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孤寂的庭院內……


    水池中,竹內為空,開口朝上接著泉水,水滿後翻轉將水倒出。


    複位敲打石頭清脆鳴響,一聲驚鹿激蕩,卻無法掩蓋林間蟬鳴。


    此時已是深夜三更,私人庭院的日式木屋中,燈火依舊,內裏昏暗,形如枯槁的老者,跪坐在榻榻米上,麵前一人噤若寒蟬,坐於對麵不發一言。


    這人沒有眉毛,麵色蒼白,與生俱來帶著股陰柔。


    老者緘默不語,安靜聆聽著此人一點點將事情原委道來。


    邊聽邊端起榻榻米矮桌之上的茶杯,輕抿幾口,幹癟的唇角蠕動,發出嘶啞的聲音。


    “這麽說來,長生蟲已經找到,結果又被人搶了?


    連帶著水穀隼都死了,折損了一名上忍?”


    這話說得極為平淡,但讓麵前的陰柔男子,身體不由抽搐一下,唯有硬著頭皮重重點頭。


    老者看似漫不經心,眼神卻極為幽深,讓人瞧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滿是歲月褶皺的臉上,全是道不明的緘默。


    此人緩緩開口到:“那麽你自己去找族長說吧,看他會怎麽處置你。


    還有你帶來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怎麽辦。”


    “她們兩人還有用,事後我會親自送她倆上路。


    隻是族長那裏,還請長老和我一起去。”


    這會的毒吻,完全沒了此先的肆意妄為,整個人變得規規矩矩,宛若換了一人般。


    被稱之為長老的人,麵上依舊毫無表情,冷冷回應:“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吧,退下。”


    “我……”


    毒吻張口欲言,卻見對方一臉淡漠,最後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他緩緩起身,恭敬離開,走在庭院中的廊道,竹製地板上他的腳步邁得極為緩慢,像是故意拖延。


    待到一處門扉,就聽裏麵傳來機械運作聲,還有那持續不斷的鼾聲。


    毒吻緩緩伸手,想要輕輕拉開麵前四方窗欞上貼著紙的房門。


    卻又收回,遲疑片刻,最後咬了咬牙,將門緩緩拉開。


    晦暗的屋內,一人就躺在榻榻米上熟睡,鼾聲四起,他跪坐於此人腳邊,輕輕呼喚一聲:“族長……”


    月光皎潔,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靜謐的山林透著一股陰森,讓人不覺心底發涼。


    月光混雜著夜的深邃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模糊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一草一木似乎都守著各自的秘密,如夢如幻。


    山林的日式庭院內,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窗台榻榻米矮桌上的茶碗裏,宛若鍍了銀。


    那枯槁老人獨自跪坐於屋內,安靜注視矮桌上的茶碗,夜幕之上那一輪幽冷似冰的圓月,正鑽進茶碗中,在茶水上蕩然,泛起孤寂將月的意境溶入茶碗裏。


    老者入定般,安靜凝視茶碗裏的鏡花水月。


    啊——!!!


    淒厲聲傳來,就像是厲鬼的嘶吼,劃破夜空,驚起烏鵲,朝著月亮擺動翅膀。


    老者似有觸動,淡漠的眼神帶起漣漪,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隨即歎息一聲……


    “本該要入黃泉的鬼啊,你為何這麽貪戀這人世……”


    另一邊,竹製地板上,滴滴答答聲響起,紅色的血跡一滴滴跌落。


    就見,毒吻麵色猙獰,痛苦至極,一隻手捂著自己左眼,跪坐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捂住左眼的指縫早已鮮血淋漓,猩紅的血液在其指尖流淌,看起來淒慘異常。


    卻見毒吻麵前,一人起身就那麽直挺挺站立,皮包骨的軀體,病態、單薄至極,像下一刻就會被風吹垮。


    滿頭的白發,胡亂披散在麵頰上,讓人能看清的也隻有一雙赤紅駭人的眸子。


    此人長長的指甲,似野獸的鉤撩,正如鳥喙般嵌著一顆布滿血絲的眼球。


    這人用冷冷道出:“沒用的廢物,我時日不多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把忍蟲給我帶回來。


    記住我要活的忍蟲,否則埋在你體內的蠱,這個月就沒解藥了。


    我叫你生不如死,淒慘的去碧落黃泉,當一隻孤魂野鬼!”


    “是是是……”


    毒吻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看去慌張至極。


    “滾吧!”


    一聲怒喝,從名叫服部半藏之人口中道出。


    聞言,毒吻連滾帶爬,從木屋內出來,慌慌張張,踉踉蹌蹌走在廊道上,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獨自蹣跚在廊道上的毒吻,出了屋子行進數米後,麵色開始猙獰,剩下的一隻右眼,寫滿了不甘與仇恨,嘴裏咬牙切齒,暗中惡狠狠嘀咕:“老不死的,你根本就配不上服部半藏的名號!


    作孽一輩子,遲早有一天你的報應會來的,你會生不如死。


    我詛咒你,你將會像人不人鬼不鬼的痛苦離開人世,靈魂永遠墜無間地獄!”


    旋即毒吻踉踉蹌蹌的穿過廊道,七拐八拐下,消失於夜色之中。


    另一處,公寓內,朱飛偷偷打開房門看見自家女兒已爬在床上沉沉睡去。


    歎息一聲,接著悄悄關門,隨後轉身來到客廳內。


    廳內沙發上,正坐著一人。


    此人便是劉方,此時的他,身上纏著紗布,對著茶幾上擺放的蠱蟲發呆。


    朱飛見此情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朝劉方問到:“抽不?”


    劉方點頭,拿過一根點燃,兩人就這般麵對麵坐下,朱飛問到:“看出什麽門道了沒有?”


    劉方搖頭:“我實在想不通,這巴掌大的東西,為什麽會使人長壽?”


    朱飛拿起茶幾上的長生蟲眉頭緊鎖,端詳片刻:“這東西果然奇特,從蟲子的形態來看,應該是蟬的幼蟲!”


    “蟬?是不是夏天吵得人腦袋疼的知了?”


    朱飛點頭:“就是那玩意,那東西是成蟲,隻能活一個月。


    不過這種蟲子在幼蟲時壽命綿長,起碼有六年壽命,有的長達二十年。


    想來是製作這蠱蟲的家夥,特地找來一隻未羽化的蟬,精心培育做成蠱,種到孕婦體內。


    結合嬰兒的先天之氣,外加蠱蟲的威力,才能使人長生不死。”


    劉方聞言不由蹙眉,如此看來甲賀一族那忍者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無奈歎息到:“唉……


    這蟲子看樣子已經死了,也不清楚當初那人製作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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