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學過羅浮王朝的曆史,羅太宗被譽為勤勉有加,繼承和開拓了羅太祖的王朝統一。


    在羅浮王朝眾帝王評價中,羅太宗的評價正麵向上。


    等看到陵墓中層層鋪設的累累白骨,張學舟覺得史書評價的是大方向,而在小方向上,這位帝王也受限於年代難於被當代人認可。


    經曆了梁王墓穴事件,張學舟對這種陪葬表示不喜。


    一道清風在他腳底湧現,張學舟身體從屍骨上飛縱而去。


    他不想踩踏這些可憐人的屍骨,也不想觸發這處石質帝陵的機關陷阱。


    遁著此前尋寶術感知的方向,張學舟繞了兩圈,才發現藏物室一個鐵箱中鎖著的一塊灰色的猛虎造型古玉鎮印。


    曆經的年代久遠,猛虎古玉鎮印色澤陳舊發暗。


    厚厚的玉璧顯然鎖住了靈氣外泄,導致這枚近乎人頭大的玉雕存放至今。


    想到新帝年少時防身靈玉隻是巴掌大的玉佩,而羅太宗陪葬品中的靈玉就有頭顱大小,張學舟不免也噓唏。


    他看了看布滿鏽斑的機簧,又看了看仿若毒液殘留的斑駁,伸手就將這顆猛虎古玉鎮印取出。


    鐵箱被打開導致機簧拉響的卡殼聲傳來,張學舟已經將鐵箱蓋放下。


    聲響歸於平靜,陳舊而腐朽的機關讓常人都能躲過致命打擊,張學舟更不會受創。


    化石術緩緩流轉,猛虎古玉鎮印上粉屑嗖嗖往下掉。


    隻是短短的時間,這尊鎮印模樣大變,再不複此前的造型,也顯出了乳白色的玉質層。


    “這塊靈玉是進貢而來還是開采所得?”


    “赤色聯盟國境內有沒有靈玉礦藏?”


    “如果有靈玉,這豈不是意味著這片土地同樣有可能吸引到異獸、凶獸,甚至是域外天魔?”


    ……


    張學舟抓住手中二十餘斤的鎮印玉胚,腦海中諸多念頭不斷流轉。


    他一直認為秦蒙才是靈玉的大本營,但羅太宗的陪葬品讓他不免有幾分遐想。


    他想獲得赤色聯盟國擁有靈玉帶來的便利,但張學舟並不想這兒淪落成第二個秦蒙。


    綜合所想,他寧願萬裏迢迢去秦蒙,而不願意後院失火。


    但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則需要看實際的情況。


    “發現一個處理一個!”


    想到赤色聯盟國古墓等設施得以幸存的原因,張學舟不免也快速尋思著應對方案。


    隻要他們這片土地對修士而言足夠貧瘠,這片土地就吸引不到任何域外天魔。


    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他覺得發現一處特殊處理一處是個處理方案。


    譬如他大概率將東山氣運容納於自身運體,也可能將東山所藏的靈玉清空。


    如果還發現了類似的區域,他同樣會進行處理。


    若他自己處理不了,張學舟甚至還會推薦同伴推動某些修行,以便消耗掉這些對外來者具備吸引力的條件。


    極為小心從羅太宗墓穴退出,張學舟不免還動用尋寶術四處進行了探查,看看有沒有疏漏的靈玉。


    等到他目光朝著寢宮中石製的帝槨看了一眼,張學舟的麵色不免微微難看了起來。


    在羅太宗的帝槨上,那上麵纏繞著一株幹枯已久的劍蘭草。


    張學舟一口氣吹了上去,隻見這株劍蘭草粉屑碎片不斷往下墜,隻留下了幹枯根莖的主體。


    若非這種劍蘭草主杆的韌性極強,又處於這種空曠幹燥的環境中,曆經如此多年下來,這種植物不會留下什麽痕跡,更別說等到張學舟發現。


    “黃道仙不止盯著羅重那幾代存活的帝王,他還來過這些帝陵,他要幹什麽?”


    “難道他也是運術修行者,可他為何要在帝王體內種草,甚至弄死帝王?”


    “亦或他是如同‘白’那樣尋覓垂青之地的修行者?”


    ……


    張學舟心中有很多疑問。


    但他很快就不再想這些沒頭沒尾的事情。


    相較於自己瞎猜亂猜,張學舟覺得自己還不如去豐西澤尋覓‘白’,直接請教對方是否熟悉這種情況。


    從大漢王朝黃老之術的運術修行來看,修運術者與帝王息息相關,隻要不被帝王所發覺,沒人想著去弄死帝王,更不會去在其他已經故去的帝王屍骨上做文章。


    在張學舟的見識中,剔除了正常的運術修行,也就剩下了垂青之術。


    而這隻需要問一問‘白’。


    白在這個行業耕耘多年,見識也會較之張學舟更為廣博,或許就清楚黃道仙這種方式。


    正巧張學舟在另一方世界到達了渤海郡,離豐西澤的距離不算太遠。


    他想了想可能的出海計劃,不免還有幾分歸心似箭,還沒踏入另一方世界就想著跑回去了。


    “凝!”


    從羅太宗陵墓退出時,張學舟將碎石重新填充了大半。


    等到再次施展正向的化石術,他所挖掘出的通道又虛掩了上去,隻留下一個與周圍石體並不完全匹配的斑駁石印。


    張學舟看了看並不算太顯眼的痕跡,又看了看被化石術打磨到近乎字典一般大小的猛虎鎮印玉胚。


    他看向東山剩餘數十座不曾進入的帝陵,隻覺這兒值得長久搜尋探查與修行。


    哪怕張學舟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寶地’,渾然沒了此前認為古人瞎亂扯忽悠帝王的念頭。


    踏出羅太宗帝陵區域,張學舟正欲趕往下一處帝陵,隻聽通訊器的訊息接連不斷傳了過來。


    東山顯然不是什麽通訊信號優秀的地方,如果沒有特權,丟失通訊信號是很正常的事情,也隻有在某些區域才能恢複微弱的信號。


    通訊器再次獲得信號時,累積的信息也接連不斷發了過來。


    有涉及周天豪、王礫的消息,也有涉及宋鳳英的詢問,又不乏周月燕後知後覺連連詢問新藥物的八卦,還有周日輝痛斥周天豪吃裏扒外行為的轉述。


    張學舟就知道紙裏包不住火,他離開的時間有點長,沒了他的拉扯,周天豪應該是沒忍住心思向家長匯報,也大概率會喜提周家姐弟的配合雙打。


    這是張學舟預料中的事情,隻是來的時間較早了一點點。


    他這種藥被周天豪認為可以引發基因序列的變革,對諸多大門戶的序列者都有不可忽視的影響,這其中甚至包括高級序列者。


    張學舟還指望自己可以靠著這一套研究涉及的利益關係登入教授職位,而周天豪就是他的傳話筒和案例示範人員。


    對榮譽教授都不曾安排好的他而言,張學舟顯然不著急。


    但他不著急,周月燕等人可等不了。


    周月燕等人當初對周天豪的情況匆匆一撇,又被張學舟敷衍了一句,但兩人也沒料到改變的程度如此高。


    這已經不再是搞笑和胡鬧,而是可以真正用於序列作戰,甚至能靠著這種藥劑能堆出同序列最優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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