的捉起衣褲套身,也追向後院。


    原來小千在運氣衝穴之下,正有進展時,李憐花已撞了進來。


    他一指已先將秋蓉給點倒。


    小千兒立時有所覺,猝見是他,已驚惶躲向後頭:“是你別過來!”他擺出架勢準備迎敵。


    李伶花驚急道:“小聲些,我是來救你的。”


    他本該怨恨小千拋他而去,但方才在夫人房中,他又做了自己最認為齷齪惡心之事,讓他心靈更加刀割,複又被柳再銀趕出來,他也發現多情夫人**之事,因而更加痛恨多情夫人。


    他不禁又將寄托轉往小千身上、隻要小千能接納他,其它的都已不重要了。


    他甚至想,能死在小千手中,死也甘心。


    小千怔愕道:“你要救我?”


    李憐花頷首道:“夫人正在忙,我帶你走!”


    說著就想拉小千左手。


    小千如被蛇咬著,唉呀的又往後縮,急叫道:“不必了,我還是留在這裏,安全多了。”


    李憐花聞言,心頭一陣刺痛,淚水也快滾出來:“小千兒你就不能嚐試接納我嗎?”


    小千感到愧疚,幹笑道:“不是我不接納你,而是你太新潮了,男人跟男人在談戀愛就已很嚴重。


    你還要嫁給我,本是‘同性戀’,現在又更進一步,變成‘同性嫁’了。照這樣子下去,咱們後代就沒了,嗬嗬,所以為了後代著想,我隻有拒絕你。”


    李憐花悵然道:“我並非想嫁給你,隻想跟你在一起……”


    小千訕笑著:“那豈不變了‘同性同居’了?你很新潮喔,隨時有東西發明。”


    李憐花長歎道:“你把我當成女的不成麽?”


    小千感歎道:“縱使如此,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為什麽?”


    小千已捉狹笑起來:“因為我把你當成女的,我也會把我當成女的,這樣豈不變成女的同性戀?結果還是一樣嘛!”


    李伶花十分無奈的苦笑:“你為什麽一定要把你當成女的?”


    小千歎道:“沒辦法,我如果看到女人的臉像你這樣,我永遠不會相信我是男的。”


    說完他已嗤嗤笑起來。


    李憐花被他逗得甚是無奈又傷感,長歎一聲。道:“你再不走,要是夫人來了,誰也走不了。”


    小千笑態一斂,問道:“你不恨我嗎?上次我見死不救。”


    李憐花歎聲道:“恨,但見著你又狠不下心,畢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小千苦笑道:“這個友誼對我來說很不幸,你就幹脆恨死我,不行嗎?”


    “我……我沒辦法……”


    小千無奈苦笑道:“見死不救都無法讓你恨我,你是不是看太多了,為什麽那麽癡情!”嗤嗤笑了幾聲:“可借你當的是‘女’主角,注定要悲劇收場,我現在告訴你……”正色道:“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如若樓彎兄妹追殺你,我可能也不會救你。你現在想好,如果還要救我,就解開我穴道,讓我自己走。”


    李憐花似乎早已考慮好,亦或是深情不能自拔,聞言不必考慮,長歎一聲,已伸手替小千解穴。


    一連數指,小千馬上血脈暢通,內勁為之升起,他含笑道:“多謝啦!你可以走了。”


    李憐花靜默道:“我等你,送你出去。”


    小千道:“不必了,要是被人發現,你又要道殃了。”


    李憐花表現堅決:“沒有關係。”


    小千心中嘀咕著:“你沒關係,我關係可大了。”但是他怕又刺傷李憐花心靈,並未說出口。道:“好吧,你先等等,我得弄醒秋蓉。”


    說著已走向秋蓉,準備替她封掉武功。


    李憐花急道:“她是夫人徒弟,怎能弄醒?”


    小千道:“她可是我故鄉朋友,沒什麽關係,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李憐花猶豫一下,仍留在原地,他似乎跟定小千了。


    小千很快已拍醒秋蓉。笑道:“阿切,行了,我這就替你封掉武功。”


    秋蓉如大夢初醒也末注意斜右方有人,嬌柔——笑:“我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小千笑道:“睡了也好,省得心裏難過,現在封了武功,你就沒什麽事了,然後我再帶你走。”


    秋蓉道:“可是我娘……”


    小千恨道:“這個老太婆害得你還不夠慘?別再理她!”


    秋蓉急道:“可是,她們可能會殺了我娘……”


    小千雖然嗔恨秋大娘,但也不願意讓秋蓉背上害死母親罪名。無奈道:“隨你吧!先考慮好再告訴我。別忘了剛才你還喊著要我帶你走。”


    秋蓉確實很想走,她喊的也是心裏話,但現在想起她娘可能因她離去而被殺,心頭又猶豫了。


    小千想想,道:“我看這樣好了,我帶你去見秋大娘,然後一同把她帶走。”


    “我娘她不會走的。”秋蓉無奈道。


    小千捉謔道:“她是不會走,我是把她捆走!”


    秋蓉無奈道:“也隻有如此了。”


    李憐花道:“秋大娘在內院,很容易驚動別人。”


    秋容聞聲音已瞧向右方,發現李憐花,驚詫不已:“你怎會在此?”


    小千笑道:“是他解了我穴道,沒什麽關係的。”


    秋蓉這才放心,多了一人,她也不好意思再放縱感情,露出親密形態,已整掩衣袍,以免暴露過多。


    小千瞧向李憐花,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走一遭,你不如先去探一下。”


    李憐花立時點頭:“我這就去。”


    話方說完,已飄身屋外,掠往內院。對小千,他似乎可以犧牲一切。


    小千對他實在是哭笑不得,歎笑著。當下已運出“截穴陰陽流脈”手法替秋蓉封了武功。


    輕輕——笑:“反正你的武功差得很,封了也沒關係。現在你和平常的人並無兩樣,隻是不能運勁而已。”


    秋蓉並未感覺任何不適,反而丹田那股會引起欲火的熱流因而消逝無蹤,她才放心了,感激而泣:“謝謝你,小千兒。”


    小千笑道:“好啦!以後自己小心些。我們現在就去抓你娘,運氣好就順利逃走,運氣不好,隻有再蹲回這裏了。”


    秋蓉道:“若顧不了我,你先走沒關係,以後再來救我。”


    小千嗬嗬笑道:“要是以後來人,可是一大堆嘍!”


    說著兩人已步出房間,兩名綠衣女子倒地昏迷,小千拾起一把長劍,想找出方才敲他腦袋那位,結果發現兩人不但衣服一模樣,連臉容,發形都差不多。


    “怎麽那麽像?害我不知要讓誰生瘤?真麻煩。”小千冷笑道:“看來隻好兩人長好了。”


    劍柄一揮,已敲向左邊兩個瘤,右邊一個瘤。


    秋蓉不解:“你為什麽要敲三個?不敲兩個或四個?”


    小千自有一番道理,輕笑道:“一人一個,那是在還本,因為我不知道是那位敲我的,為了免於遺漏,隻有一人賞她們一個。另外一個是在碰兩人的運氣,要是敲中那位敲我的人,她沒話說,若敲錯了,她一定會笑那位無事者,無辜者心有不甘,必定更嚴重的反敲她,她的瘤就更大了,我照樣可以達到效果。”


    也隻有小千會想出這怪招,而事實上確實有用。


    秋蓉恍然輕笑。


    小千更轉樣道:“要讓小孩打得你死我活,千萬別把糖果分得一樣多。”


    秋蓉含笑道:“哪個小孩敢跟你爭?你一定分得最多了。”


    小千得意道:“分得最多是沒錯,不會跟那小鬼打架。”


    秋蓉不解:“為什麽?你認了?”


    “這種事豈能認了!”小千謔笑道:“我會帶那小鬼去揍分糖果的人,揍過一次以後,我每次也分得最多。”


    看他笑得如此捉狹,似乎還幹了不少回,甚有經驗的樣子。


    秋蓉就曾身受其境。她想起來,六七歲時,為了一袋花生,小千帶著她硬把她娘給坑到水溝浸了——夜,後來她娘再也不敢亂分東西給小千了。


    回憶起來,總讓她無限甜美。


    秋蓉含笑道:“你啊!永遠都是邪裏邪氣的。”


    小千輕笑道:“有頭腦的人,通常都被無頭腦的人說成如此。”


    秋蓉被說成“無頭腦”,笑容有點僵,感到不是滋味。


    小千笑道:“然而你知道有頭腦的人,通常都怎麽說無頭腦的人?”


    “怎麽說?”小千曖昧笑道:“她們都喜歡被人說成有頭腦,有頭腦的人都會把無頭腦的人說成很有頭腦!”


    秋蓉不也喜歡聽這三字?被小千拐彎抹角的解嘲一頓,臉也熱了。


    小千嗬嗬笑道:“走吧!還有你娘那超級大頭腦的人要修理呢?”


    兩人這才往內院潛去。


    轉過一條長廊,李憐花已等在盡頭,揮手示意並無危險。小千遂安心的走了過去,經秋蓉指示,已往第三間廂房行去。


    門一推,秋大娘連睡覺都身穿綾羅花綠裙衫,穿金戴銀,連上次被小千打掉的門牙都鑲了金光閃閃大牙,這牙特別大,大得快像拇指粗了。


    小千瞧著那支牙,己嗬嗬笑起來:“真是狗嘴裏吐出金象牙,也不怕鑲的太重,走路都要用手撐著下巴!”


    笑聲中已伸手打向秋大娘頭額,喝道:“小偷來了!”


    “在哪裏?小偷在哪裏?”


    秋大娘從床鋪上蹦坐起來,慌張抓著手飾,兩眼驚駭四處張望。


    小千嗬嗬笑道:“你放心,小偷再有多大神力,也拉不走你嘴中那顆大門牙。”


    秋大娘猝見小千,那可比見著小偷更驚駭:“是你這要命的?”已縮向牆角。身子抖了起來:“你想幹什麽?”


    小千嗬嗬笑道:“沒什麽,我隻想問問你,為什麽耍弄個那麽突出的大門牙?讓人見了就心動!”


    秋大娘趕忙拖下上唇蓋著金牙,嗔叫道:“你敢打它主意?”


    小千邪笑道:“這有什麽不好?我打一顆,你鑲一顆,不用多久,你就滿嘴金牙,說話都有金臭味,身價立時暴漲了。”


    秋大娘雙手掩口,驚駭直叫:“你敢!”


    小千邪笑道:“我實在很懷疑,你鑲了那麽重的金牙,還能開口說話?”


    “老娘豈會不能說話?再不走,老娘可要喊了。”


    說著,秋大娘已開口就想喊。


    秋蓉更急道:“娘,你不能喊……”


    話未說完,小千一掌已打向秋大娘嘴麵。


    叭地一響,秋大娘呃叫,後腦勺撞向牆壁,已昏了過去,那顆假牙已到了小千手中。


    看著假牙,小千突然發現刻有字跡,已驚詫惹笑起來,“哇呀!還刻有名字喲?秋氏……哈哈哈……”


    但覺如此驚突而有趣,他竟然忍不住當場笑起來,但笑了兩聲,猝然發覺自己已失態,趕忙掩口:“糟了!”轉身已往門窗望去,癟笑不已。


    連他自己都想不到,會在此險急之時,如此“得意忘形”的笑出聲音。


    秋蓉更是驚詫小千怎會如此?嚇得臉色發白。


    此時外邊已傳來喝聲:“誰?”


    李憐花趕忙撞入門,急道:“不好,被發現了,咱們快走。”說完又已衝出門外拒敵了。


    小千瞧著假牙,癟笑不已:“媽的!什麽玩意兒?刻名字,還真是守財守到了家!要守,就讓你守個夠!”


    當下捏開秋大娘嘴巴,已把金牙丟入口中,把它逼到肚子裏。


    “嗬嗬,吃了它,比你刻上名宇還管用。”


    但聞房外已傳出打鬥聲,小千不敢怠慢,挾起秋大娘,轉向秋蓉:“快溜。”


    兩人已魚貫衝出


    隻見李憐花已和平常侍候夫人身邊的白衣書生打起來,四處也圍著六七名男女劍手,猝見小千,也衝殺過來。


    小千笑道:“都是牙齒惹的禍!”忍不住又敲了秋大娘一個響頭,才把她放回地麵上。


    還好手中仍抓有從綠衣女子那裏拿來的利劍,倒也想讓對方嚐嚐苦頭,立時抽出長劍,謔笑道:“看我綠豆門主的威風!”


    喝著聲音,身如流光射衝來襲者,“霹靂雷霆”霸道招式己展開,冷風掃得丈餘方圓花木為之唰啦作響。


    劍影在月光下流飛,宛似飛動銀河傾瀉,滔滔湧流不止。


    六七人覺勁風逼人,吹得衣衫獵獵拍響,攻勢立時受阻,尚未來得及反應,長劍旦被卷向洪流。


    嗆郎數響,不是被震飛,就是被打偏,竟有兩把硬是被砍斷。逼得他們四下倒撞,作鳥獸散。


    這正是把多情夫人驚動的刀劍撞擊聲。


    砍斷兩把利劍,小千手中長劍也折了七寸,去了劍尖,他皺眉道:“還是大關刀有用,這麽輕,砍不了幾把。”


    想著在水靈官,以一把大關刀,殺得姥姥抱頭鼠竄,這是何等威風?


    不過此時弄不到關刀,隻有勉強以斷劍代勞了。


    雖是斷劍,他可是架勢不減:“淩空又揮劍,趕鴨子似的砍向幾名劍手,又逼得他們落荒而逃。


    “嘿嘿嘿!無敵神劍,所向無敵!”


    擊退數人,仍不過癮,小千一個扭身,平飛而起,天馬行空,罩向書生,在極細微接觸中,長劍又劃向書生背腰。


    笑聲又傳諧謔:“我倒要看看你這午夜大牛郎是什麽貨色。”書生身在空中,又見小千來招快捷如電,想閃都無從躲起。


    正在詫異之中,刷地一響,腰帶已被切斷,連帶褲縫迸裂,駭得他不敢再戰,急忙伸手抓向背褲。


    李憐花見機不可失,一掌發出,直切書生腰際。他本就功夫了得,這掌又是全力而發,速度之快、之準、之猛,自非話下。


    隻一閃手,書生已被擊中,悶呃噴血,身如蝦丸彈退,飛彈屋頂。


    小千隻想看看自己一劍效果如何?在其撞退之時,隻瞧了背麵淡白肌膚,當下歎聲道:“方向錯誤,要是在前麵就好了。”


    不甘心,他馬上又騰掠追空,劍帶光流,又想劈個幾刀。


    就在劍身將觸及書生之際,忽有紅光閃來,多情夫人有若當場凝氣成形的仙子,就這麽給現了形。


    手掌輕描淡寫的一揮,不見及任何風勢聲音,小千已被封退,如撞壁般唉呀一聲,彈了回來。


    夫人輕輕一笑,淩空拂出掌勁,將書生托住,隨著她緩緩地飄身落地。


    她的功夫看得李伶花大駭,夫人原是排名天下第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所用之功力,已超出他甚多。


    他暗自驚詫不已:“莫非她神功練成了?”


    他來不及開口,掉落地上的小千已不服氣,頓起身軀,長劍再抖,又刺向夫人,說道:“這劍可得叫你心花怒放。”


    “是嗎?小冤家,你要開我的心?我就給你。”


    多情夫人淫蕩笑著,竟然不閃不避,以身軀去擋小千的利劍。


    小千頓感驚愕:“你不出招?”


    “我為何要躲呢?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那我就看看你的心有沒有刻上我的名字?”


    小千戲謔的截出利劍。


    豈知在未及夫人胸中三寸之前,頓如觸電,一股狂流反竄而來,震得他“唉呀”一聲,劍已鬆手,右手麻疼不已。


    利劍落地,霎時被震成四截。


    小千驚駭不已:“這是什麽神功邪術?”


    多情夫人浪笑道:“這是我真誠的心,感動了你的劍,你的手,為何你的心還未能受感動呢?”


    小千心知絕非她的敵手,當下已心生逃念,假笑兩聲:“我偏不信……”


    多情夫人截口蕩笑:“是啊,我偏不信感動不了你。”


    小千訕笑道:“錯了,我偏不信得不到你的心?再來一遍。”


    “多來幾遍也沒關係。”


    多情夫人擺出撩人的姿態,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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