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適當培養我一下並不虧!」


    「您這些年來見過的人少,以後來的人也不會很多!」


    「相較於您蹉跎歲月,最終被歲月腐蝕死亡,早一日脫困對您肯定有好處!」


    「不管是我能不能將您救出來,這總歸是多一份希望!」


    「萬一我成為頂級的大修煉者,伸手就能推動這枚千鈞重的長鐵釘,您就擺脫麻煩了!」


    「您教我並不會損失什麽!」


    「您就是解釋一下如何修行乘龍,咱們說什麽話不是說呢!」


    ……


    隻要願意交流,張學舟的嘴巴向來很能說。


    對方遭遇梁王欺騙,張學舟覺得對方實力莫測,但思維方式應該不及他們。


    哪怕是吃一塹長一智,對方遭遇的人不同帶來了差異性,也就難於反應過來。


    張學舟已經將乘龍術完全記下來,可以找一些擅長小篆文字的老學究認讀,但他依舊孜孜不倦詢問著對方,試圖尋覓出這種術修行後可能存在的後患。


    張學舟猜測對方的不死不滅偽神能力或許落到了李少君的身上,李少君是能耐極為獨特的修煉者,但個體實力也弱到張學舟難於吐槽,甚至較之他更廢。


    他一番遊說,發聲的‘白"隻猶豫了片刻。


    張學舟說的沒錯,教予其他人學識並不會讓他損失什麽,哪怕張學舟將來不會帶來用處,但他至少也撒播了一份希望出去。


    「乘龍……」


    乘龍術是一種介於虛與實的距離轉換,可以讓人擁有近乎穿梭空間的能力。


    不同於奔行和飛縱,這是通過張學舟在黃泉之水中穿梭的類似方法,從而實現了身體轉移。


    但這種轉移隻能做固定向的方位轉移,譬如他確定了一處龍穴,施法標記生效之後,張學舟動用乘龍術片刻後將出現在龍穴中。


    這種術的最大作用就是逃命,可以實現百裏範圍內的距離轉移。


    唯一的前提是這百裏範圍內必須有一處龍穴。


    「也就是說沒有龍穴,又或施法距離超出了龍穴,乘龍術將不會發揮任何作用」張學舟再三確認道。


    「這樣說也沒錯」白認同道。


    「那這道術的破綻也太大了」張學舟吐槽道:「哪怕是我找到了一處龍穴,這也隻有在龍穴周圍百裏內才能保持安全!」


    「是有一些不可避免的破綻」白同意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被一個凡夫俗子在龍穴中毀了身體!」


    「那您還有沒有其他保命的術,我總感覺這道術並不是那麽靠譜」張學舟道。


    他此時不斷挑刺,也試圖在白這兒拿到一些其他奧妙的術。


    張學舟見過遁術,也見過飛縱之術,但他沒有見過這種類似短距離空間轉移的術。


    或許是張學舟的見識麵不廣,又或者是另具特殊,張學舟覺得白的修行與正常修行完全不同。


    這就像是另一個修行體係,但又實現了本土化。


    張學舟常年幹這個事情,也知曉一些域外天魔等生物的來路,他覺得白大概率也是其中一員。


    師夷長技以製夷,張學舟並不介意多學一學外來的能力,如他現實中的各項能力也是因此而來,何況對方授予的能力已經踏入了術的範疇。


    「吾說過,吾具備的是垂青之力」白強調道。


    「這個能力有什麽特殊嗎?」張學舟疑道。


    「如果吾備受垂青,那也就不需要打鬥和逃命了!」


    「原來如此!」


    張學舟點點頭,算是清楚了白的意思。


    如果一個


    人基本不需要打鬥和逃竄,又擁有不死不滅和逃離之術,這已經算是修煉最終的成型狀態了。


    白的麻煩之處就在於可能遭遇平常難於遇到的打鬥,而逃躥後又被人抄了老窩,最終落到窩囊下場。


    此時的白依舊不死不滅,但不管他怎麽逃脫都會出現在這處最近的龍穴中,也就隻能被繼續鎮壓在這兒。


    一番交談,張學舟沒獲得額外的術,但已經大致清楚了白的老底。


    「垂青之力,神靈氣息!」


    張學舟不免還拿白和圖爾卡蘭朵對比了一番,最終覺得兩者還頗有相似之處。


    這種能耐在平常無所不能,但遭遇以力破巧時,這最得意之處也就變成了最大的短板。


    如果其他人還能抵抗甚至對抗一番,具備這種能耐的大修煉者被擊破後也就隻剩下逃竄的本事。


    「我能向您學習垂青之力嗎?」張學舟問道。


    「吾采集垂青之力依靠的是法則,法則力量無法授予到你」白回應道:「若你對垂青之力有興趣,可以去多找找相關的人類術學習,吾在百年前……你剛剛似乎就是在采集垂青之力?」


    白的反應有些後知後覺。


    他記起張學舟晃動長鐵釘時,對方似乎將他溢散的垂青之力吸收了少部分。


    這與梁王劉武存在類似,也和最初鎮壓他的高祖劉邦有著相同。


    世上顯然不止白這樣的存在,也並非隻有他們才擁有匯聚垂青之力的能耐。


    任何擁有相似能力的大修煉者都會是白的競爭對手,也有可能損害到白。


    這讓他一時有些沉默不語,並不想再對張學舟提及相關。


    「我出道以來命運多舛,一路磕磕碰碰,一直想讓自己運氣變得好一些」張學舟惋歎道:「可惜我至今的運氣依舊不太好,不僅如此,我接下來也可能活不了二十年!」


    「二十年?」


    張學舟的心思是何等靈活,白吞吞吐吐帶著遲疑時,他已經猜測到修行方麵的衝突性。


    同行都是冤家,不僅僅是他與新帝如此,他與董仲舒存在互助關係時也擁有競爭,更是大概率與白有著衝突。


    對方提及的垂青之力與運術修行的相似度太高,而白此時牢牢鎮壓在此處難於逃脫,對方身上的垂青之力越少就很可能越倒黴。


    這大概率是白願意讓張學舟學乘龍之術,但不願意張學舟擁有收集垂青之力的直接原因。


    隻是外界的發展顯然日新月異,一個接一個擁有相關修行能力的修煉者冒了出來。


    「除了那個偽神少君李幹淨一些,來這兒一個就有一個會吸收垂青之力的弱者,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實在是太深了!」


    白如願以償看到了來這兒的人,但每一個都不符合他的要求,甚至還遭遇了可能的競爭對手。


    如果不是張學舟提及自己活不過二十年,這種時間短暫到對他而言如白駒過隙,白覺得自己肯定不願意繼續交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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