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表現,已經類似能夠掌控了怪道力量。


    以我們對c102的觀察,運行邏輯中它的起火點是隨機出現的,如果是其他守序者,他們在使用這種怪道力量時,起火點也會呈現隨機出現狀態,這是不受控製的狀態。


    而你則是能隨意控製起火點出現的位置。”


    如果範落真的駕馭了關聯核心的特性,那就是打破了已有總結的規律。


    “掌控與釋放?”


    範落琢磨一下,便已明白了其中的差距。


    像他的燎原,起火點如果不能指定目標,那功能性則會大大降低,當你點燃十甚至更多個目標都不是你想要的結果,那樣你會很崩潰,因為怪道力量的灼燒反噬可不是好受的。


    更有甚者,後續的閃現移動也會受到影響,不能指定位置的位移局限性太大。


    這樣一比,差了真不是一星半點。


    “怎麽感覺、其他的守序者有點差勁呢?”範落不由嘀咕出聲。


    “差?”潘芳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小看那些守序者,他們雖不能真正掌控怪道的力量,但是通過對怪道運行邏輯的了解,改變外部條件,就可以減少怪道力量的不準確性,這樣也是一種另類掌控。”


    範落鄭重點頭,他從來不懷疑人類智慧的無限可能性。


    “我跟其他守序者還有什麽差異?”


    範落敏銳抓取到之前潘芳說的“首先”二字,那就有其次。


    “第二點應該是拓展性,你表現出來的怪道邏輯與我們觀察到的邏輯規律有些不符,你定義的起火點與怪道發生時邏輯中以花草樹木枯枝為起火點是不一樣的。”


    潘芳繼續道:“你定義的起火點無疑是具有更高包含度,這就是一種拓展。”


    範落使用怪道力量時卻是幾乎能將一切東西點燃,隻不過難度不一樣。


    他好奇問道:“這種事,其他守序者做不到嗎?”


    潘芳清冷回答:“有人能做到,但很少。”


    而能同時對怪道具備掌控和拓展能力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


    還有更奇怪的一點潘芳沒說,那種能在起火點中移動的能力,按他們的推斷,這應該是身為關聯核心的特性。


    從來沒有守序者能夠接觸到關聯核心的特性,因為這是關聯核心的專屬,隻有關聯核心本身才能觸發。


    這時,陳絮那邊也把完成,血杯之中再次出現一滴瑩綠色液滴。


    範落有些急切地將液體滴到另一條手臂,再次享受那種舒適感,仍是覺得神奇。


    既然傷治好了,現在就該找人算賬,範落朝潘芳問道:“背後操縱的人在哪?”


    他現在就想弄清楚,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的將明齊軒投放到他麵前惡心人的。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被當成了三大家族挑釁陸緣遠或是挑釁陸家的工具人了。


    這要是忍氣吞聲,隻怕麻煩也不會停歇。


    更何況,他就不是會隱忍的性格。


    不久前還在陳絮麵前樹立了偉岸形象,這要是慫了,他不要麵子噠。


    當然,有時候在局中,自己既沒什麽主動權,那就將別人擺好的局打個稀爛也不錯。


    潘芳回道:“二十層,會議室!”


    回答很幹脆,想來她也是希望範落跟那幾家對上。


    ……


    二十層,會議室內。


    所有人經過商議,給剛發生的鬥獸場怪道事件定下的編號為c103。


    “一天之內,望塔城連續發生兩起怪道事件,還都是危害等級為c,我不認為是偶然,如果是有什麽特殊原因……”


    一位軍官服飾的中年男人用沉重的聲音說道。


    “我建議排查這兩個地方以及這幾天經過這兩個地方的人,找到共性。”


    有人不同意:“發生怪道事件的兩個地點並沒什麽直接聯係,而且相距甚遠,排查力度太大,損耗人力。”


    “要說共性,我就發現了一個,陸少可是恰好都在事發地點周圍啊……”


    一個世家子弟突然插話擠兌陸緣遠。


    在場不少人臉色頓變。


    中年軍官沉聲嗬斥道:“閉嘴,齊思陽,你是在懷疑一城守序者嗎?如果沒查證到事實依據,讓你拿命來抵都不過分。”


    “我、我……”


    齊思陽顯然沒有做好同時麵對眾多軍官大佬凶殘視線的準備,慌了神,支支吾吾半響不敢說話。


    叩叩~


    世家一側的老人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讓人將視線投到他身上:“羅上校,不必這樣緊張。


    我們自然不會懷疑陸少,隻是幫大家注意到一些細節。


    比如陸少身邊多了一個奴隸,這很奇怪。


    那個奴隸正好被c102選擇,並處理了c103事件。


    這很巧合。”


    老人說話比那個年輕人精明多了,他不會混雜自己的個人感情,又能恰到好處地將矛頭指向陸緣遠。


    因為但凡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陸家陸緣遠,對待流浪者、奴隸與世家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陸少可不會帶奴隸在身邊,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陸緣遠現在的行為與人們的認知相悖,這是矛盾,也是引起人們好奇心和疑惑的地方。


    特別是,一個奴隸,恰好出現在兩件怪道事件附近,又被怪道選擇,並展現了對怪道力量的一定掌控力。


    人們又將目光投向陸緣遠,希望他能給個解釋,但不敢像盯那個世家年輕人那樣充滿壓迫感。


    因為陸緣遠是個炸彈,一壓就會爆。


    “老東西,臭不要臉的,心真的髒,我都解決兩次怪道事件,一句好話沒有,還在那裏唇槍帶棒。”


    陸緣遠將手裏夾著的一支未點燃的煙拍在桌麵,直接罵道,以他一向張揚的性格可不會忍讓什麽。


    “你再敢煽風點火一句,我就敢立馬弄死你。”


    “陸緣遠,你別太囂張,陸家已經不是那個巔峰的陸家了,你沒了依靠,不過是一個廢人敗犬。”


    挨著齊思陽左側坐的一個年輕人拍案而起,手指懟著陸緣遠:“我們齊家不怕你,族老,我們、我們……”


    隻是,在這個年輕人轉頭看那位老人時,他已經閉目養神,看起來不準備再說一句話的樣子。


    老人是真被陸緣遠的話震懾,因為,他清楚陸家陸少的性格,說弄死他就真的不會含糊。


    “嘿嘿,你死定了,我說的。”


    陸緣遠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齊家那年輕人意識到什麽,在他看來此時的陸緣遠卻是如巨獸張開大口,要將他一口吞下去。


    他無力軟倒在地,爬到老人身邊,央求老人保自己一命。


    老人隻是蔚然一歎,不說什麽,也沒有睜開眼睛。


    年輕人麵如死灰,他不明白為什麽?


    明明他們幾家都已經在跟陸家鬥得火烈,卻還要忌憚一個陸緣遠,不惜犧牲他一個嫡係換取陸緣遠的怒火平息。


    “我就說明白了,範落是我的人,你們要打什麽主意,最好先考慮一下後果。”


    陸緣遠放話道。


    “但他畢竟是一個奴隸,還能使用怪道力量,是一個不受控的因素。”也有軍官提出擔憂。


    陸緣遠很自信打包票:“我自己的人我自然會管理好,不用你們操心,出了事情我負責。”


    但他剛說完,會議室的門就打開了。


    範落手裏拖著半死不活的明齊軒,那拖拽的血痕從電梯口一直到會議室門口連成了一條紅線。


    一個不速之客!所有人都認得範落這張臉,作為討論的重點對象,範落的三百六十度照片都擺在他們麵前的文件夾上。


    陸緣遠愕然道:“範落?你怎麽來了?”


    這特麽就很尷尬了,他剛給範落打了包票,然後人就強闖進會議室,貌似還不太友善的樣子。


    “來討債!”


    範落把明齊軒癱軟的身體向前一丟,掃了一圈會議室的人,說道:“這個人不知受了誰的指使,來找我麻煩。


    他叫明齊軒,有人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才正眼打量這個淒慘的身影。


    “小軒?!”一個稍顯壯碩的世家子弟騰地站起來,他就是明齊軒的哥哥,明齊洛。


    聽到了熟悉的嗓音,明齊軒一時間像是回光返照,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他猛然抬頭大聲呼喊道:“救、救我!哥,救我!”


    明齊洛此時目眥欲裂,渾身因憤怒不住地顫抖起來:“你一個奴隸,牲口都不如的東西,你怎麽敢啊?


    我要將你四肢打斷掛起來曬幹!以解我心頭之恨!”


    明齊洛怒不可遏地揮舞著碩大拳頭朝範落砸去。


    鑒定完畢,這絕對是一脈相承,招仇恨的技能很是嫻熟。


    缺點都是,不太聰明!


    範落神色平淡,手的動作卻是極快,抽出別在背後的手槍,對準明齊洛,隨意開槍。


    砰的一聲,明齊洛下體爆開血花。


    他捂著襠部跪倒,一時間慘嚎聲瘮人不已。


    在場都是男人,光聽那聲音就瘮得慌,還有幾人打著哆嗦緊了緊褲子。


    範落沒有特意瞄準,但他發現,在不想殺人的情況下,打這個要害的效果還不錯啊!


    他亦是感慨:“半天前才第一次殺了人,而現在開槍,已經是手不顫腿不抖,老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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