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醒來。


    自覺神清氣爽,連舌根出都有甘甜之感溢出。不覺精神一振。


    洗漱一番,來到院中,肖悅伸個懶腰。但見風輕雲淡,風景如畫。


    這淩雲山,地處京城邊際,山中常年雲霧繚繞,植被肥碩。遠看就如仙境一般。


    淩雲觀本就在半山腰,一股子清泉石上流,半環繞著道觀。


    各種鳥類獸類,也屢見不鮮。記得上次來時,有隻梅花小鹿,在清晨迷霧中,向著肖悅慢步走來。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就直直的看著肖悅,就像一個求抱抱的小奶娃。


    肖悅愛極了,伸手準備摸向小鹿時,賀修離不合時宜的出來了,帶著他天生的皇室氣勢與冷意。往那一杵,就有森森寒意撲麵而來。以前肖悅沒怎麽在意過“氣場”這兩個字,這時才深深體會到了這個詞的含義。


    小鹿受驚,撒腿就跑,一會就消失在清晨的迷霧中。為此肖悅可沒少埋怨賀修離,說你沒事幹嘛繃著張臉,看,把小鹿都嚇著了。賀修離則表示很無辜。


    此時已至深秋,有楓葉在淡淡的晨霧中露出斑斑紅色,有風吹過,那紅就時隱時現。如同一個嬌羞的少女半遮麵。


    看到如此良辰美景,肖悅不僅感歎:“若是心無牽掛,在此生生世世,也是一種福分啊!”


    賀修離站在她身後,也看的如癡如醉,聞言道:“等解決了這些麻煩,我們就到這裏來定居,和師傅一起。”


    肖悅回過身子,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看著賀修離道:“你願意舍棄這京城的繁華,身份,地位?”


    賀修離輕輕將肖悅攬入懷中,溫情的說到:“有你,不就夠了嗎?以後生生世世,我們再也不分開,同生,同死。”


    肖悅眼中有些濕潤,把頭靠在賀修離懷中,喃喃的柔聲說到:“好,同生,同死,再也不分開。”


    雲霧繚繞中,一對兒佳人,溫情相擁。


    過了許久,肖悅才問到:“師傅呢,怎麽沒見他老人家?”


    “師傅內力消耗過多,怕是已受了重傷,昨天就吐了許多血,這會正在閉關,交代我們自行離開,不必和他告別了。”


    哦了一聲,肖悅心裏有些難受,師傅為他們,為蒼生,付出這般。哎!願以後天上人間都能安安穩穩的吧!


    倆人簡單用過午飯就往山下去,小道童出來相送,賀修離叮囑他照顧好師傅,小道童點頭應是。二人便離開了。


    然而京中並無異樣,並沒有想象中的大亂。而第二日就是太子賀謹諾登基的日子。平安,不是更好嗎,沒有人願意刀口上舔血過活的,不是嗎?


    深秋的天很短,肖悅回到府中時,已經天色大黑。賀修離把她送到大門口,就上了自家的馬車,小柒駕著馬車得兒得兒的消失在夜幕中。


    肖悅先去給父母報個平安。


    誰知見了麵,秦氏就沒給好臉色,一揮袖子起身就走了。肖遠山也麵無表情的說了聲:“知道了,回去休息吧!”語氣透著厭惡。


    肖悅心涼涼的回到院子。


    小離跳到肖悅懷中喵喵的撒著嬌,小家夥長大了不少,剛抓到時隻有巴掌點大。現在足足的長了一倍。在主人懷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時而喵嗚的輕叫一下。


    翠兒在講述著這幾日京中的新鮮事。在聽到肖玉死了的消息時,肖悅有些驚愕。


    “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


    怪不得看秦氏麵色如此憔悴,身子也瘦弱了不少,原來是肖玉死了!心裏對秦氏多出幾份同情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確可憐。


    翠兒說到道:“睿王府傳來消息說,是得了急病,等不到太醫去看診,就已經咽氣了,夫人哭的死去活來,要去奔喪,卻聽說已經下葬了。”


    “為何葬的這麽急?”肖悅不禁皺起了眉頭問到。


    “奴婢也不知。”


    這將軍府是不是太慫了?女兒莫名其妙的死了,竟然不敢去查個究竟!


    “夫人就這麽忍了?這不像她啊。”


    想想也是,她再凶悍,也不敢去睿王府撒野呀,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哎!


    “還有,最近京中總時不時的有人失蹤,被找到時,已經是一具死屍了,死狀甚是恐怖。”


    翠兒之所以能知道這麽多,是因為瀟湘館,已經不再單單是一個紋繡場所了。


    翠兒已經能夠獨當一麵,帶了一批徒弟。現在的紋繡活都是他們做。


    翠兒就有空閑,伺候肖悅了。而瀟湘館內部,確是在網羅各路消息,無意中形成了一個情報集中點。


    所以有什麽新奇的事件,翠兒總能第一時間掌握。當然出力最多的還是小柒。


    翠兒當然不想去捧那個一肚子壞水的人。一天天的淨尋她開心!想到暗衛小柒,翠兒就氣的牙癢癢的,誰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人家是武功高強的暗衛首領!


    好在現在她不用天天去館裏了。


    “死屍?官府沒給個說法嗎?”肖悅警覺的問到,這事看起來不簡單啊。


    “沒有查出什麽來,像是被野獸襲擊過,不是頭部被開瓢了,就是胸口一個大窟窿,聽說內髒也不見了,腦子也被吃掉了。”


    翠兒一邊說一邊禁不住一陣反胃。


    肖悅聽了不緊蹙眉,這京城地屬平原,周圍又沒有森林,哪裏來的野獸?而且還這麽凶殘,又會是什麽野獸呢?主仆二人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研究了。


    又說了一會話,肖悅乏得慌,就打發翠兒出去了。得好好補上一覺,明天賀謹諾就要登基了。太後和師傅都怕有變故。她可得養足精神。


    夜已經深沉,天際隻有幾個星星在偶爾忽閃一下。伴隨著低低的蟲鳴聲,肖悅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過了很久,一道比黑夜更黑的影子。


    也可以稱之為霧或者煙,因為幾乎是不成型的東西。穿過牆壁,飄向正在熟睡的肖悅。


    當那人手快要接觸到肖悅的身體時,突然就被一道光擋住。


    這光像是肖悅體內自帶的,這時正縈繞著肖悅,成一個保護圈的形狀,久久不曾散去。


    那黑影的手部,在和光源接觸的一刹那,他就像觸電般向後跳將開來。再看他雙手刺刺的往外冒著黑煙。就像燒紅的鐵塊投入冷水中那般。


    黑影大驚。趕緊做了緊急處理。


    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肖悅,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就又化成黑霧消散了。


    而肖悅對此一無所知,這幾天實在是累壞了。


    睿王府。


    肖靈和賀瑾睿正在休息。一雙的美目,露出得意的之色。


    伸手輕撫著賀瑾睿英俊的臉。有些癡迷,也有哀怨。


    賀瑾睿,當初你是怎麽對我的?現在還不是乖乖的任我擺布!


    我愛你時,你是睿哥哥,不愛了,你就是條狗。


    總有一天,我要舉國上下,都聽我肖靈的!


    想到這,她就心滿意足的偎到賀瑾睿懷中,慢慢的睡去了。


    床賬外,一團模糊的黑影,慢慢涔進來,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動靜。


    肖靈睜開迷離的眼睛,在看到外邊的影子時,陡然清醒。


    看到賀瑾睿睡的沉。便穿好衣服,悄悄地下了床。


    肖靈來到院外。見到黑影急忙跪下:“靈兒見過主上。”


    黑影此時已化作人形。竟也是個翩翩佳公子,劍眉星目,身形挺拔,一襲黑衣,襯托的無比神秘。


    隻是一雙眼睛散發著詭異的綠色。讓整個人散發出一陣陣的陰冷。


    他一揮手說到:“起來吧。”


    肖靈站起身垂首站在一邊。微微發抖的肩膀,說明了她此時的緊張。


    “不知主上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她小心的問到。


    “能阻礙明日之事的那個人,醒了。他們應該不知道本尊也醒了。


    目前他們的矛頭都指向金靈老妖,嗬嗬。”


    男子陰冷的說到。


    “明日之事就暫緩行動。讓他們和那老妖先去鬥,我們坐享其成。


    你繼續模仿妖族的手段去造事。頻率不要太高,小心行事。”


    “現在睿王府,已經完全在你掌握之中了,就好好利用。不過……”


    男子頓了一下又說:“你這純陰之體,也不要太浪費了。”說完一把撕碎她的衣服,按在假山之上……


    深秋的風已經透骨,肖靈的心也是涼薄的。


    在那日小產,她的血成功的喚起這老鬼的意識。在她還血流不止時,這老鬼就迫不及待的……。


    當時她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不僅沒死,老鬼還給她了三成修為。讓她一夜之間幾乎無人能敵。


    但她也知道老鬼需要的是她的純陰之體,什麽是純陰之體她不懂。隻知道老鬼如想在這世界行走,就得與她……。


    每一次她都無比痛苦,人和鬼。


    她恨。卻也無力反抗。違背老鬼的意思,自己隻有死路一條,而且會死的無比淒慘!


    她恨賀瑾睿,恨肖悅,也恨死去的肖玉。所以她求老鬼把肖玉魂魄,練成了傀儡,對,就是生生世世不得投胎的那種!


    這天下的人都該死!不是嗎?


    老鬼什麽時候走的,肖靈不曾察覺。直到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她才驚覺。


    肖靈哆嗦著撿起破碎的衣服,慢慢走回屋裏。


    這個世界,欠她肖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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