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藍圖的怪異是王郝然這些年從未見過的序列者。


    對方沒有踏入第七序列,但身體詭異得並不懼怕損傷,受創後短短時間內就有傷勢的大幅度削減,甚至是擁有大部分恢複。


    他能看到任安然射穿對方腦袋的部位有著基本的愈合,而張學舟切割大腿經脈和血管的大出血症狀隻是維持了短短數秒。


    大長老圖爾庸多碌射中了圖爾藍圖的心髒,彈孔傷並沒有呈現爆炸的狀態,短短出血症狀之後,對方心髒部位已經看不出異狀。


    這些致命部位的傷勢沒有影響到圖爾藍圖出手。


    “駱不讓研究的蠑螈基因踏入理想階段也沒這種能耐!”


    任何狀態都有極限,隻要圖爾藍圖並非讓眾人無法破防的第七序列,張學舟覺得基因能力再詭異也有限度。


    隻是他們當下難於擊中圖爾藍圖。


    仿若與張學舟的法力鎖定相近,圖爾藍圖似乎通過了聲音和出手者打擊鎖定了對手,從而可以規避到一定數量對手的打擊。


    眾人中也就一心謀劃後路的張曼倩坐在駕駛室中不曾發聲和出手。


    跟著張學舟跑多了,張曼倩遇事不慌且先擇後路,姐弟在逃命這方麵行為方式愈發接近。


    但張曼倩打也是真能打,她以往借助荒附體和奧美佳聯盟國第四序列的艾德裏安爭鬥過,也不乏和朱勝男、甄美、薑鳳等人切磋,幾乎一直在越序列階層爭鬥。


    相較於以往的水準,張曼倩如今的序列實力已經有著不斷的拔高。


    如果讓張曼倩朝著第六序列者出手,雖說免不了被打成死狗,但她不會有半分遲疑。


    伸手抓過那塊劇烈碰撞就能爆炸的特殊金屬,張曼倩伸手推門出車衝刺數步後已經有著毫不猶豫的用力遠擲。


    宛如被毒蛇盯著的感覺湧上心頭,張曼倩不免打了個哆嗦。


    張曼倩能非常確定,但凡她對圖爾藍圖產生惡意性的行為,又或是發出聲音,對方確實能鎖定對象,從而判斷對手的行為。


    她注目著對方那雙紅通通的雙眼,一時不知怎麽想到了巨蛾子那雙散發紅芒的眼睛。


    思維中的念頭浮過,金屬也已經飛了出去。


    如同王郝然丟出的扳手,這塊金屬帶來的撞擊力量隻是類似石頭等物砸落,但真正讓人寄托希望的是金屬中蘊藏的火焰爆炸力量。


    張曼倩的力量差了一些,但王郝然第一次使用這塊特殊金屬時也隻是隨手的投擲。


    全力投擲之下,張曼倩覺得自己有較高概率達到王郝然的力量水準。


    “一起殺凶獸……”


    圖爾藍圖詭異的麵孔朝著張曼倩幽幽說話時,這枚金屬塊已經與他手中的魔表有著猛烈碰撞。


    這是張曼倩能確定不會產生緩衝力量的物件,任何頭顱、身軀、四肢等部位有肌肉和皮膚,又有序列者能力都會帶來阻隔力量,難於真正產生硬碰硬的衝撞。


    但魔表必然是金屬製物,也會與這枚特殊金屬塊發生直接碰撞的行為。


    火焰在圖爾藍圖右手上瞬間浮現,他手中那件魔表製式的基因武具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消失,甚至是迅速延伸到他的手臂。


    對方的血肉不再是愈合止血恢複,而是近乎蒸發一般的消失。


    直到此時,圖爾藍圖才沒了那副詭異模樣,他一臉痛楚伸出手欲要拍打火焰,但隻能眼睜睜看著右手直接消失,甚至是他身體的右半部分。


    通紅的雙眼掃過張曼倩時,他無疑帶上了一絲恐懼。


    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之後,圖爾藍圖的身體仿若軟泥一般倒了下去,又如同跳到岸上的魚在地上撲騰翻滾。


    “奏效了”王郝然喜道。


    “燒了三分之一的身體還能這麽蹦躂”張學舟凝重道:“第六序列者生命力不應該頑強到這種程度!”


    “他現在應該沒有躲閃的能耐了,我們再砸他一下!”張曼倩建議道。


    張學舟和王郝然的聲音沒有讓圖爾藍圖有任何反應,張曼倩的聲音則是讓對方勉強止住了翻滾,隨後腦袋抬起死死瞪著張曼倩,短短數秒後,這顆腦袋眼中的紅芒迅速的消失。


    圖爾藍圖腦袋垂下去後,身體也止住了動彈,如同正常的屍體一般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再砸一下!”


    張學舟同意了張曼倩的建議,又有王郝然身體一縱靠近撿起了墜落的金屬塊。


    等到王郝然將這個金屬塊重重砸落,火焰宛如綻開的蓮花。


    輕微的爆炸聲響中,圖爾藍圖的屍體近乎消融一般消失了下去,隻留下了一些難於分辨的殘骸。


    “他體內有條白蟲子!”


    王郝然檢查了數秒,才從圖爾藍圖這些屍骸中挑出了半條近二十公分長的白色蟲體。


    “是半條”張曼倩糾正道。


    “這種蟲子是不是和圖爾藍圖的詭異相關?”


    張學舟和王郝然等人對望了一眼,隻覺千島聯盟國以後可能不再是善地。


    圖爾藍圖這種人身體必然保持健康,體內不可能長這種蟲子。


    如果要猜測原因,眾人隻能想到巨蛾子可能帶來的影響,對方或許是借著蟲體控製了圖爾藍圖,又或是將圖爾藍圖當成了快速孕育蟲子的容器。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被證實都讓人心顫膽寒。


    哪怕張學舟有一些占便宜打秋風的念頭,他此時也少了貪念,更多是注重眾人的安全。


    “如果這種蟲子能侵入圖爾藍圖的神經係統,或許是有這種可能”張曼倩道。


    “你們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這種蟲子有些像鐵線蟲”任安然道。


    “別研究蟲子了,快來幫幫大長老,他身體要不行了!”


    等到圖爾卡蘭朵在十餘米外喊了一聲,張學舟才放下了蟲子的事情。


    大長老圖爾庸多碌被圓表上的尖針穿透了頭蓋骨,整個圓表幾乎如同釘子釘上了一般鑲嵌了上去。


    若非圖爾藍圖被及時擊殺,他這塊頭蓋骨會被直接掀下來。


    張學舟看到這種頭蓋骨就頭疼,這很容易讓他想到自己曾經被打開的腦袋。


    這種事情經曆過一次,大長老圖爾庸多碌這種傷勢在張學舟眼中就沒什麽了,相較於圖爾卡蘭朵等人的束手無策,他動手救治人起來倒是非常幹脆。


    他拿了山地車中修車的工具,又讓王郝然打下手剪斷圓表拔出指針。


    場麵有些粗暴血腥,但頭蓋骨上的傷口愈合得很快。


    沒一會兒,感覺自己要死掉的圖爾庸多碌就一個翻身支起了身體,轉而在那兒感恩禱告圖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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