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提薑禮與鍾石之間,暗中勾連。此時數以百萬計的越人,放聲高呼,其聲潮駭人,鋪天蓋地,在鑒湖之畔經久不息。


    姒伯陽腰間佩戴掩日劍,自台階上一步步走下。他迎著萬眾的目光,道:“天佑山越,興我邦國,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修我矛戟,與子偕作!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姒伯陽清朗的聲音,傳遍鑒湖之畔。數以百萬的越人齊聲低吼:“修我矛戟,與子偕作!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最後一步走下天壇,姒伯陽緩緩捏了捏劍柄,道:“諸位,自古越之後,曆經三萬載分分合合,我越國終於再立於九州了。”


    “然,大越立國,非是用以仁德,更非用禮義而成。若非越人操持兵戈,血戰不休,流盡鮮血,埋骨十萬,打下一片江山。”


    “我越人複國之路,還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姒伯陽道:“故而,我大越之根本,乃是越之銳士。沒有銳士之利,我越人隻會任人宰割,麵對強敵,沒有還手之力。”


    太宰上陽仲、宗伯姒梓滿等重臣,躬身一拜,道:“越之銳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百戰不殆!”


    轟隆隆!!


    大地顫動,轟鳴陣陣,由遠及近,最後愈發密集。一座座軍陣,轟然而動,精氣狼煙,沸騰於上空,煞氣蓬勃,彌天蓋地。


    “風,風,大風,大風——”


    虎賁、飛熊、鷹揚,豹韜四部大軍,合有二十萬眾,結成方陣,齊聲怒吼。每一聲怒吼,都如敲響天鍾地鼓,撼動天地。


    這四部大軍,是山陰氏由弱到強,直至一統會稽的重要依仗。


    然而,誰能想到,這四部大軍最初的家底,隻不過兩千人而已。


    若非姒伯陽南征北戰,吞並各方氏族精銳。並在此基礎上不斷擴軍,也不會有今時今日二十萬眾的規模。


    而這二十萬精銳之師,就是姒伯陽整合會稽以後,越國對外的全部力量。


    沒這二十萬精銳之師鎮壓四方,就算姒伯陽實力滔天,但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敵意,也難以招架得住。


    望著煞氣漫天的四部正兵,列國使節神色各異。他們都知道,這是姒伯陽在向他們,亦或是向他們背後的諸侯示威。


    新生的越國,不可辱!


    “風,風,大風,大風——”


    在四部精銳之師的後方,上萬黑麟騎兵策馬而來。一聲聲呼嘯怒吼,夾雜的氣血剛陽,讓列國使節徹底變色。


    彭國使節公孫祝,見到黑麟騎兵的聲勢後,心中大為震動,道:“騎兵,越國的騎兵,竟有這般氣象,不可思議啊!”


    天下九州劃分南北,北方之州精於野戰,南方之州擅於水戰,這是天下人的共識。


    北方兵甲確實比南方要強,南方水戰也確實比北方厲害。


    這揚州作為南方諸州之一,論及野戰實力,或許在天下九州排不上號,但水戰實力,卻是數一數二的。


    俗語有雲:荊揚水師,天下無敵。


    除荊州之外,揚州水師的戰力,堪稱九州之最。揚州水師的水準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以至於揚州列國之間,最主要的戰力就是水師。也就是會稽氏族四分五裂,沒有時間沉澱,不然越國也有強大水師坐鎮。


    對於荊揚之外的諸侯,練一支強大水師需要的糜費,足以把一個中小邦國,給拖的國力耗竭不可。


    可荊揚不一樣,荊揚水係眾多,四通八達。而且水師戰法成熟,練一支水師的實際成本,要比荊揚之外劃算的多。


    種種因素下,揚州各國的水師,一度比正兵戰師還多。隻有極少數的大國,才會發展一下戰師。


    也是因為如此,越國這個水師力量孱弱,戰師力量強大的新興諸侯,才這麽讓列國使節‘另眼相看’。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姒伯陽的越國,都將與其他揚州諸侯格格不入。作為新生邦國的越國,也有很多路要走。


    五部大軍兵煞蒸騰,強悍的血氣,似如火海一般,無數火光灼灼生輝,將方圓數百裏的天色,染成一片紅霞。


    漁陽國使節看著越國大軍,那浩浩蕩蕩的兵勢,由衷讚道:“越國有此兵鋒,其誌不小,或能成就一番大事。”


    這位使節話音才剛落下,就聽左右一陣驚呼。漁陽國使節沒多想,直接轉頭,待他看到那一路大軍之後,也不禁大驚失色。


    “風、風、風!!”


    “大風、大風、大風!”


    八百名三丈三尺的巨漢。扛著巨刃戰斧,恍若一麵麵銅牆鐵壁。每一步踏出,大地都發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聲。


    一個個巨漢筋肉盤結,套上重甲,猶如一個個無堅不摧的戰爭堡壘,強悍的力量,壓迫的虛空,不住的哀鳴顫抖。


    轟隆隆!


    防氏血脈的氣息,上浮於蒼穹,血色倒卷,化作一尊千丈防風氏巨人,這尊防風氏巨人威風凜凜,俯瞰著山川大地。


    “防風,防風,防風——”


    這一尊防風氏巨人虛影一出,有識貨的使節,已經看的瞠目結舌,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防風氏,好個越國,竟有這一支強兵,”


    知道防風氏意味著什麽的他們,如何不知道防風氏族的可怕。那是近乎於神湖生物的存在,實力強悍無比。


    得到防風氏真形的越國,有望一窺鎮國精銳之上,那一道不可言說的關卡,練出一支神軍。


    “神軍……”


    一支神軍是什麽概念,那是一方邦國萬世延續的強有力保證。偌大的揚州,隻有三苗有明確消息,有著一支神軍在手。


    三苗之外,曲國雖無明確消息,可曲國能與三苗對抗,占據揚州小半壁,自然有著他的理由。


    若是曲國沒有神軍在握,以三苗的霸道,曲國焉能有現在的威勢。


    所以說,一支神軍對於列國諸侯的作用,實在的太大太大,甚至比一尊不朽古神的強者,還要來得重要。


    薑禮眸光閃爍:“不,這些巨兵,還不是神軍,隻能說是神軍種子。”


    八百巨神兵的氣勢,確實很是唬人。可薑禮不是一般人物,對真正的神軍,也有過接觸。


    在剛開始的驚愕退去後,自然能分表巨神兵與真正神軍的差距。


    “空有神形,而無神髓,不能形神俱備,還不能算是神軍。隻是,已經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還差點火候而已。”


    這是薑禮在看到越國軍容以後,以己方大軍多次相比,得出的最終結論。


    但,就算如此,一支神軍雛形也不是誰想有就有的,還需無數次的打磨,才能最終成型。


    “不過,一旦成型,揚州諸侯的實力對比,將會有一個驚人的逆轉。”


    薑禮若有所思,道:“越國強勢崛起,我三苗……又能從中的都什麽?”


    不隻薑禮陷入沉思,就連有心與越國交好的漁陽、彭國,還有敵視越國的吳國,都在思慮這個中的影響,


    一支神軍雛形的出現,勢必會打破揚州的平衡。到時有人得利,有人就要吃虧。


    開國大典,在列國使節心事重重下,落下了帷幕。


    這些使節,在看到重新立國的越國,一點沒有初生邦國的弱小,反而對外露出獠牙,躍躍欲試的想要開疆拓土的時候。


    他們就明悟過來,越國終究是曾經當過小霸,哪怕是重新立國,實力大打折扣。隻憑越國的丁口、疆域,也能重新站起來。


    畢竟,越國的底子還在,就是有過一段時間荒廢。可隻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一樣能進取。


    ——————


    山陰大城,公邸之內,姒伯陽坐在上首,一眾文武分列在上陽仲等人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分列於左右。


    這些文武,一個個神色沉凝,隻是站著,都有一股沉中肅然的意味。


    正堂之中,裝飾依舊簡單古拙,姒伯陽正坐上位,與當初未立國時相比,別無二致。


    會稽雖是開國,可姒伯陽這位越國國君,並未大肆修造宮廷,所用的還是以前的舊居。沒有耗費人力物力,造新居的意思。


    姒伯陽道:“諸位,越國初立,百廢待興,初生的越國,今後又該何去何從,列位可有想法?”


    這是開國以後,越國上層文武的第一次大朝,意義非同一般。


    開國六卿,一眾文臣武將,越國的核心層們,都在默默思考著大越的未來。


    開國遠不是結束,而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以姒伯陽為首的會稽人,踏上了一個新的起點。


    新生的越國,以後應該走向何方,需要這些文武,與姒伯陽達成共識。朝野上下有了共同的目標,才好進取。


    “上君,越國初立,正是休養生息之時。隻是我越國強兵,震懾四方,尤其是巨神兵,在開國盛典上,可是出盡了風頭。”


    大將徐崇進言,道:“出的風頭太大,咱們也該擔心,樹大招風。臣以為,越國應該適當的低調一下,降低一些存在感。”


    姒伯陽思量了一下,道:“你有的有理,越國要發展,不能一直對外喊打喊殺,也該懷柔,降低對外的攻擊性。”


    “咱們可以降低對外的存在感,對內卻不能放鬆兵馬的操練,我在開國大典上就說過,兵強馬壯,是我大越開國之基。”


    “現如今,亂世一觸即發,咱們要自費武功,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了。”


    上陽仲輕聲一笑,道:“上君說的,是既不能成為眾矢之的,又要維持著隨時開戰的實力?”


    姒伯陽頷首道:“亂世不遠,到時各國混戰,禮樂崩壞,我越國又該何去何從?”


    “三苗、曲國這兩大強國,就是兩座大山壓在揚州諸侯的身上。想要進取,就要把這兩座山搬開。”


    ——————


    ——————


    但,就算如此,一支神軍雛形也不是誰想有就有的,還需無數次的打磨,才能最終成型。


    “不過,一旦成型,揚州諸侯的實力對比,將會有一個驚人的逆轉。”


    薑禮若有所思,道:“越國強勢崛起,我三苗……又能從中的都什麽?”


    不隻薑禮陷入沉思,就連有心與越國交好的漁陽、彭國,還有敵視越國的吳國,都在思慮這個中的影響,


    一支神軍雛形的出現,勢必會打破揚州的平衡。到時有人得利,有人就要吃虧。


    開國大典,在列國使節心事重重下,落下了帷幕。


    這些使節,在看到重新立國的越國,一點沒有初生邦國的弱小,反而對外露出獠牙,躍躍欲試的想要開疆拓土的時候。


    他們就明悟過來,越國終究是曾經當過小霸,哪怕是重新立國,實力大打折扣。隻憑越國的丁口、疆域,也能重新站起來。


    畢竟,越國的底子還在,就是有過一段時間荒廢。可隻要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一樣能進取。


    ——————


    山陰大城,公邸之內,姒伯陽坐在上首,一眾文武分列在上陽仲等人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分列於左右。


    這些文武,一個個神色沉凝,隻是站著,都有一股沉中肅然的意味。


    正堂之中,裝飾依舊簡單古拙,姒伯陽正坐上位,與當初未立國時相比,別無二致。


    會稽雖是開國,可姒伯陽這位越國國君,並未大肆修造宮廷,所用的還是以前的舊居。沒有耗費人力物力,造新居的意思。


    姒伯陽道:“諸位,越國初立,百廢待興,初生的越國,今後又該何去何從,列位可有想法?”


    這是開國以後,越國上層文武的第一次大朝,意義非同一般。


    開國六卿,一眾文臣武將,越國的核心層們,都在默默思考著大越的未來。


    開國遠不是結束,而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以姒伯陽為首的會稽人,踏上了一個新的起點。


    新生的越國,以後應該走向何方,需要這些文武,與姒伯陽達成共識。朝野上下有了共同的目標,才好進取。


    “上君,越國初立,正是休養生息之時。隻是我越國強兵,震懾四方,尤其是巨神兵,在開國盛典上,可是出盡了風頭。”


    大將徐崇進言,道:“出的風頭太大,咱們也該擔心,樹大招風。臣以為,越國應該適當的低調一下,降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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