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巨樹上,兩名男子一直在觀察院中發生的一切。


    樗裏病手拿拂塵站在蓬鬆樹葉上,拓野盤膝而坐,雙手按著橫陳在腿上的雙手大劍。


    “樗裏兄,你不過去看看?”拓野看著前麵情形問道。


    “要去也是你去,我記得那名將領好像是你兵家弟子吧!”


    “那蠢貨,若是這座小小的莊院也拿不下,我就把他趕出兵家。”


    “你也太小看這地方了,別看外表隻是一座莊院,卻是墨門製造機關之地,裏麵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有身殞之險。”


    “真的?”


    “墨門能夠傳承數千年,又豈是僥幸,別忘了它背後的龐然大物。”


    “也是。”拓野點點頭,繼續往前望去。


    眼見久攻不下,甲士不斷死去,領兵將領目眥欲裂,大喝道:“伐木造橋。”


    這就是攻城手段了,沒想到會用在一座莊院之中,也是讓人無奈。


    聽到號令,甲士紛紛跑到附近林中砍伐樹木。不一會兒,就見一隊隊甲士扛著一座座便橋飛速往高牆衝去。此時,牆壁洞孔中再次噴吐出一支支利箭,甲士們早有準備,紛紛拿起大盾擋在身前。就這樣,一些人扛著便橋前行,一些人持盾掩護,飛快接近高牆。


    “嘭...”


    到了近前,便橋在甲士門的推動下,往牆上落去,傳出一聲巨響。


    一邊等候的甲士隨即踏上便橋,翻過高牆,往下跳去。


    “轟...”


    經過一陣撞擊,莊院大門再也承受不住,轟然倒塌。


    一時間,甲士如潮般從四麵八方往莊院湧去。隻是剛剛進院,就迎來無數利矢的迎頭痛擊。一些甲士見機得早,拿起大盾擋在身前,才僥幸躲過一劫,但也有很多人中箭死去。箭雨過後,甲士們持盾往前攻去,卻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獸吼。定眼望去,隻見一群高大機關獸緩緩院角走出,後麵還跟著一排機關傀儡。


    進攻的甲士們紛紛往後退去,但哪退得了。


    機關傀儡齊步持矛往前直刺,機關獸在機關師的操作下,往甲士撲去。


    一時間,甲士死傷慘重。


    “終於到你我登場了。”拓野抓著大劍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


    樗裏病叮囑道:“記住,此次我們過來隻是協助大虞國破壞墨門機關,並非為了殺戮。千萬不要因為你我錯誤而引起宗門間的仇恨,到時引起雙方戰爭,使得生靈塗炭,那就是大罪了。若真到那地步,估計你我就要被捉拿回去,接受宗門懲罰。”


    拓野想到幾乎可以稱得上變態的宗門律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惱怒的瞪了樗裏病一眼,道:“我有那麽蠢嗎?”


    “我是怕你太魯莽。”


    樗裏病說道:“你我各家爭鬥,其實是為了門人和一點無用資源,順便磨礪子弟。表麵上爭鬥無妨,若是掀起血腥殺戮,誰也討不了好。別看此次墨門失敗,但墨門底蘊還在。若是你我將墨門子弟殺盡,到時墨門上台,你我各家子弟豈不是要被斬盡殺絕?知道青陽學宮為什麽會退出大虞國的權利之爭嗎?就是因為當年青陽學宮的人在大虞國大興殺戮,引得宗門來人,差點把大虞國青陽學宮給滅了,逼得他們不得不退出朝堂。”


    “不是說是因為當年學宮大儒介入王朝爭鬥而引起的嗎?”拓野訝異道。


    “那是明麵上的說法,暗地裏要血腥得多,知道當年秦皇為何要焚書坑儒嗎?”


    “不知?”拓野搖了搖頭。


    “那是青陽學宮儒者做事太過,使得多家聯合,許下巨利,誘使秦皇所做。不過,最後大秦帝國也因此分崩離析,各家誰也沒得到好處,最後征戰千年,才有了大夏帝國的崛起。從那以後,宗門間就有一條約定,修者不能幹涉朝政,違者殺。”


    “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亂七八糟事,早知道我就窩在宗門修煉了。”拓野懨懨的說道。


    “鼠目寸光。”樗裏病鄙視道。


    “你竟敢罵我,信不信我與你單挑?”拓野怒目喝道。


    “你覺得我會怕你?”


    樗裏病乜了他一眼,道:“其實我倒是喜歡出來,到時候把大虞國的事處理完畢,就可以到大荒碰碰運氣。你可能還不知道,最近大虞國青陽學宮的一名儒生到大荒行商,也不知碰到什麽好事,回來後竟被大夏青陽學宮過來視察的大儒收為弟子,連與它一起去行商的老龜也被主脈召回。你我要是運氣好,說不定也能在大荒找到寶物,進入宗門法眼,得蒙真傳。”


    “真傳可不敢想,要是能升入內門就好了,也不用在外門子弟中蹉跎。你說那家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讓一名大儒收為弟子。”


    “誰知道。大荒寶物無數,隨便一根雜草都是寶貝,隻是大部分人肉眼凡胎看不到而已。”


    樗裏病擺了擺手,止住拓野要說的話,道:“閑話少說,你我趕快過去,要不然那些甲士就死光了。”


    拓野往前一看,還真的是,連忙飛身往前射去。


    不一刻,人就到院中,手中大劍出鞘,直往機關獸斬去。


    也不知道那劍是什麽材質,高大堅硬的機關獸頭竟然如同軟泥一般,一斬而落。


    其他機關師一看,連忙駕駛機關獸衝去。


    樗裏病隨後趕來,凝空而立,手中作印,一掌按在虛空,喝道:“言出法隨,禁行。”


    刹那間,一道道波紋從他手心往四處擴散,一股玄奧的力量從天而降,拘束住機關獸和機關傀儡的所有動作,讓他們的行動微微一滯。就在此時,拓野雙手持劍而上,斬下一頭頭機關獸頭顱。


    禁法力量很快消失,機關獸和機關傀儡再次恢複行動。


    失去獸頭的機關獸紛紛往旁倒去,有些機關師運氣不好,不是被壓斷了腿就是被壓斷了手,有些在機關獸旁邊的傀儡也被壓得粉碎。


    在閣樓上觀看的訾氏見大勢已去,摘下腰間儲物袋遞給墨嗣音,道:“速速從密道離去。”


    墨嗣音哭道:“嗣音不走,嗣音要和奶奶在一起。”


    “說什麽渾話,快走。”訾氏怒道。


    “嗣音不走。”墨嗣音死死拉住奶奶的手。


    訾氏看到如此情形,無奈道:“傻孩子,你要是不走才是真正害了奶奶。我墨門傳承數千年,底蘊之深厚,無人能及。此次失敗,將來未必沒有崛起的機會,但你在這裏,那些人就會抓住你威脅奶奶阿爺,甚至是你的父親。到時我墨門的秘密就會暴露人前。這些話,你懂嗎?”


    墨嗣音擦著眼淚,點頭道:“嗣音懂,但嗣音舍不得奶奶。”


    “你走後,等大虞國平靜後說不定還能回來,到時未必不能見到奶奶。”


    訾氏摸著墨嗣音的小手安慰道:“你就當是出去玩玩,就像從老家過來那樣?我那儲物袋中還有不少靈石,你若願意,可以到其它地方乘坐飛槎,追你那十一郎哥哥去。”


    “嗚嗚嗚嗚...”


    墨嗣音被奶奶說得傷心的大哭起來。


    “傻孩子,走吧!”


    在奶奶的勸說下,墨嗣音依依不舍的從密道離去。


    訾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暗暗歎道:“希望經曆此事後你能夠長大。”


    樗裏病和拓野斬殺了機關獸和機關傀儡後,就往後麵的墨門製造作坊走去。至於俗世中事,自有大虞國處理,對他們最重要的,還是那些機關。


    大虞國甲士隨後進來,將莊院裏麵的人全部抓住,關在一旁,等候發落。


    不過,對於訾氏,他們卻不敢放肆,隻要她不離開,任她去哪裏都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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