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萊斯威爾·培克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龍穴,又在地洞中來回傳蕩,形成回音。


    翼展已達六七米的奧杜因儼然已是頂級猛獸,不間斷噴出的龍焰更是震懾人心,但這並沒有打斷敵人的進攻。


    橫七歪八又相互支撐的龍穴牆壁上,近千名身穿板鏈甲、板甲衣等較好甲胄的培克士兵正向上爬,其中不少士兵在站穩腳跟後,從背部掏出十字弓或等身彎弓,開始瞄準已經相當龐大的魔龍。


    另外的敵人則揮舞著武器,攔截蟹爪半島先民士兵。


    “這是哪家的士兵?怎麽就敢背叛巨龍家族?”


    本納德·布倫像拎著小雞一樣拎著蘭尼斯特的衣領,並靈活的向上攀爬。


    雖然情況非常不利,但他相信隻要送走了巨龍,蟹爪先民也算完成了國王給他們的任務。


    小惡魔定眼一看,認出了敵人身上的橙底三黑城堡紋章,然後提醒布倫:


    “這是河灣地的培克家族,你瞧,他家的徽章是三座城堡,象征他們以前……”


    本納德·布倫用左手環抱著提利昂,右手揮舞著手半劍,砍翻了一名敵人後,在其胸前果然看到了三城堡紋章。


    “那他們一定是河灣人裏富裕的家族吧?三座城堡,我做夢都不敢讓龍王賞我這麽多城堡。”


    他低聲自語。


    雖然蟹爪半島先民對巨龍家族異常的忠誠,但還是期望有回報的。


    回報不用太多,金龍、糧食與女人都行,要是再有肥沃的土地和堅固的城堡那就更好了。


    提利昂緊緊摟著本納德的脖子,語氣顫抖道:


    “並不是,培克家族屢次支持黑火叛亂,已經被鐵王座減封為子爵家族了,領地與城堡也被收走絕大部分,隻剩一座靠近多恩領的星梭城。”


    在血龍狂舞後,培克家族曾經一度權傾朝野。戰爭中他們加入了綠黨一邊,支持伊耿·坦格利安二世國王。雖然綠黨沒有勝利,但戰後,當時的星梭城領主烏爾溫·培克伯爵也成為伊耿三世國王的攝政團成員之一。


    後來廷臣聯手趕走了星梭城領主,培克家族這才消停一些。


    黑火叛亂時,該家族再度在曆史上活躍。葛蒙·培克伯爵率軍加入戴蒙·黑火,在紅草原之役後他向王室投降,同時培克家族喪失了星梭城以外的兩座城堡。


    第二次黑火叛亂期間葛蒙伯爵再次支持黑火,血鴉公爵迅速平定叛亂,並將伯爵斬首。在梅卡·坦格利安一世國王統治末年,培克家族再度叛亂。


    沒有指定繼承人的梅卡國王在攻打星梭城時陣亡,國王之手血鴉公爵為免另一次血龍狂舞爆發而召開大議會決定國王的人選。


    這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233年貴族大議會,伊蒙·坦格利安成為守夜人軍團的學士,“不該成王的王”伊耿五世就此即位。


    這些曆史知識在提利昂聰明的大腦中快速略過,他再聯想到黃金團於風暴地登陸的傳言,忽然明白了培克家族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動手。


    “黃金團與培克永遠是黑火家族的支持者,看樣子那位伊耿六世是某位黑火的後裔。”


    小惡魔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本納德才分不清什麽黑火與培克,但他清楚己方有點情況不妙。


    為了讓婚禮無一絲差錯,國王調走了兩千名蟹爪半島先民士兵,所以布倫爵士手下隻有近八百人。


    已經爬上來的敵人目測已經超過己方,更不用提還在龍穴外的街道中留守的人。


    雖然巨龍在持續的噴出龍焰,且快速移動來避開射向它的箭矢,但為數眾多的敵方士兵朝著巨龍所在的區域移動了過去。


    在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庫黑、灰米巴。”


    在跟著他的士兵中,本納德點了兩名地位較高的先民軍官,吩咐道:


    “你們兩個,帶人去紅堡報信,就說培克叛亂,上千名士兵攻打龍穴,從那個什麽跳蚤屋走。”


    來到君臨也就一個月,他隻記得大概的街道名稱。


    雖然與這位布倫爵士不是很熟悉,但提利昂還是出言提醒道:


    “跳蚤窩是從這裏到紅堡的必經之處,他們肯定派人把守,不如從西南方向的靜默修女街跑到國王大道,再轉向紅堡。”


    國王大道自西北方向的諸神門延伸進君臨城,一直到紅堡前的貝勒裏恩廣場。


    雖然現在的紅堡附近必然是人山人海,但隻要將消息傳達給伊耿高丘附近巡邏的塔利士兵,就能一層層傳到國王與廷臣的耳中。


    “好極,就這樣辦。”


    本納德雷厲風行地下令,指示庫黑與灰米巴二人在敵人不多的北麵帶人離開後,自己又率領屬下,向著敵人衝去。


    他同時連聲催促,讓與巨龍熟悉的詹德利驅趕走奧杜因殿下。


    在他們上方的詹德利試圖靠近巨龍奧杜因,但巨龍玩心大起,張著大嘴一直用龍焰噴人。


    被抱著的提利昂小聲問道:“這位爵士,你能不能將我放下來,我個子小,躲在某處角落就很安全。”


    反正龍穴足夠大,他相信躲在某處犄角旮旯就能讓敵人找不到自己。


    “想什麽呢?你可是行走的五萬金龍!”


    本納德卻記得國王對他的囑咐,不敢讓這名侏儒離開自己視線。


    幾分鍾後,兩波士兵的主力在奧杜因棲息附近相遇,在數百米廢墟上,雙方開始廝殺。


    培克士兵勝在巡邏有素,且對自己裝備與戰友熟悉,能夠配合作戰。


    而蟹爪半島先民士兵在士氣上略勝一籌,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彼此仇視,可在為巨龍家族而戰時,卻能暫時放下仇恨,攜手禦敵。


    而魔龍奧杜因則靈活地消失於某處斷裂的牆壁後,又出敵不意地從後方飛上來,惡狠狠地吐痰。


    雙方共計一千八百餘士兵,外加一龍的戰鬥還是很壯觀激烈,限於戰場的異常,列陣作戰不可行,於是士兵們開始捉對廝殺。


    劍斧相擊之音、被龍焰灼燒之人的慘叫聲、受傷士兵的呻吟聲迅速增加。


    ……


    紅堡,花園。


    數十條長桌擺在開闊的空地上,桌麵堆滿了水果、烤肉、名貴糕點,當然,酒壺是必須的,由於雷德溫家族效忠了鐵王座,青亭葡萄酒管夠。


    三百餘名受邀貴族參與了此次的婚宴,大多數人按紅堡的安排坐在桌上,部分地位較高的貴族在酒席間來回走動,大聲說著無關的閑話。


    一身紅藍相間長袍的珊莎王後被一群河間貴族圍住,部分女眷正與王後熱切交談。


    “雖然布林登爵士沒有派人參加這次婚禮,但我們相信徒利家族能看得清形勢。”


    某位凡斯家的中年婦女道。


    珊莎王後有河間封君徒利家族的血統,其哥哥羅柏又曾接受過大多數河間家督的效忠,所以這群人自然而然就認了靠山。


    而史塔克王後自己,也在侍女的建議下穿了一身紅藍相間的衣服。


    她目前的侍女都是赫倫堡及赫倫鎮平民,自然親近河間人,因此建議王後穿著徒利家的典型配色,


    自丈夫準備再娶一位妻子後,珊莎也感覺到了危機,於是開始與實力貴族接近。


    本來北境是她最大的靠山,但北佬們還在內訌,沒工夫到國王的婚禮上為封君女兒撐腰,所以珊莎將目光放在了河間這邊。


    巧的是,因為丈夫出身於此,所以河間廷臣和龍黨家族的力量加起來,竟隻比玫瑰家的支持者稍弱一些。


    “希望舅公不要做傻事吧!”她已經聽說舅公布林登·徒利準備發動奔流城的軍隊,為布萊伍德家族奪回鴉樹城。


    該城堡目前在佛雷家的羅索手上。


    一方是自己娘家人,一方是自己丈夫的強勁封臣,珊莎也有點矛盾。


    就在這時,遲到的威裏斯·曼德勒終於擠進了這個小圈子。


    “慢點,你這麽胖!”一位凡斯騎士見曼德勒擠到了自己妻子,出聲埋怨道。


    威裏斯尷尬地一笑,然後用北境的話題掀開此節。


    “臨冬城收複在即,我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保住城堡,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樣,被棄城而逃的士兵燒成廢墟?”


    他向眾多河間家督建議道。


    臨時趕到君臨城的威廉·慕頓伯爵正站在人群中,他清了清嗓子,“聽說有一位安柏大人投靠了老剝皮,我相信在穀地與河灣人出兵後,這位安柏戰士會轉投我們的。”


    地位較高的河間家督都圍在國王一圈,所以在這裏的威廉·慕頓伯爵反倒成了領頭之人。


    威裏斯想了想,附和道:“伯爵說的是‘妓魘’霍瑟·安柏吧!他的確是史塔克的忠臣。”


    “為什麽叫計魘?”有位貴族小姐發問。


    就像北境人不怎麽關心南方事一樣,河間人也不熟悉北佬的故事。


    曼德勒隻好將這位安柏的事跡講給南方人聽。


    霍瑟·安柏是最後壁爐城過去的城主、白霜·安柏的小兒子。他的父親相信他有成為學士的潛力,於是在征服曆250年左右送他去舊鎮的學城學習。


    在舊鎮時,一個昌妓試圖從他身上偷東西。結果霍瑟將那個人的內髒拿了出來,這也為他獲得了“妓魘”的外號。


    人們從來不大聲討論這個嚇人的故事,因為那個昌妓是個男子。


    發問的貴族小姐羞紅了臉,但珊莎卻想起了另外的事。


    “慕頓大人說的對,我記得父親曾經提到過,安柏家的確是史塔克最忠誠的封臣家族之一。我們應該,也必須聯絡這位霍瑟·安柏大人。”


    如無意外,臨冬城將會成為她獨立於王族的私人財產,所以珊莎王後很關心這事。


    “霍瑟安柏的哥哥鴉食大人就在我們白港,我會讓他派人去接觸妓魘。另外,臨冬城裏還有相當多的平民忠於史塔克家族,煩請珊莎小姐賜下某個信物,好讓那些仆人為我們做事?”


    雖然武力不佳,但威裏斯的腦袋還是足夠聰慧,他提出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而這個細節,就是波頓派的源頭之一。


    離河間人較遠的主座上,端坐的國王正依次接受封臣的禮物。


    最先送禮的當然是河灣人。


    鑒於自己掏了婚禮的絕大多數的花銷,梅斯公爵僅僅送了一隻金色酒杯。


    亞瑟記得紫色婚禮上,梅斯給喬佛裏送了隻七麵金杯,而麵前的這隻純金酒杯做成了三麵,也就是三角形杯子。


    “謝謝,它看起來漂亮極了,我肯定不會用它喝酒。波德,記得提醒我在國王寢室修一個壁櫥,我要將這隻金杯供在裏麵。”


    亞瑟表情誇張,仿佛梅斯送的是什麽絕世禮物。


    實際上,愛噴水的小玫瑰的確是世所罕見的禮物。


    充氣魚大人聳聳肩,他可管不到女婿在自己房間裏幹的事。


    接下來則是派克斯特·雷德溫伯爵,他給國王送了一個長船的模型。


    “陛下,千倍於此的一艘大船正在青亭島加緊修建,或許幾個月後,您就能在黑水灣裏看到他。”


    亞瑟拿起這隻長船模型端詳了片刻,“這看上去足足有一尺長,千倍的話,你送給王室的船就得一千尺長,也就是三百多米,木船到不了這個長度吧!”


    他記得前世的萬噸巨輪,也才幾百米長,權遊世界的長船應該做不到這麽長。


    頂多也就幾十米。


    派克斯特伯爵語調圓滑道:“陛下,一艘長船價值從一千金龍到幾萬金龍不等,勞勃所花的那幾百萬巨款中,相當一部分就花在了重建王家艦隊上。僅從長度上將,我這艘船可能是整個世界最長的戰船之一,在任何一個自由貿易城邦都能賣出兩三萬金龍的好價來。”


    他沒有提長度,而是又強調了一遍價值。


    亞瑟點點頭,沒有再為難梅斯的表弟兼妹夫,揮手讓其退下。


    接下來幾個家族的禮物就很平凡了,倒是長桌廳的瑪瑞魏斯家族送了個好玩的禮物。


    該家族的族徽為白底上一隻金色豐饒之號中溢出蘋果,胡蘿卜,李子,洋蔥,韭菜,蕪菁和各種顏色的水果,其家族箴言為看我饋贈。


    與此相配,奧頓·瑪瑞魏斯給王室送了一百車的水果蔬菜。


    “陛下,這些東西正在我的領地上征集,馬上就能送到君臨城。”


    亞瑟笑著答謝道:“這的確是最樸實但又最實用的禮物,我收下了。”


    部分河灣家督還被西境人關押,所以有些家族沒有送禮,為表歉意,瑪格麗以這些家族的名義為丈夫送了份大禮。


    這也是整個婚宴開始一來,最受主客雙方關注的禮物。


    一整套染鋼法打造的金色板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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