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諸稽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摸了一下胡子,才繼續說道:“妖族原是獸身,雖然修煉有成,但也無法改變這點。獸性蠻野、暴虐、凶殘,修煉成妖變強後,本性中的這部分獸性並沒有因此消磨掉,反而加劇。是以,那時妖族橫行天下,屠戮生靈,遍地哀嚎,血流成河。


    天地神主不忍生靈塗炭,特地抽取淵海孽龍之筋,扔在天地烘爐之中煉化。天地輪轉之後,孽龍筋煉化成索,索上道韻非凡,布滿無窮天紋,用以縛妖,不管何等境界,無不授首。


    故,天地神主將此索命名為‘縛妖索’。”


    “難道,這...就是天地神主煉就的縛妖索?”公良說出自己的猜測,眼睛都瞪大了。


    “哈哈哈哈”


    諸稽聽到他的話,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他才又說道:“此等物什,如何能與神主煉就的神物相比。這東西,充其量不過是依照神物樣子煉出的靈物而已,其靈性連神物萬一都不如。”


    “唉...”


    諸稽說著說著,歎了起來,神色黯然的說道:“再說那神物已經在妖猿大鬧神庭的時候被毀,又如何能夠見到。當年神主對此也是處理不當,妖猿在地界威霸一方,帶領族人過得逍遙自在,既然將其召喚上天,怎麽也要給上一份風光職位,卻偏偏讓它去養馬,這是何等侮辱,其憤而離去也是正常。


    後來見事不對,怕其在地界坐大,又讓人去請上來。


    可這次官職是不錯,卻偏偏讓它看管懸圃。


    猿猴最喜吃桃,懸圃中此物最多,它見了又豈能無動於衷?


    當時我掌管懸圃,曾和其同僚共事,相處一段時日,知其本性不壞。若非神主處理不當,哪會惹出後來禍事。唉,說起來一切都是劫數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諸稽特別喜歡說起以前的事。


    有時問他一句話,他就能聯想到昔日神庭中的種種事情,說出一大堆話來。


    公良也是無奈,他難道能夠打斷老人家的話,這不是顯得太沒禮貌。所以,有時候往往是硬著頭皮聽完。


    也正是如此,讓他對昔日神庭有了一翻了解。


    此時,聽諸稽說完,公良連忙問道:“稽伯,那魁龍身上這縛妖索,您能解開嗎?”


    “自然可以。”諸稽摸著胡子傲然說道。


    “那您快把幫它解了,要不然他快受不了了。”


    諸稽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一指點在縛妖索上一處玄紋之間。當下,公良找不到繩頭繩尾,使盡渾身解數都毫無辦法對付的縛妖索竟然在他一指之下鬆開,慢慢變成一條尺長的繩索乖乖的躺在他手心。


    公良無語了,難道先天神祇都這麽厲害嗎?


    魁龍一得到自由,立即騰空而起,快樂的飛舞起來,剛剛真是憋壞它了。


    過了一會兒,它才又變小盤纏在公良手腕上。


    不過,回去的時候,它抬頭看了諸稽手中的縛妖索一眼,神色莫名。


    諸稽拿著縛妖索觀察了下,就交給公良,“此物雖不比神主所煉神物,卻也不錯。你用本命真火煉化其舊主痕跡,烙下靈印,自能使用。”


    “多謝稽伯。”


    公良喜滋滋的將縛妖索接了過去。


    這可是好東西,連魁龍都對它毫無辦法,可見有多厲害。


    等煉化後,以後看到妖怪,還不是想抓哪個就抓哪個。


    諸稽好像聽到他的心聲,提醒道:“此物雖多有神妙,但也要修為催動,像你這般,至多隻能縛住超過三個小境界的妖物。”


    三個小境界,相當於一個大境界。


    比如公良以前在洞天境,現在晉入銘紋境,就是跨越一個大境界,而這個洞天境中又以真氣的濃厚與否分為洞天初期,洞天中期,洞天後期等三個小境界,其它大境界也是依此類推。


    但這種小境界的歸類方法在修煉初期很少使用,畢竟初期真氣稀少,小境界看起來沒什麽區別。


    隻有到修為高深之時,這種細微的小境界差距才會體現出來。


    公良沒想到縛妖索隻能抓到超過一個境界的妖物,不覺喪氣不已,但也聊勝於無了,總好比什麽都沒有強。


    又和諸稽說了會話,他就去找米穀它們。


    過了片刻,通過心靈間的感應找到小家夥,遠遠就看到她坐在小靈湖邊上講故事。


    隻聽她奶聲奶氣的嘰裏呱啦說著,說到興奮處更是如同螃蟹般手舞足蹈起來。後麵湖中,六足珠鱉、金絲鱔、八爪真蛸在水中載浮載沉,若隱若現,好像也在聽故事。


    圓滾滾趴在它身邊睡著,它可不是喜歡聽故事,隻是喜歡湊熱鬧。


    獨角仙角角匍匐在主人身邊,眼睛滴溜溜直轉,不時扇著翅膀給主人捧場。


    現在聽米穀講故事的越來越多,除了孿生雙芝兄妹、綠樹小呆,還有龍伯國那些家夥,連嵇王府的人也有些跑過來聽。


    倒不是小家夥的故事有多好聽,再說好聽嵇王府那些家夥也聽不懂。


    主要是小家夥長得胖嘟嘟的特別可愛,看她坐在那邊興奮的手舞足蹈的樣子就是一種享受。


    公良來的時候,小家夥剛好講到遇到中年男子的事。


    “那人有一點點胡子,比粑粑矮、比粑粑痩,很厲害。他不喜歡粑粑,所以手一壓,就把粑粑從天上壓到地上。粑粑也不喜歡他,所以就找來一個好厲害好厲害的人,飛出一道好亮好亮的光,把他殺了。後來粑粑休息,偶就在旁邊保護,有好多好多好多蟲子過來咬他,偶就用小矛矛刺,後來偶好聰明,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口水在樹林裏,才讓那些蟲蟲不過來。偶呀,是非常厲害,非常厲害的,很少有人能打得過偶。兩頭蟲子就被人用繩繩給綁住了,粑粑想解都解不開,偶就沒事......”


    說到這裏,也不知道又想起什麽高興事,小家夥又開心得手舞足蹈起來。


    公良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即使是看在小家夥的顏值份上,也不該有這麽人過來聽故事才對,但偏偏有這麽多人聽,毫無道理可言。


    這故事好聽嗎?


    依公良聽來,肯定是不好聽的。


    但架不住小家夥有好幾個腦殘黨捧場,比如孿生雙芝兄妹。這兩個小東西,隻要米穀說到興奮處自嗨的手舞足蹈,它們也會在旁邊跟著“咿呀呀、咿呀呀”的手舞足蹈起來,做為小家夥的靈寵獨角仙角角就更不用說了。


    以前那綠樹小呆呆呆傻傻,隻知道坐在旁邊跟著聽。


    但現在似乎被它們的腦殘行為感染,也加入了腦殘黨行為中,開始跟著手舞足蹈起來。


    米穀看到粑粑過來,頓時不給好朋友講故事了,咻的一下,飛到粑粑身邊,親膩的抱著粑粑的脖子蹭著粑粑的臉臉。


    公良和一起過來的諸稽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小家夥和圓滾滾離開了空間。


    沒人講故事,聚在湖邊的人頓做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有時候諸稽閑得無聊的時候,也會給它們說一些上古神庭的事情。畢竟人老了,總是會追憶一些逝去的東西。老人家閱曆豐富,說的故事精彩程度自然是小家夥比不了的。但奇怪的是,相對於他,空間裏的家夥更喜歡聽米穀講的故事。


    公良估計這些家夥可能是因為比較喜歡米穀可愛的樣子。


    現在這世道,還是要靠顏值才能混飯吃。


    來到外麵,公良並沒有急著做任何事,而是先找一處樹木旺盛的地方,蓋了棟木屋住下來。


    這次他恭請荒神降臨,將一身好不容易才修煉來的真氣耗盡,他不得不修煉補充回來,依照他現在這副模樣,遇到普通妖獸都對付不了。


    修煉了差不多半月左右,他才把洞天重新填滿,然後就帶著米穀和圓滾滾走下蔥嶺,往和神國而去。


    本來他想直接離開此地,無奈靈石耗盡,他不得不賣點東西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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