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一聲哀鳴,“白家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逆女啊!”哀歎間老淚縱橫,轉身向肖悅等人一一作揖:“在下教女無方,得罪了貴人,差點就釀成大禍,在這裏給各位陪個不是了,希望各位能看在我就這麽一個女兒的份上,你們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她這一次吧。”說著就跪在了地上。


    見他這麽說,肖悅也不好再發難,遞了個眼色給春花,春花就上前扶起白老板。肖悅撇了一眼白燕兒,“看在您老的份上,我們就不與她做計較了,倒是希望白姑娘能改過自新,做一個坦坦蕩蕩的人,也不枉你父親生養你一場。”


    白燕兒低著頭不做聲,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肖悅不在理她,話已說到,該讓的都讓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不是嗎?


    賀瑾墨此時正色對白老板說道:“白老板,還請你行個方便,給找個地方,我們有些事要審問一下這個王莽。”


    “有,小的有個地下室,比較安靜,各位請隨我來。”白老板此時替女兒感到羞愧,所以他們的要求,他一定會幫忙辦妥的。


    王莽見勢不好,忙大吼到:“你們快放了我不然睿王殿下不會放過你們的!”


    “是麽?我到要看看是如何不放過!”賀瑾墨低著聲音說到。此時的賀瑾墨是肖悅沒有見過的,他周身散發出一股強有力的氣勢,臉上的表情也是陰狠至極。他說完,一把拎起王莽,就拖著走下地下室。王莽一陣哀嚎,嘴裏仍然喊著狠話。


    肖悅吩咐春花秋月守在地下室外邊,防止有人偷聽,又讓小柒帶著翠兒回房休息去,小柒傷勢剛好,剛才又經過打鬥,需要好好休息。做完這一切,她才轉身跟著進了地下室。


    王莽仍然在叫囂著,賀瑾墨幾步走過去,一拳砸在了他的頭上,他嗷的一聲慘叫。慌忙向後退去:“你別過來,你打死我也沒有什麽好處不是?”


    “想要不死,那就把你和睿王的事老實交代。”賀瑾墨活動著打過人的手腕,陰冷的說。


    胡裴則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們人類之間的鬥爭與我何幹!


    肖悅看了眼賀瑾墨後才對王莽說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的說來!”


    王莽眼見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尤其賀瑾墨,明明一副溫文爾雅的一個公子,轉眼就像一個地獄修羅。那個胡裴,雖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神裏卻處處透著殺機。肖悅雖是一個女子,看上去美若天仙,但剛才動手時,殺伐果斷,也是個心狠手辣的。


    而他王莽也就是個山賊,平時在老百姓麵前嘚瑟嘚瑟而已,今天弄不好真要死在這裏了。


    思尋片刻他就有了決斷。


    “好,我說,我們是睿王殿下暗中培養的一隊人馬,養在這深山老林,此地是兩國交界之處,我們在這裏主要負責打探消息,兩邊的都打聽,”他說著,調整一下坐姿。繼續說到:“我們隻有一小部分留在山裏,其他的軍隊都藏匿在全國各處。”


    “他竟然私自培養兵馬?”肖悅問到。


    “是的,睿王殿下是個有野心的,他最終目的是那皇位。”


    “那可有何時起事的時間?”


    “本來新皇登基前就要起事的,我們這邊都已經準備進京了,不知什麽原因,睿王突然下了命令,叫我們原地待命。”


    “其他的軍隊地址可有?”造反啊,肖悅驚覺。這可是頭等大事,戰事一起,苦的隻有老百姓,既然還有其他的軍隊,就有必要搞清地點,最好能一舉消滅,才能斷了睿王的狼子野心。


    怪不得師傅和太皇太後都說賀謹諾登基怕有麻煩,原來禍端不知妖王金靈聖主這一方。她接著沉聲問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地址都是保密的,睿王行事謹慎,我們之間互不通信來往,所以具體的,在下也不清楚。”


    “既然你就知道這麽點,留你何用?”賀瑾墨陰惻惻的說到。


    王莽一看到賀瑾墨那雙深沉不見底的雙眸,就嚇得腿軟,“不過小的知道京中有個大官是睿王的人。”


    “誰?”


    王莽想了一會才說到:“兵部統領司馬炎,對,就是司馬炎,前幾年有一次是他親自來傳達睿王的意思,所以小的記得。”


    “還有嗎?”賀瑾墨又問。


    “再沒有了,小的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就放了小的吧!”


    胡裴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拍了拍屁股,剛坐的地方是一個水泥墩子,這會兒他倒是嫌棄髒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渡著步子走了出去。肖悅淡淡的看一眼賀瑾墨,也轉身就走。


    王莽急了,這是幾個意思啊?一個個的走了,是放他還是不放啊?


    肖悅走出地下室,對著春花秋月說到:“等下處理幹淨,”說完就回屋了。


    “是!”二女齊聲應道。話音剛落,地下室就傳來一聲慘叫,接著,賀瑾墨就也走了出來,頭也不回的找肖悅去了。


    春花秋月對望一眼,迅速進了地下室。


    肖悅等三人坐在肖悅房裏。


    是的,王莽作惡多端,留著也是禍害,三人自是心照不宣。肖悅隻是好奇賀瑾墨的變化,看他此時又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和剛才判若兩人。但又不知道怎麽問。


    “王莽一事茲事體大,我們應該馬上奏稟皇上。”賀瑾墨沉聲說道,“沒想到睿王竟有此狼子野心。”


    “是的,這事也該給,”肖悅停頓一下,心裏某處有些疼痛,“該給賀修離知曉一下,事關國體,黎民百姓,他也要做好防範措施才好。”


    賀瑾墨知道她提起賀修離心裏難受,就將手搭在肖悅的肩上說到:“好了,這事你就不要過問了,我馬上飛鴿傳書回去。”


    胡裴此時撩起眼皮子,看到賀瑾墨放在肖悅肩上的手,瞬間覺得刺眼,“墨兄,這手放的地方似乎有點不妥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來,賀瑾墨對肖悅的心思,這一路他是看的一清二楚,但肖悅是賀修離的女人,賀瑾墨這樣不是自找難受嗎?所以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正說話的賀瑾墨,瞬間覺得肖悅的肩膀燙手,潸然的收回手,別過頭看著窗外。


    肖悅卻笑起來,“胡公子你想多啦,我和墨王自小一起長大,他永遠都是我的墨哥哥,你別亂說話。”


    “是麽?”胡裴輕飄飄的吐出一句,眼神依舊盯著賀瑾墨。


    而肖悅那一句永遠的墨哥哥,狠狠地刺痛了賀瑾墨的心,是啊,他永遠隻是他的哥哥。


    胡裴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起身走了出去。在他開門之前,一到身影飛快的下樓跑開。胡裴就隻看到一個衣角,也沒在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到賀瑾墨那副受傷的表情,自己也會難受。


    這天肖悅有些好奇,都幾天了也沒見著白燕兒。在樓下吃飯,上菜的也是白老板,她隨意的問了句:“白老板,怎麽不見令千金呢?”


    白老板聽到此話,麵色一下萎靡下來,“哎!太任性了,前幾日留下一封書信,說要出去散散心,也沒說去哪裏,就那麽走了。”言語之間不難看出擔憂。


    “哦,你也別擔心了,兒女自有兒女福,白小姐有武藝傍身,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過些日子她心情好了就會回來的。”肖悅安慰到。這種父愛,她是沒福享受了,出來這麽久,肖遠山也是不擔心的吧。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十九,正是小柒娶翠兒的日子。白老板很是熱情,幫著忙裏忙外,客棧也有些滯留的人,也都過來湊熱鬧,圖個吉利,占個喜氣。


    說是成婚,也就是買身紅色喜服在擺幾桌酒席,大家一起熱鬧一下而已。在外麵嘛,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經過了大半個月的修養,小柒已經好了,這也是靠著肖悅從空間裏帶出來的藥物,才好的這麽快。


    肖悅在翠兒屋裏,看著一身大紅的翠兒,心裏由衷的為她高興。“翠兒,委屈你了,在外邊一切都從簡,等回了京城,我在幫你補辦一次。”


    翠兒一臉喜悅,“小姐說的哪裏話,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我也沒什麽親人,有您給我送嫁,已經是奴婢的福分了。”


    樓下大廳就充當禮堂,時辰到了小柒站在那裏傻笑的望著樓上,春花秋月左右扶著翠兒,緩步下樓。


    “”一拜天地!”


    小柒,一本正經的站好,翠兒也在春花秋月的攙扶下,轉過身子,兩麵相對,同時低下頭,行了第一輪禮。


    “二拜高堂!”因為二人都沒親人在,所以就對著肖悅拜了下去,肖悅也笑著接受了,自己與翠兒情同姐妹,長姐為母。也不為過。


    小柒與翠兒又是跪地三叩拜。


    “夫妻交拜!”


    成親了,這就要成親了。小柒在自己的心裏念叨著,來到這裏,本是為護肖悅而來,誰成想現在就成親了。


    二人彎下身子,兩頭相接,算是行了禮。


    “禮成,送新娘入洞房!”


    小柒牽著翠兒手中的同心結出了大廳,上了樓上,他的房間就是臨時的洞房。


    樓下的眾人就開始了推杯換盞,一片熱鬧喜慶。大家都是因風雪天被困得旅客,此時此刻,趕上這大喜的日子,就一掃之前的不快,


    吆五喝六的吃喝起來。


    而今天也是肖悅的生辰,他拒絕大家幫她慶祝,隻說,“小柒,你以後好生對待翠兒就是給我的禮物了。”


    小柒自是點頭應是。


    然而賀瑾墨還是給她準備了一個禮物,是一隻墨玉飛鳳簪,玉色很是圓潤,水頭也足。飛鳳的造型栩栩如生,他生平喜愛墨色,就找人打了這隻簪子,這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瀟湘館開業時,賀修離送了肖悅那支白玉簪,肖悅至今還戴在頭上,賀瑾墨看著就有些不順眼了。


    肖悅也沒矯情,道了聲謝,也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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