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陽魄弱小,會選擇夜晚遁出陽魄。


    陽魄隻有在夜晚才會如魚得水,宛如另外一個發光發熱的小太陽,而借助月光給予太陰之力的陰陽協調更是能滋養陽魄。


    白天陽盛陰衰,烈日橫空時會對陽魄形成衝擊,提升施法和控製的難度。


    哪怕是唯我境修士也少有在白天依靠陽魄四處巡遊查看。


    張學舟陽魄本也不怎麽樣,現實中的他自身就是參照,遁出後探查的距離隻有三四百米。


    而陽魄化形術改變了一切。


    他夜晚飄蕩的極限可以做到一百二十裏路左右,白天遁出陽魄巡遊的距離至少也能達到百裏範圍。


    對於方圓隻有百餘裏的北山而言,張學舟這種巡查範圍幾乎可以將北山諸多山全部巡查一遍。


    他陽魄飄飄蕩蕩,不斷靠向張次弓所指向的五株山。


    五株山煙霧繚繞,不斷飄蕩靠近,張學舟也看到了諸多投靠淮南王府的煉丹師來來往往,又不乏有煉丹師講解煉丹之道,也有人參與辯駁。


    想到自己當初提及特長是煉製辟穀散,壓根就沒人看得起,張學舟不免也是噓唏當時的自己能耐有限。


    這些投靠淮南王府的丹師在外麵就有百餘人,確實不差一個煉製辟穀散的丹師。


    張學舟飄蕩在空中聽了一會兒牆角,判定這些人煉製丹藥的水準應該處於初級,理論知識大都靠背書。


    這些人所知有限,也絕沒可能拿‘人種"煉藥,甚至大概率不知曉‘人種"。


    他飄蕩而去,越過飄蕩的樹林,張學舟隻見五株山上藥圃成片,又不乏藥奴居住在山中照料,一些丹師則是親自來查看草藥生長的情況。


    這些草藥有自種,但更多是采用了移植的方式培養。


    如最常見的名貴藥材人參都幾乎成片種植在土壤中,又有各種藥草根莖過長,導致整塊土壤和固根的岩石都被搬運而來,也讓這些藥圃堆積的形狀千奇百怪,並非如正常人耕種的平地。


    張學舟陽魄掃過一個個麵孔,他不免也有些皺眉,隻覺諸多煉丹師和藥奴中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


    「李尚見過道友,還不知道友是何方人士巡遊至此,如果不嫌此地荒蕪,請下來一談!」


    張學舟飄飄蕩蕩到半山腰時,隻見一顆鬆樹下有煉丹的修士凝望而來,又不乏伸手邀請。


    這讓他陽魄微微一冷。


    如同太史令司馬談一樣,這個叫李尚的煉丹師顯然發現了他行蹤。


    正常情況下,被人發現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張學舟本也是這種念頭,畢竟他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逃躥,但轉念回想過來,張學舟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遭遇第二個燃燈道人。


    而且這個叫李尚的修士並沒有多少惡意。


    「久仰李尚道友煉丹一絕,徘徊此山中久覓不得,沒想到卻是正在那燈火闌珊之處!」


    張學舟換成了女聲,隨後飄落而下。


    「原來是位女道友」李尚稀奇道:「李某平常少有見過女修士,還不知道道友仙鄉何處?」


    「久居驪山中,人稱我無當!」


    張學舟隨口掐了無當聖母的名字回應,畢竟他認識的女修士也不多,實力最強勁的女修士或太皇太後等人,又或是無當聖母這種聖地之主。


    隨便編一個容易穿幫,拿這種有名有姓的冒充反而更為合適一些。


    他拿了無當聖母的名頭冒充,也飄蕩立於李尚不遠處。


    「驪山無當,好名字啊!」李尚笑著讚美道。


    他顯然是沒聽過什麽驪山無當了,隻能捏著胡子含笑發出


    讚歎之聲。


    這與張學舟捧場李尚沒什麽區別,如果不是李尚自報家門,他哪裏認得李尚。


    「無當一直在山中煉丹,久煉而難成」張學舟開口道:「因此下山拜訪同道,久仰淮南一地煉丹盛名,也聽聞到了道友的名聲,隻是這煉丹之地不好入,故而隻能尋陽魄進入此處!」


    「無當道友陽魄不懼烈日,又能巡遊到五株山中,修為真是讓人羨煞」李尚道:「如我等陽魄就不敢穿行如此遠!」


    「本想夜間來此處落幾分輕鬆,可夜間哪能碰到道友」張學舟道:「而且夜間巡遊探查乃是宵小行為,無當還不屑如此!」


    「無當道友真是坦誠人!」


    李尚連連點頭。


    他隻覺張學舟說的有道理,如果是歹人來此地刺探情況,對方應該選擇夜晚前來,而不是大白天四處亂晃被他感知清楚。


    李尚負責五株山的安危,也是五株山眾煉丹師的最高主管者。


    他對其他區域道友來此地探尋還是有幾分高興,等到排除了對方作祟的可能,李尚心中的提防已經放下了大半。


    「無當道友遠道而來尋煉丹之道,李尚自然無所不言,還請道友坐而論丹!」


    是真煉丹論道還是做其他事情,隻要彼此探討過招就能完全識別清楚。


    李尚伸手邀請張學舟,也做了最後一道排查的程序。


    「我乃藥王宗修士,在煉丹一途上有幾分心得,擅修行氣血、法力之丹,又能煉迷魂、五毒、破功、噬魂等毒丹,還不知道友擅長何種煉丹之術?」李尚開口問道。


    「我擅煉製法力之丹,涉培元、鍛靈、造化三丹,又有部分辟穀丹藥」張學舟開口道:「毒丹則並非我所長,此行而來也是向道友請教修行煉丹之物!」


    「看來無當道友修術法,難怪修為如此精深」李尚感慨道:「道友盡管問,李尚也久盼同道可以論丹藥之道,不論修行之丹還是毒丹皆是如此!」


    「我想問一味名為生生造化丹的大藥」張學舟開口道:「不知道友是否有聽過這味藥?」


    「生生造化丹應該是屬於造化丹的變種」李尚回道:「既然加了生生二字,想必意味著它的藥效如涓涓細流一般生生不息,這種藥應該已經不屬於衝擊境界之物,而很可能是療傷治病的大藥!」


    「道友好見識,居然僅僅憑借丹藥之名就猜測了如此之多」張學舟感慨道:「道友猜測完全正確,此丹可生死人而肉白骨,堪稱療傷聖藥!」


    「看來無當道友身有病患!」


    「正是如此!」


    「恰巧李某在療傷之藥上有一些微末之技,但凡道友所言,李尚都將認真探討,看看此丹到底該如何煉製妥當為妙!」


    張學舟探討提及的內容讓李尚戒心一放再放。


    而張學舟提及的丹藥也讓他有些心動。


    沒有哪個煉丹師不希望煉製威能最強的丹藥,不論是修行、害人、救人等丹藥都是如此。


    李尚隻覺眼前的無當道友帶著生生造化丹這種大藥前來詢問,這其中必然有缺失之處。


    對方個人難於探尋煉丹手段,但對淮南王府而言,他們不僅有共同探討的煉丹師群體,他們還有龐大的煉丹資源。


    其他人失敗一次就傷筋動骨,他們失敗十次也隻是微微一笑。


    若能因此獲得一味療傷大藥的煉製法,李尚覺得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做。


    張學舟探討提及生生造化丹片刻就不再開口,李尚也不以為意,他開口提及著自己在療傷丹藥上最為出色的一味丹藥-聖血丹。


    這種丹藥外行聽不懂,內行聽了也難於複刻需求藥草如此龐大的丹藥,


    李尚講述起來沒有絲毫介意。


    「無當道友,李某所言可入法眼」李尚邀請道:「李某拋磚引玉,還望道友談一談這生生造化丹!」


    「李尚道友所言聖血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味藥物搭配,我生生造化丹隻需十味,這涉及百年份的黨參、白術、茯苓、炙甘草、當歸、川芎、白芍、熟地黃、炙黃芪」張學舟道。


    他倒也直接,冒名用了無當聖母,煉丹之物則是拿了醫家的十全大補丸來湊數,又有一味藥故意不加入其中。


    「十味」李尚疑道:「可道友隻說了九味!」


    「還有一味藥最難尋」張學舟道:「我所獲的丹方中提及最後一味藥叫‘人藥",我煉丹數十年,哪曾聽聞過這人藥,因此也是久久煉丹而不成!」


    「人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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